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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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何慕起身, 抱住溫虞。
認識溫虞十年有餘,何慕從未見過這種狀態的溫虞,她自由的跟風一樣?, 每段感情都是拿得起放得下, 沒?有什?麽糾纏, 從未想過她心中還有這樣的結。
她早就看得出溫虞方覺廷兩人有情況,但也沒?想過是這般,這情況簡直連安慰都不知道怎麽安慰。
剛從向繁洲的評價中改善的方覺廷印象,此時一落千丈。
雖然她在社會新聞中見到過這種事情,但這劇情屬實有點不現實,她無數次都在猜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但是若是有誤會, 這麽多年也該解了吧, 況溫虞又十分篤定, 暗忖裏麵另外兩人是不是早就知道內情, 一直裝糊塗, 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溫虞哭了會兒, 怕等下眼紅著腫起來,吸吸鼻子:“回去吧, 別把?你凍感冒了,你手太冰了。”
“等下帶你去補一下妝, 我?帶了塊很好用的粉餅。”何慕悄聲提醒。
溫虞明白了, 她妝花了,打開手機相機就開始查看?, 後悔沒?控製好情緒。
兩人剛走一半,迎麵碰到向繁洲, 他注意到了溫虞情緒不高,躲他的視線,何慕也瘋狂給?他眼神暗示。
他也隻看?何慕:“開飯了,你們倆快來。”
何慕一直給?溫虞擋著視線,陪她去衛生間補完妝,才回來坐到餐桌邊,甚至向繁洲給?拉開椅子了都沒?坐他邊上,跟著溫虞坐到了她身邊。向繁洲拉的右邊的座椅,他左邊一個空位,再?者坐著方覺廷,溫虞是順著遲遇坐下的。
幾位大廚都擅長融合創新菜,向繁洲本想囑咐他們自由發揮,但是方覺廷準備的食材中不少都是海鮮,他不得不另外囑咐了廚師要控製海鮮餐食的數量,兩三道則已。
他們中隻有溫虞海鮮過敏,其他人沒?有忌口。
海鮮刺身上桌時,溫虞卻沒?注意似的,要去夾。
衆人接連出來阻擋,屬方覺廷聲最大,反應最大,一副要掀桌的氣勢。
“那海鮮,你不能吃!”
溫虞正回神,聽方覺廷話反而來勁:“我?吃不吃跟你有什?麽關係?”
“煩我?可以,生我?氣也可以,”方覺廷無奈,剛壓下慍氣,又升起來,“能不能別拿自己身體開玩笑,不知道你吃了海鮮後果?多嚴重嗎?”
幾年前,有一次吃飯時,隻是用了不小心?沾了點湯汁得叉子,結果?滿身紅疹,上吐下瀉,差點進?icu,給?幾人都嚇壞了,再?不敢把?海鮮往她邊上放,甚至大部分時候隻要她在幾個人都不點海鮮。
“語氣好點行?不行??”何慕聽得來氣。
方覺廷閉嘴。
nei見氣氛低迷,嚇得臉都白了。
溫虞低頭?喝杯裏的紅酒。
“怪我?,不該讓做海鮮料理?。”向繁洲打圓場。
壓低聲音對方覺廷說:“你怎麽準備那麽多海鮮?”
“不是想讓你們吃嗎?”方覺廷頭?都大了。
並不愉快的飯後,為了活躍氣氛,遲遇提議要玩遊戲。
今日?是跨年夜,溫虞再?討厭方覺廷,也不想壞了所有人的心?情,配合著。
他們來到了娛樂室,這裏設計還算簡約,沒?太多繁瑣的設計。
長桌是黑色的。
但是他們選遊戲又開始不順利,向繁洲說要玩狼人殺,方覺廷不同意,何慕說玩飛行?棋,方覺廷不同意,遲遇說唱k,方覺廷還不同意。
“那你說玩什?麽?”遲遇都沒?耐心?了。
方覺廷:“真心?話大冒險。”
向繁洲無奈,都跟他講過了真心?話大冒險意圖太明顯,讓他選其他遊戲,遲遇他倆會給?放水,給?他們相處機會的,這人還要往上撞。
“去樓下打一場怎麽樣??”溫虞沒?直接否方覺廷的話,直接對方覺廷說。
“好啊。”方覺廷說著站起來,氣勢洶洶就往門外走。
何慕差點以為兩人約架,眼睛都要瞪大了,回頭?看?一眼向繁洲。
遲遇先回複了她:“他們說的擊劍。”
“地下兩層中,有一層方覺廷給?改了擊劍場。”向繁洲解釋完,對前麵兩人說,“我?們可沒?人能給?你們倆當裁判。”
“不用。”溫虞回。
遲遇不放心?:“大過節的,讓他們倆打得滿身傷不好吧?”
