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亦是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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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輪!
    大越,齊親王府。
    嘭···一聲,書案上的一應物件全部被掃落在地!
    “哈···哈···”齊親王南宮楚已是麵目猙獰,怒吼著“好啊,好啊,真不愧是武安侯啊,你當真是厲害啊!”
    “不,還有蕭錦汐!墨逸!從在帝都那一刻,你們就一手把本王耍得團團轉!騙得本王鏟除了太後的暗樁!逼得本王不得不離開天啟!更逼得如今太後將矛頭指向本王!”
    “哈···哈···哈···好啊,你們當真是好得很啊!你們玩的這盤好棋啊!”
    一旁的周泰,看著已是發狂的南宮楚,麵色凝重,前麵方才收到李將軍的密信,覺得北境大軍有異。現在卻已經變成這樣!
    今日朝堂上,前線李元將軍的手書已到大越,附帶著武安侯要求的降書條件!
    五十年內大越不得再進犯天啟!賠付白銀八百萬兩!更有戰馬、各種兵器等等以數萬計!
    而武安侯更是隻給了五日一個來回!
    與此同時,武安侯更是將大越戰敗、全軍將士被俘的消息,傳遍大越各州各地!
    如今大越百姓人心惶惶!那些被俘的將士,或是兒子,或是丈夫,或是父親,家家戶戶都擔心著他們再也回不來!武安侯的這盤棋,竟是早就鋪到大越了!
    今日朝堂上,文武百官足足吵了半個時辰,還是吵不出個結果。可外麵的百姓,已是人心惶惶,最後王爺方才與太後聯手,鎮壓住朝堂上的諸多議論聲!
    再花一個時辰商討了細節,又花了半日湊齊了這些東西!大越國庫,已去半數!大越國內的作戰裝備,亦是已去半數!
    如今已是派遣趙丞相帶著八百萬兩白銀,以及第一批物資,快馬前往北境的路上!後一批物資,也已經從各州各地調配好,也即將從各地趕往北境!
    隻因,武安侯的手書上寫著,五日一到,便不會再等了!
    更因,如果不救,這些大越將士如果全部死在天啟,大越危矣!大越朝廷將民心盡失!
    曾經的大越王朝也是如日中天。可先帝好戰嗜殺,在位期間無數次征戰,可他也隻能拿下周邊那些小國。與天啟的多少次交戰,也未能拿下天啟!頻頻征戰無果,已是讓大越漸至衰敗!
    而如今,大越亦是岌岌可危!
    王爺與太後之間的恩恩怨怨,早就是一團亂麻,早已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當年二人決裂後,早就是死敵!這麽多年的朝堂之爭,二人各自牽製著,但卻從未聯手合作過!
    可如今大越岌岌可危,王爺才不得已與太後聯手,隻為盡快把那些將士救回來。
    周泰麵色凝重,看著怒火衝天的南宮楚,不知該如何寬慰。
    自從蕭錦汐與明熙帝決裂後,王爺本就預感,明熙帝與武安侯府之間的較量,勝負難料!本想著盡快拿到完整的血玉後,便撤兵!可如今!
    南宮楚繼續怒吼著“嗬···蕭錦汐、墨逸,原來從頭到尾,你們都未想過與本王合作!原來你們從未想過幫本王拿血玉!嗬···蕭錦汐、墨逸,你們竟一次次算計著本王!”
    看著仍是怒不可竭的南宮楚,周泰終是輕聲說著“王爺,您先消消氣。我們再想想其它辦法,總是有辦法拿到玉心的。”
    一會,南宮楚方才壓下怒火,問著“周泰,靈虛道長何時能到?”
    周泰急忙回道“王爺,今日進城門的時候,趙丞相的隊伍正出去,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現在正往王府趕來。您再等等。”
    “好。”南宮楚麵容緊繃,雙指不自覺的捏著眉心,說著“按日子算,明熙帝應是到了臨風渡口了。”
    周泰急忙應著“沒錯,王爺,是臨風渡口。”
    南宮楚嘴角輕笑著,眼中有著輕蔑,冷冷地說著“明熙帝,你當真是沒用啊!堂堂的天啟帝王,竟被武安侯府這般耍著!”
    “因為你,更是讓本王、讓大越輸得這般慘!待本王搞清楚血玉的事,再慢慢與你算這筆帳!”
