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少年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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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蘭城位於大陸東南部,人口多達千萬,是人類四大主城之一。
它的東城是花與工藝品的世界。偏遠一角有一間小花店,上下兩層閣樓,後院是一小片花圃。花圃間的女子白帽長裙,放下手中的水壺,透過窗戶看了看裏麵的鍾擺,對著樓上喊道:
“迪亞,快起床了,上學要遲到啦!”
“知道了,麗雅姐姐!”樓上傳來迪亞的聲音,他正把一捆細繩和獵網塞進背包中,想了想,又往裏麵丟進一支畫筆,笑道:“嘿嘿,今天我要給你上大刑!”
自從姐弟倆被紫荊花商團的護衛隊所救,便跟隨他們輾轉來到雅克蘭城。麗雅的叔叔托馬斯是這裏一個小有名氣的鐵匠,在東城為姐弟倆找了一處閣樓,將他們安置與此,一眨眼便是5年過去。
迪亞即將年滿12歲,在雅克蘭城,凡是年滿12歲的孩子,便有機會通過測試進入賢者學院接受高等教育。不過在此之前,他就讀的是一所私人的培訓學院,名叫“西北幼稚園”。
上學路上會途經一處公園,迪亞和一胖子同學不期而遇,熟練地從背包拿出一個小鏟,開始挖掘,再開始放置漁網,鋪上樹葉。
胖子鬼頭鬼腦扒開草叢張望。
“迪亞,你確定還要對拿破侖下手?要是被卡爾爺爺知道,又得把你綁在樹上了!”
“放心吧洛恩,隻要你把麗麗絲帶走,我保證不會被別人發現。”迪亞在樹幹上綁上繩子,對著旁邊的一個小胖子說道。
“上次那家夥居然敢搶我們的蛋糕吃,這次換我把它給綁起來,恩,吊打!”迪亞埋藏好繩索,然後把塊蛋糕放在陷阱處,招呼胖子藏好。
一隻雪白色小狗鑽出草叢,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發現地上的蛋糕。搖著尾巴,東張西望了一會。
“嗷嗚!”
小狗興奮地吼叫一聲,撒開四隻短腿,撲向陷阱。
“嗷嗚!”
這次是驚叫,漁網把它捆住,繩子一蹦,將它拉扯到半空。
“歐耶!”迪亞和洛恩擊掌歡呼,用手指戳著小狗的腦袋道:
“臭拿破侖,還敢不敢搶我們的蛋糕吃?”
“汪汪汪!”小狗張嘴咬向迪亞,嚇得他趕緊閃開,然後叼起被用作誘餌的蛋糕,咕隆一聲吞進肚子。
“呀!死不悔改!”
迪亞從背包拿出畫筆,聽到女聲呼喚著拿破侖的名字。
“是麗麗絲來了,洛恩快去帶走她!”
洛恩應了一聲,又對著迪亞道:“給它畫個大胡子!”
“嘿嘿!”迪亞笑著在小狗眼眶上畫了一個圈:“叫你搶蛋糕!”
“汪汪!”小狗掙紮抗議!
“叫你敢咬我!”迪亞畫上胡子,然後又在它肚子上塗上6個黑點。
“汪汪汪!”小狗劇烈擺動,四肢揮舞。
“咦?蛋蛋?”迪亞瞄著小狗胯下,塗黑!
“汪!汪汪!住手小屁孩,快住手!”小狗夾緊後腿呐喊。
“嘶...破狗,你也會說話?”
“汪汪!”
“快說話!”迪亞拿起畫筆戳著對方胯下威脅。
“說你大爺!”小狗猛力掙紮,破網而出,翻身一把咬向迪亞。
而迪亞在小狗破網之後第一時間便使用疾風步逃跑,靠,這漁網不給力!
被狗追了三條街,迪亞逃進幼稚園,然後溜進老師辦公室,躲藏!
小狗追至門口,但是不會開,憤怒地在門邊徘徊!
辦公室沒有別人,老師卡爾不知所蹤。桌上擺著著名叫“紅櫻桃”的糖果,書櫃的書籍散落一地。
迪亞無聊地在辦公室東摸摸西看看,然後聽到門外麗麗絲的聲音:
“拿破侖你怎麽在這,呀,你身上怎麽那麽髒!”
“汪汪!”小狗抓地訴苦,被帶走清洗。
迪亞開門張望,見小狗不見蹤影,輕出一口氣,抬頭望天,上課時間也差不多了。
幼稚園隻有一個班級、一個教室、一個老師,與其說是學校,還不如說是一個白胡子老頭帶著一群孩童在打發時間。
“紅櫻桃是一種有益孩童生長發育的果實,今天本來要給你們每人發兩顆紅櫻桃糖果,但是很遺憾,辦公室的糖果被人偷吃了許多,所以隻能每人一顆!”幼稚園教室傳來蒼老又低沉的聲音,正是大賢者卡爾,這間私人幼稚園的主人。
教室的學生炸開鍋來,紛紛詛咒偷吃糖果的‘大盜’。
卡爾抬手示意安靜:“好了孩子們,先不說糖果的事,我會查明真相。相信大家都知道,再過一個月,你們便要接受賢者學院的入學測試了,不過你們可知道測試是怎麽樣的形式、地點又在哪裏嗎?”幼稚園裏傳來蒼老又有力的聲音,
“地點不就是在賢者學院裏麵嘛!”
