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奪命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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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蓋玉陽帶著眾家掌門奔去東廂,那東廂火勢雖小,卻也燃得兩間房屋烈火騰騰,映紅了整個夜晚。火勢未減,一直隨風朝西邊蔓延,救火者湧著向前,人聲鼎沸,丁東亞指著烈火附近即刻燃著的一間房,道:“雷澤墨龍他們四人便在這間房裏。”蓋玉陽立即喊住了做道士打扮的一人,問道:“你可見得雷澤墨龍他們四人出來。”那人直搖頭,眾人暗忖此事不妙,丁東亞、邱虛老道沒待細想,冒著大火撲來,一個縱身,撞門直入房中,其他人也跟隨者趕進來。
隻見馬寶鳴、宗清、趙行淩三人躺臥在床上,竟是一動不動,而雷澤墨龍並不在房中。丁東亞一竄到的馬寶鳴跟前,見他雙眼睜得圓圓,黝黑的臉上表情抽搐,一張嘴如抽風般撇著,見丁東亞前來,眼睛直眨,丁東亞便知被點了穴道,手指一揮,解開馬寶鳴穴道,又竄至另二人身邊,解開這二人之穴。剛好身在趙行淩旁,著急的問道:“雷澤墨龍他人呢?”趙行淩嚷著道:“剛才進來四個黑衣人,就刷刷這兩下便給我們哥三製住,還抬到了床上。”馬寶鳴接著吞吞吐吐的說道:“不是,不是,本來我們能打得過他四個人,隻是那四人偷襲來著,沒等我哥三反應,便出手了。”伴隨著他的鈴鐺聲,說話起來已急煞丁東亞。丁東亞詢問雷澤墨龍一事尚未有個結果,這二人便東扯西扯,不在主題,正要說話,那褐衣宗清道:“好熱,這天怎麽熱起來了。”馬寶鳴晃動著鈴鐺說:“起火了,是起火了。”三人頓時一驚,便往門外衝去,便喊道:“起火了,快跑。”
丁東亞一把拽住宗清,怒不可遏地問道:“我在問雷澤墨龍,快老老實實告訴我。”宗清被丁東亞發狠的表情嚇住,結結巴巴的說道:“掌門人,雷澤墨龍找許岱去了。我們快逃,這裏著火了。”邱虛老道心中一震,道:“麻煩各位在此略微照顧我這三個徒兒,我這邊去西廂尋個究竟。”丁東亞道:“正是,速去要緊。”說著,邱虛老道已然一個縱身躍出。
蓋玉陽說著讓眾人撤出房內,頓時陸淋召、陸淋符、王英澤等人都覺得蓋玉陽料事如神,不愧“天機算”的稱號。丁東亞道:“丁某也趕去西廂,他們三人既然被人暗算,那雷澤墨龍自然也在算計之中。”說著,也縱身躍了過去。宗清見丁東亞去了,緩了一口氣道:“掌門人的脾氣真大。”趙行淩與馬寶鳴均附和稱是。常百勝見著三人,不禁笑出聲來,道:“若不是我們來了,你三人要成烤雞了。”馬寶鳴晃了晃身上的鈴鐺,道:“烤豬可以,烤雞不行。”趙行淩道:“隻你一人是烤豬,我們都是烤雞。”宗清辯解說:“我是烤人。”便是眼下這種危急,三人仍辯解不下,且不在話中。
吳違楓與六名柴木齋的子弟趕到柴房中,柴房外有八個道士在守護著,不知是天門道派、空山道派還是采石道派。這西廂已然是大火撲騰,人人搶著救人,而這八人端立門外,絲毫不動,想來是幫規極嚴。然吳違楓等人確然見得許岱,許岱雙手雙腳被粗大的鐵鏈鎖住,鐵鏈的另一端均牢牢的釘在牆上。黑如鍋底的雷澤墨龍手中拿著一杆黑幡,在許岱身上點點綽綽,口中還兀自說道:“我天門派雖是道派,在山下有個銅佛寺,裏麵的主持也是個胖子,你在天和城裏做三當家,我看不如去銅佛寺裏做個三方丈的好。”許岱麵無表情,似是被雷澤墨龍說得膩了,也懶得抵抗。吳違楓帶著四人悄悄打開門窗,飄然而入,沒有一點動靜,絲毫沒有驚動到門外的守護,繼而出現在雷澤墨龍身後,許岱這時抬眼一看,這五人均一身緊身黑衣,麵上卻是沒有蒙住,雖認不得另外四人,卻認得吳違楓,眼中已有了喜意。
雷澤墨龍順著他的眼睛轉身看去,這五人讓他端的吃了一驚,不禁身上一陣哆嗦,向後蹦了起來。定了定神,便高聲問道:“你們是那個派的,夜裏不好好待著,跑到這裏來作甚。”吳違楓二話不說,雙手齊出,便欲抓住雷澤墨龍。雷澤墨龍心底一驚,雙腳已然在地上踏著,忽地一陣黑煙驟起,身子已出現在丈餘之外,吳違楓一招抓空,卻笑著說道:“你這小子果然有邪功。”緊接著,又是雙掌撲來,雷澤墨龍正要故技重施,誰料眼前一黑,身軟如泥,已動彈不得,正要倒下身來,吳違楓擔心有動靜,一手抄過,借力將雷澤墨龍緩緩放倒在地。說時遲,那時快,六名柴木齋子弟已然在給許岱卸著鐵鏈,許岱見得這七人似是助自己逃出,便細聲向吳違楓問道:“今日承蒙吳兄弟搭救,大恩難忘。”吳違楓道:“三當家何必客道,安平兄弟到達柴木齋,我等便日夜兼程趕來,恰聞你被困於此,這便來搭救了。”
