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番外二:if線(慎)楊啟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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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陰侯她準備發癲!
世界主角是苗疆少年
八月過半,月兒彎彎。
又是一年月圓時節,苗疆最大的寨子鯉魚寨的跳月會即將開始,寨裏青年男女們緊張而激動地裝飾好自己,以備奔赴一場令人麵紅耳赤的盛大典禮。
西南王和巫儺大祭司的兒子,從不參加跳月會的某位少主今年也打算出席。
“是藍色的好,還是紫色的好”楊啟蟄拿著兩套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又比。
金翼使和玉腰奴兩人侯在一旁,呆呆地看著他,似是不太明白一向大大咧咧的少主為什麽會突然因為服飾而犯難。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楊啟蟄有一些甜蜜的煩惱。
今晚,他必須扮得非常英俊,最好能像一隻花孔雀一樣顯眼,這樣,他才有可能引來心上人的注意。
心上人是一個比他還俊美的女人,名為喬遲,字知予。她是他老爹的結拜妹子,按理來說,他該叫她小姑,不能對她有非分之想。但世事就是那麽奇怪,他不僅對她有了非分之想,還特別特別想他老爹警告他不準打她的主意,否則就打斷他的腿。
他當即砸斷了自己一條腿,告訴老爹要是不讓他和她耍朋友,他那根老楊家唯一的香火就要“啪嘰”一聲斷成兩截
老爹氣得吹胡子瞪眼,最後怕他真把自己的那根給斷了,隻能無奈地允許他再次出現在軍營周圍。
於是那段時間,赤燕軍的軍營附近,總是出現他狗狗祟祟的身影。
據他的觀察,知予應該對他有點意思,但這點意思到底是哪種意思,他也不知道她心裏的意思,反正他對她就是那種那種意思。
他和她不清不楚的快有一年了,半個月前,他壯著膽子邀請她來參加鯉魚寨的跳月會,她竟然答應了。
那她對他是不是也是那種那種意思。
一想到這裏,楊啟蟄幾乎要美得冒泡。
“快快快,金翼,快幫我選選”
他催著金翼使給他選衣服,可轉念一想,金翼使也是毛頭小子,怎麽可能懂女人喜歡什麽。
“玉腰,玉腰你也是女孩兒,你和知予關係好,你來,幫我選選。”他提起兩件衣服,滿是期待的對著玉腰奴展示著。
玉腰奴聽話的看了過去,但眼上的黑紗遮目都遮不住她的茫然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忘了你白天看不見。”楊啟蟄一拍腦門。
良久,他瞥著兩件衣裳,自己做了決定,“藍色,就你了”
穿上用銀線繡滿蝴蝶與山川日月的藍色禮服,戴上叮叮當當的苗銀首飾,他宛如一隻追著雌鳥開屏的花孔雀,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熱絡的求偶氣息。
“這樣她會喜歡嗎會不會嫌我不夠穩重,你們說呢”
他又開始征求金翼使和玉腰奴的意見,可還沒等他倆回答,他就對著銅鏡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太多了。”
說完,他取了
兩樣銀飾下來,再看向銅鏡裏的自己,片刻,滿意地點點頭,“這樣好多了。”