“測試就是做試卷!”
“不對,是賽跑或者爬山!”
“是決鬥,一對一的騎士決鬥!”
卡爾搖頭看著一群學生瞎猜,扶了扶鼻梁的老花眼鏡說道:“還是我告訴你們吧!”
等到教室安靜下來,卡爾才開口繼續道:
“入學的測試地點,可以說是在賢者學院,也可以說不是。原因便是你們將被送到一處獨立的空間之中。那是一處基於賢者學院的獨立空間,是偉大的尤娜大神官親手布置的一處傳承之地!”
"傳承之地包含了尤娜大神官畢生所學的知識與禁術,更有可能獲得她的神聖傳承,每年的入學測試,都會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人類,他們的年齡都在12至16歲之間。所以說,賢者學院的測試是雅克蘭城孩子的入學測試,更是尤娜大神官的傳人資格測試!”
尤娜大神官是近千年來人類最為傑出和偉大的英雄,數次擊潰魔人聯軍,成功擊殺第三魔帝且封印第二魔帝,最後力竭於雅克蘭。傳聞她的靈魂在身死之後,仍在雅克蘭上空起舞,為人族軍團祈禱,長達10年之久,直至消散。
不過迪亞並沒有認真聽卡爾的講課,他在思考糖果是什麽時候被人偷吃的。在他進辦公室之前還是之後?難道又是拿破侖吃掉的?對,那隻饞狗一定是洗幹淨回來後再辦公室沒有找到他,卻發現了糖果。
迪亞思索著越發肯定,是再教訓它一頓還是向卡爾舉報?或者找它分贓?
下課鈴聲響起,看著卡爾離開教室,迪亞起身尋找小狗的主人麗麗絲。
“是迪亞!我看見了,上課之前迪亞從辦公室偷偷摸摸出來,一定是迪亞偷吃了糖果!”
“啥?”迪亞看著指著他的一個男生,詫異地問道:“你說是我?”
“對,就是你,我也看見了,你一個人乘著卡爾爺爺不在,從辦公室跑出來!”
“沒想到迪亞你是個小偷,偷大家糖果的壞蛋!”
一群男生圍著迪亞指責。
“呸呸!怎麽會是我,我知道是誰偷吃的!就是拿破侖那隻饞狗,它在我走之後又跑回去偷吃的!”
“你瞎說!”旁邊的小狗主人麗麗絲爭辯道:“拿破侖身體搞髒了我幫它洗完澡就栓住了,它跑不了。是不是你把它身體弄髒的,迪亞你是個大壞蛋!”
麗麗絲帶著哭腔,憤怒地指著迪亞。
“克裏斯.迪亞,你把麗麗絲弄哭了,我要跟你決鬥!”一個高大的男生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靠,決鬥就決鬥,誰怕誰!”事情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迪亞無奈,和高個男生出現在後操場,然後三拳兩腳把他揍趴,高個男生撂下一句狠話灰溜溜逃跑。
自從學會導氣術之後,5年來迪亞便沒有停止過修行,雖然沒有專業人士的指導,但他的速度與力量也明顯高於普通孩子,而最常使用的疾風步,已經練習得爐火純青,至少,一隻會說話的怪狗是無法追上他的。
學院的事似乎告一段落,但是迪亞背上小偷的罪名卻是心中不忿。他可以承認畫拿破侖,甚至是偷盜卡爾的拐杖,對迪亞來說這是惡作劇。但是偷吃集體的糖果,卻是一種犯罪。其中的區別,就在於物件最後不能夠完璧歸趙。
“難道真不是拿破侖偷吃的糖果?”迪亞心中念念不忘,得找它問清楚!
西北幼稚園隻上半天的課,下午迪亞便來到西城,麗麗絲的家。
那是一個大四合院,一隻白色小狗被拴在樹下,與它四目對望的正是迪亞。
“迪亞,你又來幹什麽?還想欺負我家拿破侖嗎?”麗麗絲擋在少年與狗中間,張開手臂隨時防止迪亞撲過來。
“額,不是麗麗絲,我是來找拿破侖問清楚的,或許它辦公室也看見了什麽!”迪亞盯著拿破侖說道。
“汪!”
“靠,說話!”
“汪汪!”
“傻狗,說人話!”
“汪汪汪!”
噗!
一旁的麗麗絲忍不住笑道:“迪亞你才傻,小狗怎麽會說人話!”
“它確實會說話!拿破侖給我說話!“
“汪汪!”
“靠,你再不給我說話,小心我畫你蛋蛋!”迪亞逃出畫筆,揚起手威脅。
“臭迪亞,你敢!”麗麗絲看著欺負小狗的元凶,此時還敢在她麵前拿出凶器,不由分說地一口咬在迪亞手臂上!
“哎呀!鬆口,麗麗絲快鬆口,我錯了,我錯了!”
迪亞鬱悶,今天沒有被狗咬,卻被狗主人給咬了。慘敗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