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月老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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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平時可從來不主動這麽親近人,戒心非常大呢。”聽老白嬸這意思,合著老白舔舔我是給了天大的命子。“yoyo,多摸摸它,老白平時不讓人碰呢。”
    呃,我手欠的直接去拽了老白肚子下的那根紅繩。
    “啊嗚”老白刷的的一回身,兩隻小胖爪按住了我的小胖手,小嘴直接張開,含住我的肉肉。
    “不用怕,這是嚇唬你呢。這個你不能隨便動。”它嬸拍了拍老白的肚子。“有一次,我偷摸跟著,它發現了我。就走過來蹭我。我這次貼近了看,才發現它身上的紅光是肚子和後爪上的紅線發出的。可是白天,從來沒有這個景象。當時呢,老白身上的繩多得像個小貓喜歡玩的毛線團,我隨手一碰,它也極為生氣,衝著我直嚇唬。自己蹲那裏舔了半天我動過的線,瞥了我一眼,跳上了牆頭。我感覺,它是進了富梁家。說起這富梁家可是相當有名,家裏閨女長得可漂亮了,咱西坡、北坡這片出了名的大美人!所以富梁家就總想攀上一門貴親,可這等來等去,姑娘一下就27啦!老姑娘這歲數在我們這兒可能嫁鰥夫、殘疾人!”呃,它嬸你說這個是給我聽的嗎?!“我就看著呀,老白跑了進去,墨跡了半天,之後走出來的時候居然從那閨女房裏帶著一根紅線!之後它看了看我,邁開腿跑得飛快!那速度完全不是平時走路可比,我隻見著一團白乎乎的東西從我麵前一滾,就消失了。等了半天,也不見它回來,天也很晚了,我就先回了家。第二天我睜眼就覺得邊上毛哄哄的,是老白回來了。全身又是髒乎乎的,小爪子上還有血!我趕緊給它拿藥包紮了一下,還沒等放下藥瓶,它就纏著我要吃要喝。看來這晚上累得真不輕。就這麽著養了三天,那天早上就聽到富梁家吹吹打打的!村裏要是嫁人一定會好多人去送,我也趕緊收拾好了過去,隻見富梁家已經停了好幾輛汽車。富梁家的正在發喜糖,因為我家裏缺過人,所以沒有直接叫我,看我到了也趕緊發了喜糖。告訴我們原來閨女早在上學的時候就有相好的了,當初是當爹的嫌棄這小夥子家裏窮,這不人家孩子做起了販山貨的買賣,這幾年家裏殷實了,知道閨女還沒有嫁,過來提了親!我往前望去,打頭的居然還是輛現代牌呢!這在村裏那算相當有麵兒了。接親的人從他家裏出來,新郎官抱著新娘子上了婚車,在人群中,我突然發現了老白,搖著尾巴蹲坐在那裏,混身犯著些許的紅光。從那以後,老白也不太避諱我了,晚上出去前還會跟我打打招呼,而且有的時候肚子上的紅線弄亂了,還會讓我幫它解一解。它在我這兒,整整三年了。肚子下的紅繩一根根的減下,可最近一年來,它都呆在家裏,不願意出門。這不,就剩下這根最粗的紅線了,今兒個早上它就來回折騰,吃完晚飯就跑了出來,看來今天終於找到主人了。”她指了指我的腳,我跟著低下了頭。
    那條在它後爪上的一根足有中指粗細的紅線的另一頭居然是在我的腳踝上!難道是剛才老白在我腳邊來回來去蹭的時候綁上的?尼瑪尼還是貓妖!
    “yoyo,它等了好久。雖然我不知道老白是什麽,但是我隻是把它當我的兒子一樣帶。更多時候,我相信它是一隻流浪貓,無意中來到我這裏。其實我挺怕,它綁了這最後一條線,就會離我而去。可是,如果不綁,那有情人就不能在一起了。你看,到了。”它嬸抬手一指,何嘯冥家到了!
    小富沒有騙我,真的是開了燈。哥們您在家呀。
    “看來我們走對了。”老白居然一下就跳了下來,抖了抖毛,扭著大屁股盯著何嘯冥家的大門,大腦袋歪了一歪。回過頭來向著“媽”的一聲,好吧,知道您是在叫呢。它好像努著勁,往後蹲了一下,一躍就上了牆。這一躍,我明顯看到,我腳上的線連在它的後腳上,跟著進了何嘯冥的家。
    老白回頭又是一聲“媽”,你能上個牆不用這麽得意吧,關鍵你這胖的,左右平衡都掌握不好了!一步步的我感覺會突然掉下去一般。“咚”真是想什麽來什麽,老白胖胖的身子往左一倒,掉進院裏了!
    呃,老白,你行不行!