她會喜歡嗎她會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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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忐忑又歡喜。
暮色四沉,圓月高升。
鯉魚寨前的遊方場燃起熊熊篝火。
盛裝打扮的苗疆青年男女們聚到這裏,銀鈴響動裏,篝火躍動間,一張張麵孔年輕又熱情。
喬知予站在遊方場邊上,悠然自得的欣賞著這一切。
夏夜微涼的風掠過吊腳樓下的稻田,掀起層層青色的稻浪,最後輕輕拂到人的臉上,帶來一股令人心神安寧的氣息。
亂世之中,楊霸刀的赤燕強勢崛起,將整個西南苗疆都納入控製範圍,使整個西南免受戰亂波及。在這裏,百姓安居樂業,休養生息。
麵前歡樂的和平景象,裏麵少不得她的努力。
自從世界主角重調成楊啟蟄後,喬知予的任務一下就輕鬆了許多,因為他的心願真的很簡單,簡單到僅僅圍繞苗疆一地,也圍繞她。
夜幕低垂,遊方場上,青年男女們越聚越多,大家手牽著手,開始圍著篝火唱歌跳舞。
楊啟蟄邀請她與他一起參加跳月會,也不知他在哪裏,是不是已經到了場中。喬知予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人,便轉身走到場中找他。
一入場,從眾人之間走過時,這些身著左衽銀衣、眉眼秀麗的男男女女紛紛好奇地轉過身,側過頭看向她,熱切地打量著她。
深山寨子少見漢人,在這裏,身著右衽布衣的她才是唯一的異域來客。
熊熊的篝火映在她的發梢,映在她的眼底。
竊竊私語聲在人群中響起。土語,她聽不懂,聽他們的語氣不像惡意,而像是雀躍。
突然,有青年男子向她伸出了手,臉上滿是靦腆的笑意。
有人開了這個頭後,很快,她所到之處,無數青年男女陸陸續續朝她伸出了手,年輕的臉上,全是期待和羞赧。
有人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喬知予垂眸,看到麵前銀冠之下,露出一張嬌俏靈動的小臉。
是個苗疆姑娘,雙眸晶亮,雀斑可愛。她歪頭一笑,貝齒小顆雪白,兩頰酒窩深深。
她衝她擠了擠眼,大膽地朝她伸出手。
真可愛,喬知予溫和地看她一眼,麵帶笑意,也伸出手。
在兩隻手即將觸碰在一起的瞬間,楊啟蟄像猴子一樣哇哇大叫的衝出來。
“不行不可以不可以”
他靈活地擠到中間,隔開兩人,對小姑娘大聲道“她是我的我先來”
小姑娘氣憤地瞪了他一眼,撅起嘴,一跺腳,跑開了。
“吼她幹什麽”喬知予蹙起眉,不讚同地斜了楊啟蟄一眼,就要去找那個小姑娘。
楊啟蟄慌忙把她攔住,解釋道“她是我的表姐,長得顯小,比我大五歲從小就愛和我搶東西,我怎麽都搶不過,你不可以讓她搶了”
看他一臉緊
張,喬知予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倘若我已經被她搶了呢。”
聞言,楊啟蟄連連擺手,驚恐道“快忘掉她,快忘掉,假裝從沒見過她”
正說著,方才氣呼呼離開的小姑娘“噔噔噔”衝回來,一把扯住他的後領,跳起來塞了什麽東西進去。
“啊蛇蛇蛇”
楊啟蟄趕緊摸後背,轉著圈的想把塞進背心的蛇抓出來。
一邊抓,一邊,他還不忘安慰心上人“知予,你別過來,我可以,我自己真的可以”
周圍的青年男女們看著這一幕,發出了善意的大笑。很快,有幾個男子上前幫助他將蛇抓了出來。
等到一切搞定,楊啟蟄才鬆了口氣,趕緊整理衣衫,假裝方才什麽都沒發生過。
良久,他咳了一聲,向喬知予伸出了手,“可以和我一起跳月嗎我們這裏,跳月就是就是”
他“就是”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喬知予打量著他,勾起唇角,施施然牽住了他的手,“可以。”
