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幕 坦誠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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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驚,意外成了白切黑世子白月光!
    江芙蓉晚膳基本上都沒怎麽動,天剛一擦黑,踮起腳尖,往正殿那處一瞧——
    蘭芳澤大門敞開,十分優雅的坐在屋內,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不緊不慢的放進嘴裏,細細品著。
    於是,江芙蓉放心大膽地拉來含煙,坐到衣櫃前,取出他平日裏穿的衫子,火急火燎的催促著含煙趕緊換上。
    “含煙,你就行行好,你的大恩大德我來世會再報的。”
    江芙蓉說話時的小嘴兒都像是急著還似的,嘰裏咕嚕一股腦的冒出一大堆,爾後推著一臉不情不願的含煙,殷勤地給她重新梳江芙蓉自己平常最愛用的發髻。
    “公主,您肩上的傷還沒好,怎麽又要……”
    “噓——小點聲兒。”
    江芙蓉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用食指堵住含煙的嘴唇。
    “咦呃,含煙你聽聽你聽聽,什麽叫又啊,本公主在西戎,連母君都不曾管我,到了南燕反倒被你管的畏手畏腳起來了,再說了,我這肩上的傷早就結痂了,早就沒事了。”
    江芙蓉說著,還裝作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自己肩膀,向含煙展示著。
    “衣服換好了,就在被窩裏好好待著哈,早睡早起對身體好。”
    含煙還想再交待幾句,江芙蓉卻早就迫不及待地一掌推開窗戶,鞋尖蹬著窗欞,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江芙蓉路過那個蘭芳澤曾經帶著她被迫鑽過的狗洞,不由得嫌棄地皺了皺眉,爾後攀著早就準備好的麻繩,輕輕一拉,爾後一個靈活的翻身,江芙蓉穩穩地落在地上。
    她撣了撣掌心沾染的塵土,興衝衝的轉過身,準備飛身上馬,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掃過一旁,卻好像瞥見一個高大男人的影子。
    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管他旁邊站的是誰。
    而江芙蓉騎著馬剛走出沒多遠,耳邊就傳來一聲忽遠忽近的低聲呼喚。
    “好巧啊,世子妃……這是要打算去哪兒?”
    江芙蓉以為又是那陰魂不散的蘭芳澤,反手抽過來就是一馬鞭,轉身卻發現,緊緊跟在她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天剛剛來過采思殿的黃容複。
    江芙蓉錯愕地低頭瞧著黃容複手背上赫然被馬鞭抽打印下的血痕,心裏轉瞬即逝地流露出一絲愧疚,但她很快便反應過來,這黃容複與蘭芳澤是一夥兒的,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江芙蓉再次高高舉起手臂,揮舞著掌心裏攥緊的馬鞭。
    而這一鞭子,是落在黃容複騎著的那匹馬上。
    “禦史大人對不住了,雖然我也很不想這麽做,但你是他的人,而不是!”
    話音剛落,江芙蓉像是掐準時機一般,黃容複的馬匹因為突如其來馬鞭的抽打而受了驚,猝不及防地高高昂起頭顱,即使黃容複早有預見性的勒住了韁繩,俯身立刻抱住了馬背,卻還是免不了險些被慣性摔到地上。
    黃容複迅速翻身下馬,趕忙向前跑了兩步,怎奈還是追不上江芙蓉的速度,不小心跟丟了。
    江芙蓉一邊馬不停蹄地趕往平康坊,一邊時不時的回頭看兩眼,瞧瞧蘭芳澤的那個如影隨形的禦史大人有沒有跟上來。
    好在環顧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明顯的異常,於是十分瀟灑地在百花樓前停了腳步,把韁繩遞到了小廝的手邊,隨口說道
    “馬牽到馬廄。”
    隻是江芙蓉的步子還沒邁到百花樓的門口,身後就傳來小廝的嗬斥
    “哎哎哎,你往哪兒去呢?你當這是什麽?男人喝花酒的地方,可不是你買醉的酒樓!”