    周泰急忙寬慰著“王爺說得是。待我們搞清楚這些,定然有辦法拿到玉心的。”
    南宮楚說著“周泰,你可知武安侯為何這般恨絕!限定大越五日遞上降書?”
    周泰說著“王爺,是不是武安侯要震懾大越朝廷?”
    南宮楚無奈笑著“不,這一點並不是最主要的。”
    “這一役下來,北境武安侯已是大越將士心頭的噩夢!有沒有這五日都一樣。”
    周泰疑惑著“王爺,您的意思是?”
    南宮楚苦笑著“你可知,為何本王會在此時與太後聯手?為何不想其它辦法周旋?”
    周泰疑惑著“王爺,您的意思是?”
    南宮楚苦笑著“武安侯蕭景鵬鎮守北境多年,可從未有嗜殺的品性。”
    “而此次武安侯沒有中毒,隻能說明他早就防範著了。或許明熙帝派去下毒的人,早就被他擒住了。他隻不過將計就計。”
    “所以本王知道,此次如果大越不妥協,武安侯是真的會殺了那二十萬大越將士!”
    “因為,他要在明熙帝抵達北境前,將大越這個外患解除了!”
    “更要讓大越,在天啟內亂時,無力再做什麽!”
    “所以,此次降書的條件,有五十年之約,有白銀,有戰馬,有各種作戰裝備,卻獨獨沒有城池!”
    “因為此刻,大越的城池對北境來說,有潛在的危險,隻能是負擔!”
    周泰一驚,說著“王爺,您的意思是,天啟大越之戰結束了。可明熙帝與武安侯府之爭亦是迫在眉睫!”
    “沒錯。”南宮楚無奈點著頭“武安侯為了擋下大越這份危險,他為了天啟的百姓,可是真會擔下這嗜殺的名號!”
    隨之,無奈苦笑著“周泰,我們棋差一招啊!”
    “如果早一步看透武安侯這盤棋,我們還能好好利用天啟這場內亂!不但能拿到完整的血玉,更不至於輸得這般慘!”
    看到壓抑著的南宮楚,周泰無奈地喊著“王爺。”
    南宮楚再次苦笑著“此次天啟大越交戰,源頭是本王,是本王授意的李元。”
    “但是,你可知,如果武安侯沒有此舉,天啟內亂之時,發動第二場戰爭的,便會是我們這位太後!”
    “而且那將會是真正的開打!可不會似我們這般。”
    周泰一驚“王爺,您是說太後早就等著時機了。”
    “沒錯。”南宮楚聲音一冷“我們這位太後,可非良善!更是非常懂得審時度勢!”
    “當年先帝駕崩後,她一路扶持著兩代幼主登基,各項國策皆為休養生息,隻因時機未到,她在收斂鋒芒。”
    “可天啟內亂一出,她絕對會立馬出擊!”
    “就算賠上大越半數將士的命,她亦會在所不惜!”
    “我們這位太後,和當年的先帝可是同一類人,但她比之先帝,卻是懂得隱忍!”
    “周泰,你可知,李元為什麽能瞞著太後這麽久,能夠讓太後察覺不到,李元背後之人是我們。”
    “因為,這本身就是她心底深處的野心!”
    “當李元告訴她,明熙帝與武安侯府之爭時,她隱藏多年的野心隨之噴發。”
    “所以從兩國交戰開始,朝堂上議論聲紛紛,她仍是周旋著。”
    “正因為知曉她的這份野心,為了拿到血玉,本王方才利用了這份野心,同意明熙帝的提議。”
    “哈···哈···哈···”南宮楚搖頭苦笑著“本王自以為了解太後的野心,掌控著這一切。誰成想,最終我們皆是一敗塗地!”
    周泰無奈地喊著“王爺。”
    南宮楚說著“此次太後會與本王聯手,正是因為她也看明白了,如果大越不妥協,武安侯絕對會動手殺人。”
    “真要這樣,大越恐怕百年之內都翻不了身!她隱忍了這麽多年,不可能讓大越在此時變成這樣!所以,她才會與本王聯手。”
    周泰心中一顫,說著“王爺,可是這五十年之約下來,太後有生之年,不也一樣沒了希望。”
    南宮楚卻是搖著頭“不,一紙盟約而已!算得了什麽!”
