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不吃草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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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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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生搶了興獻王的紅鬃,自然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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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加鞭的一路狂奔,生怕王爺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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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份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妥協的,但是他也不願意跟王爺糾結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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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老人家在地方上橫行霸道的的性子,能忍耐道現在不發火,已經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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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跟自己要股份,就是王爺提出來的條件。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這事情不能那麽算了,你小子得補償我。
我好歹也是個王爺,你一個小屁孩如此的以下犯上,想簡簡單單就過去嗎?
但是陳生可能答應他嗎?
當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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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的權貴,陳生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畢竟這錢不是一個人獨善其身就能掙來的,大家一起利益共享,才能將生意做得更大。、
但是王爺不一樣。
給了他股份,就相當於有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對陳生來說,反而不是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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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從明成祖朱棣開始,帝王們防範藩王,就跟防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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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雖然重視興獻王,但是不代表不防範他。此時自己對興獻王和皇帝之間的關係了解並不是很多,若是貿然踏足進去,絕非是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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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皇族這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不是陳生該去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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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知道,自己應該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愛自己該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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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自己的感情世界,讓自己的人生更加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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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多餘的精力,在保證家人幸福的條件下,自己可以抽出更多的時間去愛護那些需要自己愛護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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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政治,所謂的皇族糾葛,根本不是自己需要擔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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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陳生雖樸素的想法,所以陳生從始至終就抱緊了朱佑樘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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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的緊緊的,抱得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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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朱佑樘是個講情義的人,身為皇帝他終生隻娶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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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皇帝,他無時無刻的不愛護著自己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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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這樣的好皇帝幹,肯定沒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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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兩邊,載重了不少柳樹,兩邊的樹木飛速的倒退,風在耳邊呼嘯。
胯下的紅鬃似乎非常喜歡這個新上馬鞍的主人,或許說他的眼睛有點太大而導致無神,根本分不清誰是他的主人。
陳生的騎術根本不是王爺可以比較的,此時的紅鬃就跟入海的蛟龍一般自由自在的飛馳。
耿小白本來是準備去叫梁大人來救人的,結果沒等多久就見陳生自己回來了。
而且快下的紅鬃也著實神駿,看的眾人喜歡的不得了。耿小白一時間也來了興致,叫來一匹戰馬,快馬加鞭,緊緊的跟隨。
李氏早就得到了消息,說興獻王不顧長輩的身份,在路邊埋伏陳生,故意為難陳生。
急的李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攛掇了自己男人半天,男人也鼓不起勇氣去王爺那裏講道理。
李氏自己心裏也是虛的不行,那可是王爺,皇帝的親弟弟,得罪了王爺可怎麽辦呦。
李氏急的一直搖頭晃腦的往前看,心裏頭七上八下的,生怕王爺把陳生給逼急了,陳生在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看到不遠處有駿馬奔馳,陳生身後還跟著一群年輕人,戰馬騎得那叫一個快。
李氏的心頓時急的就不行了,對身邊的小齊麟說道“快,你們家侯爺多半是惹禍了,不然怎麽會騎這麽快的馬,趕快去收拾金銀細軟,準備跑吧。”
“哦哦哦!”
李氏這邊急的不行,但是陳生那邊卻傳來了歡呼之聲,等離近了之後,李氏才發現陳生的臉上滿是笑容。
這才恍然大悟,兒子快馬加鞭,哪裏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煩,根本就是想要早點回來報信。
陳廣德在不遠處默默的點點頭,沒有說什麽,提這本書自顧的回去了。
臭小子沒有給自己惹事,自己難道還要去歡迎他嗎?
