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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0 章

    顧明宇他們十個人按照士兵的指示進了學校大門，眼前出現了一個也帶著防化頭盔，身穿防護服的士兵，對他們喊道，聲音通過頭盔發出有些金屬質感的變聲：“大家請隨我來。”然後便轉身向右邊的籃球館走去。顧明宇他們隨著士兵往前走著，一邊看到好多士兵正在操場中央搭建一個一個地臨時帳篷，看來是用來安置他們的。進了籃球館，裏麵已經圍著場地擺放了一排桌椅，後麵有人坐著，給前麵排隊的人群執行著各種檢查任務。領頭的士兵對顧明宇他們一指最前麵，說：“請各位配合在這執行一些基本的檢查工作，謝謝。”然後便轉身走出了籃球館。

    顧明宇他們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的走到了這排桌椅的最前端，一個戴著麵具的人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各位，你們好，現在我們將給你們做一係列登記和檢查，請各位先填寫一下桌上的表格。”顧明宇朝桌子上看去，果然擺放了一張表格，印刷很粗糙，上麵擡頭寫的是“基本情況登記表”，旁邊有個盒子，裏麵有很多墨水筆，顧明宇拿了一張表，一支筆，就著桌子開始填寫起來，上麵包括姓名、身份證號碼、原居住地、職業、近期是否感染疾病、身體是否有傷痛等等項目。顧明宇很快填寫好了，把筆放回到原來位置，想要把表格遞給那個人，那個人頭也不轉，隻是往下一個桌子一指，也不說話。顧明宇雖然看不到那個人表情，但直覺告訴自己對方似乎對向自己這樣的幸存者很煩膩，不願意接觸，心裏有些不痛快，便問：“你的手勢是什麽意思？”

    那個人聽了後，身子震了一下，似乎沒有明白顧明宇是什麽意思，又過了兩秒鐘，才不耐煩地轉過了戴著麵具的頭來，又看了顧明宇有幾秒鐘，才慢慢地說：“拿著表格往前走。”然後就又轉過頭不說話了。

    顧明宇感到心裏極不舒服，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對方，安誌遠已經看到剛才的一幕，連忙過來小聲對顧明宇說：“宇哥，我們去下一個項目吧。”

    顧明宇想了想，沒有說什麽，隻是朝安誌遠點了點頭，兩個人再往前走，一些頭戴麵具，但在身上防護服外麵套著白大褂的人坐在椅子後麵，看顧明宇他們拿表格過來了，簡單的一揮手臂，示意顧明宇坐了下來，拿過來表格在自己麵前擺好，然後對顧明宇說：“張嘴。”顧明宇知道對方是要做檢查，便張開了嘴，對方從桌上的小盒子裏拿出一個小壓板，壓到顧明宇舌頭上，用手電筒照了照，又把壓板隨手扔到了桌旁的垃圾桶裏，裏麵小壓板已經堆出了一個小山。然後又舉起一個前麵帶紅外線光的設備，朝顧明宇額頭上照了一下，顧明宇知道對方是在測自己的體溫。測完了後，對方拿起筆來，在顧明宇表格上寫了幾個字，然後又用帶著手套的右手直接上來準備撥開顧明宇的眼睛，檢查眼底，顧明宇立即向後一躲，說道：“對不起，請問您不換一下手套麽？這樣會交叉感染的。”

    那個人愣了一下，一動不動的呆了幾秒鐘，然後把手裏的手電生硬的扔在了桌上，開始脫手套，顧明宇心理不耐煩極了，他隱隱感到日後這些在喪屍區域幸存下來的人恐怕由於別人對他們傳染病毒的擔心，會歧視他們，現在歧視已經開始了。顧明宇轉身看了一下旁邊安誌遠，正在接受眼底檢查，那個檢查他的人肯定沒有換手套。顧明宇低下了頭，心理混合著酸楚和壓抑。

    那個人終於帶好手套，用生硬還因為頭盔有些變形的聲音說道：“把腦袋伸過來。”

    顧明宇嘆了口氣，把頭往前伸了伸，那個人用手指熟練的一翻顧明宇的眼皮，然後開始用手電照顧明宇的眼底，又看了一下另一隻眼睛，然後在顧明宇的表格上寫了幾個字，然後遞給顧明宇，沒說一句話，隻是用不能再小幅度的手勢指了一下前麵，示意他繼續往前走。