    “太後會妥協,是因為她知道天啟要內亂了,她要在此時保下大越的資本!等著天啟內亂的最終結果!”
    “等待著是否還有機會,再次翻盤!”
    “這二十萬將士回來了,天啟內亂後,若武安侯死了,武安侯府沒了,北境將士又損失慘重的話,天啟必然民心渙散,那她便有了機會!”
    “這張紙,在天啟強盛、大越勢弱之時,是製約。可天啟也敗落了,這就是一張廢紙!”
    ”所以,武安侯此次降書的條件,掏掉了大越的半數國庫,搬走了大越國內的半數作戰裝備。就是因為武安侯亦是深知這一點。”
    “可此時,明熙帝已是步步緊逼,他已經沒辦法做更多了。”
    “便隻能將這份危險降到最低!而五日之內,他也隻能拿走這麽多了!倘若大越不妥協,他便用最後一招,殺人!”
    南宮楚瞬間攥緊雙手,說著“此次這盤棋布置的這般周密。本王感覺這裏麵,恐怕不全是武安侯的手筆,亦有不少蕭錦汐的手筆。”
    “也許,從蕭錦汐利用大理寺鏟除太後的暗樁,把本王逼離天啟那時,恐怕就是在為降書裏的條件,做著準備。因為五日之內,單憑太後一人,可是做不到這點。”
    周泰心中一驚,眉頭緊蹙“王爺,您是說,那時武安侯、蕭錦汐就已經自信這一役天啟會勝!”
    南宮楚無奈地笑著“也不是不可能啊!這盤棋,鋪就的如此深如此遠,甚至連大越民心都利用上了。怎能沒點自信。”
    周泰心中一顫,問著“王爺,那此次天啟內亂會變成怎樣?”
    “武安侯、蕭錦汐籌謀的如此之深,這一局我們是敗了,但其實明熙帝也是敗了。”
    “之前明熙帝想利用我們除了武安侯府,可如今這步棋廢了。明熙帝接下來會怎麽做?”
    隨之滿臉驚詫“王爺,明熙帝都已經敗了一局,如果再敗一局,豈不是會!”
    南宮楚卻是搖著頭“現在還不知道。如今我可是看不明白了,武安侯、蕭錦汐接下來會怎麽做?”
    “可是有一點,本王卻是明白,武安侯、蕭錦汐比之明熙帝,心不夠狠!這一點,也是他們的弱點。”
    “明熙帝利用我們,隻是想讓天啟百姓認為武安侯是死在戰場上的,把自己撇清。”
    “如今,大越這步棋廢了。可明熙帝這般心性的人,他應該從一開始就不會孤注一擲在我們身上。他應該還有其它後招的,且看吧。”
    “本王至今也沒想不明白,明熙帝與武安侯府之間,為何會鬧到這般地步?”
    “且不說蕭錦汐與明熙帝以往的事。”
    “就明熙帝而言,本王總覺得明熙帝對武安侯府的忌憚,開始的太早了。不,應該說,太急了。”
    “當年的六皇子一路隱忍,直至宗元十四年才顯露奪嫡之心,如此這般心性的人,怎麽在鏟除武安侯府這件事上,顯得如此急迫!”
    聞言,周泰說著“王爺說得是,如今想來確實是如此。明熙帝如果為了帝位穩固,應該再多等幾年才是。”
    “沒錯。”南宮楚說著“周泰,告訴我們的人,盯著明熙帝的行蹤,等我們搞清楚血玉的事,再去會會他。”
    “本王雖然看不明白武安侯、蕭錦汐接下來會怎麽做,可是本王卻可以利用這一點,逼著明熙帝拿出玉心。”
    “如今這局麵,可不是當初了。當初明熙帝可以拿血玉,脅迫本王出兵。而如今這局麵,明熙帝更怕本王背後給他一擊!”
    周泰急忙說著“是,王爺放心,屬下會安排的。”
    南宮楚眉頭緊鎖,雙指捏著眉心,片刻說著“周泰,你且先退下。讓我安靜一會。”
    周泰急忙說著“好,王爺,忙了一天,您也累了。要不您先躺會。等靈虛道長到了,屬下再叫您。”
    南宮楚擺著手,應著“嗯,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