怎麽可能,給他點臉,這個臭小子就能上天,自己還是臭著他點好,省得他得意的找不到北。
陳廣德悠閑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嘴裏不說,心裏卻對兒子得意的緊。
子姝從木馬上跳下來,撩起裙角向陳生的馬跑了過去,笑聲像是鈴聲一樣清脆。
“娘親,我回來了。”
陳生一隻手抱著陳子姝,臉上充滿了笑容,陳子姝見到哥哥很開心,美美的親了陳生一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聽說王爺帶著人去了縣衙大牢,打的好幾個衙役,就連那知縣都沒有得便宜,我怕他這是來報複你,為娘這心裏急的是七上八下的。”
李氏頗為後怕的說道。
陳子姝很沒有正行的從陳生懷裏,跑到了陳生的脖頸之上,兩條腿搭在陳生的胸口,一隻手拿著撥浪鼓,一隻手抓著陳生的頭發,駕駕的玩的很是開心。
李氏拽了陳子姝好幾次,都被陳子姝進站的騎術給躲開了。
耿小白笑嗬嗬的,精靈古怪的跟在陳生身邊。
“爺,您仿製的銀票呢?大爺那邊催的緊呢。”
“你小子也夠可以的,怎麽跟我伯父說的,他老人家以前幹半天活,要喝少半天的酒,現在倒好,天天跟發瘋似得,要是累壞了,我那二哥和大伯母還不跟我拚了。”
小齊麟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道“我也沒說什麽,我就是說現在爺手底下有了一個從番邦來的洋人工程師,厲害的緊,爺有心思讓他做首席工程師,這不大爺聽完之後氣得不行,正在跟那洋人較勁呢。”
一行人往家裏走,嚴嵩正在跟王守仁爭吵。
粱儲跟沒事人一樣,背著手嗬嗬的笑著,完全是一副看客的模樣,對於爭吵仿佛完全不上心。
陳生還沒笑出來,嚴嵩就衝了過來,拉著陳生的手說道“侯爺,我反對你的新計劃。”
陳生擺擺手,說道“哎,你別胡說八道啊,我可沒有什麽新計劃,我現在可是埋頭搞發展,哪裏有什麽新計劃,你這不是敗壞我的名聲嗎!”
嚴嵩急忙說道“侯爺,您還想瞞多久,我都知道了,你從京師找來得力的錦衣衛,複製了京師最大錢莊的銀票,您準備幹壞事兒了。”
王守仁忽然惱火的說道“侯爺,您這事兒做的確實不對。”
嚴嵩瞪大了眼睛說道“陽明兄,你這是何意?你剛才不是還在跟我爭吵,怎麽突然改變了?”
王守仁到“不,你誤會了,我是認為侯爺這種低調做事的風格不對,這種陰人的好事兒,為什麽不叫上我,我早就想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錢莊了。”
“這錢莊的勢力盤根錯節,不知道有多少官員牽扯其中,若是稍有不慎,那將是給我們惹來巨大的麻煩,我看侯爺您的的謹慎啊。況且,侯爺您這做假銀票屬於不勞而獲,非君子所為。”
陳生說道“我跟你說,做人做官做學問,要講究知行合一,隻要目的是偉大而光明的,我們選擇的道路黑暗一點,曲折一點無所謂的。
你可知道,現如今京師的票號正在做什麽?
他們利用手裏的銀子正在哄抬物價,隻要各地的糧食運到順天府一批,就會被他們收購,運到順天府一批,就會被他們收購。
然後等到市麵上沒有了糧食,他們在高價賣出,搞得民間民不聊生。”
嚴嵩有些莫名其妙,不解的說道“為什麽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們順天府卻沒有消息。”
“笨蛋,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讓官府知道,官商勾結,胥吏作祟,所以我讓你知行合一,自己多用眼睛看,多有腦子想。”
事實證明嚴嵩還是很務實的,在被陳生教訓了之後,瞬間老實了很多。
倒是王守仁被陳生幾句知行合一搞得很激動,拉著陳生的手非要跟陳生聊聊學問上的事情。
陳生哪裏有這個本事跟真正的聖賢聊。
知行合一他也是隻知道個大概,王守仁想要走捷徑,完全沒有可能。
真正的知行合一,還得他自己去領悟。
夜色深沉,夏洛克的屋子裏依然亮著燈光。
削的尖尖的炭筆,不停的在紙上寫寫畫畫,夏洛克的眼神中投射出執著的光芒,興許是太久了,脖子有些累了。
又堅持了許久,夏洛克終於放下了手裏的炭筆。
深吸了一口氣,將紙張放好,雙手搭在桌案紙上,心緒很是糟糕的倒掉了茶水。
將茶葉就著麵包吃了下去。
他不明白為什麽大明白喜歡喝茶水,而不吃茶葉。
要知道在歐洲,貴族們都是吃茶葉的,至於那苦澀的茶水誰會去喝?
