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令人憎惡(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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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母有疾!
    她下意識的剛要動,突然,一片翠綠的柳葉,倏忽而至。
    就好像是自樹上自然飄落似得,正好擋在了那隻箭矢前。
    “砰!”
    鋒銳的小箭本應輕易穿透樹葉,然而事實確是那枚箭矢在碰到那枚樹葉的瞬間,寸寸龜裂。
    就在唐瑾的眼前,化為了齏粉。
    金箭來的悄無聲息,而那枚樹葉也來的悄無聲息。
    除了唐瑾這個當事人外,可能也就隻有金箭和樹葉的發出者知道,剛剛那一刹那間發生了什麽。
    侍書抱著唐瑾緩緩落地,此時街道上躺著一些被馬車碎片擊中,而躺在地上的痛呼呻吟的人。
    動物的天生敏感,讓馬兒逃過了一劫,隻是車夫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身上紮了好多碎片。
    侍書臉色的難看的看向四周,很快在這片街道上巡邏的城衛司們趕了過來。
    指揮使薛洋看著現場的一片,滿臉錯愕的看著眼前這一切,“這位夫人,請問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唐瑾知道現在不適合想其他的,她連忙上前俯身一禮說,“大人,我乃定遠將軍府的女眷,剛剛帶著丫鬟坐馬車行到此處,突然遇到了莫名刺殺。
    好在家仆有點身手躲過一劫,可是這馬車還有這些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小女子也不知到底是何緣故,我夫君遠在北境禦敵,他的家眷卻在金陵城遇刺。
    還望大人能夠迅速查清此案,不要讓賊人逍遙法外,讓將軍府寒心。”
    話雖是這麽說,她知道這個案子根本查不清,她也從來沒指望他們能查清,不過是場麵話罷了。
    薛洋聽得眉頭皺起,“你家夫君在北境禦敵,敢問這位夫人,你夫君是哪一位?”
    唐瑾頷首,“定遠將軍楚毅軒。”
    薛洋一聽,身子一凜,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是誰了。
    確定了身份,薛洋不再遲疑,迅速著人查探,並派出一人去通知京兆尹。
    “夫人,這裏比較亂,還請夫人盡早回府,本官已經派人通知了京兆府尹,有結果會馬上通知將軍府即夫人。”
    “好,那就有勞大人了。
    隻是這裏有一些傷患,雖是賊人作惡,但倒底是被無辜殃及,這裏有五百兩銀票,還請大人代勞安撫。”
    唐瑾說完,旁邊的侍書連忙掏出五張百兩銀票交給薛洋,薛洋不由一愣,看著唐瑾的目光又深了幾許。
    “夫人大善,隻不過這些人看起來都是一些皮外傷,應該用不了這些銀兩。”
    “那剩下的就算是小女子請大人及大人的手下吃酒吧。”
    說著,唐瑾也不再多留,讓侍書把馬夫扶起了,就近送到了一家醫館。
    薛洋看著二人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裏的銀票,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衝著身後的城衛們一招手,開始清理現場。
    天香樓內一名不起眼的小廝早就盯著唐瑾她們,見周邊終於沒人了,才悄悄的來到唐瑾身旁。
    “大小姐,小的慶年,是大管事身邊的小廝。
    大管事幫您備了一輛新車,就在樓後麵,還讓小的過來問一下大小姐,看有什麽能幫到您的。”
    “裏麵的那個馬夫受我拖累受傷了,在他的家人沒來之前,你先幫忙照看一二。”
    小廝一聽連忙點頭,“是,小的這就去。”
    打發走小廝,唐瑾帶著侍書快速來到天香樓後麵,那裏果然停了一架新馬車。
    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等在那裏,見唐瑾走進,連忙恭敬的上前見禮,“小的慶喜見過大小姐。”
    “慶年是你什麽人?”唐瑾瞧著眼前的小廝跟剛剛那個眉眼有些相似,便隨口問了一句。
    小廝有些拘謹的撓了撓頭,“回大小姐的話,慶年是小的兄長,我們都是跟大管事從主家過來的。”
    原來是唐家的家生子,唐瑾微微點了點頭,“好,那便隨我回去吧。”說完便帶著侍書上了馬車。
    “大小姐,大管事說這輛馬車是特意改裝過的,以後就交給您使用,還讓小的跟您回去,以後專門為您趕車。
    另外剛剛您要的那些香料等物件,也都幫您重新備了一份放到車裏了。”
    “好,那就隨我回將軍府吧。”她現在身邊隻有侍書一個人,確實不方便。
    “是,大小姐。”
    侍書聞言連忙開口,“小姐,今日的刺殺來的蹊蹺,不如先送您回府,侍書一個人去荷花裏把侍畫接回來您看如何?”
