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祭祀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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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蒂麗斯的質問,伊蓮娜沉默地低下頭,而後咯咯地笑了起來。
    “真沒想到你居然早就發現了我,害得我白表演了白天,真是沒勁!”伊蓮娜撕開半邊臉皮,露出一塊黑色人臉。
    魔人!!!
    “我本想在過些時候,待你血脈之力成熟時,在抽取你的血液,可惜,你不應該這麽快揭穿我,這隻會讓你提前死亡!”伊蓮娜露出殘忍的微笑,過分修長的手指漸漸變得尖銳,就在她以為勝券在握時,突然瞳孔一縮。
    蒂莉斯手中拿著一個葫蘆果,神色平靜。在伊蓮娜撲過來之前,那一刹那間葫蘆果爆發出強烈的金色光芒,頓時世間失去色彩,唯獨剩下光和白!
    咻~~~砰!!!
    葫蘆果一個重要的用途便是能儲存元氣,到需要時可以一次性傾倒出來。強烈的金色破魔元氣將兩人衝開,金色的光芒照耀整個樹林。迪亞和龍飛羽下意識地遮住眼睛,待光芒散盡,發現蒂莉斯和伊蓮娜各跌坐到一旁,一副失去力量的模樣。
    迪亞和龍飛羽麵麵相窺,好端端的居然變成這個情況。
    “帶我走。”
    “殺了她!”
    兩位劇情人物同時開口,任務行至關鍵,闖關者將要決定勝負!
    迪亞在一瞬間便反應過來,再次掄起拳頭往龍飛羽臉上招呼,這個騙子現在是伊蓮娜的人。可還沒待他擊中龍飛羽,胸口便被一腳踹中,卻是龍飛羽反應比迪亞更快一籌,一接到任務便先把迪亞撂倒。
    龍飛羽提槍站起,腳下繩索突然收縮,迪亞一把拉住繩索將龍飛羽倒吊在樹上。
    “艸!”龍飛羽大罵一聲,槍頭劃過繩索,沒斷。再來一下,‘啪’地一聲掉在地上。翻身迅速爬起,卻發現迪亞已經背著蒂莉斯逃進了樹林!
    “菜鳥別跑!”龍飛羽怒喊,剛追了兩半又陷入一個小坑中,一個趔趄,險險站住身形。再次追擊,發現地麵有被挖掘的痕跡,傻缺才會一連中你的陷阱,龍飛羽大步躍起,掉進一個更大的深坑。這坑是自然形成的,隻是被迪亞蓋上一層網,再鋪些樹葉而已。
    龍飛羽從坑內狼狽爬出,滿是的泥土與樹葉,聽著耳邊傳來任務失敗的提示,忍不住仰天長嘯!
    ......
    “前麵是巫山,那裏有一個前輩,我需要去拜訪她!”迪亞一路背著蒂莉斯,跑了不知道多遠,體力早已透支。要不是靠著麗雅給的藥丸強撐,早就累趴下了。
    “蒂莉斯姐姐,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蒂莉斯無視迪亞的賣萌,說了一句話後便不再開口。迪亞頓感無趣,照著任務的提示帶蒂莉斯奔上巫山。
    巫山處於一片巨大的山脈群中,地勢高聳,常年雲霧繚繞。這給迪亞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帶著蒂莉斯爬山而上,難度甚至比擊敗魔人還困難。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帶有濃烈北俱蘆洲色彩的吟遊詩人,描述的其中一個地點便是巫山,經過兩天兩夜的長途跋涉,迪亞終於到達目標地點,而蒂莉斯也在同一時間恢複正常,讓迪亞鬱悶得差點吐血。
    蒂莉斯拜訪的人,是很多年前聞名大陸的祭祀,尤其是她的舞蹈,甚至魔人都被深深征服。迪亞帶著憧憬,跟著蒂莉斯拜訪這位名叫花月的祭祀,讓迪亞大跌眼鏡的是,眼前這位穿著黑色麻布,身形佝僂的老太婆便是花月。
    花月戴著黑色的鬥篷,鼻子幹瘦彎曲,活像童話故事中的巫婆。她聽著蒂莉斯的請求,沙啞地聲音緩緩傳來。
    “我聽你導師說過,你確實是個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但是我的祭祀舞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學會的,你可要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
    “路途艱險,我便緩步前行,學海無涯,我願畢生去追尋。懇請閣下能夠給予我幫助,若不悟,我願終老巫山。”蒂莉斯俯身行禮,平淡的語氣帶著說不出的堅決。
    “好吧,你跟我來!”巫婆花月帶著蒂莉斯進入舞場,迪亞眨了眨眼,自己似乎就這麽被拋棄了?
