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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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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心酒吧。

    宋知意接過黃盼遞過來的剛調好的酒，抿了一口。

    黃盼一臉八卦：“所以陸錦舟說他喜歡你，但是卻不跟你在一起？”

    宋知意愁眉苦臉地跟她吐槽：“對啊，他也太古板了吧，現在談戀愛不都是看感覺嗎，他居然還說什麽未來變數太大之類的話。”

    黃盼默默喝了口雞尾酒：“那你後來怎麽回複他的？”

    宋知意嘿嘿一笑：“那當然是答應他先高考完再說了。”

    “我又不是朝秦暮楚的人。”

    “我又不是為了談戀愛而談戀愛。”

    宋知意唇角笑意漸深：“誰讓我這麽喜歡他呢。”

    這時景陽端著一杯酒走到黃盼身邊，已然把她們的對話聽了去，他掃了眼宋知意，話中多了一抹玩笑意味。

    “呦，想不到你還挺專一的啊。”

    黃盼順勢靠在他懷裏：“那是啊，我們知意雖然對別的事情都是三分熱度，但對陸錦舟倒是深情得很吶。”

    宋知意腦海裏又浮現出陸錦舟那副清冷的輪廓，她舔了舔唇角的酒漬，緩緩說道：“你們不懂。”

    黃盼和景陽見她這幅樣子，輕笑著相互對視一眼。

    宋知意仰頭喝盡杯中的酒，把杯子放回吧臺上：“走了。”

    黃盼打趣著說：“這就走啊，才幾點。”

    宋知意仍是擡起腿往外走：“怕和我同桌考不到一個大學，回去繼續奮鬥了。”

    景陽繼續打趣道：“才出來這麽一會兒就想那小子了？女大不中留啊。”

    宋知意笑著瞪他們兩個人一眼，然後拿著包離開了酒吧。

    之後的日子，在下一次考試成績出來時，宋知意又拿了年級第一，她也重新和陸錦舟坐回了同桌。

    清晨的微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灑落在教室裏，窗外的一顆槐樹上停著兩隻喜鵲，它們似乎在看向靠窗的兩個課桌。

    課桌前的兩人正把頭湊在一起討論著什麽，亦不知是誰主動開的頭，不知討論的是哪科的題目。

    蟬聯年級第一之後，宋知意變得愈發自信了，那種自信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雖然不是期末考試的年級第一，不能上狀元榜，但她在學習這方麵還是變得更有幹勁了。

    由於每次有人遇到難題，且向她尋求幫助時，她都會耐心解答，從不會擺出一副優越的樣子，讓人不禁感到和她相處十分舒適。

    宋知意的人緣也變得越來越好了，基本上和班裏的同學們都混熟了，還交到了一些朋友。

    她除了孤兒院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們，似乎還沒交過什麽真正的朋友。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孤獨星球似乎迎來了很多客人。

    曾經這顆灰暗的星球似乎被太陽照射到了一般，而這一切都得益於越來越優秀的自己。

    當然，也少不了其他人的幫助。

    譬如，黃盼他們支持她繼續考學、學校老師的關照和理解、陸錦舟的語法講解。

    但這些是客觀因素，是在主觀因素的基礎之上才得以起到促進的作用。

    日複一日簡單而又枯燥的高三生活重複進行著，在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期中考試的日子。

    宋知意和陸錦舟在同一個考場，一個是年級第一，一個是前年級第一、現年級第二，考場是按照上次考試的成績排名劃分的。

    兩人提早半小時就坐在了考場裏，宋知意桌角貼著一張大大的數字“1”，陸錦舟正翻著筆記複習，他的座位就在宋知意的後麵一個，桌角上貼著數字“2”。

    這也是第二次他們坐在這樣的位置上。

    平日裏是同桌，考場裏是前後桌，學習成績基本不相上下，關係還那麽好，任誰看見了都不禁要感嘆一句般配。

    數學卷子發下來後，宋知意先從頭到尾大致看了一遍，發現後幾道壓軸題以前和陸錦舟一起做課外題的時候好像做過類似的。

    當她做到那裏的時候，果不其然成功地解答了出來。

    同樣的，她知道陸錦舟也能解出這些題目，所以在數學卷子上，他們之間應該拉不開什麽太大差距了，隻能依靠別的科目了。

    期中考試結束後，下一次大考就是期末考試了，考完試後將迎來畢業生們高考前過的最後一個年，下一次再置身於濃厚的春節氛圍中時，就是以大學生的身份了。

    這次期中考試與以往有所不同，是銘城幾個高中聯考的，卷子很快就判出來了。

    宋知意和陸錦舟總分一樣，並列第一。

    一班的衆人都再次贊嘆不絕，對於兩人“打成平手”是感到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羨慕兩人在學業和愛情上的雙豐收。

