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陽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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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老頭頓時哈哈大笑:“你等也太有心機,這位兄弟來了近六日,你等不來詢問,偏偏等到秦大爺不在府中,特來滋事。”蓋玉陽忙到:“豈敢,豈敢。”心理卻思忖著“秦振林性格古怪,在府中,豈不又壞了我的好事,今日必要帶走此人。”
    白憐希雙目已經如火似荼,強壓下心氣向柳老頭說道:“柳叔叔,此人與我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有甚為重大的關係,今日我必擒此人,你莫要阻擋。”柳老頭正色道:“你師父交待你師兄妹二人好生照顧他,你要違抗不成?”
    孟小嬌心事重重,師兄如此矛盾,她頓時也不知所措,轉眼看了看黃蘊風。便在此時,隻覺一道人影閃過,竟是白憐希拔出長劍,直取黃蘊風。柳老頭和孟小嬌忙掠身相助,卻已見白憐希的長劍已抵住黃蘊風的咽喉。白憐希叫道:“給我出去!”
    黃蘊風側目見著白憐希,不想一個人的性情在突然間能變化如此之快,這幾天兩人能談笑風生,卻涉及到這個話題的頓然間,此前的種種卻都已不複存在,唯有仇恨彌漫了人的心智。黃蘊風慢慢起身,隨著白憐希的劍尖慢慢挪步,眾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頓時,黃蘊風驀地一矮身,雙腳在地上一點,側身躲過白憐希的劍尖。他身子已出現在了白憐希眼前,白憐希何等驚詫,正要揮劍近攻,不想黃蘊風頓時伸出雙指,速度何等之快,已按在白憐希的劍柄之上。白憐希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道從黃蘊風手中湧過來。他似乎明白了對方是要奪劍,便強運十成真力,握住劍柄,黃蘊風也十分驚訝,哪能想到白憐希的武功底子確實不錯,隻覺自己內力已發揮做最大,再往深處,竟是隱隱作痛,不敢再用力,急撤回身子。
    不等到白憐希反應過來,黃蘊風已拔出腰中天蠶軟劍。他清楚自己的內力,在秦府修養這幾日。雖沒有神僧“寂靈子”醫治內傷,卻得神醫杜賢的兩名弟子調養,內力雖沒有恢複太多,被蓋玉陽偷襲的內傷卻已痊愈,也能隱隱感覺到二成內力。他想加上自己的劍法,需在此一搏。
    然而蓋玉陽、白憐希、陸淋召、陳休寧等又豈是小角色。見黃蘊風撥出軟劍,均拿出武器,欲決一死戰。
    蓋玉陽先長身而起,重棍自黃蘊風頭頂砸下,黃蘊風一個閃身,隻聽見“砰”的一聲,蓋玉陽長棍重重的砸在木地板上。地板隨著長棍的力道裂了一道長長的縫隙。卻說黃蘊風閃過蓋玉陽的長棍後,白憐希與陳休寧一劍一刀已從兩麵直取黃蘊風麵門。黃蘊風翻身閃至後方,手中軟劍忽忽作響,一招“金蠶纏絲”,已繞住陳休寧的九環大刀的一顆環上。陳休寧欲就勢纏住黃蘊風,沒想力道不及,被黃蘊風纏住大刀後,重重的借了他的力道與白憐希的長劍撞在一起。
    陸淋召的長劍在手中,已從正麵隻取黃蘊風心髒。說時遲,那時快,黃蘊風軟劍不知何時已收回去,連同整個人向窗外竄出。雙腳一點二樓扶手,身子如雨燕般已落在院子中。
    蓋玉陽、陳休寧、陸淋召以及白憐希已不可小覷,亦落在黃蘊風身旁。
    這時,孟小嬌、柳老頭以及隨蓋玉陽前來的一行人都已在院子中。
    蓋玉陽朗聲笑道:“這便是‘風柔劍法’中的招數吧!”白憐希瞪目怒道:“你這軟劍從何而來?”黃蘊風被問及此,本不想展露真實身份,卻又想自己內力未恢複太多,此時輕功自然不及這些人。反正是要被他們擒了,於是在目前橫起軟劍,左手輕撫著劍身,正身說道:“在下正是‘玉鼎鳳凰’,此劍便是天蠶軟劍。”
    此語一出,眾人皆是一怔。蓋玉陽等人驚恐非常,驚的是這人若是黃蘊風,怎地武功隻有如此;恐的是眼前這人若真是黃蘊風,那又該如何是好。
    隻有白憐希驚怒並迸,肅然道:“你可真是黃蘊風?”黃蘊風看著白憐希,心道:“按理來說,應叫我一聲叔叔,不想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正了正神,說道:“確是黃蘊風。”
    孟小嬌見白憐希已幾欲殺之而後快,忙道:“師父之命是讓我兩照顧他,師兄且等回稟師父之後再做打算。”白憐希哪裏聽得去半個字,已持劍飛身攻向黃蘊風胸前要害,口中說道:“你等要擒他,且快助我!”陳休寧、陸淋召二人這才反應過來,且不管其他,一刀一劍也前來助攻。蓋玉陽心道這人雖武功不高,但招式、輕功、軟劍均是極高的,確可能是黃蘊風,在未弄清楚下,不敢擅攻,且觀戰一番。
    黃蘊風心裏何等焦急,剛才房間內試招之後,便知一個白憐希就可以讓自己敗下陣來,陳休寧內力稍弱,武功確在白憐希伯仲之間。陸淋召的武功也決不在陳休寧之下。正要分拆白憐希先攻來的劍法,忽覺眼前一道劍光閃過,正是孟小嬌長劍相助,解了這一招白憐希的劍法。
    然而陳休寧、陸淋召的一刀一劍也已搶身而至。因有了方才的教訓,怕被軟劍纏住。陳休寧的九環大刀連舞了幾個刀花後,自下而上斜劈黃蘊風。黃蘊風急忙一個側身,軟劍劍尖直抵刀口,借勢飛身而起。不料陸淋召劍法何等精妙,隻見地麵的沙土隨著長劍已至黃蘊風麵門。
    蓋玉陽眼見黃蘊風的輕功自然是躲不了這一擊,喊道:“好一套飛沙走石!”卻沒說出“走石”,一道身影閃過,刷刷兩道白光,卻見陳休寧與陸淋召已被迫退丈餘。還沒定下神來,白憐希與孟小嬌正拆了數招,也被這道身影迫回。然而卻不見有什麽人出現。
    這是何等身手,眾人均是心中一驚!