擊劍這運動即使穿著防護服,但賽場上雙方劍拔弩張的,難免會落得個渾身淤青的結果?。
“你看?看?他倆的狀態,現在不讓他們比一場,他們能麵對麵打一架,”向繁洲說,“還是讓他們揮灑一下沒?處用的氣力吧。”
兩人換完擊劍服站在劍道的開始線上,相對而立,腳下丁字步,非執劍手拿麵罩,依次執劍向對手、觀衆敬禮。
這裏沒?裁判,也就省了這項。
但這倆人也隻有這一刻還保持著禮儀了。
他們比的是佩劍,身著白色擊劍服與金屬衣,金屬衣覆蓋部分是有效部位,包裹整個上半身。不同於花劍重劍,佩劍能砍能劈又能刺,有效部位包括上身、頭?盔與手臂。
前三劍都是溫虞主動進?攻直刺,方覺廷要不防守不及時,要不反擊不當,溫虞接連得分。第?四劍,方覺廷才一個假搶攻動作迷惑了溫虞,最後得了分。第?五劍,方覺廷掌握主動,溫虞防守後立即反擊,單燈得分。
第?六劍,雙方皆假意逼入,溫虞率先攻擊,方覺廷防守不良,溫虞再?次得分。第?七劍,方覺廷主動攻擊,溫虞防守失敗,方覺廷得分。接下來三劍,溫虞追回三分。
溫虞率先獲得八分,上半場結束,8:5。
何慕雖不太懂佩劍,看?積分器也懂了場上局勢:“溫虞這麽厲害嗎?”
“還可以,”向繁洲說,“但這不是方覺廷水平。”
遲遇:“溫虞太想贏了。”
下半場。
第?一劍雙方皆選擇進?攻停頓,亦同時進?攻,溫虞中,得分。第?二劍,溫虞劈頭?,方覺廷直刺,互中,未有裁判,此輪沒?計分。接下來兩劍,方覺廷均強勢進?攻,先得一分,後一劍溫虞防守及時,追一分。繼而,方覺廷得一分後,溫虞連得四分。
最後一劍,溫虞仍直刺,中後停頓,直指方覺廷咽喉。
此時,根本不用再?探究那需要評判的一劍,場上15:7,那局已然無法扭轉局麵。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
“該敬禮了。”向繁洲嚎一嗓子,及時叫停。
該有的禮儀,不能少,玩這項運動的人都知道該遵守。
半晌,兩人才畢恭畢敬敬禮,握手,摘麵罩。
麵罩下皆是被汗水濡濕混亂的頭?發,臉上也在燈光下近乎發亮。
何慕遞水給?溫虞,她接過水卻直接兜頭?將自己淋濕。
幾人嚇了一跳。
方覺廷愈發頹喪,怎麽讓她贏了,還沒?完。
“何必作踐自己呢,倘使你不想再?見到我?,你今後出現的地方我?都不出現了,行?不行??”
溫虞人不動,甩甩水,將垂在眼前的頭?發用手指全部攏到後麵:“你就覺得我?贏不了你是嗎,放水戲弄我?有意思嗎?”
“先去洗澡,”何慕攬著她要走,“要感冒的。”
何慕覺得這般不是個事,趁溫虞去洗澡,叫向繁洲上來探口風。
“我?怎麽就叫和那家夥狼狽為奸了?”向繁洲不明所以。
“小點聲,”他們在溫虞隔壁之?隔壁的房間,何慕卻也努力壓低了聲音,“那你跟我?透個實底,方覺廷的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知道多少?”
“有必要這麽用罪大惡極的眼神看?我?嗎,”莫名被連坐,向繁洲無限委屈,“我?之?前是真不知道,也就剛才確實了點內情。”
“真的?”何慕打量了他好幾圈。
“我?突然在你這沒?信譽值了?”