    狀元榜上年級第一的位置隻能貼一個人的照片。

    語文成績位於六科之首，由於宋知意的語文成績比陸錦舟多了2分，所以盡管她和陸錦舟總分一樣，但她的名次卻在陸錦舟之上，狀元榜上的年級第一的位置貼的也自然該是她的照片。

    陸錦舟的物理分數排在年級第一，這次他的照片貼在了物理單科狀元的位置。

    宋知意再次登頂年級第一，心情愉悅極了，揚言要請客，於是邀請陸錦舟、陸炎、許彬三人周末去地心酒吧嗨。

    當天，黃盼和景陽等人也來他們這桌湊熱鬧，慶祝宋知意考第一。

    快中午時，黃盼數了下人數，然後點了外賣。

    酒後之餘，黃盼看著麵前的四個高中生，不禁感慨當學生就是好啊，隻有上學才能體驗一次完整的青春。

    景陽卻誤以為她對陸錦舟的表弟感興趣，醋意十足地故意在陸炎麵前攬著黃盼，同時也擋住黃盼的視線。

    宋知意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笑著側頭對身邊的陸錦舟低語。

    “陽子哥這家夥，急著宣示主權呢。”

    “他肯定是不想讓盼盼看陸炎。”

    陸錦舟帶著手套剝了個蝦，放到了宋知意的碗裏，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下一秒，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身體前傾，把她的視線也擋住了。

    景陽不想黃盼看別的男人，他也不想讓宋知意看別的男人。

    宋知意不禁感到好笑，她夾起碗裏的蝦吃掉，看著陸錦舟：“你幼不幼稚啊。”

    陸錦舟嘴角略微噙著笑，卻不言語。

    宋知意又想起那天在樓梯間的對話，又忍不住問他：“哎對了，你之前說喜歡我，到底是不是認真的啊？”

    她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捏著杯子的手卻不經意間加了些許力道。

    陸錦舟愣了一下，然後他夾雜著笑意的嗓音傳入宋知意耳中：“我哪裏不認真了？”

    宋知意擡頭便對上了他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眸。

    他繼續道：“還記得上次籃球賽嗎？”

    宋知意點點頭。

    陸錦舟：“我當時投進最後一個球看向的人可是你。”

    “你都沒注意到我的小心機。”

    他的聲音中似乎夾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失落，有些不像他。

    宋知意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

    記憶拉回到籃球賽那天，耳邊似乎有人在聊天，她們說男生投進球後下意識看向的那個人就是他的心上人。

    當時她聽到了這番對話，但沒想到陸錦舟居然也知道這句話。

    看著她的神情，陸錦舟頗為無奈道：“這話我可是特意從許彬那裏聽來的，他說這句話很火，然後我就實踐了一下。”

    宋知意回過神來，突然想起了什麽，猛地看向陸錦舟：“那你當時為什麽不要我給你的水！”

    陸錦舟輕笑了一聲：“還挺兇。”

    “也挺記仇。”

    宋知意白了他一眼，依舊半開玩笑地不依不饒：“對，我就記仇，我就小心眼！”

    陸錦舟神色卻變得認真起來：“因為我害怕，你離我越近，我就越怕自己堅守不住底線，怕我想把你拽到我的世界，怕我忍不住想和你在一起。”

    “我時刻告訴自己現在不是談戀愛的時候，所以我反應過來時已經做出把你推遠的選擇了。”

    “那你現在相信我喜歡你了嗎，未來女朋友？”

    未來女朋友。

    沒想到他會用這個稱呼，宋知意握著酒杯的那隻手僵在那裏。

    她佯裝淡定，仔細想從陸錦舟臉上找出一絲破綻，卻一無所獲，他那樣子確實挺認真的，不像是即興瞎編的。

    她隻得作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嗯......行吧，看你以後表現吧。”

    陸錦舟輕笑一聲，不跟她計較，也不拆穿她拙劣的演技，而是溫和地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少喝點。”

    明天不上學，陸炎和許彬都喝了不少，畢竟都還是涉世未深的高中生，酒量不怎麽樣，此時都半癱在了沙發上。

    景陽替黃盼擋了不少酒，但看上去卻隻是略有醉意。

    宋知意這邊有陸錦舟在，他當然不會讓她喝醉，小酌怡情，喝得開心就好了，沒必要拚個你死我活。

    從地心酒吧出來後，陸錦舟和宋知意給許彬打了輛車，然後又去攙扶跟在後麵的陸炎。

    幾經折騰，才回了遠山公寓，宋知意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了。

    陸錦舟無奈地走過來，臉上卻沒有一絲不情願，他俯下身，輕緩地給她脫掉鞋子和外套，生怕弄疼了她。

    那天之後，宋知意就沒再參加過任何娛樂活動了，就連在地心酒吧的工作都暫時取消了。

    拿了年級第一是一個很好的契機，這個時候應該乘勝追擊，沖刺高考。

    現在宋知意的勁頭十足，她一心隻想撲在書和卷子上。

    除了做題，她暫時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什麽時候高考完，什麽時候她才能放下心裏的那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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