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潛入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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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有疾!
唐家在上國所有的店鋪,在短短的幾日內,就換了東家,天香樓和藥王閣一夜之間全部消失。
這一日,一支懸掛著水家族徽隊伍在接受了嚴格的盤查後,進入了國都。
隊伍裏,有男有女,他們是水家在城外農莊管事,正在為水家運送莊子裏的雞鴨魚肉,還要新鮮的蔬菜以及糧食。
在經過八珍齋時,隊伍裏的一個女子,從隊伍裏走出,直奔八珍齋。
很快,不到半刻鍾,那女子就提著一盒精致的點心從八珍齋裏跑出來,朝著已經遠去的隊伍追趕。
隻是在路過一個街口時,少女不甚撞上一個一身錦衣華服的少年郎,從那一身精貴奢侈的衣飾來看,就知那少年郎的身份不簡單。
少女一臉惶恐的連忙道歉,“對不起,都是奴的錯!
還請這位小公子莫要跟奴一般見識,奴……砰!”那女子的話尚未說完,就被那個少年郎用扇柄直接敲在後頸。
街上的行人一看,什麽話都不敢說,全都躲得遠遠的,誰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所以,那個少年郎就那麽拎著少女的後衣襟拐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裏。
過了一刻鍾後,那名少女從另一個巷子口走出,並七拐八轉,很快就追上了水家農莊送物資的車輛。
隨著那一隊人,從水家看守嚴密的後門進入了水家內宅。進入內宅後,少女默默記下了所有的路徑。
當卸完貨所有人準備離開時,莊子裏的管事找著負責采辦的媽媽問,“劉媽媽,您見到小娥了沒?”
劉媽媽說,“小娥剛跟我說了,說是老子娘得了風寒,今個就不回莊子上了。”
“哦,原來如此,那行吧,那就讓她在府裏待一天,明個別忘了回莊子上就行。”
“行了,知道了。”劉嬤嬤不耐煩的一揮手,莊頭連忙笑著招呼人很快便從後門離開了水家。
眼瞅著那些人不見了人影過後,那位劉麽麽臉上的不耐瞬間消失殆盡。
她眼神慌亂的四下看了看,然後腳步略顯僵硬的朝著遠處的一個假山走去。
等她進入假山一處沒人的地方,這位劉嬤嬤才敢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臉驚魂未定的四下張望。
“我……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你,你還想要我做什麽?”劉麽麽眼帶驚慌,眼珠子不停的轉動著。
就在剛剛,她的耳朵裏傳出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那聲音讓她不敢產生絲毫反抗的情緒,在送走了莊頭後,便按著聲音來到了假山無人處。
唰的一下,一道身影突然落在劉嬤嬤的麵前,嚇得劉嬤嬤啊的一聲尖叫後退。
隻是來人動作奇快,那一聲啊,才剛出口,便被她一指點在了啞門穴上,打斷了她的聲音。
易容成莊頭口中小娥模樣的唐瑾,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快速的塞進劉嬤嬤的口中。
然後利落的一抬她的下巴,藥丸咕嚕嚕滾入了劉嬤嬤的肚子裏。
劉嬤嬤嚇得臉色煞白,想要說話,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唐瑾俯身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剛剛你吃下去的是七日斷腸散,沒有我的獨門解藥,七日過後你必死無疑。”
劉嬤嬤一聽,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抬起雙手就是一頓比劃,那意思就是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隻求你不要讓我死的意思。
唐瑾也不怕她出爾反爾,一指解開了她的啞穴。
劉嬤嬤也是一個乖覺的,她沒有第一時間起身,而是在感覺到可以說話的第一時間,跪著問唐瑾。
“敢問這位姑娘,您想叫老奴做什麽?或者是問老奴什麽話,老奴都會告訴您,絕對不敢有半句隱瞞,隻求姑娘高抬貴手,饒老奴一條賤命!”
說完就開始給唐瑾磕頭,唐瑾抬手一提劉嬤嬤的後衣襟,“水窿峖的住處在哪裏?他身邊伺候的丫鬟叫什麽?
還有,你們水家的玲瓏小姐在何處?”
最後一個問題,她覺得一個後院的下人可能不會知道,但總要問一問的。
那劉嬤嬤見唐瑾終於問話,連忙乖乖的回答,“老祖宗住在福壽居,從這裏經過一片竹林,再過一個拱橋,往前經過荷花園後,你會看見一片內湖。
那裏就是老祖宗所在的福壽居,四周都被一層梧桐樹圍著。
福壽居內,有四名護衛,四名丫鬟,她們都是輪流伺候,沒有什麽正經的排班,碰著誰就是誰。
至於您說的玲瓏小姐,老奴已經半年沒有在府上見到她了。
所以實在不知她在何處,倒是琉璃小姐日前回來過一次,不過昨日清晨就已經離府,返回聖女閣了。”
唐瑾聽完後,笑眯眯的拍了拍劉嬤嬤的肩膀,黝黑森冷的瞳仁,仿佛啐滿了嗜血的劇毒。
她朱唇輕啟,語帶警告的說,“別多嘴,否則,不止你自己,你的家人都會因你而喪命!”
聲猶在,但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劉嬤嬤看著空空如也的四周,整個人嚇得癱軟在地。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就在剛剛那一瞬,她以為自己碰到了索命羅刹。
半個時辰後,唐瑾從福壽居的一簇花叢後走出,身上的衣裳,已經換上了福壽居丫鬟專有的綠色下人服飾。
在她離開的那裏,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少女,正緩緩的沉入了水塘當中。
唐瑾彎腰,從地上撿起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壺剛剛熱好的黃酒和一盤鬆軟的桂花糕。
她拖著托盤,腳步輕盈的路過上房門前的四名護衛,直接踏入了大堂。
四名護衛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便關上了寬闊的大門,唐瑾眉間微蹙,繼續穿過裏麵的漆黑的簾幕。
就在她進入福壽居,護衛關上房門後,一隻白羽青隼帶著最新的消息,呼嘯著朝攝政王府飛去。
在白羽青隼飛出的那顆梧桐樹上,一名雙手抱臂,一席月白色長袍的男子凝神佇立在枝幹當中。
他氣息悠遠綿長,眼神如淵似海,偶爾劃過的一道眼神,宛如一柄洞穿一切的天劍,可怕至極。
在他的眼裏,就好像這世間萬物都沒有一個能入他眼,看著福壽居內的四名護衛就像在看著腳下的螻蟻。
當唐瑾進入上房後,這白袍男子便閉上雙眼,如果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耳垂,偶有扇動,似乎在側耳傾聽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