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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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已然給賈仁下最後命令,要他速度將赫連茵了結了。賈仁收到密令,心中惶恐。他心裏很清楚要是他出手處置了赫連茵,他自己也難逃一死。
賈仁急的直跺腳,要盡快想辦法讓劉貴妃知道。然後借助劉貴妃的手將赫連茵滅了,這樣他才有機會全身而退。
賈仁有意無意的接近碧雲,碧雲迫於賈仁的淫威不得不將自己為什麽才被發配到掖梃一五一十的告知與賈仁。l
賈仁聽了碧雲的話,當即鼠目放亮心下暗想這回算是能起死回生了。迫於皇後的逼迫,賈仁覺得時間緊急容不得在兜圈子。
賈仁自然不會很直白的將自己的打算說與碧雲知道,當下放高姿態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主意到本座這裏。我要是回了皇後娘娘,定讓你腦袋搬家。”
賈仁將手中的鐵核桃轉的咯吱直響,挑著眉斜睨著跪在他腳下的碧雲。
碧雲渾身直哆嗦,頭扣在地上叮咚直響。口中更是連連求饒著:“求大人發發慈悲,放奴婢一條生路。求求您呢?”
碧雲在抬頭的時候,額頭上已然滿是血跡。血順著額頭緩緩向下流著,流到睫毛上滲入到眼睛裏也不敢動彈片刻。
賈仁眯著小眼睛,抬高尖細的嗓音陰陽怪氣的拉長語調對碧雲低吼。“抬起頭來!”
碧雲不知道賈仁到底是什麽意思,因為她現在明明是抬著頭的。這又讓她抬頭,該怎麽抬呢?
賈仁冷冷的看著一臉惶恐的碧雲,心裏莫名的有一種優越感。至少現在他xia這個被皇後捏在手心裏的人可以掌握另一個更卑微婢女的生死。
“來,過來。”賈仁敲了敲他旁邊的椅子,然後抬手勾了勾手指。
碧雲嚇的臉色發白,小臉完全沒有了血色。額頭上還繼續流著血,樣子看上去有些可怕。
碧雲遲疑了片刻,還是膽戰心驚的木納的向著賈仁坐的方向異常艱難的挪步。好像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一般,她沒有半點選擇的機會。
就在碧雲離賈仁還有一步的距離,賈仁猛然將碧雲一把拉到自己的懷裏。
碧雲嚇的尖叫起來,怯怯的驚恐的盯著賈仁。渾身抖動讓賈仁都有些發怒了,喝令道:“在要動彈,就立刻將你腦袋擰下來。”
碧雲想哭喊出來,卻張著嘴怎麽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賈雲倒也安分並未在說什麽,隻是突然抬手掏出帕子將碧雲額頭上的血跡盡數的擦拭幹淨。
“本座是最懂憐香惜玉的人,隻要你乖乖的本座定然不會為難你。你想回靈犀宮也隻有對劉貴妃有所交待,且本座這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賈仁陰陽怪氣的聲調讓碧雲不知什麽意思,思慮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大人請放心,奴婢一定將這所有的功勞說是您所為。絕不會貪功半點,隻求到時候大人放我回靈犀宮。”碧雲順勢掙脫賈雲的懷抱,跪在他的腳下祈求著道。
賈仁也不惱火,碧雲說的正合他的意。他如果不僅有皇後做靠山在有劉貴妃做後台,將來以後定然是多了一重依靠。
碧雲心下當即多了三分希望,這下她總算有救了。
碧雲將掖庭中的一切盡數告訴了寧兒,並且在三強調這一切都是賈仁的功勞。寧兒大抵也是明白了碧雲的意思,隻點頭會將這件事辦妥的。
隻是寧兒還是猶豫不決的,她這一旦告訴了劉貴妃那這赫連茵可就是難逃一死。到時候這宮中怕是有多了一個冤魂,這赫連家的女兒她早在劉府的時候就有所耳聞。既然不肯沐浴聖恩自然也是有她的原因,放眼望去這後宮不想做陛下的女人比比皆是。做娘娘的都是表麵風光,暗地裏流了多少旁人不知道的淚和血又有幾人能知曉。
一向周到的寧兒這回在劉貴妃麵前失禮了,劉貴妃狐疑的看了一眼似有心事的寧兒。當即冷道:“怎麽,是不是把你的好姐妹趕去了掖庭你不高興了。不然本宮讓人把她給接回來,這也本來是你的事情。你如果不計較了,本宮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劉貴妃之所以不加責備,首先也是對寧兒比一般的婢女有著一些不同。其次,眼下她協理後宮這身邊沒有一個得力的幫手那是斷然不行的。她總是不能一心撲在管理後宮的事情上,把皇上伺候舒服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寧兒自然也是明白主子的心思,當即回道:“回主子,奴婢有要事相告。”
每一次當她麵臨忠心和良心之間的選擇的時候,她最後都選擇了忠心。這回也是,況且這次的事情還關係到她的好姐妹碧雲的安危。
“什麽事情?說!”劉貴妃以為寧兒又要與她說什麽宮中各項支出的情況,她是最那些讓他厭煩的東西的。本就不喜歡打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幾乎都是交給寧兒一手打理的。
“主子,碧雲來報說掖庭那邊有重要的情況。那裏住著一個神秘的宮婢女,有皇上的血玉護身……”寧兒小心翼翼的對劉貴妃說道,果然不等寧兒說完劉貴妃就幾乎跳起來怒罵道:“什麽?你在說一邊,一個婢女皇上給贈給她血玉護身。你們沒有搞錯?”