她沉默一秒:“那你跟我?說說你都知道什?麽。”
“溫虞怎麽跟你說的?”向繁洲又問回去。
“向繁洲,你不對勁,”何慕說,“你照實答不就完了,探我?口風什?麽意思?”
向繁洲倒吸一口涼氣,簡直想去暴k一頓方覺廷,不是這孫子,他怎麽都不會在何慕麵前有這種不堪形象。
“慕慕,你停下來想想,我?幫方覺廷遮掩於我?何益?我?這人是重情義?,但我?是不明是非曲直的人嗎?我?問你溫虞怎麽跟你說,僅僅是想確認一下我?們之?間信息是不是對稱,畢竟他們之?間的誤會這麽多年都沒?能說開,一見麵就跟上輩子都有仇一樣?,這其中一定有被忽略的重要內容,我?們都是想要幫他們解開這個結,僅此而已。”向繁洲說。
何慕看?他急得眼都要紅了,心?裏不是滋味,向繁洲是什?麽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她自己情緒上頭?,還這般扣帽子給?他:“對不起,我?太心?急了,沒?照顧你的感受。”
向繁洲從沒?在這一刻這麽氣難平,他們幾乎沒?吵過架,竟然差點因為方覺廷這孫子吵翻天,想甩手走人,但還是努力抑製住了情緒。
“方覺廷很堅決地說,當年他就是路過,救了被同班同學欺負的女同學,他要報警,那女孩不肯,要自己走,他看?那女孩一直捂著肚子,表情很難受,就問要不要帶她去醫院,那女孩也拒絕了,但那女孩走一步路都快摔了,他才堅持送她看?醫生的。”
“卻沒?想到就診時,女孩一跟醫生說肚子疼,醫生就當他是女孩的男朋友,問性生活史?,還要查是不是懷孕。他當時解釋了,但醫生也說是正常流程,都到這了,也不能把?人扔醫院不管,他就陪同後麵的檢查了。也沒?想到那天會碰到溫虞,這事給?她解釋過很多次,但是溫虞都沒?信,就這些。”
“倒是和溫虞與我?說的差不多,”何慕說,“那女孩到底懷孕沒??”
“沒?有。”
“他倆真沒?關係?”
“我?信他說的是真的,”向繁洲說,“方覺廷拿他老子起誓了的,他這人雖然吊兒郎當,但是這種事不會開玩笑。”
何慕仔仔細細盤算著細節,半晌才說:“他們倆最大的問題,就是沒?人能好好說話,等會兒下去,我?會給?他們一個開誠布公的機會,我?會跟溫虞講好,你們倆也跟方覺廷做好工作,無論如何都必須平心?靜氣,說話都不能扯嗓子,這次過了,我?絕不再?摻和進?來。”
“好。”
“還有,”何慕繼續說,“我?始終並不想撮合他們,隻是看?他們彼此互相傷害,作為朋友於心?不忍,沒?別的,你們也不準硬湊他們。”
“我?跟你想法一致。”向繁洲說。
幾人再?次碰麵時,表情都有些凝重。
方覺廷溫虞兩人都已換過幹淨的衣服,意外地都選了件白色的毛衣,隻是款式略有不同。溫虞那件是短款,斜排扣設計,方覺廷是件poo領毛衣。
“你們聊,可得遵守信用,等會要是吵起來,我?們仨可都不認你倆任何一位了啊。”何慕接過遲遇遞來的水,轉遞給?溫虞,然後自覺地撤退。
還沒?走兩步。
溫虞叫住他們:“你們都回來。”
三人麵麵相覷,回頭?。
方覺廷亦忐忑著。
“你們都坐下聽吧,沒?有什?麽不能聽的,也正好做個見證。”溫虞說。
三個複又坐下來,仿佛法庭上的法官。
沉寂了約半分鐘,溫虞方說:“等著我?問?”