便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朗然詢問道:“你們在這守衛,可見得什麽人來過?”問話的正是邱虛老道,正在質問守衛的道士。許岱聽得邱虛老道之聲,隻道不妙,吳違楓做了一個手勢,道:“莫要驚慌,自有方法。”
那小道答道:“雷師兄在裏麵。”邱虛老道震怒,道:“豈有此理。”正要推門而入,忽聽聞屋頂之上有人踩踏瓦片之聲,心中一驚,一個縱身,躍向屋頂,見兩個黑衣人,雙掌隨風擊來。許岱本帶了六人在此,依南岩之策,四人隨他進去搭救許岱,剩二人在屋頂以防不測,這二人見邱虛老道來到,故作聲響,調虎離山,以引得他追來。這邱虛老道雙掌擊來,二人使出八步趕蟬的功夫,朝著熊熊大火的方向奔去,邱虛老道緊跟不舍。
但說邱虛老道被這二人引去,若戰不過便逃,以二人足底功夫,也不至於會被邱虛老道傷著。邱虛道人一去,吳違楓等人已然放鬆許多,四人手法極快,已然將許岱鐵鏈去除,正要縱身而去,忽聽得門外又有人奔來,正是丁東亞。丁東亞不待問話,便欲推門直入。這時,一個身影在火光的影射中忽隱忽現,朗聲說道:“丁掌門,可認得我的聲音?”八名道士大驚,正欲朝人影奔去,丁東亞止住眾人,緩步走了過去,問道:“你是何人?”那身影動也不動,頓時放聲哈哈大笑,道:“真是三日不見,便忘了故人。那日火燒銅佛寺,你不是親眼所見嗎。”丁東亞渾身一震,叫道:“南岩,你膽敢在此出現。”說著,雙掌已然朝著這身影擊出,這身影正是南岩,南岩縱身一躍,已然上得屋頂,說道:“老朋友一見麵,便動起手來,似乎不妥。”丁東亞哪裏跟他說道,跟著縱身躍上屋頂,雙掌齊出,南岩雙腳踏地,運足真氣,使出雙掌接住丁東亞來招,四掌相觸,南岩被掌力震退丈餘,丁東亞哈哈笑道:“不過如此。”南岩縱身向後一躍,既已跳到另一側,丁東亞自也緊跟不舍。
邱虛老道、丁東亞二人均被“調虎離山”之計“調”開,吳違楓已覺時機已到,與四人帶著許岱從門窗躍出,那聲音極細,門外守陣的八名道士毫不知情。
丁東亞與南岩相互拆了十餘招,南岩卻是邊打邊跑,二人來到府外的一片樹林,南岩笑道:“你還追來作甚,想來這時,許岱已然在天和城了。”丁東亞又怒又急,厲聲道:“便是許岱被人救走了,丁某也不能放過你。”南岩道:“我與丁掌門又無深仇大恨,何必如此執著。”丁東亞咬牙切齒道:“你倒隻會放火,我待你如親生兄弟一般,你怎能能勾搭梁顰,便是帶走梁顰也罷,為何火燒銅佛寺,以假亂真,又讓梁顰生不如死。”南岩淡淡笑道:“梁顰是個好女子,我自然不能奪人所愛,留給你好好珍惜,你卻說叨我來了。”丁東亞怒火中燒,拔出背上的青鋼劍,一劍向南岩刺來。
原來二年前,南岩便去了天門派拜訪丁東亞,二人聊得投機,便在天門派住了下來。一日,見得丁東亞的夫人梁顰楚楚動人,當真是“雙眸剪秋水,十指撥青蔥”,南岩一見傾心,偏得他是鬼才,主意甚多,與梁顰朝夕相處之下,梁顰竟也漸漸動情。這日,梁顰便要隨南岩而去,南岩不得以,已在銅佛寺出家為由,拒絕梁顰。此事已然鬧得讓丁東亞知曉,丁東亞再三質問,南岩隻道無心此事,便真的在銅佛寺出家為僧。梁顰仍然纏著不放,南岩心中一計,火燒銅佛寺,找了個替身葬身火海讓梁顰死心。梁顰起先以為南岩當真是死也不肯就範,成日茶飯不思,丁東亞待她一如既往,又甚是心疼。當得知南岩確然還在人間的消息,便告訴了梁顰,梁顰本已心如死灰,聽得此事,卻更是生不如死。
現下丁東亞與南岩再次會麵,哪管許岱是否救出,隻想掌斃南岩,以泄心頭之恨。他掌中長劍揮出,一招一式何等剛硬,南岩見招式過猛,情知不敵,不敢與他正麵交鋒,仍是邊擋邊逃。
卻說邱虛老道追著兩黑衣人,得知二人輕功高超,並未正麵交鋒,隻是一味逃去,已漸漸覺得中計。便往回奔去,但見八名小道仍自站在門前看守,心下才放心踏實。再次詢問可有外人進的房中,小道隻說並無他人。邱虛老道想著雷澤墨龍在內審訊許岱,心中氣急,推門而入,哪知眼前之事讓他大吃一驚,許岱已然不見,而雷澤墨龍軟綿綿的鎖在鐵鏈上。大喝道:“這是怎麽回事?”八名小道嚇得魂飛魄散,眾皆跑進房中,見得這番情景,哪敢多話,邱虛老道氣急,雙掌向其中二人拍去,二人被掌力震回院中,不知生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