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背後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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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準備下一個屍體需要化妝的用具,第二個是個六十多歲得癌症去世的男人。
    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館長出現在我麵前,他沉吟了少卿道:
    “這個人是我大學老同學,她妻子也是我同學,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館長您說!“我很客氣,我心想,死了,化個妝還要求?
    “她妻子希望能把他化成大學初見時候的模樣。“館長背著手在我辦公室走了幾步,頓下腳步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答案。
    我一聽,一個六十多歲的,化成二十幾歲?
    “讓她換個地方吧,我覺得整容醫院比較適合,聽說現在的整容技術有一樣兒叫拉皮兒!“
    我也不知道我哪裏來的火氣,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有意無意的說道。
    我沒有看館長的臉色有多鐵青,他沒說話就走了。
    事後,我在想,是不是說錯話了?我還得從他手裏拿工資呢。
    我一著急,在辦公室來回踱步。
    桌子上的分機響了,我接了電話,那頭傳來館長的聲音:“這個人我已經請趙純來畫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是啊,畢竟他是館長。
    這是不是代表,要我沒用了?
    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我聽到一串腳步聲,我拉開辦公室的門,探出腦袋,發現走廊邊上的辦公室門各個都伸出來好幾個腦袋。
    走廊上並肩而行的是滿臉堆笑的館長,旁邊那個比館長一米七六高出整個腦袋的男人是趙純。
    他今天把長發紮在了腦後,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配上那長發,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陰陽匯聚,怎麽看怎麽一個不協調,一個大男人,留這麽長的頭發?準備反清複明?
    “好帥!看到沒有,他胳膊上的肌肉,好性感!“
    我斜眼看到斜對麵辦公室那個最喜歡嚼舌根的女人,她三十歲出頭,聽說和老公分隔兩地,人家都叫他梅姐。
    今天的趙純穿的是緊身t恤,下麵是一條修身的馬褲,一雙運動鞋,顯得他整個人都宛若模特一般,讓人無可挑剔。
    當然,在我眼裏,我最看不慣的是他的頭發。
    “這一次,就拜托你了,到時候,我請你吃飯,說吧,隻要c市有的,你想吃什麽!“
    館長一直都笑著,似乎對這個趙純的態度特別特殊。
    趙純嗯了一聲沒說話,抬眸看到了我夾在門縫裏正看著他的腦袋。
    “化妝箱給我準備一下!“他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拉開門,轉身將我準備好的化妝箱遞給他。
    “跟著我,學著點兒!“趙純說道,我就跟在他們二人屁股後麵。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怎麽畫成二十幾歲?
    停屍間的空氣很冷,四下都是衝進來的白色冷氣,那個老頭兒安詳的躺在床上,趙純在館長和我的注視下,掀開白床單。
    慢條斯理的打開化妝箱,倒騰了一下,從裏麵取出不到五樣東西。
    是最簡單的女性日妝自然妝所用的,隨後,便將那化妝箱蓋上,遞給了我。
    我拎著化妝箱,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每一個指縫裏夾著的東西都不一樣。
    以前上課的時候,我從來沒留意過他的手指竟然這麽修長。
    死者的臉在他如捕風捉影的手指頭下,漸漸變得鮮活起來。
    屍體,和普通化妝不一樣,就相當於是一張白紙,描描畫畫之後,還能讓那張白紙上的活起來。
    我就眼看著那張蒼老的六十多歲的臉,在趙純筆下,漸漸的年輕起來,這是個很奇妙的感受。
    這個人明明已經死了,可此刻,不是從生到死,而是從死到生的一個過程,那臉上的歲月痕跡,好像在倒退。
    館長的臉一直都嚴肅著,我想,他和我一樣,很震驚。
    他化妝時候的樣子特別認真,雖然臉依舊跟貼了一層鐵皮一樣。
    不到半個小時,他直起身,將手指縫裏夾著的東西,遞給我,我愣愣的看著手裏的東西呆在原地。
    館長,竟然看著那張臉,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時光不饒人,館長似乎想起了自己初入大學那道門檻時,與這位好哥們在班裏鬧騰的樣子,那個時候,大家都還年輕。
    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依舊沒回過神來,我隻是聽說,當天老人家下葬的時候,他的妻子哭的痛不欲生。
    硬是要隨著一起去火化,好幾個人才把她拉下來。
    “畫皮畫骨難畫魂,你的化妝技術還沒學個皮毛!“
    我不知道趙純何時出現在我麵前,我手裏還攥著那簡單的幾樣化妝品,我甚至不知道他進來多久了。
    “趙老師,我叫劉曉蕾,不是李曉蕾,也不是什麽宋曉蕾,您能繼續教我嗎?“
    我看著他,我覺得,如果他能教我,我真的可以擺脫這裏的工作環境,我真的可以完成我的夢想,成為明星的專屬化妝師。
    他微微一怔說道:“你現在在實習!“
    我沒覺得實習和繼續學化妝有什麽衝突,莫不是又要交學費?一定是這樣的,學技術如果要深造,還是要交學費。
    趙純離開後,天色暗了,他與館長相約,二人去逍遙去了。
    我回了公寓,細細想著,如果“繼續深造“,得多少錢。
    單身公寓有個分機電話,與殯儀館的總機是連線裝置,若想撥打外界號碼需要加撥簡碼,從我入住,這是第一次響。
    簡直把我嚇了一跳。
    我去接了電話,聽到是館長的聲音,但是他似乎喝了一點酒,說話有些大舌頭的感覺。
    “館長!“我說道。
    “那個小蕾啊,等下會有人聯係你.你可能最近兩天要出差!“
    我一愣,殯儀館工作的還要出差?
    “你確定她行嗎?“館長那邊壓低聲音好像和別人在說話,我沒有打岔。
    “小蕾,我會把你的電話號碼給客人,到時候,所有開銷隻要有發票都可來我這裏報銷的,另外食宿都按照雇傭合同補貼。“
    “呃!“我都沒來得及詢問狀況,那頭就掛了電話。
    就在這時,門外走廊內傳來了同事下班的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
    因為殯儀館一般都建設在遠離市區的地方,就算是本地人,隻要沒成家的,大都住在這單身公寓裏。
    我的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了:“我,圓子!“
    我心想,那家夥找我幹什麽?我起身拉開房門的那一刻,圓子手裏拎著個打包盒,看樣子是給我帶了好吃的,但是,我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去看圓子。
    因為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他的下巴就緊緊貼著圓子的腦袋,乍一看去像是一張平麵的白紙上畫了一張麵無表情的人臉,就貼在圓子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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