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父親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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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學校,一起似乎又變回了從前的樣子。隻是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卓清遠發現自己的錢已經完全不夠自己堅持到畢業。才4月份,自己隻剩下1000元錢不到了,更讓卓清遠鬱悶的是,他心中的愁苦在幾次事件之後減輕了不少,特別是嶽曉蓮的事情經過之後,每一次想要自裁,獨自離開人世的時候,那種在黑暗中的孤獨感就鋪天蓋地的襲來,每一次那種感覺過去自己,內心就會變得非常的平靜和舒暢,就像是在口渴的時候喝了一口涼茶一樣,平淡和舒服。在這種感覺的侵蝕下,看書也變得不再痛苦和難受,能接受不少的東西了。卓清遠無可奈何之下,衝錢之後,打開了手機,卓清遠不知道自己的手機什麽時候關機的,開機之後有二十多條信息。
    其中有幾個外國人的,詢問卓清遠為什麽賣掉了歡樂行這個公司,現在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服務了。看時間,是去年7月份,已經快一年了,恐怕對方早就不記得這個人了,這幾條信息過濾了過去。還有一條是趙菲菲發的信息,讓卓清遠和王晴注意身體,記得聯係她。然後就是李元江和張磊這兩個小子,他們也都不知道王晴的信息還調侃讓卓清遠別隻顧做生孩子的事情,注意身體,說卓清遠本來就瘦弱。卓清遠痛苦的看著與王晴的每一條信息,然後不斷的刪掉。最後幾條是王猛發來的,就是讓卓清遠要振作,做一個真正的男人,而卓清遠一直沒有回複,可能打電話也不接,因為卓清遠看到了所有的未接來電都是王猛打來的,後來的短信都轉成了憤怒。最後一條信息是,如果你再不回信息,那麽我們永遠也就沒有任何關係了。這條信息是10月份的,當時卓清遠正在上海的某個公園像個流浪漢一樣躺著吧。不知道哪一天有多少人給過硬幣。
    卓清遠急忙給王猛回了一個電話,對方果斷的掐斷。現在是早上,卓清遠猜測可能他在開會,因此也沒有再打擾,在網上不斷的尋找著工作信息,希望能找到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勉強維持到自己畢業就算是不錯了,畢業之後也就再無牽掛,可以做可以做的任何事情,包括尋找王晴去。
    晚上,卓清遠再次給王猛打了一個電話,對方又果斷的拒接聽了。卓清遠知道,他還存著自己的電話,肯定知道自己是誰。然後等了十分鍾,用阿誌的電話打了王猛的,通了。卓清遠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
    “您好,請問是王先生麽?”卓清遠故意的改變聲音,希望王猛聽不出來。可能是時間久了,或者說王猛故意給卓清遠機會。
    “我姓王,你有何貴幹?”王猛回到。
    “我這裏有一個小夥子,委托我給您打個電話,他說您不願意見他,也不願意認他,可是他卻堅持說是您兒子,他想要給您道歉,一直沒有機會,您怎麽想?”卓清遠接著故意改變自己的聲音,希望王猛能原諒自己。
    王猛輕輕的咳嗽了一下:“我以前是有這麽一個兒子,同時他也是我女兒的未婚夫,不過呢,在我女兒離開之後,可能我的那個兒子也就走了,剩下的那個人是不是我兒子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的是我的兒子不會是那樣的孬種,連親人離去這樣的打擊都承受不起,所以我現在沒有兒子了,你說的那個人,可能是看上了我的某些東西,不過我現在不需要兒子,無論是在北京還是加拿大,我都能過的很好。”
    卓清遠掛掉了電話,直接朝學校外麵跑去,乘了出租車直奔王晴家裏,很幸運的是王猛在家。
    “爸,您出來一下,我錯了!”卓清遠在外麵大聲喊道。
    真的很幸運,王猛出來了,他看著卓清遠瘦骨如柴的身體,空洞深陷的雙眼,蓬亂的頭發,有些心疼。雖然自己很恨這樣沒有出息的男人。但是他完全能感覺到,這個男人是世界上第二個如此愛晴兒的男人,沒有足夠的愛,是不可能把自己折磨到如此境地。若不是這份執著的愛,恐怕女兒也不會願意看上這樣的人。
    “你走吧,如果不能麵對離別,你就不會成長,你連自己都沒有成長,又有什麽資格來和我說什麽保護我,贍養我。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你真的還看得起,在乎我這個老頭子,就拿出你的勇氣和毅力,找到一份可以活的更好的路。在北京,我待膩了,再過一個月我就去加拿大了,不想再回來。如果還記得我,有時間就來看我吧,這裏的房子,你有時間就來住,沒時間就算了,不過,我會讓阿姨看著,你不紅光滿麵出現,就會轟走你。”王猛說了很多的話,一直就是站在門口。
    卓清遠已經完全感受到了王猛所有的真正意圖。
    原來,王猛一直把自己當作女婿,他不希望卓清遠如此墮落下去,可是自己又不想太多的幫助卓清遠,他想要讓卓清遠自己成長,走出生活的黑暗。其實,卓清遠的行為和行動大部分都在王猛的掌握之中,也正因為如此,王猛才能如此簡單的原諒了卓清遠。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離開王晴家的卓清遠,內心再也不能平靜,到底該一走了之,與這世界徹底的分別,還是堅強的活下去,找到新的羈絆,走一條全新的路,麵對真實的人生。
    又是午夜12點了,王猛把卓清遠趕走。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車輛,包括出租車。卓清遠平靜的在路上走著,走了好遠,總算找到了一家網吧,隻能在這裏落腳了。無可奈何花落去。卓清遠苦笑,你可能在某個不經意間,便一無所有,不知道去哪裏,但是隻要你堅持往前走,黑暗的某個地方,就一定有光明存在,哪怕這個光明隻是一家網吧,也比起你在原地放棄前行要好得多,卓清遠好像忽然害怕起死亡來。
    王猛的話不斷的回響在自己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