“你想我?先說我?就先說。”方覺廷說。
何慕見這倆人開場還算正常,心?靜了靜。
“你說那些我?都聽煩了,”溫虞說,“還是我?問吧。”
“嗯。”
“接下來我?問的所有問題,無論你怎麽答,我?都當是真的,我?隻問一次,答案也隻聽一次,問題結束一切都按下休止符,我?們至此兩不相欠。”溫虞漫不經心?地說。
方覺廷眼神堅定:“我?隻答真的。”
“拿瓶酒來吧。”溫虞朝三人坐的位置看?一眼。
遲遇和向繁洲何慕對視一眼,去拿酒了。
酒未到,溫虞便不開口,直到杯中滿上白蘭地,也給?方覺廷滿上了。
“這麽多年,過得好嗎?”她並未按套路出牌。
方覺廷腹稿全被堵回去,像一口氣上不來,先將那酒幹了,然後看?她:“不好。”
她似笑似哭,繼續給?他倒酒:“恨過我?嗎?”
“為什?麽恨?”他反問。
“你隻管答有或沒?有。”溫虞凝視麵前的人,像置身度外地一片雲,冷靜萬分。
他垂著眼皮,收拾行?裝般翻找自己的記憶與情緒,良久答:“有吧。”
她淺淺“嗯”一聲,繼而說:“我?要看?那段視頻。”
她是篤定的,方覺廷是難以置信的,乜一眼遲遇。
何慕向繁洲也嗅出空氣中的不同尋常,接連也將眼光投過去。
遲遇聳聳肩,眼神瘋狂躲避。
“我?可真是看?錯你了,遲遇。”何慕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瞪他一眼。
向繁洲的目光卻平靜許多,仿佛並不驚異,隻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方覺廷翻著手機,從相冊的收藏裏找到,遞過去。
播放鍵未點開,縮略圖看?上去像素並不高,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右側邊方覺廷的臉,以及左下角小小的她。
兩人都稚氣未脫,不似此時。
“投那上麵吧。”溫虞下巴指的是客廳的巨大幕布。
隻遲疑了半秒鐘,方覺廷便行?動了。
“你們說,她到底喝多沒?,”何慕忍不住身子後仰著,跟向繁洲遲遇說,“她明天早上會不會瘋掉?”
“我?沒?醉,何慕。”本人直接回複她。
何慕閉麥了。
幕布緩緩下落,幾近將正麵牆鋪滿,足有300寸。
何慕覺得溫虞這姐真的是勇士,用這麽大的屏幕播放黑歷史?不啻於當街裸奔。
不過,她逡巡了一圈,這觀衆陣容確實還不夠強大。
但遠處,有其他群衆悄悄湊過來。
方覺廷半天沒?搞明白怎麽投屏,後排的nei都急了,結果?是遲遇幫忙給?投成功了。
播放鍵點開,視頻突然開始播放,帶著風噪的聲音傳來。
男聲是飄的:“你看?鏡頭?啊。”
女孩“嗯”一聲起身,搖搖晃晃,臉上漾著紅暈出現在鏡頭?裏。
比了半天“v”,卻始終沒?有聽到哢嚓,男生也沒?發覺點的是錄像,反而說:“相機是不是壞了,怎麽不‘哢嚓’……”
下一秒,鏡頭?帶著噪音和男生驚叫聲黑屏了。
“你慢點!”男孩說。
繼而,橫屏變成了豎屏,屏幕裏露出一隻耳朵,然後是半張臉,臉的主人是男孩。
然後,畫麵更?全了點,露出男孩整張臉,他的肩膀上露出溫虞的半張臉。
何慕猜測,剛才的黑屏時刻,她站在凳子上跳到了他背上。
“看?鏡頭?!”女孩的聲音拖長,是命令的語氣。
男孩的頭?轉過來,看?一眼鏡頭?,眼睛卻是迷蒙的。
“方覺廷,是不是下初雪了?”女孩的手攬著男孩的脖頸,眼睛胡亂尋找著。
“沒?有吧,沒?有雪。”
“怎麽辦,不下雪,嗯……我?喜歡下雪,下雪多漂亮啊,”又黑屏了,男生又“哎呦”一聲,女聲繼續,“拿著。”
畫麵中,變成了俯拍女生,隻有女生,鏡頭?始終跟著她。
“方覺廷,我?將來一定要在初雪那天結婚。”女孩仰著頭?,也不知道在看?星星,還是看?那莫須有的雪,亦或者其他。
然後,沉醉地笑著,晃悠悠地往後栽,鏡頭?愈發近了,但是女孩穩住了,有人撐住了她。
她就沖著鏡頭?一個勁笑。
“那我?就在初雪那天娶你做我?的新娘。”
女孩的眼皮已經沉得閉上了,卻“嗯”了一聲。
“咚——”天臺的門被暴力打開。
畫麵瞬間晃動著,又黑了,聲音卻仍在繼續。
“好啊,你這臭小子果?然在這呢!”渾厚的男低音驟然響徹。
略顯尖銳的中年女聲擔憂地說:“阿虞啊,這到底是怎麽了!”