    說著,那小廝伸手就過來扒拉江芙蓉的肩膀,出於防禦性保護,江芙蓉再沒有上次那般放鬆警惕,條件反射地應聲抬起胳膊,抓住小廝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掰,隻聽見“哢嚓”一聲,連同肩關節和腕關節一道,小廝的整條右胳膊該脫臼的地兒,全都一個不落的脫了臼。
    小廝“哎呦哎喲”吃痛的叫喚聲立刻引來了百花樓隱藏在四處的打手,看著眼前不斷逼近的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江芙蓉心想,上次是隱藏實力沒出手,這次是用力過猛,兩次都毫無意外的引來了禍患。
    餘光瞥著一個渾身珠光寶氣、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踩著細碎的步子,眉頭緊鎖的朝著她這邊來,江芙蓉靈機一動,忽然將脖子一縮,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裏拿著帕子,裝模作樣的擦著眼淚,嚎啕大哭起來。
    “我怎麽這麽就這麽命苦啊,千裏迢迢從西戎跑到南燕來,嫁了個世子,卻天天夜不歸宿,我的命真的好苦啊……”
    江芙蓉一邊學著父君的後妃撒波打滾的模樣,一邊用餘光烏溜溜地偷瞧著那老鴇子的臉色。
    這些個做老媽媽的,沒點察言觀色的本事,怕是連樓裏的姑娘都管不住,更何況,這裏不是一般的樓,而是整個平康坊乃至京都,最大的花樓,雖說裏頭的姑娘可能不是質量最上乘的,但人數以及規模,卻是其他行院無可比擬的。
    百花樓的老鴇子在江芙蓉大婚之日,已經是瞧過這張臉,當然是對這個美麗可人兒過目難忘,於是她立刻殷勤地走上前去,嫌棄的剝開那堵在江芙蓉麵前的壯漢,一臉疼惜地在江芙蓉麵前蹲下。
    “姑娘,這是怎麽了,怎的好端端地在此處掉眼淚珠子,要知道那男人的心都是鐵打的,為他們這些成天心往外飛的花心賊哭泣,實在是不值當。”
    江芙蓉隻是低頭,擦著為數不多硬著頭皮擠出來的眼淚,聽著老鴇子的說詞,心裏實在想笑,於是嘴一咧,索性張開手臂,一把抱住了她,哭聲嗷的更厲害了,紛紛引來路人的駐足圍觀。
    老鴇子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怕影響他們百花樓的攬客,習慣性眯起的眼睛裏,藏著笑意,親昵地一把拉住江芙蓉的胳膊,十分溫柔地拉著江芙蓉進了百花樓。
    然而,當她倆跨過門檻站在門口,望著那欣賞歌舞的絕佳觀景台,矮幾後飲著酒斜眼瞧著她倆的男人——
    不是蘭芳澤,是誰?
    江芙蓉愣住了,老鴇子也愣住了。
    就方才她出去查看情況的功夫,原先還空置的雅座,如今倒是憑空出現了個蘭芳澤。
    江芙蓉忽然覺著,今夜出宮,出的實在不是時候。
    “老媽媽,我想起我家中還有事,我就先……誒誒誒,蘭芳澤你放我下來!”
    江芙蓉告辭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蘭芳澤騰空抱起。
    緊接著,耳邊響起蘭芳澤那輕挑的嗓音。
    “老媽媽,許久未來,你這裏進了這樣的新鮮貨色,竟然也不跟本君說?真叫本君好找。”
    話一說完,蘭芳澤抱著江芙蓉,如同上次一般,大搖大擺地上了二樓,依舊是那間最末端的廂房,推開門的一瞬間,分外熟悉的香氣撲麵而來,此時的江芙蓉,已經非常後悔,為什麽偏偏選了今天溜出來,下次,下一次一定要記得看了黃曆再出門。
    “這香氣……世子妃還記得嗎?”
    記得,當然記得,她化成灰,帶到墳墓裏都記得。
    同一種催qg香,江芙蓉能在不足一個月的時間裏,栽三次跟頭,她也是服氣的。
    還是被蘭芳澤扔在那張美人榻上,而這一次蘭芳澤肆無忌憚地褪去外衫,光明正大地坐在江芙蓉的麵前,絲毫不顧忌自己形象地翹著二郎腿不停抖動著問他道
    “說吧,這一次又為什麽跑?”
    江芙蓉眉頭緊鎖,垂著腦袋,抿緊雙唇,愣是不開口。
    見江芙蓉不說話,蘭芳澤又開始解開裏頭的那件衣袍,一邊解還一邊自言自語道
    “反正世子妃見也見過,摸也摸過,那本君不必藏著掖著,你我夫妻二人早就應當坦誠相見了,是不是?”
    說話間,蘭芳澤胸口的肌肉線條,已經在江芙蓉的視線裏若隱若現。
    有一說一,蘭芳澤看江芙蓉偶爾會帶著些羞澀,但他自己耍起流氓來,總有種不顧他人的死活。
    江芙蓉閉上眼睛,攥緊拳頭。在心中反複默念
    “我是西戎草原的兒女。”
    爾後,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突然從美人榻上站起身,撅著屁股對著蘭芳澤的臉,吧唧就是一口。
    之前還無所畏懼的蘭芳澤,在江芙蓉親他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的身體都僵住了,兩眼空洞的目視著前方,耳邊江芙蓉的回答,久久盤旋,不願離去。
    “你說的沒錯,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該摸的不該摸的,把公主都摸了,那何嚐不隨了你的心願再大膽些?”
    蘭芳澤愣神之際,江芙蓉眼珠子一轉,推著蘭芳澤的肩膀,就把他往美人榻上按,蘭芳澤一個躲閃不及,整個人都跌落在榻上,爾後他宛如江芙蓉刀下的魚肉一般,被她反客為主地壓在身下,任由江芙蓉擺布地,解開了他的衣帶。
    蘭芳澤終於知道慌了。
    江芙蓉好像……是要來真的。
    蘭芳澤心裏暗道不好,於是乎牙一咬腳一跺心一橫,索性豁了出去。
    “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請你……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