    “你的線比一般人的都粗,也許是老白舍不得。”老白嬸低聲說聲,可我分明從她語氣裏,聽出了一些悲傷。“也許,這是它最後一個活計吧,牽完了,它也會走?”老白嬸的語氣裏滿是舍不得。
    “不會吧。”我說這話相當沒有底氣。
    我抬手想要拍拍她,“吱”的一聲,門開了。
    何嘯冥以一種抱孩子的姿勢把老白抱了出來。小家夥兩個小胖手也勾著他的脖子。看到我,他並不是十分的詫異。
    “尚姐,老白怎麽跑到我這兒了?”何嘯冥直接無視我,把老白要交到它嬸懷裏。原來這個女人姓尚呀?
    老白一點不配合,小爪子尖伸了出來,直接扣到了何嘯冥的毛衣上。
    “老白,去吧。我不需要。”何嘯冥拍拍它的背,示意老白把爪尖收回去。可胖胖的老白死命的倔著。“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把這條線給係上,你就不能在這裏呆著了。你想離開尚姐嗎?”何嘯冥兩眼直直的盯著老白。呃,你也不怕它上來給你一爪子,那可就破相了!
    老白和他對視著,居然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你本來就不屬於這兒,這是你的罪。你結完了所有的紅線,是可以離開這裏。你心裏明白,半年就能幹完,你拖了三年,你不想離開尚姐不是嗎?”何嘯冥極為嚴肅,用手點了點老白的鼻子。
    “媽,媽”老白盯著何嘯冥的眼神好像有些動搖了。
    “我再說一次,你把這線結完了,你就必須走。明白嗎?除非你真的想做一隻貓!”何嘯冥你的語氣能不能溫柔點呀。他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開了。
    老白扭過頭來,看著它嬸。
    “老白,嬸是喜歡你,打心眼裏喜歡你。但是,路得自己選。”尚姐的語調幾乎顫抖了。
    老白又費勁的擰著身子,看了看我。那一瞬間,我突然看到它嘴角上揚,笑了一下。
    “媽!”老白突然從何嘯冥懷裏努力一躍,躥了下來。接著,它一下窩到了何嘯冥的腳上。
    那團紅光猛然在老白身上大現,我清清楚楚看到一條紅線在我的腳踝與何嘯冥的腳踝閃了一閃,繼而消失。
    老白呼了一大口氣,蹲在地上,抬頭看著我,看著何嘯冥。這身上的那團紅光並沒有消失,而是摻進了耀眼的金光。
    “它這是要成仙呀?”我語氣都顫了,有點超出我北大著名學府老師教導出來的人生觀、價值觀!
    “這是它自己選的。”他的語氣還是那麽冷。
    老白扭達扭達來的尚姐麵前,歪著頭抬起小短腿,尚姐蹲了下來,伸出了手。老白在她的手心裏蹭了蹭。
    難道,你就是在等我,牽這條紅線?然後就要離開尚姐了?其實你不想離開,不然也不會墨跡了三年,可是,你還是為了我。讓別人幸福,才是幸福嗎?可是這樣,你就得道了嗎?
    我也蹲了下來,伸手要摸它。
    老白突然回過頭來,一口咬著我的食指。痛!真尼瑪下狠嘴!咬完它就鬆開嘴,搖著粗粗的尾巴看著我,那眼神好像在告訴我,扯平了!
    它起身就要走。“老白,你這就走了?”尚姐蹲在那裏,看著老白往前慢慢踱步。
    老白沒有聽尚姐說話,我感覺它盯著前方一直在看,突然速度加快,猛的往前躥。我的視線跟了過去,正前方居然是一塊尖銳無比的大石頭!
    “老白!”何嘯冥移步往前就要阻擋,可老白的速度奇快!
    “撲!噝!”老白直接拍到了那塊石頭上,看來它不是要撞頭?那後邊的聲音是什麽?
    “吧唧”老白仰麵朝天的倒了下來,四隻小爪狠命的捂著肚子。
    “老白!”尚姐和何嘯冥一起跑了過去。
    “別動它。”何嘯冥一下咬破了食指,用血塗到了老白的傷處。“你早就想好了,要這樣是不是?”我到的時候發現老白受傷的並不是肚子,而是——小jj?
    “尚姐,沒事了。它不走了。你可以帶他回家了。”何嘯冥把老白抱了起來,我分明看到老白身上的紅光在一點點的消散。
    “何先生,這是?”尚姐抱著老白看著他。因為受傷了,老白極為萎頓,小手勾在白嬸脖子上,像孩子受了委屈一樣“嗚嗚”的叫著。
    我剛跑過去了,何嘯冥突然一把拉住了我手腕。“現在你消停了?你知不知道它是什麽!長白山的精靈!隻是不小心犯的錯,受罰要牽99條紅線,借此了解人世真情真愛真感,可是到最後,它不願意走了,它喜歡這裏,它隻想踏踏實實呆在尚姐的家!都是你的到來,把它逼了出來。它必須完成這件事!可是它不想走,所以,所以它自己把之前所有的因都化為烏有!把長白山給予的全部還了回去。就是這樣,直接去勢!是你逼的,讓它隻能這麽放充,隻當一隻貓。守著尚姐。如果你不來,就沒有這些事!”我的手腕被拽得生痛,直視著他幾乎狂暴的眼睛。“這是命,隻能這麽走下去。跟本抵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