    白憐希定神喊道:“陰陽十八怪?”眾人何等驚詫,均知這“陰陽十八怪”中有四怪是秦振林的貼身護法,不想秦振林出門,竟留著“陰陽十八怪”保護黃蘊風。
    白憐希又慌又怒,接著又是一招精妙的劍法直襲黃蘊風,卻不到丈餘,又被黑影迫回,黑影並沒有傷害白憐希之意,卻讓白憐希近不得黃蘊風身前。眾人定目之後,仍不見人。
    黃蘊風暗覺何等慶幸,拱手向空中一揖,道:“多謝‘陰陽十八怪’,多謝秦大官人。”再向白憐希等人笑道:“黃某去也!”縱身便向牆外越去。
    白憐希、蓋玉陽等四人此時亦施展輕功追去,哪知腳尖剛剛離地,又被一道黑影硬生生的迫了回來。四人麵麵相覷,不敢再言,白憐希試圖再起身追去,卻哪裏能動得了,心裏百感交集、暗暗叫苦。
    卻說黃蘊風施展輕功離開秦府,“陰陽十八怪”竟放過了孟小嬌,在身後追來。兩人都施展的是草上無痕的功夫,眼見離秦府漸遠,眾人已追不過來,才慢下腳步緩行。黃蘊風問道:“你追過來作甚!”孟小嬌遲疑道:“師父讓我照顧好你,我當謹尊師命,不可違背。”
    黃蘊風歎了口氣,也不答話。孟小嬌立即追問道:“你真是黃蘊風?”黃蘊風滿麵尷尬,毅然盯著孟小嬌,說道:“正是。”
    孟小嬌頓時哈哈大笑,又故作鎮定,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黃蘊風便說道:“你莫非不信?”孟小嬌才鎮住笑聲,說道:“不是不信,隻是感覺有點怪。你在江湖成名十多年,聽聞武功何等高強,隻是見了真人,與江湖傳說竟差的好大。”黃蘊風強作歡笑,道:“比之我幫幫主,我的武功卻是見不得人的。”孟小嬌說道:“比之我師父,你的武功也遠遜於他。”
    黃蘊風臉色微微難堪,道:“你是神醫弟子,在我的脈象上沒看出異常?”孟小嬌才想到黃蘊風脈象上的微妙變化,卻不似平穩正常。思索片刻後,說道:“你內力被封印,幾乎完全無法施展。”黃蘊風略微轉喜道:“果是神醫弟子,想必你師父早已看出來這裏頭的門道。多虧你的針法,才讓我的內力激發了一些。”
    話說兩人已行至湖邊,見旁邊立一石碑,隱隱約約“玄武湖”三字。湖邊停著幾座烏篷船,船身不大,船頭有一張桌子,供客人吃茶品酒,也提供正餐。眼見天近黃昏,孟小嬌又要約黃蘊風在烏篷船遊湖品茶,執拗不過,隻好依著。
    夕陽的餘暉在湖麵漸漸下沉,將整個玄武湖染得赤紅。一壺碧螺春的幽香彌漫著整個船艄,黃蘊風與孟小嬌端坐閑談。船尾隻一個草帽的船夫,正緩緩的擺著船舷。
    孟小嬌正談的興起,追問道:“為何你承認是玉鼎鳳凰之後,立即就有人來救你。難道是秦大官人安排的?”黃蘊風年紀和閱曆都超孟小嬌太多,已見慣了江湖之事,隻是談談說道:“這些我哪得知,我隻知道,‘陰陽十八怪’雖有四怪是秦大官人的貼身護法,今日卻隻出現二人。另二人想是隨秦大官人出去了。”
    孟小嬌驚問道:“好狠的眼力,我確實不知道‘陰陽十八怪’今天出現了幾怪。”
    不等黃蘊風搭話,隻見得戴著草帽的船夫連忙扔出了手中的船舷,一個箭步到黃蘊風麵前。兩人甚是驚訝,船夫竟有如此輕功和速度。船夫略微端詳黃蘊風後,伸手便摘了頭上的草帽,跪下身去,連忙磕頭,道:“黃帥,果真是你!”話語中顫顫巍巍,激動欲哭。
    黃蘊風扶起船夫,驚道:“南宮煜,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