放下了科研的事情,夏洛克的心思就會複雜。
比如說有一個叫做徐禎卿的學者,他的夫人是個歐洲人,跟自己一樣的人種。
她是如此的性感美麗,而且她在科學的道路上跟自己有那麽多的共同語言。
要知道她是第一個不認為自己的科學課題是無知的笑話,她曾經多次很認真的支持自己。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跟她在一起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上了她,但是他隻是知道每一次跟她談論科學的時候,自己會很開心。
她的一顰一笑,都是如此的美麗動人。
他在科學道路上一句簡單的話,都能讓自己有醍醐灌頂的感覺。
那次在熱氣球之上,自己都怕了,手心在出汗,身體在顫抖,他能感覺到,是她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給了自己無窮的力量。
從那一天開始,自己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沒事兒就去聽聽她的課,或者去她的實驗室去幫忙。
想要得到這個女人,自己就要表現出更高的價值。
侯爵閣下對那個古板的醜陋的學者非常的上心,每一次見到都給他最崇高的理解。
這種禮節被是那種白發蒼蒼的年老官員都得不到的。
可見這個徐禎卿在侯爵閣下心中高大的地位,自己若是貿然的提出自己喜歡她,那肯定會被侯爺拒絕。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想不對,他甚至想過離開。
但是每每想到如此好的科研環境,如此大力的支持,如此前端的實驗室,如此開明的侯爵,如此動人的女人,他的心就猛烈的跳動,控製著自己難以邁動離開的腳步。
還有那個年長的大明技師。
那個喜歡酗酒,經常將鼻子喝的紅紅的,但是奇怪的是每一次喝多了之後,他的工作完成的反而更加精密。
雖然夏洛克非常自豪,但是他從來不敢吹噓自己的技術比陳宏德要強。
這位侯爵的長輩是自己見過最厲害的技術師。
他做出來的鳥銃的槍管比自己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這一段時間,這個年長的技師不知道怎麽了,發瘋似的跟自己比較,做什麽都要做的比自己好,這讓高傲的夏洛克心裏也很是煩躁。
借助上下兩麵銅鏡,通過兩次折射,自己可以清楚的看見蹲在牆頭的兩個家夥終於離開了。
那是侯爵的仆人,還有侯爵的兄長,兩個人經常來偷窺自己,關鍵是兩個人還不知道自己發現了他們。
倆個人經常會自鳴得意的談論著什麽,無知的人類。
侯爺那麽睿智,就沒有告訴過光會折射的嗎?
不過侯爺跟自己說過,自己這個兩麵鏡子折射的方式,可以運用到這車之中,用來觀察戰場的情況。
甚至還提出一種在水底的行走的船,用這種鏡子鑽出大海來觀看外麵的世界,果然侯爺比自己還能幻想。
休息的差不多了,拿著夏洛克拿起工具,熟練的在對一個零件加工。
自從上一次侯爺帶自己見過鼓風機之後,自己對蒸汽機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方向。
他認為自己隻要努力,肯定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發明蒸汽機的人。
陳生這個時間還沒有休息,他手裏拿著仿製的銀票和真的銀票進行比對,完全沒有區別。
因為這銀票根本就是錦衣衛抓了他們錢莊的師傅做出來的,怎麽可能有任何的區別。
“爺,真的有鐵做成的車,真的有不吃草的馬嗎?”
“怎麽想起問這個來了?”
“我就是好奇,您說這東西真的會出現嗎?”
“當然可以,隻要運動便會消耗能量,戰馬之所以可以奔跑,是他可以將吃掉的青草,轉化為一種動物能量,那麽如果我們可以將世界上某種燃料轉為為機器的能量,那麽不也可以奔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