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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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大小姐有什麽錯呢[年代]!
第67章他就是個瘋子
另一邊季仲平也叫了江宴去書房說話。
“什麽時候回港城”
他問他道。
因為江家和林家的關係,季仲平和江宴父親的關係不錯,江家出事,江宴沒來南洋之前,南洋這邊很多事情都是季仲平幫忙壓住的。
江宴過來,他們也來往過多次,但談的多是公事,論交情,也是季仲平和江宴父親的交情。
可這一次卻又不一樣了。
“年後,”
江宴頓了頓,道,“會帶阿染一起回去。”
季仲平一愣,道“阿染一起回去她不讀書了”
他看出來兩人關係的改變,但這突然就要走他還是沒想到。
“她會申請港城的大學。”
江宴道。
季仲平默了一會兒,隨即就笑了出來。
他道“你姑媽得惱火了。”
江宴還未跟林染結婚。
但可能受江宴一向都喚林姑媽為“姑媽”的影響,他說“你姑媽”也說得極其自然。
江宴沒有出聲,他便再問他“後麵有什麽打算你清掉了南洋的產業,之後是打算專注在港城發展了嗎”
“是,”
江宴道,“留在港城,買地賣地吧,簡單點。阿染想發展印染廠就發展印染廠,想做製衣廠就做製衣廠,對我來說,沒太大分別。”
“你小子,以前倒是沒看出來,”
季仲平笑道,“不過,你說的沒錯,這些都能賺錢,做什麽其實都沒所謂。”
他說著卻又慢慢收了笑容,道,“那三艘船上遇難的船員,當初我收到你給我寄出的名單,讓我安撫其中家住南洋的船員家屬,你來南洋時我已經一一跟你交代過,但怕你露出痕跡,這一份資料還沒給你,”
他說著就從抽屜裏抽了一遝資料出來,推給了江宴,道,“這是這將近一年,那些人家的後續動靜,其中有一家人的情況,有些特別。”
江宴伸手接過,翻了翻,手慢慢捏緊,默了一會兒,才道“謝謝。”
出事之後,他沒有立即來南洋。
明麵上他派了人過來打理後事,請季仲平幫他壓場,但其實他真正請季仲平幫忙的,是監察那些船員家屬的後續。
畢竟南洋不是江家的主場。
人家才是地頭蛇。
有些事情他不能自己做。
會打草驚蛇。
反而會讓對方警覺,迅速抹掉痕跡。
他隻能請同樣是地頭蛇,在南洋根基深紮的季仲平幫忙。
甚至這也是當初他跟林染退婚的原因之一。
因為江林兩家交惡,季江兩家的關係也就斷了。
這件事,就是林姑媽都是不知情的。
“阿宴,不管這幕後是誰,都不是輕易能動手的,”
季仲平正色道,“君子
報仇十年不晚,等你真正能跟他們抗衡的時候再動手,而不是以卵擊石,或者玉石俱焚,而且,”
頓了頓,才再道,“你辜負了阿染一次,就別再辜負她第二次了,如果如此,連我都會覺得,學周要更適合她了。”
“這事你姑媽是不知道,如果要是知道,她怕是會把這些資料扔你臉上。”
江宴抿了抿唇,但並沒有解釋什麽。
這一年臘月二十七,也就是除夕夜的兩天前,遠洋航運顧氏的太子爺顧盛文跑來了南洋。
周氏航運的大老板周啟生和女兒周妍都吃驚而又隱隱自得,高興。
兩人都覺著他可是是為了自己女兒自己過來的。
周啟生帶著女兒給顧盛文接風。
顧盛文不怎麽出聲,隻是笑著給周妍酒,周妍大概是太高興了,喝上幾杯就有了醉意。
顧盛文道“周叔,讓妍妍休息吧,我有話跟你說。”
周啟生便知道這位趕在年前來南洋,並非是為自己女兒了。
他讓人扶了女兒下去休息。
顧盛文握著隻酒杯,道“周叔,我剛到南洋,就聽說你買下了江家的貨倉,怎麽,江宴不肯接受你的幫忙”
一說到這事周啟生麵色就有些不好看。
他往後座靠了靠,輕哼了聲,道“原來我看這小子還是有本事的,沒想到江家一敗,就沉迷溫柔鄉了,不提也罷。”
“溫柔鄉”
顧盛文搖了搖手中的酒,道,“妍妍不是比那林家的妞好上千倍百倍,他竟然能吃個回頭草,還沉迷進去這事別人信了也就罷了,周叔你也會信他打的,到底是什麽主意”
周啟生抬眼看了一眼顧盛文。
他自然認為自家的女兒是不錯的。
顧盛文這麽說他也很高興。
可是作為生意人,還是一個成功的生意人,眼力和清醒的認知都不會少。
“以前我不在港城,對這位林小姐的認知全部源於調查和別人口中,”
周啟生慢慢道,“彼時所有的調查,還有你告訴我的,都說這位林家大小姐胸大無腦,空有一張臉腦子裏除了逛街花錢,其他的什麽也沒有,江宴對她也冷淡至極。”
“難道不是”
顧盛文手上慢慢收緊,緊而不自知,道,“周叔看到的難道不是”
“嗬,”
周啟生冷笑一聲,道,“這位林小姐,我一開始也沒注意,隻是聽說季家二太太這位娘家侄女貌若天人,城中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都被她吸引,隻是她是季二太太的心頭肉,護得不知道多緊,尋常人也打不了她主意我隻當年輕人就是著相,隻要胸前有三兩肉就能被迷得昏頭轉向。”