    花月居住的位置,在巫山一處開闊的平台上,幾間木質房屋,中間是一個很大的練舞場所。迪亞無所事事,在山裏麵四處轉悠,由於花月長期在這裏居住,山林間反而沒有什麽魔獸的身影。
    沒有魔獸,奇花異草倒是眾多。
    迪亞便在一塊巨石旁發現三株奇異的植物。
    中間最大一株名叫月桂花,花朵成串,淡紫色,花香異常,具有強烈的安神效果,換句話說便是催眠。月桂花旁邊往往伴生著另一種星幻草,葉片如星狀,單獨一株並沒有什麽奇效,可若是和月桂放在一起,便會產出讓人陷入幻境的氣味,味道和月桂花幾乎一樣,很多冒險者在野外行走時,尤其擔心遇到這種雙株合璧。
    但迪亞這時卻清醒異常,願意便在第三株植物上。陰離草,喜歡生長在特殊且潮濕陰暗的環境,有很大的藥用價值,其中便有一個功效,中合月桂與星幻的蒙幻氣味,隻要嘴裏含有一片陰離的葉子,便能在充滿蒙幻的植物群中安然行走。
    但是這裏並不產陰離草,看來是花月自己移植過來的。迪亞偷偷拔了幾株植物,放進自己房間的花瓶中,這一無聊便想睡覺,月桂的催眠效果正好!
    迪亞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疲憊的身體大有恢複。
    “你醒了,我有事要你幫忙!”卻是蒂莉斯早已在他的房間等候。
    “呃,蒂莉斯姐姐你找我?”迪亞尷尬地騷騷頭,蒂莉斯安靜如水,不去注意真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我需要一名舞伴,今天你就陪我一起練習吧。”蒂莉斯開口,迪亞同時聽見任務的提示音。
    和蒂莉斯伴舞是什麽情況?並不是兩人手拉著手你濃我濃。而是老巫婆在前麵領跳,蒂莉斯和迪亞在後麵學習。老巫婆花月僵硬地扭動著身軀,偶爾從黑色麻布鬥篷中伸出幹枯的手腕,充滿皺紋的臉頰還頻頻回眸朝迪亞一笑。
    “我的天...”迪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往後再退了退,反正都是練舞,與其盯著老巫婆看,還不如盯著蒂莉斯那妙曼的身軀。
    “女娃子進步很快,倒是你的舞伴!小屁孩!你那什麽表情,老身的舞姿還不入你的法眼嗎?看了我就像見鬼一樣?”
    可不是!
    迪亞心中複議。好在蒂莉斯幫他開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是成是敗前輩並不需要過多分神,命運之輪冥冥中自有安排!”
    花月盯著蒂莉斯一眼,算是默認了她的話,接下來的日子不再關注迪亞,而迪亞也樂得清閑,跟著蒂莉斯練舞,總感覺有一種魔力深深吸引著他,每個舞步,每個轉身,都那麽縹緲夢幻,不知不覺變成了一種享受。
    就這樣過去幾天,迪亞也逐漸學會了這種祭祀舞蹈,他有種想法,是不是自己出去也可以就職祭祀了。
    且不管以後如何,這一天花月在練舞途中停下腳步,看著蒂莉斯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天資卓越,學會我這支舞隻是時間問題,但是為什麽這幾天你越學越不像樣,已經完全不是我的舞蹈了?”
    “前輩莫怪。”蒂莉斯歉然,對花月行禮後平淡開口:“我隻是覺得其中的步伐應該這麽改,才會比較適合我。”
    “你改我的舞?你就覺得你的創意會比我上百年的經驗還好?你就確定現在就能超過我?”花月突然憤怒,作為成名多年的舞者,當你的舞蹈被一個默默無聞的人改動,還在你的麵前跳起,她認為這是一種挑釁。
    “尤娜不敢,尤娜說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一支舞也有每個人的風格,僅此而已。”
    尤娜,蒂莉斯.尤娜?神聖大神官,千年來全人類,甚至是全大陸的第一人?!迪亞目瞪口呆,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是當她親自說出自己的名字,依然是那麽震撼人心。
    “好一個僅此而已,你可敢跟老身比試比試,證明你的舞姿超越我?”
    花月怒目相向,蒂莉斯平靜點頭同意。輕輕踏出腳步,潔白如玉的腳踝突然閃出華光,雙手交錯抬起,玉脂般的光環徐徐上升,耀眼但並不刺目。
    “哼!”花月冷笑一聲,旋身轉起,僵硬的身軀突然變得敏捷,道道粉色光圈從她腳下蕩漾而出,她的身形漸漸生長,居然返老還童般變得修長,麻布鬥而今變成了黑色迷你短裙,性感如斯。
    粉色在她周身繚繞,如同幕布將她遮住,待霓虹的光芒如蝶從她身旁飛走,花月如少女出浴般從粉色浴池浮出,膚色嬰孩般柔嫩,黑發飄逸,麵容閉月羞花!
    “花月姐姐!!!”迪亞身後傳來一聲令人厭惡的聲音,他回頭一看,果然是陰魂不散的龍飛羽,此時他趴在窗邊,眼睛變成了心型,恨不得挖出來將它放到更前。
    “靠,你怎麽會在這裏!”迪亞從窗內伸出手,拉扯著龍飛羽的衣領。
    “表吵表吵,先看跳舞!”
    龍飛羽掙紮開來,忙提出休戰。
    此時蒂莉斯已經踏空而上,猶如腳下有座透明的階梯,一步一上升,一升一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