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落花情有意,流水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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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良書生!
    ?
    “朕聽說太子在民間帶了一個姑娘回來?”大肆貶斥傳奉官讓朱祐堂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處理完政務後,朱祐堂選到張皇後這裏釋放情緒。
    張皇後是一個非常賢惠的皇後,將皇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兩個人也很是相愛,相敬如賓。
    “我已經吩咐渤海侯去處理了。”
    “對於渤海侯我是信任的,就怕太子暗地裏給他施加壓力。”朱祐堂擔憂道。
    “渤海侯自入朝以來,處事公道,陛下應該放心。”
    張皇後起身,給朱祐堂輕輕的揉捏著肩膀,朱佑樘舒適的躺在龍椅上,不自覺的對身側的蕭敬道“大伴,渤海侯回老家之後,可曾有什麽動作?朕許給他的假期,是不是有些太長了?堂堂超品二等侯爵,若是整日裏跑馬放鷹可不成。”
    “手下的孩子們送來消息說,渤海侯的恩師唐寅有個好友叫徐禎卿染了花柳病,求到了渤海侯那裏。”
    蕭敬躬著身體回應道。
    “也是,太醫李言聞可是在陳生手底下做過軍醫的,難怪找陳生。隻是此時,我怎麽沒有聽渤海侯提起?況且,朕聽聞此病無藥可治,江南此病成災,死人無數。”
    弘治帝疑惑的說道。
    “那渤海侯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據說已經找到了救治之法。”
    “什麽?他竟然找到了救治的辦法?這怎麽可能?天下那麽多名醫都做不到的事情?他竟然做到了?”
    “從底下送上的情報,確實是這樣。”
    “這小子,總是出人意料。”弘治帝讚揚道。
    “陛下可是親自看看?”張皇後溫柔道。
    “征戰沙場,一腔熱血渤海侯沒有問題,治病救人?他能做得到嗎?朕怕他草菅人命!”
    “陛下,你得相信他,要知道這花柳病本來就是必死治病,又是丟人治病,往往大夫不願意治,病人更是難以啟齒,渤海侯願意挺身而出,想必是真的有辦法了。”皇後慢條斯理的道。
    “若是真的如此,朕就必須去瞧瞧了,畢竟是朕因為徐禎卿相貌醜陋,奪了他的翰林。”
    “陛下乃是聖賢明君,怎麽可以以貌取人,京師可是盛傳這徐禎卿是名滿天下的才子呢!”皇後不滿道。
    “皇後有所不知,這徐禎卿雖有一肚子才華,卻無治世之能,況且長相實在醜陋,他影響朕的上朝的心情也就罷了,朕怕別的臣工看見他就煩。”
    我靠。不就是治一下花柳病嗎?怎麽那麽多觀眾?關鍵是你們腦門上頂著黑紗做什麽?
    有膽子去青樓玩,染上怪病,沒膽子讓世人知道啊。
    真的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你瞅瞅你們這些讀書人,有點讀書人的架子好不好?就你們這種水平,將來如何參與科舉,參與到國家的治理中來?
    陳生嚴重懷疑,大明江山的滅亡,就和這些讀書人,不上進,不努力奮鬥有關。
    陳生跟隨著柔絲進入客廳。
    一位一身道袍的道爺,正閉著眼睛,微微的望著出神。
    滿屋子顏值最低的徐禎卿正,正衣衫半敞,發髻微散,提著酒壺飲酒,頗有魏晉明士風氣。
    這真的作死,先不說生病了,身體抵抗力本來就該少喝酒。就他這種體弱多病的書生,本身解救能力就弱,玩命喝酒本身就跟自殺沒有多大的區別。
    “侯爺。”
    “侯爺。”
    在場很多年輕人自然是認識陳生的,紛紛上前給陳生行禮。
    陳生惱火的搶過徐禎卿手裏的酒壺,扔到窗外去。力氣太大,還砸了巡街的兵丁,氣呼呼的一大溜的砸門衝進來,見到侯爺正瞪著眼睛發火,一個個屁滾尿流的往外跑。
    看的朱璦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在陳生耳邊道“文章江左家家玉,煙月揚州樹樹花。昌國先生本身就是放浪不羈的人物,你這是做什麽?雖然咱們武人,但是也不能做這種破壞風雅之事。”
    不遠處一體胖麵白的漢子,此人便是遠道而來的祝枝山,諷道“哪裏來的小子,好生霸道。這真的是一如京師深似海,連個不及弱冠的小子,竟然是要接受萬人敬仰的侯爺。真的是笑話,這般人物,對江山有哪般貢獻?多半是承襲祖輩餘蔭,囂張跋扈。”
    “希哲,可不敢亂說。此子便是唐寅隱居在滄縣教出來的孩子,姓陳名生。因戰功封侯爵,前些日子入宮勤王救駕,更是禦封超品二等侯爵,今日乃是受邀而來,專門為昌國治病的。”
    說話的這人乃是徐禎卿的另一好友,文征明。原名文壁。
    陳生自然沒有心情聽底下人談論,轉身用英文說道“夫人,昌國先生得了這種病,還是少見客飲酒為好,況且我輩讀書人,應該以經世治國為要,如此放浪形骸,著實浪費了一肚子的才華。”
    “以前他不這樣的,隻是染了花柳病之後,自知時日無多,便也不那麽在乎了。”
    眾人見到陳生開口,竟然能跟著洋人用番邦文字聊天,著實震驚眾人。
    祝枝山瞪大眼睛對文征明問道“那個小侯爺在搞什麽?說的是哪裏的鄉下話?”
    “應該是番邦文字,沒想到京師還有這般人物,若是到了鬆江府,此等人才一月豈止千兩白銀。”
    聽文征明所言,祝枝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夫人,請您現在便謝絕拜訪,讓客人都離開吧,別讓他們影響了治療。”
    被陳生攪了喝酒熱情的徐禎卿正一臉的不爽,對陳生說道“老夫身體雖然有恙,但是自有天龍道人幫忙醫治,你乃是唐寅的弟子,自然也是我的晚輩,莫不知道尊老愛幼嗎?竟然敢扔掉我的酒壺!”
    “夫君,您不應該相信那個神職人員的話!神職人員都是一群大騙子,你要相信科學,隻有合理的醫療才能醫治我們兩個人的病。”
    不管以前生活多麽的放蕩,從柔絲的眼淚裏,陳生可以看得出,這個葡萄牙女子,真的是死心塌地愛上了徐禎卿了。
    文征明和祝枝山也在一旁勸說“昌國,不行的話,你就讓這孩子幫你看看吧,畢竟是唐寅的學生,有什麽不能相信的呢?”
    文征明瞪著眼睛說道“唐寅那廝科舉作弊,他的話你們也信!”
    陳生惱火說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老師。老家夥,你願意死,就去死吧,誰愛給你醫治,你便找誰醫治。”
    那一直端坐一旁的道人起身,一臉虛假的笑意“侯爺?上戰殺敵您行!但是治病救人,還得是我天龍道人!當年先帝在位的時候,那可是我一直在身邊伺候。身體有什麽不適,我一道靈符,保證身體康泰。”
    “妖道,當年禍亂宮廷也就算了,陛下將你們趕出宮廷,不找個糞坑背背黃庭經,竟然還敢妖言惑眾,算了。本侯今日心情好,便斬了你這妖道。”
    門口的巡街的兵丁,推開一條門縫道“侯爺,此等賊子,不勞煩您費心,讓我們拿下大牢如何?您是侯爺,當街殺人總歸不好。”
    “滾!無恥小人!”徐禎卿脫掉鞋襪,扔了出去,正砸在那兵丁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