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算無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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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家在書房密話的情形,同樣在其他幾大世家裏也同樣發生了,隻不過對比於其他幾位世家,早已搖搖欲墜,隻是靠著水琉璃九聖女身份的水家卻是異樣光景。
    如今的水家,如果不是當時水琉璃及時出現,早已被旁支所霸占,幸好關鍵時刻,水琉璃返家接過了掌家大權。
    如今一位與嫡支最親近的族叔,一臉焦急的站在家主議事堂外連連踱步。
    如果還是從前的話,他肯定會直接闖進去了,可是如今水家是一個女子當家,他身為族叔無法直接在大半夜闖進去說話。
    但是,眼瞅著其他幾大世家都動了,隻有他們水家毫無動靜,這樣遲早水家世家的身份會被那些虎視眈眈的家族所取代。
    “族叔公,剛剛問過小姐了,小姐說水家不參與這次的行動,也不準水家其他人參與。
    如有違反,立刻逐出家族。”
    水家族叔一聽,一下子僵立當場,他哆嗦著嘴唇,看著議事堂內依稀的燭火,氣得渾身顫抖。
    可是最終他還是把所有的怒火都化成一道沉痛的歎息,隨後扭頭就離開了主院。
    水琉璃貼身侍女見人已離開,立即返回屋內跟水琉璃匯報,“小姐,族叔公已經走了,不過看樣子氣得不輕。”
    水琉璃聞言連眼皮都沒抬,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侍女不敢多言,自從家主和老祖宗暴斃,小姐回來後,整個人就變了。
    變得
    讓人捉摸不透,也讓人無法輕易靠近,對待家族那些往日裏跳的歡實的旁支,更是極力打壓。
    所用手段更是淩厲血腥,如今的水家,可以說,已經是小姐的天下了。
    族裏的人雖有怨言,但也隻是雷聲大雨點小,因為自從小姐回來後,原本搖搖欲墜的家族產業已經徹底穩住。
    就連幾個月前,差點被姬家搶去的一座礦脈,都在小姐的運作下,又重新搶了回來。
    正因為如此,水家才會對小姐又敬又怕。
    “去,把這個交給門房的老吳後,你就自行歇著去吧。”
    就見水琉璃寫下一張信箋,上麵隻是寥寥幾筆,然後隻是簡單的一個對折就交到了侍女的手中。
    侍女看著沒有密封的信箋,心頭微顫,不敢再有絲毫的耽擱,連忙對著水琉璃恭敬一禮後,緊張的退了出去。
    她腳步匆匆,一路小跑著到了門房那裏,正巧碰到了出恭回來的老吳。
    待看見侍女手中的信箋,懶怠隨意的老吳眼中精光一閃,連忙整理好自己的褲帶,迎了上來。
    “這是小姐讓交給你的。”侍女說著就把手中的信箋遞過去,老吳二話不說接過去後扭頭就走,沒跟侍女說一句話。
    侍女對此也仿佛習慣了似得,待信箋交出去後,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抬手輕輕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汗流滿麵。
    她回頭看著那道沒入夜色裏的背影,眼裏閃過一
    抹驚懼,同時也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沒有忘記,上一次與自己一個屋子裏伺候的另一個侍女,也是得了同樣的差事。
    可是那個侍女沒忍住心底裏的好奇,打開了對折的信箋,當日晚上就被老吳挖去雙眼,捏碎喉嚨,最後八人扔去了亂葬崗。
    呼出一口透骨的寒氣後,侍女不敢停留,連忙朝著自己的屋子飛快的跑去。
    再說鏡湖那邊,唐瑾與司空青離並沒有返回攝政王府,而是就那麽站在湖邊,等著下去查探的人上來匯報。
    隻是這一等,就等了好久。
    白鳳擰眉快步來到司空青離的麵前,“聖主,不如您和主母先回去,一有消息屬下定會第一時間送回府裏?”
    司空青離挑眉一笑,“白鳳,你帶了多少人來?”
    白鳳一愣,下一刻,他猛地回頭看向四周的漆黑的暗處,隨即眼裏露出了極寒的冷意。
    “倒是屬下大意了,沒想到這些人的膽子還挺大的。”
    說完,他剛要動,就聽見唐瑾一副躍躍欲試的開口,“要不,我給他們彈一曲?!”
    白鳳嘴角一抽,就連司空青離也有新無奈的揉了揉唐瑾的發頂,“瑾瑾,你那琴曲一彈,可是無差別攻擊啊。”
    唐瑾看了看守在四周的青衣衛,頓時泄氣的聳了聳肩,好吧,這個她確實無法反駁。
    “那就等我練好了,可以有差別攻擊時,再彈給他們聽吧。”說完她對上司空青離寵溺的雙眼,“不過
    我時間不多了,還有許多事情沒跟你說呢,要不就把這些人交給白鳳?”
    司空青離聞言看向白鳳,眼裏的意思很明顯,你能行嗎?
    白鳳氣得一扭頭,不想看司空青離,這副模樣看得唐瑾在一邊捂嘴偷笑。
    不過笑完之後,唐瑾看向四周,寂靜的那也裏,除了黑色還是黑色。
    隻是在那黑色之後,卻藏著無數雙眼睛,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一身黑衣,蒙著麵紗。
    粗略的感知了一下那些人的數量,唐瑾不由挑高了眉梢,她扭頭再次看向司空青離,“人有點多。”
    司空青離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說,“無妨,再稍等片刻即可。”
    稍等片刻?唐瑾有些不解,不過她沒問為什麽,既然他說再等一等,那就再等一會兒好了。
    果然,在東北角潛伏的位置,突然飛出一道人影,這一動立即驚動了所有潛藏在暗處的殺手。
    隻是那些殺手來之前都得了命令,不得做那出頭的椽子,一定要等亂起來後,他們才能出手。
    畢竟對方可是攝政王府,萬一查到了他們身後的勢力,他們會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當東北角跳出來第一個不怕死的人時,幾乎所有潛伏的殺手都想看看,這個出頭鳥到底能不能飛出一片天來。
    然而,結果卻讓他們失望了。
    就見那道黑影剛一飛出來,就被最外圍的青衣衛給攔了下來。
    司空青離看著那個人影,心頭微動,衝著白鳳吩咐道,“
    把人帶過來。”
    對於司空青離的命令,白鳳向來令行禁止,他一個閃身間,剛剛還在與青衣衛打鬥的那隻出頭鳥,就被白鳳擒住。
    然後直接拎著那人就到了司空青離的麵前,那人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黑色的麵巾。
    隻是奇怪的是,他的腰間掛著一枚白色的玉佩。
    司空青離唇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了那人一眼後,隨後輕輕一揮,那人的腰間的玉佩就落入了他的守在。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玉佩頃刻間化為飛灰,而在司空青離的指尖處,留下了一封極小的,隻有指甲蓋大小的紙片。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白鳳身為四風之首,眼力自是不必說,就連唐瑾也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二人同時看向那個黑衣蒙麵人,就見他雙眼散發著奪目的亮光,仿佛在膜拜著心目中的神明。
    那眼神,讓白鳳和唐瑾立刻明了,這個人是自己人,他過來不是為了刺殺,而是借刺殺之名,行送信之實。
    難怪!難怪剛剛司空青離說再等一等,原來是在等這個!還真是算無遺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