聞言,他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驚喜,“真的嗎”
她看著他,笑著點了點頭。
“那,那我們去跳舞吧,跟我來”楊啟蟄振奮道。
在篝火燃得最旺的時候,他拉著她步入場中,與大家一起載歌載舞。
風來了,雲散了。蘆笙響起來了,水鼓響起來了。螢火蟲翩翩飛舞,月光與火光照在每一張洋溢著笑意的臉上。
“喝交杯咯”
月色之下,有情人們舉起銀杯,將杯中苗酒一飲而盡。
每歲跳月,苗之男女,酣歌狂舞,各擇所歡,越溪渡澗,選幽而合
夜色中,楊啟蟄牽著喬知予,他們穿過竹林,踩過溪流,經過睡蓮盛開的池塘。他身上的銀鈴叮當作響,閃爍著熒光的蝴蝶一路跟隨,熒粉從它們的翅膀上灑落,在黑夜中鋪成一條閃閃發光的小徑。
最終,他們來到森林深處一棵巨大的楓木下。
楊啟蟄揭開楓木根部的雜草,一個小地穴的口子出現在兩人麵前。他跳了下去,在裏麵一通鼓搗,地穴裏亮了起來。
“知予,下來吧”他坐在裏麵,仰著頭,對著喬知予伸出雙手,似是非常期待她能進來,和他甜甜蜜蜜地擠在一起。
喬知予眉峰微挑,低頭看他,“你就讓我睡這兒”
“我問過,表哥他們是脫了衣服在地上墊著,我不會讓你受委屈。你看這些稻草,都是新的,我昨天剛曬過,幹燥又暖和,這裏還有被子,也是新的。”
楊啟蟄賣力地介紹著他的新居,像是小老鼠在向它的新娘兜售自己的老鼠洞。
“而且這裏沒人能發現,我從小就在這裏玩兒。”
他那麽真誠,像是這個老鼠洞是世上最好的老鼠洞。
入鄉就要隨俗,喬知予皺起眉,勉強地點點頭。
“如果裏麵不舒服,我就揍你。”說完,她跳了下去。
出人意料,地穴雖小,但並不擁擠,容納兩人綽綽有餘。這裏幹燥,透氣,除入口外,竟然還有個朝外開的小窗戶。四周土壁上,全是筆畫稚嫩的壁畫,看起來已經有些歲月了。
“這些都是我小時候畫的。”看到喬知予在打量壁畫,楊啟蟄說。
他將照明用的夜明珠托向土壁,指著壁畫上牽著手的三個人,介紹道“最高的是我阿爹,矮一點的是我阿媽,最矮的,中間的那個就是我。”
“其他的畫裏,長頭發的都是我阿媽,我畫她畫得比較多。小時候阿爹忙,都是阿媽帶我。”
“她是個很厲害的人,倘若她能看到你,一定也會很喜歡你。”
借著夜明珠的幽光,喬知予看到麵前人臉上劃過一絲悵然和想念。
巫儺大祭司楊鈴,大概已經去世了四年。
“你在難過嗎”她問道。
“有一點。”楊啟蟄摸上壁畫上的女子長長的頭發,“不過,阿媽臨走前說,生死是自然而然的事,死是人變成另一種樣子活,是結束,也是新的開始。阿媽去了天上,我們都會去天上,幾十年以後,我們又會在天上重逢。我隻是有點想她”
沒人會不愛自己的母親,沒人會不思念自己的母親。
喬知予正想著該怎樣安慰他,楊啟蟄卻迅速收拾起心情。
他從不知哪個旮遝裏拖出個匣子,寶貝似地推到她的麵前,神秘兮兮地說“猜猜裏麵是什麽”
“是什麽”她配合地問。
“你看”
他打開蓋子,將匣子裏的東西嘩啦啦全都倒了出來,那是一堆形狀各異的雨花石。
“這是我從小收集的,可有意思了,這個像兔子,這個像五花肉。我挑顆最好看的送給你。”
他挑挑揀揀半天,挑出了一顆,羞答答地送到她的手心。
那顆石頭小小的,像朱砂一樣紅,像瑪瑙一樣剔透,是飽滿的心型,就像是他的心一樣。
如果可以,他也願意將自己的心送到她的掌心,讓她怎麽樣都可以。
深深地看他一眼,喬知予將五指緩緩收攏,把它珍而重之的攏在掌心,“我收下了。”
他的心,她明白了,她收下了。
楊啟蟄麵紅耳赤的垂下頭。
良久,他狗狗祟祟地瞥了她一眼,壯著膽子伸出手去,緩緩解開她的衣襟係帶,再解開自己的衣襟係帶,牽住它們,鄭重其事地、慢慢地將它們係在一起。
