第三十九章 演帝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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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良書生!
    “哼,逃不掉了吧!給我使勁打!”坐在竹轎上的微胖老者微微的眯著眼睛,一臉得意的說道。
    仿佛走這兩個賊人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變態到渾然忘記了自己臉上的傷痛。
    “大哥,那兩個人犯了什麽罪了,你們要這樣懲罰她?”陳生拉著其中一個粗壯大漢的衣衫問道。
    滄州府的人最愛抱團,也最是膽大。見到在陳生家不遠處,一群粗壯大漢拿著水火棍在圍毆兩個人,都很是好奇的看著。
    見到是外鄉人,也就沒有人幫忙。
    “他們敢罵我們家小爺,還讓我們家小爺罵我們,今天必須讓他們生不如死。”那粗壯的大漢一臉怨氣的說道。
    “我們沒有罵你小爺!這是個誤會啊!”兩個人急乎乎的說道,尤其是那老大,醬紫色的茄子臉更是難看了。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敢做不敢當,就算是個誤會,那也是你們家成昊作的,給我打,連我們家小爺也敢得罪!”那粗衣大漢說道。
    周圍的鄉鄰們一直在看著門口毆打的場景。
    不知道是誰開口說了一句,“這個挨打的兩個人,不就是前些日子來咱們村打傷了陳宏德的那兩個壞蛋嗎?”
    “是啊,我當時還上去幫忙了,奈何這兩個混蛋武藝太高,我打不過!”旁邊的一個中年老者撫著長須一臉遺憾的說道。
    另外一個老者指著和粗壯大漢交談的陳生,讚歎說道
    “這廣德家的陳生厲害啊!竟然能找來那麽多人,在他們家門口毆打這兩個壞蛋,這下誰還敢說,陳生無情無義,這麽大的仇都給報了!陳生這孩子仁義孝順啊。”
    “是啊,是啊。”
    “這位大兄弟,我們能不能幫你打!”村民們義憤填膺的對這群粗壯大漢說道。
    那竹椅上的微胖老爺嘴角一直抽抽,一邊是疼,一邊是震撼。
    這滄州府是什麽地方?一眼望去,連老帶少沒有一個不會武功,看他們挽胳膊擼袖子的表情,似乎自己要是不答應,回頭很可能讓他們胖揍一頓。
    無奈之下,那微胖老者擺擺手說道“鄉親們既然想除害,那就動手吧,記住多打臉,少打腦袋,出人命就不好了。”
    陳雲川也是練武回來,看見陳生站在一邊看熱鬧。拉了拉陳生的袖子說“阿生,這樣對他們是不是有些殘忍了,昨天晚上剛胖揍了一頓,今天早上又打,這樣沒完沒了,傳出去會不會讓人家說咱們滄州府的男人沒氣度。”
    陳生立刻打斷了陳雲川的話,開什麽國際玩笑,對待壞人還要講氣度。
    陳生知道,像是陳雲川這種武癡,最崇尚的便是俠義精神,但是俠義精神拿東西隻能當做是一種信仰,卻不能當做行動準則。
    如果今天挨揍的不是這兩個壞人,沒準受罪的便是自己母親了。
    當下陳生在一旁帶領鄉親們鼓掌,熱讚說道“請問兄弟們是那個衙門的,回頭我們要去送萬民傘,兄弟們這種懲奸除惡的勇敢行徑,實在是我們每一個大明男兒應當去學習楷模!”
    這群大人的大漢顯然沒有見過什麽世麵,被陳生幾句輕飄飄的話,刺激都不行。
    對陳生的方向擺擺手,一臉興奮的說道“我們是……”
    那領頭的大漢剛張嘴,便被坐在竹轎上的微胖老者打斷,“我們也是紅領巾!”
    那領頭的大漢,憨憨的笑了笑,撓著頭說“對我們也是紅領巾!”
