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神秘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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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賾瀟灑的離去,隻留下呆若木雞的赫連茵。此時此刻的她,如同被人狠狠的潑了一桶冰水。渾身上下都是透著一股子寒涼,半響赫連茵才費好大的氣力抬了抬腳。這個時候李嬤嬤見蕭賾出去了,趕緊進來。
“娘子,怎麽樣?你都說了麽?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要知道這皇後薨了,後宮三年不得封妃……”李嬤嬤也顧不得什麽禮節進門就急切的問到赫連茵,定睛一看才發覺赫連茵眼神空洞無光。
“娘子,你……你!”李嬤嬤明明看到陛下出去的時候是十分輕鬆的樣子,可是瞧著這赫連茵這會兒的表現暗叫不妙!
赫連茵聞言無奈而又悲傷的闔眼,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原來那個一直目標明確心無旁騖的赫連茵不知道什麽開始變的這麽的優柔寡斷了,想著蕭賾的話她竟然一個重心不穩踉蹌倒地。
“娘子……”李嬤嬤嚇的趕忙扶起赫連茵,當即擔憂的道:“娘子,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陛下逼迫你什麽呢?”
赫連茵悲傷的闔眼,逼迫?她倒是希望是逼迫。至少她還能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去不得,留不下!這宮中怕是也隻有她赫連茵的身份是這麽的尷尬的存在了。
“娘子……”李嬤嬤再一次急切問道赫連茵,她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好半天,赫連茵才回過神來。這才苦笑的對李嬤嬤道:“讓嬤嬤擔心了,茵兒沒事兒!”
“那,事情可是辦妥了?陛下封的您什麽呢?”不是李嬤嬤勢力,隻是這如今赫連茵的已經是風口浪尖上的人了。單憑是曾經得到陛下血玉護身這一點,已然讓她無法再後宮中立足了。倘若沒有一個名分護身,那這日後怕是不止是暗中下毒的事情發生了。
“嬤嬤放心,一切都已經妥當。陛下已經答應封蘭英與荀氏為妃了,嬤嬤就不要在擔心了!”說到這些,赫連茵的心裏多少是有些安慰的。不管怎麽樣,至少這次為得兩位妹妹求得名分已然知足了。她告訴自己,暫且不要去想她與陛下之間的事情了。
李嬤嬤聞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才一刻她就是像是想起了什麽。反問道:“那娘子呢?陛下準備改如何安置您呢?”
赫連茵心中咯噔一響,上一刻還想著不要去想她與蕭賾之間的事情下一刻就不得不麵對李嬤嬤的質問。她隻是敷衍道:“茵兒本無心為妃,隻要為兩位妹妹求得前途茵兒就放心了。嬤嬤日後也可以跟著她們,總之你們有了好歸宿,我也就放心了。”
李嬤嬤聞言歎息道:“天意啊!這一切都是天意啊!罷了,娘子既然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強求什麽?隻是有有點娘子要清楚,這宮外就一定好嗎?你赫連家一日不清白,你這一輩子都是罪臣之女。你的族人也會因此而牽連到一輩子,他們不能從兵不能不能成為人妻。現下怕是說什麽都晚了,好在你終究成全了其他兩位娘子的錢途。哎!娘子,有的時候太過於執念也未必就是對的……”
李嬤嬤字字珠璣說的赫連茵手足無措,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那麽在意蕭賾的言語起來,韓蘭英替她承寵的時候蕭賾是那麽的難受那重重的一腳看似無情的背後,又是藏著多少對她的深情呢?暗暗讓李嬤嬤用血玉護她周全又怎麽不是蕭賾的另一種保護呢?還有那奮不顧身的為她擋刀……
可是,到底還是過眼煙雲如今的陛下已然對她說的很明白。倘若她願意,是可以隨時出宮的。赫連茵沒有在答複李嬤嬤任何話語,隻緩緩站直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口走去。
李嬤嬤凝望著赫連茵單薄卻又倔強的背影,心裏竟然莫名的心疼起來。這是個至情至性的小娘子,要是能離得這後宮也是幸運的。隻是,她的身份已然到哪裏都不能立足也隻有坐上高位才能保她安康。而這小娘子要的是真情要是真心,這宮裏哪裏來的真心真情呢?這荀氏母女這韓蘭英又真的對她是真心真意的嗎?