“這叫結連理。”他的聲音細若蚊呐。
“嗯。”喬知予抽出了發簪,隨手放到一邊,發絲如瀑落下。
兩人離得極近,近到楊啟蟄能隱約嗅到她身上的氣息,似鬆如柏,一段冷香。他抬起頭,正看到她正在靜靜地凝視著他,月光透過地穴的天窗落下來,落到她如墨的發上,也落在她清疏的眉眼間。
楊啟蟄心如擂鼓。
他麵紅耳赤,不敢看她的臉,隻敢將視線落
到她的脖頸上,隨後定定地看著她頸上的一顆小痣,看得怎麽也移不開眼。
“你,你脖子上有顆痣。”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看這毛頭小子春心萌動的樣子,喬知予勾唇一笑,明知故問“哪裏”
“右耳下三寸,頜下,頸側。”他呆呆地回複。
喬知予仰起脖子,憊懶地拖長了調子,像打了個懶懶的哈切,“我看不到,啟蟄,指給我。”
她的脖頸本就纖長,這樣一抻,愈加修長,甚至不太明顯的喉結也凸顯了些。武者絕不會輕易將脖頸脆弱處這樣示於人前,楊啟蟄從未見過她的這一麵,此刻隻覺得目眩神迷,心都快從胸腔裏跳出來。
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他緩緩挪動,靠近她一些,見她沒有後退,他色心大起,忐忑又激動的又靠近她一些。
“在這裏”
他呢喃著,微微傾身,舔吻上她頸側那顆小痣,又舔又吮,頃刻之間,情動不已。
喬知予也沒閑著,禮尚往來的把手放到他的胸上,毫不留情地狠狠揉了兩下。
“嗯”
旖旎的氛圍頓時被打破,楊啟蟄趕緊扯回身,驚訝地看向她,“你怎麽這樣哪兒有女人這樣的”
哪兒有女人揉男人胸的,而且力道還這麽大色狼
喬知予麵色坦然,“我是你的女人,摸摸你的胸怎麽了,小氣,你不也舔我脖子。”
他的女人
她是他的女人
這句話極大的取悅了楊啟蟄,他又美滋滋了。
是啊,她是他的女人,摸他的胸,是因為她也喜歡他。
她喜歡他她是他的女人
思即至此,楊啟蟄驕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胸。
他壯著膽子,提出了一個十分具有男子氣概的要求“我要親你的嘴。”
喬知予頷首一笑,“我就在這裏,想要什麽,就來取吧。”
她同意了
楊啟蟄大喜過望,情難自禁地撲了上去,與她唇舌交纏。
他正陶醉其中,親著親著,天旋地轉,她擁住他,把他壓到了身下
很快,小地穴裏傳來了嗚咽聲,“不對勁”
“你玩我,又在玩我,別玩了不是說好了要做我的女人嗎,大騙子”
“讓我放進去吧,就一次,嗚嗚嗚求你了。”
喬知予輕笑道“好笨一條色狗。”
“你還罵人嗚嗚嗚我不幹了”
“這可由不得你。”
折騰了半宿,他與她都累了。
風清月明,蝴蝶飛舞,巨大的楓木之下,小小的地穴之中,兩人相擁而眠。
良久,楊啟蟄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她,悄咪咪撐起身來,不知從何處摸出一小卷紅線。
趁她熟睡,他將紅線一圈又一圈繞在她與他的一縷發絲上。
男人和女人,今生之所以能在一起,不是因為前塵未了,也不是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是因為各自的靈魂在投生的途中,曾共一條渡船渡過冥河。
這一點點微小的緣分,如此脆弱,如此易散,所以要用紅線,將兩人纏上一圈又一圈。
阿媽,阿媽。
我許下最後的心願。
我想與她長長久久,相愛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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