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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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車緩緩前行,雖然來時和歸去時已經再也不是同一種心情,雖然早已經做好了準備,這突如其來的一場變故,怎麽也讓一個從小沒有經過多少風雨的年輕人失去了方向,再也找不到前進的路。卓清遠在去北京的火車上一直渾渾噩噩的睡著,醒來又睡,睡了又醒,反反複複,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斜對麵座位上的乘客是男還是女。
    北京站,下車,過天橋之時,碰到一個乞討的,說是沒有回家的路費了,求給一頓飯錢。卓清遠沒理他,從他的身邊走過去了。卻不知什麽原因他有回到了乞討者的身邊,掏出了10元錢,然後說道:“我和你一樣,甚至我連乞討的勇氣都沒有。你為什麽不找份工作做呢?”
    乞討者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你給了錢就了不起啊,最看不慣你們這種富二代了。”說著,拿著清遠給他的10元錢,很快便消失在了天橋之上。卓清遠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騙子,卻也還是讓你欺騙了,嗬嗬。”
    下天橋,乘地鐵,準備好了開往前去學校的路。
    “小桌子,聽說你請假回家了?幹嘛去了呢?”阿誌神秘的笑道。
    “嗬嗬,回家相親去了。”卓清遠露出笑容,沒有人看出那笑容的虛偽,笑容背後隱藏了深深的憂傷。
    “怎麽樣啊,哪家的妹子啊,是不是已經到了日後再說的地步啊。”阿誌邪惡的笑道,這些話哥們之間才能懂得,那微妙的感覺。
    “去你妹的,老子很純潔好不好,先在還是處男你信不信。”卓清遠說道。
    “小桌子當然是處男了,都已經割了,想破處都不可能了啊,哈哈哈。”阿誌接著瘋狂的笑說到。
    “剛從火車下來,”卓清遠走到阿誌後麵,阿誌正在魔獸等待界麵,等玩家加入遊戲,“我草,你又在玩dota,下午沒課啊。”卓清遠問道。
    “課,神馬的都是浮雲,以我的天資,最後兩周看書,哈哈。”阿誌輕鬆的笑道、“作為班長,老子深深的鄙視你,像你這種人,老子隻想對你說,等我幾分鍾,我開電腦,一起開黑。老子今天心情好。卓清遠本來準備睡覺的,如今被阿誌這麽一鬧騰,反而想去忘掉那些煩心的事情,一起玩dota,是忘掉煩惱最好的解藥。
    近衛中路河畔:猛獁手持狂戰斧,跳刀,和瘋狂麵具,腳穿動力鞋,靜靜的看著大河邊上近衛天災小兵和英雄的對抗,他們打的風生水起,忘記了猛獁的存在。而猛獁,顯然已經與這個河岸融為了一體,他心情平緩,心跳處於若有若無的境界。一秒,兩秒,他一直呆立著,一動不動,仿佛如一尊石像一般。
    突然,一陣鳳鳴劃過天空,戰場頓時變得熱鬧起來。火女出現,對方如狼似虎一般衝入我方陣營,潮汐的生命再不斷的消失,幾乎快要倒下。
    “呃呃呃……”這是瘋狂麵具的怒氣,他能激起戰場上攜帶他的人的勇氣和毅力,0.1秒,閃入敵方陣營之間,兩極旋轉……一股前所未有的吸引之力把對方5個英雄拖到了猛獁的麵前,戰鬥吧猛獁,怒吼吧,猛獁。4秒之後,抄襲一陣毀滅波浪……
    “terkill……”
    戰場的熱血就這麽延續著,近衛方向因為猛獁和抄襲的努力,對方全軍覆沒,2座防禦塔轟然倒塌。猛獁在次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似乎他從來未曾出現。隻是在某個時候,聽到“呃呃呃……,”那不是發春,而是戰士,狂戰士的怒號,是激發勇氣的戰鬥之歌,是唱響戰鬥的前進之歌。
    冰封王座轟然倒塌,一場天災和近衛的角逐就此告一段落,可是卓清遠和阿誌激動的心一直沒有平靜。等待其他玩家進入,等待下一場戰役的開始,就這麽無限的輪回下去。除了吃飯,就是等待其他玩家進入,這就是卓清遠這一段時間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隻是因為向你才寂寞,當淚落下的時候,所有風景都沉默。”卓清遠的手機響了起來。
    “fuck,又死了,”
    “喂?”
    “喂,你是卓清遠不,我是小姨娘啊”對方講的是家鄉話,卓清遠一時也想不起哪個小姨娘了。
    “有什麽事情麽?”
    “就是你弟娃兒(方言,弟弟)生病住院了,現在著急用錢,你看能不能……”
    “哦,他得了什麽病嗎?現在情況怎麽樣,要多少錢?”卓清遠問道。
    “他在公司住活路的滴時候貨物把腳砸了,腳掌的骨頭碎裂了。”小姨娘說道。
    “哦?是嗎?這種情況公司應該有工傷賠償吧,為什麽不去找公司而找到了我呢?話說,你是怎麽知道我的電話的?”卓清遠很是反感這樣的人,不是因為自己有錢而看不起別人,而是這種有事常聯係,沒事你是誰的人太討厭了。自己家裏窮,更因為母親的寬容,人人都覺得卓清遠家不值得交往,從小,卓清遠便對很多親戚都沒有好感,甚至不如那個在路邊背他回家而不接受任何道謝的陌生叔叔。到現在十五年了,都不知道那個叔叔的名字,即使在一個山裏,都不曾記起,而這件事,卓清遠一直沒有問母親,或許母親知道。
    “公司是一家小公司,所以……他們沒有辦法拿出賠償來。”小姨娘說道。
    “小姨娘,你當我是傻子啊,我腦子暫時還會運轉,如果真有你所說的事情,請給我足夠的證明,或者說拿真實情況給我說,編故事我也是會的,我不比你們會編。誰都有困難的時候,還有,我要換號了。就當從來沒有我這個人,我也在事故中死亡了,這樣,世界都清靜了,再見。”卓清遠憤怒的說道,然後摁掉了手機。世界又清靜了。
    直到這時,卓清遠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了生活的經濟來源……而自己每日卻在和dota,和阿誌他們一起玩遊戲度日。這樣到底到什麽時候才是一個結果。
    夏天已經到來,意味著考試也快要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