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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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母有疾!
    江南,唐家別院。
    唐瑾回到唐家別院已經整整三日了,這三日裏她把唐嘯天離開的這段時間堆積的事情都進行了處理。
    侍書和侍畫因為身上有傷,被她留在了藥王穀,由福伯每日給倆人進行調理。
    侍墨,其實就是青姨娘,在能下地後就主動來到唐瑾的麵前,想要唐瑾給她賜一個新的名字。
    唐瑾看著如今已經與當初判若兩人的她,心知這是想要與過去做一個徹底的割裂與告別。
    想到她擅長筆墨,便順著侍書和侍畫的起名循序給她改成了侍墨,青姨娘在得了新名字後,跪下給唐瑾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從那以後就堅持留在唐瑾的跟前,開始伺候她的筆墨,平日裏也會照顧唐瑾的起居。
    至於整日作妖的花心蓮,被唐瑾故意留在了藥王穀。
    正好唐笠自從那日見識到了他的縮骨功後,便整日纏著他,說是要拜他為師。
    所以唐瑾就坡下驢,帶著侍墨悄悄的溜出了藥王穀,並順便改動和加固了一下藥王穀的三座大陣。
    從之前的進入無路,變成了現在的進出都無路的模式。
    隨著唐瑾一同到唐家別院伺候的還有慶喜,至於慶大,唐瑾讓他回了金陵城去幫大管事去了。
    至此,唐瑾在唐家別院就住了下來,而且別院這邊本身就是唐家業務的大本營,所以唐瑾每日都忙到很晚才返回自己的院子。
    這一日上,才剛吃過早膳,侍墨從各處管事那裏拿過各種申請的對牌,分門別類的擺放在唐瑾的麵前。
    “小姐,今日有十三位大管事要求見您,這是他們想要與您商議的內容,奴婢已經都整理成冊,還請小姐您過目。
    另外,昨日門房來報,說是今日申時正,族中幾位耆老過來商議年終大祭一事,奴婢也寫在後麵了。”
    說著,侍墨把自己整理好的冊子放在唐瑾的麵前。
    唐瑾聞言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如今才剛九月中,就商議年終大祭,這是覺得父親不在我一個姑娘家不懂嗎?”
    侍墨聽了,也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那是唐家家族德高望重的老人,小姐說得,她可說不得。
    “去叫湖州的張管事進來。”
    侍墨連忙一俯身,“是,小姐。”
    然後就去到外麵廳堂,把早已等著的十三位大管事中的一個身型矮胖的老者叫了進去。
    其餘十幾位管事一看,心裏都各自打起了小九九,家主不在別院主事,遠嫁金陵的大小姐突然返回家中代為理事。
    關於定遠將軍府被滿門抄斬一事,他們早已知曉。
    如今著外嫁的大小姐返家後還能回到別院理事,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甚至從骨子裏帶上了一絲輕蔑與不屑,夫家遭遇了這等大事,雖然禍不及外嫁女,可大小姐難道不應該先避一下嫌,等事情消停了再出來嗎?如此迫不及待的出來管家理事,吃相未免太過難看。
    本來這也不關他們什麽事,畢竟這些都是唐家的家務事,可是因為唐家商號最近與青雲商會扯上關係,唐家各個商號水漲船高。
    有許多事情都變得微妙起來,眼巴前的既得利益也都由從前的水麵下,變成了明麵上。
    這樣就讓許多人都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加上唐嘯天臨走前曾經提過一嘴,說是唐家產業還需要一個大總管統管四方。
    所以這十三位管事如今都是各懷心思,為了得到唐家大總管這個差事,近一個月裏,可以說是競爭異常激烈。
    甚至私下裏動了一些江湖手段來打壓異己,其中就屬剛剛進去的湖州大管事張同最為激進。
    別看人長了一張和善的嘴臉,骨子裏比誰都陰狠狂妄。
    他們這些個管事擔心的是,那個剛剛狼狽返回江南的大小姐,會不會被這個張同給拿捏了。
    或者是被張同的彪悍給嚇住,然後再任其擴張下去,吞並他們這些人的經營範圍。
    其實要擱唐瑾的話來講,這十幾個大管事誰也別說誰,之前老實那都是唐嘯天親自震著的。
    隻不過是這一陣子瞧著唐嘯天不在,加上青雲商會帶來的好處,讓他們有些飄了。
    “張同見過大小姐!”一臉堆笑的張同,進入單獨的議事房後,立即對唐瑾揖了揖手。
    不過在唐瑾還沒說免禮之前,自己已經重新站好,並非常熟稔的坐在了旁邊的大椅上。
    侍墨見了眉心微蹙,心想這個大管事好沒規矩,這是瞧著小姐好說話還是欺負小姐不經事,故意依賴賣老呢?
    側頭看了一眼唐瑾,發現唐瑾眼裏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改變,始終保持著那種雲淡風輕。
    如此,侍墨就放心了。嗬嗬,這個張同,估計很快就要有好果子吃了。
    “張管事氣色甚好,看來這一陣子湖州的生意應該不錯。”唐瑾說完便端起茶盞,輕輕的啜飲了一口。
    張同眼底快速劃過一抹輕蔑的同時,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和藹,甚至帶了一種屬於長輩的親昵。
    “大小姐體察入微,張同愧不敢當,不過湖州那邊的生意,確實有了很大的起色。
    這不嘛,聽說大小姐要召見我們幾位管事,所以我這才從湖州緊趕慢趕的趕到別院,還好沒有耽擱了大小姐的要事。”
    喲,這是說她拿著雞毛當令箭,給他們這些管事沒事找事,或者是耽擱他們內鬥了?!嗬嗬。
    “喲,這麽說倒是唐瑾的不是了,沒耽擱張管事的宏圖大業吧?!”
    既然有些人認不清自己的位置,那她也就沒有必要再跟他打太極了。
    張同一聽唐瑾這樣說,眼裏明顯閃過一抹惱羞成怒,同時他也意識到,唐瑾這是在提醒他認清自己的身份呢。
    是啊,他雖然負責湖州所有的生意,可湖州的生意是唐家的,他不過是一個管事而已。
    想通這一點,張同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幾許,眼裏也多了一絲陰冷。
    “大小姐說笑了,張同不過是替唐家,替家主跑跑腿兒,所忙的也都是唐家的產業,又何來的宏圖大業一說。”
    唐瑾冷笑,你說這話時能不能把眼裏的怨恨收一收啊!
    “原來張管事還記得自己是唐家產業的管事啊,我還以為父親已經把湖州的產業都改姓張了呢。”
    張同這會兒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他直接從大椅上站起身,冷冷的注視著唐瑾,“大小姐這是什麽話?難道我們這些管事替唐家賣命還賣錯了不成?值當大小姐如此這般陰陽怪氣的羞辱?!”
    站在唐瑾身旁的侍墨一聽他竟敢這樣對唐瑾說話,剛要出口嗬斥,就被唐瑾給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