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幕 連腦海裏都冒出了奇怪的話,像是在催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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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你出來好不好?”
    玄澤喃喃道,顫抖著手從冰水裏觸碰師兄的身體。
    手指隔著衣料都能摸到骨頭。
    好瘦。
    以前師兄的腰很軟。
    軟到可以折成任何角度。
    他特別愛摟住師兄的腰,窩在他懷裏撒嬌。
    現在怎麽就瘦成這樣,單薄得他一使力,就可以捏碎。
    玄澤的手帶著熱度,冰水裏的雲昭被他剛碰到,就像被燙傷一樣躲開。
    “不要……”
    “陶遙哥哥,水裏很冷,我抱你出來好不好?”
    “乖一點。”
    玄澤想要托住雲昭的後背,抱他離開木桶,卻被雲昭猛地躲開。
    雲昭咬著唇,睜開了眸子。
    他視線模糊,看不清人的模樣,也無法分辨發生了什麽,隻看見了那一身模糊的紅衣。
    雲昭啞聲道:“別……碰我。”
    是阿千麽。
    阿千昨天是穿的紅色衣衫麽。
    雲昭恍惚地想,阿千怎麽擅自進了他的屋,怎麽那麽不聽話。
    “阿千。”
    “出去。”
    雲昭喘了口氣,抵靠著木桶,想要撐起身子,顯得不要那麽狼狽。
    玄澤愣了下。
    阿千?
    師兄把他當成那個清秀的小倌了麽。
    玄澤停下了手,忽然在雲昭腰窩捏了下,壓低了嗓音,學著剛才阿千的聲音,輕聲道:
    “先從水裏出來好不好?讓我來幫你。水裏冷,你會生病的。”
    “不……用。”
    雲昭又是一顫,想要撐起身子,整個人卻無力地跌落在水桶裏。
    他咬著下唇,眼尾染著大片紅暈。
    眼眸裏蒙著水霧,難受地蓄滿了淚,將落不落。
    似乎難受得快要窒息。
    玄澤不由地屏住呼吸,喉結輕輕地滾了下。
    這幅模樣……
    透著致命的誘惑力,就好像在邀請他。
    “阿千……”
    雲昭腦袋混沌一片,癡癡地笑著,睫毛上的水珠落下,劃過他蒼白的左臉,就像是淚痕。
    “出去……”
    玄澤無聲地伸臂,快速把人從水裏抱了出來,“我聽不見哦。”
    額心咒紋依舊在折磨著雲昭,被人抱著,僅是貼著“阿千”溫暖的身體,就讓他顫抖不止,想要被他……
    這個念頭讓雲昭感到絕望。
    “別碰我……”
    阿千是個新人,不該把第一次廢在他這樣的人身上。
    雲昭徒勞地推拒著,想要調用魔氣,掙脫“阿千”的手臂,卻根本用不了魔氣,反倒是綴泣著落下淚來。
    過去了那麽久,每次咒紋發作,他還是像個廢物一樣,什麽也做不了。
    什麽也做不了。
    “放開……”
    雲昭側過臉,咬住“阿千”的手臂,想要從他懷裏下去。
    “我給你換身衣服。”
    玄澤快步走到床邊,把人放到床上,想要把他濕透的衣服解開,擦開身體。
    可是他的手剛落到領口,就被雲昭抓住了手腕。
    “別碰我,我……”
    長長的睫毛顫抖著,雲昭努力地推開“阿千”的手,眼前晃過被困在風月穀的那些不堪回憶,他顫聲道:“髒。”
    髒。
    玄澤呆愣著停住手,師兄在說什麽?
    師兄為什麽要說自己……髒?
    玄澤抿了下唇,緊皺著眉心,忽然想起,這話是他說的。
    他有次外出狩獵,捉了隻可愛的靈兔,興奮地進了房間,想要把靈兔送給師兄玩耍,讓他不要再整日悶悶不樂。
    可是,當他闖進屋內,卻見師兄滿身狼藉,遍身汙濁地倒在地上。
    肌膚上青紫未消,連嘴唇都被蹂躪得通紅。
    一看就是被虐過。
    他走到師兄麵前蹲下,盯著師兄的臉紅了眼眸,像被澆了盆冷水。
    他本想直接離開,可是身體卻像被控製住,無法站起。
    連腦海裏都冒出了奇怪的話,像是在催著他說。[伏筆]
    他咬了下牙,回過神時,話已脫口而出,“師兄你好髒。”
    那時候師兄呆呆地趴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眸子,極輕極淡地笑了聲,“嗯,髒透了。”
    他氣惱地掐死了手裏的靈兔,怒氣衝衝地越窗離開。
    隻用餘光看見師兄踉蹌地爬起身,沉默地撿起髒掉的白衫,慢慢地套在了身上。腳腕上金色鎖鏈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
    好像從那以後,師兄就再也不願意抱他。
    無論他怎麽撒嬌耍賴,師兄都不願如以前一樣摟著他,伸手摸摸他的頭,同他講話。
    玄澤從回憶裏回過神,恍然意識到原來是因為他隨口說的話,師兄當真了,才會對他疏遠。
    都怪他。
    他從來沒那麽想過,當時卻像中了邪,不受控製地言語。
    無論如何,都是他的錯。
    “我錯了。”
    “我錯了。”
    “師兄,原諒我好不好?”
    玄澤抓住雲昭的手腕,看著上麵被咬破的齒印,放到唇邊輕輕地吻住。
    唇瓣溢出純粹的靈氣,清除那些傷痕。
    雲昭半闔著眼眸,眼前模糊一片,耳邊亦是什麽都聽不清,迷迷糊糊中隻覺得自己身處無邊的烈焰中,而握住他手腕的人是冰的。
    讓他舒服的冰。
    讓他渴望的涼。
    雲昭囁嚅著唇瓣,強行壓住要溢出唇的可悲聲音,如同祈求一樣啞聲道:
    “你……出去。”
    快出去。
    不要再留在這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