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都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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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有疾!
二夫人還有楚招荷在一旁都聽傻了,她們自己天天日防夜防,生怕那個狐媚子爬了夫君的床。
這一位可倒好,竟然大度的成全,還主動為夫君納妾?!
老夫人一雙老眼,死死的盯著唐瑾,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虛假,一絲不願,一絲口是心非。
然而,都沒有。
唐瑾的眼神太真摯了,真摯的讓她都不忍駁了她的意。
隻是,這個青禾安排在她身邊可是另有大用的,如果被她再塞回軒哥房裏的話,那不壞了事了嘛。
她正要說考慮考慮,楚招荷與二夫人竟同時出聲勸阻老夫人。
“祖母,我覺得弟媳說的很好,弟弟如今已經是三品將軍,說不定此次回來還會再次晉升。
可是弟弟的後宅也太冷清了,既然弟弟與那青禾互相有意,何不成全他們?
再說了,弟媳這個主母也願意抬舉,不如就納了她,讓弟弟驚喜一下,不是比什麽都強嘛。”
“老夫人,我也覺得大侄媳婦說的沒錯,如此賢惠大度,實在是女子典範。
而且要是因為這點子小事影響了大侄媳婦管家,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說著,還給老夫人一個勁兒的使眼色,嘴巴一張一合的提醒老夫人‘管家,管家’。
老夫人隻覺得心煩,再看那桌子上一盒子的書信,最後一擺手,“算了,你是當家主母,你願意怎樣便怎樣吧。”
唐瑾見老太太終於鬆了口,立即站起身,朝著幾人一俯身,“那瑾娘這就回頭張羅起來。
就是這盒子,您看……”
老夫人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拿走拿走,省的汙了我的老眼。”
唐瑾笑眯眯的上前,拿過盒子遞給侍書後,邁著輕快的步伐回了蘭苑。
青禾自從盒子被侍書查到交給唐瑾後,就跪在蘭苑外戰戰兢兢的等著唐瑾發落。
見唐瑾帶著侍書從福壽堂回來,連忙哭著膝行過去,朝著唐瑾就要磕頭請罪。
“青姨娘這是做什麽?侍書,快扶青姨娘起來。”
青禾聞言豁然抬頭,她一臉震驚的看著唐瑾,“什……什麽青姨娘?少夫人,您剛剛喊奴婢……?!”
唐瑾笑著上前,“進去說吧。”
說完便率先進了堂屋,青禾一臉傻傻的跟在侍書的身後,幾人剛到門口,裏麵便走出一名麵相溫婉的少女。
她與侍書相同的侍女打扮,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種沉穩的氣度,不像侍書,眉眼中含著一股子冷冽。
“小姐,您回來了。”
“嗯,侍畫,你去大廚房讓他們張羅一桌子的席麵,當是給青姨娘置辦一桌酒席,恭喜她成了將軍院裏第一個姨娘。”
噗通!三人低頭一看,就見青禾已經一臉驚喜的跪在地上,衝著唐瑾就磕了三個響頭。
“奴婢多謝少夫人!奴婢還以為自己剛剛聽錯了,奴婢……奴婢真的太……”
侍書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兒,倒是侍畫,臉上跟唐瑾一樣,看不出絲毫情緒。
“今日隻是先給你置辦一桌酒席,你可以叫上你在府中的姐妹,或家人一起吃吃酒。
等將軍回來,你跟將軍成就好事後,再過來正式給我敬茶,行了,你先站起來說話吧。”
“侍畫,你帶人去把露水居收拾出來,讓慶喜安排幾個人去打掃一下,以後的露水居就給青姨娘住了。
再撥兩個丫鬟過去伺候著,好了,你們都去忙吧。”
“是,小姐。”侍畫抿著偷笑,小姐太壞了,竟然讓人住露水居。
可笑這個青姨娘竟然沒聽出來,她給唐瑾俯了俯身,帶著一臉喜色的青禾就去了露水居。
“小姐,青禾的墨香還有繼續嗎?”侍書為唐瑾遞上一盞甜露。
唐瑾小口的啜飲了幾口後,才滿足的開口回道,“過猶不及,先停了吧。我看她現在就是一個一點就著的幹柴。
隻等楚毅軒這把烈火一回來,他們就會燃燒起來。”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提前了這麽多年,水玲瓏會不會隨他一起出現。
亦或是追到金陵城,她突然想起了前陣子的刺殺,“大管事那邊還沒查到線索嗎?”
侍書無奈的搖了搖頭,“大管事說根本無從查起,對了小姐,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唐瑾不由一愣,“何事?”
“青離別院……您不去了嗎?”侍書小聲說了一句,唐瑾聞言臉色一呆,她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那個說要給她賠罪,送她流光錦的男子,與她約好了她去青離別院。
“咳咳!反正是他的狗抓壞了我的衣衫,又不是我抓壞了他的衣衫,而且是他給我賠罪,我去不去有什麽關係?
難道不應該是他來給我賠罪,親自把流光錦拿過來給本小姐的嗎?!”
“呃……小姐說的也對。”侍書撓了撓頭,可卻總覺得有點不對。
“你去忙你的吧,我想歇會兒先。”唐瑾說完,心虛的回到自己的閨房,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她一邊拍了拍臉頰,一邊暗自嘀咕著,“奇怪,我又不是賠禮的一方,我心虛個什麽勁兒啊。”
“是啊,姑娘為何要心虛呢?”低沉好聽的聲音突然響起,唐瑾嚇得猛然回頭。
就見在她身後的圓桌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名男子,他眼神深邃,似承載著萬千的星河。
一眼望去,便沉溺於那萬千星河當中不願醒來。
清俊高貴中不失浩瀚巍峨,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抬頭仰望與他,甘心沉淪在他的腳下。
腳下……唐瑾抽搐著唇角,看著腳下,堆了好幾匹千金難求的流光錦。
雖然她地上鋪著冰絲羽毛毯,根本就不髒。
“你……你怎麽來了?”唐瑾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完全忘記了這裏是她的寢閣。
是不可以讓男子隨意進入的。
“姑娘這話問得好,苦等姑娘不來我那青離別院,沒辦法,我就來姑娘這兒了。”
唐瑾隻覺得自己眼角眉梢都在瘋狂亂跳,唇角也忍不住的狠狠一抽,“我……”不是故意要失約的。
“姑娘好像心虛了?姑娘為何要心虛呢?
剛剛在下就聽見姑娘在自言自語,說自己心虛,不知姑娘能不能告訴在下,姑娘到底在心虛個什麽?”
心虛……心虛……心虛……
唐瑾隻覺得耳朵嗡嗡的,那兩個字就好像魔音穿腦似得,滿腦子都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