    顧明宇皺著眉頭把表格拿了過來，站起身來。這時候安誌遠已經先檢查完了，正站在顧明宇身後等著顧明宇，顧明宇朝他點頭示意了一下，兩個人便開始向前麵走去。前麵一個戴麵具的士兵站在一個小門旁邊，朝他們揮手示意他們過去，古田河他們走近了看清楚了原來小門是男更衣室的入口，士兵用很客氣的聲音說道：“各位，請隨我來。”然後第一個進了更衣室裏麵，顧明宇他們進來後，在更衣室前廳那個士兵一指地上一個大筐，裏麵裝滿了衣服，說道：“各位，為了防止疫病的發生，請各位將衣服都扔在這個框裏，方便我們進行處理。在這裏進行簡單的沖洗，然後我們會重新發給各位一套衣服，如果你們隨身攜帶有貴重物品，請放在我發給你們的塑料袋裏。”說完，他又發給每一個人一個塑料口袋，十個人互相尷尬的看了看，便都開始脫衣服，然後都扔到了大筐裏，然後拿著裝著自己東西的塑料袋隨著領頭的士兵往前走近了沐浴室裏，士兵轉過頭來說道：“下麵請各位在這簡單洗一個澡，水源有限，隻供應五分鐘，請各位速度快一些。”然後士兵拿起了步話機，說道：“給水。”然後步話機傳來聲音：“收到。”之後又過了十來秒鐘，突然出水了，先是純的涼水，然後慢慢轉成了還是有些偏涼的溫水。顧明宇他們都至少二十多天沒有洗過澡，人人都興奮得立即開始洗了起來，前麵的小格子裏有賓館用的那種袋裝的洗發膏和小香皂，因為擔心供水時間短，每個人的速度都很快，洗下來的水黑的如同泥水一樣，香皂和洗發膏打在身上，一點泡沫都不起。顧明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已經徹底消瘦下去了，肋條骨都已經若隱若現，同時發現自己的肚子居然有些外凸，顧明宇嚇了一跳，連忙去看其他人，除了安誌遠外，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肚子向前鼓起著，看起來就和電視上看到的那些非洲的難民一樣，顧明宇知道這是因為饑餓造成的腹水，心裏一陣酸楚。這時候士兵喊道：“請大家快一點，還有一分鐘。”大家聽到了，連忙加快了速度，匆忙得把香皂和洗發膏沖洗幹淨，這時候，水停了。衆人停了下來，看著士兵，等待著進一步的指示。士兵對大家說道：“請跟我走。”然後原路返回到了前廳，順著另一個門進了裏麵的更衣室，同時說道：“請大家排好隊。”顧明宇不明白他什麽意思，等到自己跟著進了更衣室，一下子明白了，室內有四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生化麵具的人站在那裏，士兵對他們說道：“請大家先接受一下全身檢查，看有沒有外商，然後到我這領取衣物。”

    顧明宇看了看那幾個帶著麵具的人，對方從頭到腳全副武裝，自己卻赤身裸體，感到很尷尬，也很不舒服。但沒辦法，幾個人看到了現在的情況，都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人往前走到了那幾個人那裏，顧明宇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上去，到最右邊的那個人前麵，那個人看到顧明宇的臉，愣了一下，顯然是洗過臉後，顧明宇被人認出來了。那個人沒有說什麽，隻是指了一下旁邊的小桌子，說道：“把袋子放到一邊。”

    顧明宇便把袋子放上去了，那個人說：“把胳膊擡起來，腿叉開。”

    顧明宇感到很尷尬，看了看其他幾個受檢查的人，大家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也很尷尬，但都服從了。顧明宇皺了皺眉頭，還是按照他的指示做了。那個人上下仔細觀察了一下，又用聽筒聽了顧明宇的心跳和內髒，又檢查了顧明宇的生殖器，讓顧明宇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但還是沒有說話。那個人又要他轉過身來，檢查了他的背部和腿部，又讓他崛起來，顧明宇說：“不必了吧？你們這是歧視？”

    那個人頓了頓，說：“如果感染病毒的話，可能會從消化道的末端先有變化，對不起先生，這都是標準流程，請你配合。”

    顧明宇沒有辦法，隻好照做，心裏隻感到屈辱。都檢查了後，那個人拿起筆來，在顧明宇的表格上寫了幾個字，然後說道：“檢查結束了，拿著這個表格，往裏走。”

    顧明宇拿回了表格，又拿起自己的塑料口袋，還是光著身子，和其他幾個人跟著士兵又往裏走去，進了一個屋子，是球員休息室，中間的桌子上放了幾個大筐，上麵標的大中小號，士兵說：“這裏是給你們的衣服和鞋子，請你們選擇適合自己的號碼船上，隔離期間都要穿這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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