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幕 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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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意外成了白切黑世子白月光!
好在含煙眼疾手快,伸手將那頂紅玉珊瑚及時攔截,穩穩地握在掌心,這才避免了新一場劫難的發生。
“公主,小心著點,紅玉珊瑚珍貴,從前在西戎就是千金難求,若是……”
含煙話還沒有說完,江芙蓉就甩過去一個眼神,含煙見狀立刻噤聲,縮著脖子溜到了一邊,因為她再清楚不過,她家主子發飆之前,定會露出那般吃人的眼神。
“馬上我這南燕世子妃的位置都要拱手讓人了,還在乎那南燕帝後隨手賞的東西?”
江芙蓉好一陣嗤之以鼻,經過蘭芳澤的時候,停下腳步,眼角的餘光不屑地掃過他那張有點興高采烈過了頭的臉。
“世子殿下這麽高興,怕不是早就得了消息,你那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姬姑娘,要來你的正殿裏,做你最疼愛的側妃?”
蘭芳澤一聽,不由得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愈發的有些肆無忌憚,全然不顧一旁的江芙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那還未可知,說不定……本君也隻是個幌子而已,真正想娶得那位姬氏的,另有其人。”
江芙蓉應聲抬頭,眉頭緊鎖地目不轉睛地盯著蘭芳澤,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過世子妃放心,本君對那位姬氏不感興趣,她的父親姬瑞豐從前跟本君也有些過節,她是不是其他人派來監視本君的細作,也不一定。所以說,惹不起躲得起,這趟渾水,本君還是小心點著為妙,至於其中道理,帝後應當也跟你提及了吧。”
蘭芳澤仿佛洞察了一切似的,勝券在握地將江芙蓉內心所想說中了大半,於是江芙蓉揚了揚下巴,毫不客氣地徑直戳穿他道
“你是裝的吧?”
“裝什麽?”
“裝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是個隻顧玩樂的紈絝子弟,但實際上,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蘭芳澤聽完江芙蓉的回答,低下頭垂下眸子,略帶無奈地輕聲笑了笑
“難道世子妃就不是嗎?”
蘭芳澤說著,後退了半步,微曲著手臂,向江芙蓉展示著采思殿四周的光景。
“放眼這偌大的南燕王城,誰會完全用真麵目示人,誰又沒個秘密?嗬~”
說罷,蘭芳澤一陣不以為然的冷笑,緩慢地歪過腦袋,眸子裏的光一點一點地消散,直到最後被麻木和冷峻代替。
“本君答應世子妃的,業已做到,本君辦事也自有本君的原則,奉勸一句——”
“南燕王城之中的嫁娶之事,是蘭氏自己的家事,隻要與世子妃無關,最好還是不要參與。”
蘭芳澤臉色一冷,轉身瀟灑地離開,而江芙蓉看著蘭芳澤大步流星的背影,覺著這貨情緒上的反複無常,好像越來越頻繁了。
得趕緊找到症結和出路,要是按照長此以往下去,說不定哪天采思殿又被禁足的時候,她會跟她那個一發瘋就sha人取樂的姨娘一般,哪天也被蘭芳澤不小心給滅了口。
“公主……”
含煙小心翼翼地抱著懷裏的那頂紅玉珊瑚,湊過來謹慎地小聲問江芙蓉
“您有沒有覺得……最近世子發瘋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話音剛落,江芙蓉一瞬間想起在正殿裏,蘭芳澤掐著她脖子的模樣,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脖頸,看著猛然關上的兩扇門,喃喃道
“是有點。”
含煙跟著江芙蓉一道,也露出憂心忡忡的神色,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偏殿。
…
另一處,看好壽宴選址的蘭溪舟,高坐於乾暘殿的正中央,手裏漫不經心地在盤著兩隻光溜溜的核桃,閉著眼睛默默地聽著台階下黃容的匯報。
“三十一間民房,十六家商鋪……這就沒了?沒有其他線索?端親王可是信誓旦旦地跟寡人說,這場大火來的突然,甚至還有人暗中放箭要索他命呢~”
蘭溪舟說話的語氣一旦輕快起來,黃容複就知道沒好事,他聽見蘭溪舟的揶揄,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牌,交至趙培安的手上,再由趙培安遞到了蘭溪舟的手邊。
“回陛下的話,火場隻遺留了一塊特屬於端親王的特召令,而主要起火原因,微臣與京兆尹一同到達現場勘察過,在西北角正好有一間桐油鋪子,那日的風向正好順勢而為,好在除了房屋受損之外,百姓都已無大礙,京兆尹已經增派人手,前去幫助百姓修繕房屋,所需銀兩……都取自於,端親王那日發放的銀票。”
蘭溪舟聽著黃容複的發言,忽而放聲大笑起來。
“你們還真是會撿便宜,把這種正事非要弄的跟兒戲一般!”
很顯然,蘭溪舟此時的怒氣,已然到達了一個新的峰值。因為按照正常的流程,這筆修繕的錢款,應當由蘭溪舟親自審閱之後,批準了才可撥款下去,但那京兆尹看百姓在破敗不堪的老舊驛站裏糊弄了好幾日,看著確實可憐,所以便自作主張地讓手下去搜羅蘭青惠散落丟失到四處的銀票,去錢莊兌了去。
黃容複已經做好了受罰的準備,但下一瞬,蘭溪舟又忽然輕笑了一聲,慢慢悠悠地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倆還倒挺會替寡人省錢的,隻是眼下有一個新的任務,要交代禦史中丞去辦。”
黃容複立刻應聲跪下,俯身行禮領命。
“有事沒事去查查端親王的帳,寡人倒是挺好奇,他那麽多銀票從哪裏來的,拖家帶口的遷至衡州,竟然還能有這樣豐厚的錢財,供他這般隨意揮霍。”
蘭溪舟的言下之意就是,連他這個南燕帝都不曾大張旗鼓地直接向受災百姓發放錢財,蘭青惠倒好,直接騎著高頭大馬在路上撒銀票,可真是活該!
活該他莫名其妙地被射了那一箭。
原本蘭溪舟也認為看見蘭青惠在他眼前晃悠,很是心煩意亂,現在卻覺得,蘭青惠在南燕王城裏養傷,順便拘著,也不妨是一件好事,反正他的妻兒都在衡州呆著,若是在宮裏突然暴斃,也沒有人敢去質疑,頂搖著腦袋輕歎一聲“可惜可惜”。
又或者,蘭青惠常年不在那位新王妃身邊,再送他一頂綠帽子,生下個蘭賀朝20,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