“直到江宴賣了七號貨倉,賣了鋪子,賣了宅子,債也還沒還清,卻買了坐橡膠園送給她。為了她三天兩頭的往南洋大學校園跑,兩人在家裏,能幾天幾夜的不出門
你知道他為什麽要賣手上僅剩的三號貨倉據說是這位壯大她父親的染坊,要開紡織廠,製衣廠,沒錢,江宴就匆匆賣了祖業,就為了哄她高興。”
“這你也能信”
顧盛文冷著臉,道,“這小子從小就精,又精又黑,還狠,心思深得跟黑洞似的,他做出這些事就能明顯看出是在造勢,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周叔你以前沒見過林染,沒見過江宴嗎他是能被女人迷住,做出那些昏了頭的事的人嗎如果能,當初他也就不會跟林染退婚”
“原來我也這麽以為,”
周啟生看他情緒有些不對勁,自己反而鬆了下來,他慢慢躺在靠椅上靠了一會兒,然後“嗬”了一聲,道,“三分真七分假,那三分真也不是對女人的真,而是要賣了祖業拿了錢另走他路的真,不過等我見了這位林小姐,倒是覺得他怕是有七分真了這位林小姐,的確是貌若天人,她若喜歡誰,怕是誰也把持不住,更何況是青梅竹馬,我倒是真奇怪,你們港城那些說她胸大無腦,空有長相毫無靈氣腦子,虛榮嬌縱的話,到底是怎麽傳出來的。盛文,”
他道,“你就住在港城,跟江宴也算熟識,應該也見過他這位未婚妻吧我就奇怪,傳言跟事實,怎麽差這麽多”
顧盛文麵上一片鐵青。
他道“等我見過她,再說。”
“據說,是在跟許家老二退婚後,性情大變,我倒也想看看,這大變,能變到哪裏去。”
顧盛文拒絕了周啟生的留宿。
他回了顧家在南洋的大宅,但進去片刻鍾之後,就從後麵坐了下屬的車去了另一個宅子。
宅子不算大,但地段隱秘。
他進了屋子,就看到穿著暗色旗袍的女人正坐在窗前吧台上喝著什麽,另一隻手在紙上寫著什麽。
女人身材飽滿又窈窕,曲線畢露,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上手去捏上一捏那種。
但往上,卻長了一張溫文秀雅,十分有內涵,韻味的臉。
如果林染看到,一定會奇怪,丁卿卿這會兒不是應該正在跟許家老二許亦霖談情說愛,甚至談婚論嫁嗎
怎麽會出現在南洋,還是在顧盛文的私宅裏
丁卿卿轉頭看到顧盛文進來,看到他的臉色並沒有什麽意外,他跑來見她,就證明他肯定是打探出了些什麽了。
她就看著他不出聲,一直等到顧盛文走到近前,也倒了一杯水,並沒有喝,隻是轉頭看她,道“你之前跟我說的什麽,一字不漏,再說一遍。”
“我說,”
丁卿卿道,“我發了一場噩夢。在夢裏,我跟許亦霖在一起,但林染明知道許亦霖不愛她,卻仍然死活不肯退婚,但後來,她卻又突然發瘋,在許家印染廠一批很重要的布料的染料中做手腳,令許家印染廠損失慘重,許亦霖知道其中蹊蹺,跑去質疑她,她卻跟個瘋子一樣刺了她一刀,最後被送去監獄,在監獄裏發瘋自戕而亡。”
“她做了這些事,林家
不怪自己不會養女兒,卻恨上許家,許亦霖,跟許家魚死網破。還有江宴,江宴當初是自己跟林染退了婚,之後卻又把責任都賴到許家身上,恨上許家,恨上我,不僅弄死了許亦霖,還讓許家和丁家家破人亡。”
“他跟個瘋子一樣,你不要以為這些都跟你無關,因為他不僅弄死了許家,弄死了丁家,同樣也弄死了你們顧家,我不知道什麽原因,或者就是因為商業競爭吧,但總之他不會放過我,也不會放過你和你們顧家,結果就是這樣。”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場噩夢裏,她在監獄裏受到的那些折磨。
那個瘋子,他說,她受過的,就讓她也細細的,一輩子慢慢受著。
她想到破產之後還身負巨債,走投無路隻能跳樓的父母。
想到自己出獄之後,風餐露宿落魄潦倒的日子。
她原先隻當那是一場噩夢。
可也架不住晚晚反複地做,明明隻是一場夢,而且現實也根本就不是往那個方向發展,但恨意和懼意卻不知道為何一天一天的刻進了骨子裏,讓她甩也甩不掉。
“可是我夢到了這些,我懷疑林染也夢到了這些,所以,”
她慢慢道,“她性情大變,原先死活不肯跟許亦霖退婚,跟江宴互相厭惡,老死不相往來,可現在卻突然甩了許亦霖,跟著江宴亦步亦趨。“
“原先我並不了解林染,我問了許多人,才知道她原先的個性,可是我在南洋的學長,打電話跟我說的,他口裏說的這個林染,卻完全像是兩個人,他跟她就住在一層宿舍樓,他的女朋友據說是林染的密友,過從甚密,他的話應該作不得假的吧但我自己也不能確信,所以我找了你,甚至親自跟著你來了南洋你應該去打聽了吧,打聽到的結果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