李嬤嬤將赫連茵的話告訴了韓蘭茵與荀氏,二人皆很高興。尤其是韓蘭英她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懷孕好運氣就來了。而荀氏雖然嘴上沒有多說什麽心裏卻是暗想,她已經榻上了尋親的第一步。未來,她一定會完成母親的意願。
“怎麽了,荀娘子看起來有心事?”李嬤嬤將荀氏的神色盡收眼底,總覺得這小小荀氏總有著大大的心思。是個城府極其深厚的人,而韓蘭英看著是一臉無辜相也隻是裝糊塗而已。不過總的來說,這韓蘭英要比荀氏讓人看的明白些。
“沒……沒什麽,隻是怎麽沒有見姐姐呢?是在陛下哪裏嗎?這麽高興的事情,有姐姐在總是最好的!”荀氏低著頭,暗暗琢磨著赫連茵是不是封了貴妃級別的,那日後她也好有個大大的靠山。
李嬤嬤歎息一聲,“赫連娘子她,哎!不說了,估計她這會兒正想著什麽時候出宮。再見你們八成是要與我們道別的吧!”
荀氏與韓蘭英當即一愣,尤其是韓蘭英已然都哭出聲來。“怎麽辦,我不要離開姐姐的。她說過的,要和我們永遠在一起的。怎麽可以這麽的走了呢?嗚嗚……”
“這……姐姐果真打算要離開宮裏嗎?不是說她還有家仇未報,要查清楚當年的真相嗎?”一聽赫連茵要出宮了,荀氏也有些急了。畢竟沒有赫連茵的庇護她也不能在後宮中立足,要知道這赫連茵可是後宮中不待見的人。這下,她又是因為赫連茵的緣故才有的名分。這赫連茵要是走,那她豈不是也跟著會受連帶罪。這後宮的那些事情,她可是從小都聽她家母講的。
“你們也不要這般的激動,我也就那麽一猜測。畢竟這赫連娘子,並沒有未為她隻求前途。而陛下此時隻顧著未央宮的事情又哪裏有精力來管其他的呢?”李嬤嬤感到非常惋惜,以為這赫連茵將蕭賾對她的耐心已經用完了。
三人各懷心思的離開,隻是這荀氏徑直就來到赫連茵的房間門口。敲了幾聲,無人應答。故而又輕輕的推了推門,發現赫連茵將房門從裏麵反鎖了。
“姐姐,我是葉兒。你開門讓葉兒進去瞧上一眼,葉兒好擔心你的!”荀氏在外焦急的向內呼喚道,可是連呼數聲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答複。停留了片刻之後,也就憂心忡忡離開。隻覺得她每走一步都異常的沉重,倘若赫連茵就這麽的走了。她以後該何去何從呢?又該尋誰做靠山呢?
赫連茵沉悶的屈膝環抱著坐在榻上,頭腦昏沉。然後不到一會的功夫,就渾渾噩噩的倒下睡了過去。她的人生已然從當年父親被冤,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如今,卻又因為與這天下最尊貴的男人有著糾纏不清的情絲而變的不知所措。她的心裏,什麽時候已然將帝王鐫刻了。
靈犀宮內。
劉貴妃慵懶的躺在軟榻上,寧兒在一旁專心的剝著葡萄皮。劉貴妃吃了幾顆,就說有些酸不想在吃了。寧兒也就不敢在繼續下去,當下停住手中的動作。小心的問道:“娘娘,您可是有什麽想吃的膳食。寧兒這就讓人給您準備去!”
劉貴妃無力的抿了抿有些幹癟的嘴唇,然後略帶苦澀的對寧兒道:“不用,現下什麽食物入嘴都是苦澀無比的。你就好好的打理宮中的事情最要緊,如果沒有恩寵在失去了協理六宮的權利那本宮就真的什麽也沒有了!”
寧兒當即會意的點頭,近日劉貴妃每日都跟丟了魂似的。不吃不喝也不離開寢宮,寧兒沒有辦法每日都悄悄用人參雪蓮為劉貴妃滋養身子。
劉貴妃微微的挪動了身子,然後輕聲道:“這宣德殿那位最近可好?”
劉貴妃竟然沒有直呼是賤婢,隻是輕哼著。寧兒不著痕跡的歎息一聲,當即道:“回主子的話,這赫連茵如今還是乖乖的呆在承露宮。聽說,這陛下最近並不怎麽的待見與她。隻一直都留在未央宮,看來陛下心底的人還是皇後娘娘。如今,就連太子與兩位王爺也都日夜留在未央宮。可是羨煞旁的妃子了,這那個有皇子的妃子有過這種榮寵。娘娘,您也別生氣了。皇後娘娘已然到了最後的日子了,而這赫連茵也到底還是一介婢女。要知道,這皇後薨了後宮可是三年不能有新妃子。三年的時間,娘娘還怕除不了一介婢女麽?”
寧兒實在擔心劉貴妃,按照這個樣子下去怕是自家的主子身體遲早會垮掉。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自劉貴妃的屋梁上落下一黑影。嚇得寧兒尖叫出聲。
“誰,你是誰?”
“寧兒……”
不等寧兒說第二句,那黑衣人就麻利一個飛快點穴。跟著寧兒就合上眼睛,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劉貴妃嚇的直往榻裏麵縮著身子,黑衣人慢慢逼近貴妃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