雖然很震驚但是劉貴妃還是有些不相信寧兒說的話,這好像不大可能。
“主子,這血玉掖庭主事賈仁是親眼所見。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傳掖庭的賈仁來問話,到時候所有的真相就大白了。”
寧兒一邊管擦著劉貴妃麵上的神色,一邊小心合適的向劉貴妃解釋著。盡量不把碧雲牽連進來,她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在這宮裏要是想救一個人,就得犧牲另外一個的利益甚至是利益。她本與這赫連家的娘子沒有一點的仇怨,這回算是把她推上了絕路。
隻見劉貴妃聽了之後並沒有多大的驚慌,隻是懶散的吹了吹精美的護甲。挑著眉滿不在乎的對寧兒說:“隻一個婢女而已,明日就找個理由將其殺了。讓她去另一個世界勾引陛下去吧!這種小事,以後你做主就好不要在來向我稟告。”
劉貴妃絲毫沒有在乎到血玉的影響,覺得就是一個婢女而已就算是有血玉又能怎樣。她現在掌握後宮之權,殺一個小小的婢女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不過,寧兒卻麵露難色。小心的提醒自己的主子道:“娘娘,萬萬不可。您要三思啊!這血玉代表著什麽,想必您比奴婢清楚。這女子必然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不然這血玉豈是隨意贈送的……”
寧兒的話說的劉貴妃是心裏咯噔隻響,她仔細回憶起血玉的事情來。這血玉可是蕭家的傳家寶貝,先帝曾說得血玉者得天下。得天下!劉貴妃想到這一層即刻變得緊張起來。
“寧兒,這……這陛下是要將這天下都許諾給她。那……日後這賤婢要生的一兒半女的那還得了……這……”劉貴妃竟然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了,突然心中開始後怕起來。要知道她可是至今膝下無一兒半女的,這後宮的女人若是沒有子女就等於將來沒有靠山。
寧兒第一次見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劉貴妃會露出如此驚恐的表情來,這血玉實在不是一般的物件。這陛下的意思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感到後怕,隻是這劉貴妃要是這樣貿然就殺了赫連茵隻會失去陛下的寵愛隻會說她是個毒婦。而如此以來,自己的主子算是給皇後做了一件好事。幫太子清理了一個敵人,這種幫她人做嫁衣還討不到半點好處的事情,她又怎麽能看著自己的主子去做。
“娘娘,奴婢想未央宮現在正等著你去了結了這個賤婢然後她坐收漁翁之利。娘娘,你可是要三思而後行啊!”寧兒實在不願意看到自己的主子,將她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之上。這下不免擔心起主子的安危了,這其中似乎有未央宮的圈套在裏麵。
哪知已然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劉貴妃哪裏聽的進去寧兒的勸告,相反十分傲慢的揚言:“皇後喜歡縮頭縮腳就讓她一直縮著就好,我劉楚楚不怕。這後宮中本宮想要誰死她便隻能是一個死字。本宮就不相信了結了一個宮女陛下能將我吃了不成,到時候一個死人陛下又有什麽好在乎的。大不了不理會本宮幾日,本宮絕對不允許有這麽一個女人存在。這女人還想得到天下,真是妄想!”
劉貴妃冷哼一聲,眸光中是一片狠戾之色。看的寧兒都不敢在言語了,心裏卻是無比擔心主子的安危。
“奴婢是擔心這日後你與陛下之間會生出間隙,您這樣做又是何苦。其實現下最該坐立不安的應該是未央宮的皇後娘娘,您……”寧兒這算是冒死與貴妃講來。
“夠了,本宮已然做了決定。明天本宮就親自去處置了這個賤婢,看誰能將我怎樣?皇上怪罪下來,本宮一人擔著便是!”劉貴妃心性驕傲無比,一個皇後在她之上已經讓她隱忍多年,要是一個婢女將來也在她頭上作福作威那她還有活路了麽?這樣子的事情,她是斷然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