……
“這倆人是偷了我?的一瓶茅臺……”
“她這是喝多了?真的沒?事嗎?”
“臭小子,你給?我?過來,你還敢跑,站住!”
“叫誰臭小子呢,沒?大沒?小,叫爺爺,叫、叫聲爺爺聽聽……”
……
別墅中登時發出地震般地笑聲,重重疊疊,但始終沒?停。
“到這就行?了吧,”方覺廷麵上已然掛不住,甚至想起了後續的劇情,“別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向繁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方覺廷,你小子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能玩不起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何慕突然笑得被空氣嗆一口,臉都憋紅了,卻努力說,“我?可太期待看?後麵了。”
遲遇:“我?也想看?!”
“繼續放唄……”
“放都放了,看?完吧!”
……
方覺廷這才意識到這裏多了人,生生把?幾個廚師趕回去了:“你們今天的薪資不要了?現在你們下班了,愛去哪去哪,都走吧。”
回來的時候,大屏又繼續發出聲音了,但仍是黑屏。
溫虞點的繼續。
“啪”“啪”“啪”
“讓我?叫你什?麽?”
“嘿,叫爺爺不行?,那叫聲爸爸聽聽也行?……”
接連又是木棍或是木板之?類的與皮肉骨頭?對抗發出的聲音。
會客廳的笑聲再?次推到高潮,各個人仰馬翻,連方覺廷本人憋了半天都沒?能憋住,笑了聲最響最突出的,這笑聲驚得幾位又發出了一輪爆笑。
“他喝多了,你跟小孩較什?麽勁,你把?他打壞了怎麽辦?”
視頻還沒?結束。
但是這次,方覺廷給?關了,沒?人阻止,因為他們都說不出話來了,甚至一群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坐到了地毯上,滾成一團。
“嘭——嘭——嘭——”
窗外突然響起爆破聲,是煙花炸開的聲音。
幾人憋著氣,都往窗外看?。
方覺廷:“我?給?大家準備的煙花,去看?煙花,不準再?笑了。”
煙花安排的零點放出,新年的鐘聲在不知不覺中敲響了。
院中,仰頭?可見遠處不斷升空的煙花,如詩如畫。
亦有爆破音從更?遙遠的地方傳來,像是回聲,今浦乃至全國上空都綻放著煙花,鋪滿單調的無星的夜空,光怪陸離,餘暉卻又像閃爍的繁星。
地上的人皆仰頭?,看?到星空,看?到夢境,看?到過往,看?到自己,亦看?到未來。
“溫虞,謝謝你還沒?有放棄自己,新的一年也要做自己的風,自己的光,永遠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永永遠遠!”溫虞在爆破聲中朝著天空大喊。
方覺廷默默看?她一眼,她此刻終於恢複了他心?目中的形象。
溫虞問:“你們不要許願嗎?”
“好傻!”何慕說。
“春天的時候要相見,夏天的時候也相見,秋天的時候亦要想見,最重要的是冬天也要相見!”遲遇突然喊道。
“一定會的!”何慕看?他一眼,也跟著喊,“願你我?的生活永遠如詩如夢,願春風常伴左右,願愛的人永在身側,願我?們永遠不要失去愛與被愛的勇氣!”
向繁洲被她用手肘撞了幾次,他都沒?回應,好久才說:“我?真的不行?。”
“傻也隻有我?們幾個知道,你怕什?麽?”何慕看?他。
溫虞又嚎一嗓子:“願我?們的祖國繁榮昌盛,海晏河清!”
何慕也來:“世間少災少禍少病少惡,世界和平!”
遲遇:“文藝不死,靈魂不死!”
向繁洲看?了一圈,終於說:“願科技不斷突破,願人類世界無限進?步!”
煙花仍流星般升空,燃燒著生命,綻放無限光輝。
“讓他們的願望都實現吧!”方覺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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