    唐瑾沉吟片刻點頭,“也好。”
    等她們離去後,又一輛馬車緩緩的駛出,司空青離看著遠去的馬車,眉眼陷入了沉思。
    “主上,剛剛要不是您出手,這唐家大小姐恐怕在劫難逃。”玄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馬車外。
    “可知是何人出手?”
    “回主上,那人身手不輸甲等青衣衛,屬下趕過去時已經不見蹤影,可否要查?”
    “查。”
    “是。”
    半個時辰後,唐瑾返回將軍府,侍書一個人去了荷花裏。
    她才剛回到蘭苑,連口茶都沒來得及喝呢,向媽媽就帶著人過來了。
    “哎呦,少夫人您可回來了,府裏上下都等著您呢!”
    向媽媽誇張的走上前來,鼻尖還動了那麽一下,似是想要聞些什麽。
    唐家見了嫌惡的轉過身去避開了向媽媽的靠近,“二夫人可是回府了?”
    “是啊,半個時辰前就回來了,現在正在福壽堂陪著老夫人說話呢。”
    唐瑾一聽眼裏快速劃過一抹譏諷,她已經猜到福壽堂那位這麽急吼吼的叫她過去幹什麽了。
    兩輩子都是這樣,眼皮子淺的讓人憎惡。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向媽媽問,“那不知是出了什麽樣的大事,讓府裏上下都等著我?”
    似是察覺到了唐瑾語氣裏的嘲諷,向媽媽連忙收起臉上的訕笑,朝著唐瑾一俯身,“老奴也知道少夫人才剛回來肯定是累了。
    隻是老夫人那頭確實有要緊的事兒想要與少夫人您說,否則也不會讓老奴巴巴的趕過來了。”
    “嗬嗬,既然如此那媽媽就稍等等,容我先喝口水可以嗎?”唐瑾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向媽媽。
    向媽媽聽了,臉色僵了那麽一瞬後立即笑著說,“自然是不差這一會兒功夫的,少夫人您慢用。”
    “既然媽媽如此說,那想來老夫人要說的事兒也沒那麽著急,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衝著門外叫道,“青禾!”
    一直在外屋向裏間偷瞄的青禾一聽叫自己的名字,立即打開簾子走了進來,“奴婢在,少夫人您有什麽吩咐?”
    “嗯,出去這大半日,腹中有些饑餓,你去給我弄點茶點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還請少夫人您稍等。”
    好不容易等到侍書不在少夫人身邊伺候的機會,青禾答應過後立馬就出去準備了。
    向媽媽一聽臉子頓時垮了下來,她以為就是喝口水,這怎麽還要上茶點了呢。
    她嘴巴張了又張似是要說些什麽,隻是看見唐瑾冷沉的麵孔,以及那幽深的眸子,便又忍了下來。
    青禾倒是挺麻利的,很快就端了四樣糕點回來,還弄了一小盤涼瓜和一壺涼茶。
    唐瑾滿意的點了點頭,慢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就在向媽媽那張老臉都快要哭出來之際,唐瑾這才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換了一身淡藍色衣裙後,才隨著向媽媽去了福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