    說完低著頭哦,對著那兩個賊人又是一頓痛打。
    卻說官民合力,果然似那汪洋大海。那一拳拳下去,早就將那賊人打的鮮血直流,不知是誰,拳法不準,砸歪了鼻子,鼻涕,眼淚嘩啦啦流出來。
    打了半天,官人門也累了,坐在竹轎上的微胖老者擺擺手說道“帶走,小爺要是不滿意,回頭接著打!”
    說完一道命令,傳達一眾官人們消失不見了。
    “臭小子,還在外麵站著幹嘛?趕緊給我回家!”陳廣德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陳生身邊,冷冷的說了一句。
    陳雲川淡淡的拍了拍陳生的肩膀,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皮子,一臉同情的小聲說道“你二哥當年的挨揍神器,些許年沒用過了,你收好,說不定今日便能派的上用場了。”
    陳生嗬嗬的笑了笑,腦袋一樣,露出一個自信無比的表情,“我爹不會揍我的。畢竟像他兒子那麽英俊的男兒實在太少了,他怎麽忍心下手。”
    “縱然屁股腫如山,也要吹牛不打傘!為兄去也!”陳雲川拍拍陳生的肩膀離去了。
    剩下陳生孤零零的身影,嘴角呢喃著,滿是悲愴的說道“我剛才隻是裝個b,其實我是想請你去我家吃飯的。”
    進的門去,陳廣德怒火衝衝的坐在主坐。師傅和佟鉞老爺子很是知趣的回廂房休息。
    李氏用手指戳了陳生的腦門一下,心疼的說道“你啊你,竟是給老娘惹禍,這下老娘也保不你了,等著你爹打你吧。”
    陳生看見陳廣德怒火衝天的那一刻,先是將屁墊放好,然後用沾滿了辣椒水的手指一抹眼睛,眼淚刷的一下子流了出來。
    “媽的,辣椒水沾多了。”
    “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用演戲了,過來接受懲罰。”陳廣德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掃把。
    陳生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說道“爹爹,孩兒知錯了,孩兒讓人擔心了,孩兒不該將這件事情鬧這麽大,這些都是孩兒的錯!父親要責罰孩兒,就請您下手吧。”
    不對啊,這小家夥的倔脾氣不該這麽主動認錯啊,他都認錯了,我該用什麽理由揍他一頓出出氣呢?
    這小子這些日子,實在讓我上火,必須殺殺他的威風,讓他意識到誰才是一家之主。
    “好,陳生,我且問你,你錯在哪裏了?”
    見到陳廣德搭話,陳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所無的笑意。
    “孩兒不該深夜去賭坊,贏得那八百兩銀子,幫大伯父還了賭債,救回二哥,改善家裏的生活,而是一家人跟著二哥去碼頭扛大包,掙銀子還債。兒子,不應該想辦法懲罰這些惡人,而是讓他們衝進家裏來,將咱們家的東西搶走。兒子有罪啊,爹爹你懲罰我吧。孩兒枉費爹悉心教導,結果做出這麽讓爹爹操心的事情來,實在不孝啊!”
    “竟然在這裏等著老子!”陳廣德讓陳生氣的不行,抬起手來準備暴揍陳生,卻又找不到理由了。
    陳生跪著,抱著陳廣德的大腿,越哭越悲傷,“爹爹,你打我吧,盡情的打我吧,隻要您能夠出氣,怎麽打都成,千萬別憋著啊,您如果不開心,做兒子的會很難過啊。”
    李氏扭扭頭,可憐的看著陳廣德,自己這夫君真的太可憐,就這樣讓兒子說蒙了,不想讓陳廣德太難看,李氏搬來吃飯的桌子,問道“你還打不打,不打吃飯啦?”
    見到李氏出現,陳廣德終於有了台階,擺擺手如負重釋,將陳生的扶起來說道“算你小子孝順,老子冤枉你了。”
    “爹爹,你怎麽哭了。”陳生看見父親,不知道什麽時候眼角已經出現了淚水。
    “聽你這麽委屈的一說,爹爹感覺自己做的很不對。”
    “爹爹,孩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讓爹爹為難了。”說完伸手去擦拭陳廣德眼角的眼淚,然後一股辣意出現在陳廣德的臉上。
    陳廣德淚如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