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歸家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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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良書生!
    “那你如果繼續動大規模的戰爭,就算你贏了,你將如何善後?要知道戰爭是在我們的土地上展開的,將來如何重建家園,你可有經驗?”
    陳生笑道“昔年,我大明驅除韃虜,恢複中華,不也是在廢墟之上建立的強盛的國家嗎?至於如何重建家園,您可以沒有經驗,但是小子必須有啊。
    您莫非忘了,小子如何在短時間內,打造了一個強盛的滄州府的嗎?
    小子有本事造一個滄州府出來,那麽小子就有本事造十個滄州府。到時候,您可以去新世界逛逛,看看是你們死守的盛世好,還是小子打造的新世界更加美麗。”
    馬文升笑道“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小子存了不破不立的心思,小子你好狠的心。”
    陳生大笑說道“是你們做的不夠好,為什麽要怪在小子身上?你們如果能夠讓百姓不挨餓,如果能讓韃子不在我們的土地上肆虐,小子何苦站出來去做那麽多事情?
    您想過沒有?就算是這一次,靠你們的手段躲過了饑荒?那麽以後呢?
    流民失去了土地,隻能肆意的流竄。衛所的士兵依附於土地,終將失去戰鬥力。大明的國力是一直衰弱下去的。
    將來有一天,我們出現了強大的鄰居,您感覺以大明現在的形勢,有可能去組織強有力的抵抗嗎?
    是不是將來有一天,我們鬧災了,朝廷沒有糧食了。敵人隻要來攻打我們,我們就會被滅國呢?”
    馬文升哈哈大笑,拍著陳生的肩膀說道“且看看吧。既然你那麽有自信,那麽老夫就做一次好人,放了你,讓你出去主持局勢。不過老夫的話放在這裏,隻要皇親案不能解決,你就休想解脫。”
    陳生表情很是鬱悶,這個老家夥還真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老頑固。
    看著陳生鬱悶的表情,馬文升指著朱厚照說道“你小子就知足吧。莫非你真相拖累著太子殿下跟你一起坐牢?
    這樣你和曆史中的奸佞又有什麽分別?
    小子我警告你,你最好收斂下你的性子。我不管太子殿下是主動來的,還是被你蒙騙來的,你這樣綁架太子跟你一起吃苦一起受罪,就是在取死,就算老夫不計較,早晚也會有人跟你計較的。”
    陳生呐呐的說道“為什麽非要說是我綁架太子呢?是您自己斷不了案,太子跑來主持公道啊。
    你從始至終拿出一丁點的證據來了嗎?你無緣無故的拘役一個公爵才是明擺著的事實。這件事情如果鬧出去,也夠您老人家喝一壺的了?您還有心思諷刺我?”
    “老夫就是這麽一個人啊?老夫認為你有罪,就要將你抓起來,老夫才不管你是什麽公爵王爵。怎麽,你認為這件事情就真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當老夫是瞎子嗎?”
    聽著馬文升充滿嘲諷的語言,陳生感覺刺得自己的耳膜生疼。
    “小子從來不認為這件事情跟小子有任何關係!”
    陳生才不會傻傻的去給馬文升落實,是自己坑了夏蟲兒的。
    “哼!假釋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假釋不管怎麽解釋,也脫不開戴罪之身四個字。
    胭脂胡同死了那麽多人,活著的人一點證據都沒有,老夫也確實不能定你的罪過,但是,老天爺在上麵看著呢。法網呼呼,疏而不漏。沒有人可以逃得過去的。
    縱然是你機敏果然,但是你能逃得過老天爺嗎?你能逃得過人心嗎?”
    陳生苦著臉說道“胭脂胡同的殺人案,確實跟我一文錢關係都沒有。”
    馬我乃是瞅了陳生一眼說道“有沒有關係,老天爺,和你自己心裏都是非常清楚的。”
    說完之後,馬文升歎了口氣,拂袖離去,看著空蕩蕩的刑部大牢以及馬文升年邁蒼蒼的身軀,陳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外表剛強的老人,內心竟然多了一絲軟弱。
    也不知道哪個混蛋趁著朱厚照喝高了,給他套上的繩索,陳生花了很久才給他解開。
    朱厚照傻傻的笑了笑說道“生哥兒,你不要將這個老家夥的話放在心上,我父皇說了,你可以不喜歡他,但是你不能傷害他。
    你要是真的煩他,你就跟我一樣忽視他就好了。對,就跟我一樣,明明他就在我眼前,你就把他當空氣就算了。”
    陳生搖搖頭,說道“我不會對老人家做些什麽的。”
    這件事情本來就很棘手,定然是沒有人敢接手,陛下才將事情交給馬文升的。在很多人看來,這定然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要知道馬文升剛直的性格在朝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他放了自己,那不知道頂著多大的風險。
    起碼夏儒不會饒了他。夏儒這些年在國子監讀書,仰慕他的讀書人,他教育出來的官員肯定不會少。
    知道自己活蹦亂跳的出來了,他們肯定不會輕易饒恕馬文升的。
    私放嫌犯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的。
    帶著一身酒氣,看起來頹廢不行的朱厚照,以及自己一身大牢裏帶出來的騷氣,直接去見母親大人肯定是不行的。
    隻有先去別院,洗個澡,吃個飯再說。
    秋水已經有兩天沒有見到陳生了,正在著急,忽然見到陳生和朱厚照回到了別院。
    先是抱著陳生一通痛苦,而後才注意到兩個人渾身髒兮兮的。
    都是在一個杯子裏睡覺的人了,他如何能不知道陳生的性格,一個每天要換三次襪子的人,怎麽會允許自己的身上有如此惡心人的味道。
    “哥兒,你這是怎麽了?你遇到什麽事情了?”
    已經被陳生下了封口令的朱厚照自然不會說什麽,隻是笑著跟秋水問了好,然後便頤指氣使的指揮別院的姑娘伺候他去了。
    陳生換了身衣服,隻留最簡單的內衣,歎了一口氣說道“哎,我能去哪兒?還不是陛下多了一嘴,讓我帶著太子殿下去民間體驗疾苦去了。”
    秋水聽了陳生這麽說,這才放下心來,心疼的試了試桶裏麵的水,有添了些熱水,扶著陳生的身子進去,說道“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這種事情以後盡量就別做了。
    天天跟下等人混在一起,別人會笑話的。況且,窮計,您哪裏分得清您眼前的是好人還是壞人啊。要是傷者您,這可如何是好?”
    陳生懷裏按著秋水白皙的手,笑著說道“你們女人啊,就是沒有我們大男人的心思想的長遠。你快給我搓搓,我這身上髒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