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幕 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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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驚,意外成了白切黑世子白月光!
    “嗬,你倒是想的豁達。”
    蘭芳澤一聲輕笑,低下頭,嫌棄的用腳尖踢開地上的碎瓷片,微微皺起了眉頭。
    “隻是眼下,本君一想起從前,他纏著本君的模樣,就覺得心煩。”
    蘭芳澤說著,還側眼瞧了瞧江芙蓉的臉色,適時的選擇沉默,就等著江芙蓉自己開口。
    果不其然,張芙蓉稍作停頓,便接過了話茬,自信地拍了拍胸脯道
    “你放心,隻要我在,他不會拿你怎麽樣的,男人拿女人沒什麽辦法,女人拿捏女人的雕蟲小技,那可多了去了~”
    “不能薅頭發哈。”
    江芙蓉語氣輕快起來,但蘭芳澤卻隱隱地聽出江芙蓉話裏一肚子的壞水,於是善意的小聲警告她道。
    而江芙蓉卻心不在焉的擺了擺手,推開擋在她麵前的蘭芳澤,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朗聲回應著蘭芳澤的提醒。
    “放心,我比你要慈眉善目的多,薅頭發這種低級的對抗方式,我才不屑去用呢!”
    話音剛落,江芙蓉轉身大踏步地自己的偏殿,末了,還不忘丟下一句
    “殿下快些去吧,可別讓人家姑娘等的著急了!”
    江芙蓉重重地將門在身後關上,迫不及待地把懷裏的那本《夏日圖記》翻開,找到那個“蘭”字,隨即翻箱倒櫃的在屋子裏好一通翻找,最後在桌角邊,找到一小卷碎紙,是之前蘭芳澤寫給她的小紙條,小心翼翼地展開之後,末尾處落款的那個“蘭”字,上提的那一筆,與冊子上的筆畫如出一轍。
    好家夥,這不妥妥作者在身邊嗎?
    江芙蓉轉頭看了一眼屋外正殿的方向,起初不大確信的想法,漸漸的開始有些動搖。
    像這種不能放在明麵上都瘦的趣味小讀物,但確實有點像出自蘭芳澤之手。
    江芙蓉歪過腦袋想了想,起身去翻找之前的那本《春日遊記》,找了一陣才想起來,前幾天不知道塞到哪裏去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沒了進一步佐證的江芙蓉,於是百無聊賴地盤腿坐在床榻上,隨手拿起桌子上擺著的糕點,肆無忌憚的啃了起來。
    …
    不同於偏殿裏江芙蓉的悠哉悠哉,愁眉不展的蘭芳澤領了命令,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地緊鎖眉頭,雙手背在身後,如疾風一般,迅速衝向定安門,像是恨不能立刻馬上完成蘭溪舟硬塞給他的這個任務,長腿一跨,呲溜一下鑽進了馬車,朝著車頭坐著的冬青,冷聲道
    “以最快的速度到姬氏府邸,不然你今年一整年的俸祿,一個子兒都想拿。”
    果不其然,蘭芳澤的威脅很快奏效,比起身體上受到的那些皮肉之苦,克扣工錢無異於要了冬青的老命。
    於是,冬青的雙手握緊韁繩,用力一勒,爾後竟有些興奮的朝著蘭芳澤說道
    “世子殿下,您可要坐穩了。”
    話剛說完,蘭芳澤還在整理身上稍稍有些淩亂的衣袍,整個身體忽然就被急速飛馳的馬車,帶的往後一翻,脖子狠狠地被扯了一下。
    “冬青,你……”
    蘭芳澤眉頭一緊,胳膊懸在空中,手指著冬青坐著的方向,正要發怒,而冬青卻咧了個大嘴,透過不斷飛起的車帷,時不時的回頭看著,詢問蘭芳澤道
    “殿下,有何吩咐?盡管提。”
    看著在東青手下勇往直前的馬車,蘭芳澤也已經懶得去說,眼睛一閉,眉頭一鎖,心一橫,索性隨他去了。
    “你看前頭,別看本君,小心別撞了什麽。”
    “好嘞!”
    冬青依舊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趕著馬車朝著京兆尹府邸的方向行進,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馬車便在
    江芙蓉越想越開心,不禁輕笑出了聲,肩膀跟著一抖一抖的,著實把正起身的含煙嚇了一跳。
    “公主?”
    含煙小心翼翼地瞪大眼睛,貓著腰試探的問了一聲,見床榻上的人,呼吸聲漸漸均勻起來,含煙才放心地去偏殿前的那間小屋子裏守著。
    隻是,從江芙蓉那處回來的蘭芳澤,即使站在窗口前站了許久,還是無法平息內心中的風起雲湧。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耳後連著脖頸,燒的厲害,也更清楚,這種灼燒不是來自於之前泡的藥湯,腦海裏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江芙蓉用臉貼著自己手掌的畫麵。
    一遍又一遍,惹得心頭一陣燥熱。
    “殿下,天兒不早了,該歇息了。”
    前幾日,蘭芳澤隨便指的那個侍從,此時正端著一個暖婆子,低眉順眼地,很是小心地提醒著蘭芳澤。
    蘭芳澤聞聲,慢慢側過身,瞧見那張臉,並不是尋春,心裏反倒愣了一下,但旋即又反應過來,接過他遞過來的暖婆子,扔到一邊,微微蹙眉道
    “這都已經春天了,還拿這個來?怕是叫你冷死本君。”
    見蘭芳澤麵色不悅地展開衣袍,坐到床榻上,那侍從眼疾手快的迅速在南方跟前蹲下,麻利地替他脫下靴子。
    “尋春呢?這都躺了幾日,還不見他人?”
    侍從聽見蘭芳澤提起尋春,麵露難色地低下頭,說話間有些吞吞吐吐。
    “尋,尋春啊……他還在柴房裏躺著呢,額前的傷,不知怎的,一直都不見好,這金瘡藥都用了好幾瓶了,眼下卻還在出血。”
    侍從一五一十地跟蘭芳澤匯報著,說完又怕自己多嘴,於是戰戰兢兢地抬著眉,偷瞧著蘭芳澤陰沉的臉色,大氣也不敢出。
    蘭芳澤見狀,冷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臂,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道
    “不見好就去請醫官,采思殿,連一個下人都醫不好,說出去都叫人笑話。”
    侍從聽罷,立刻點頭如搗蒜,誠惶誠恐的連聲應著,慢慢的從殿中退出去。
    而在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男方則似是想起了什麽,抬手朝著外頭招呼著
    “哦,對了,等尋春好了,就送回司禮監去,本君這裏……從來不養閑人。”
    蘭芳澤說完,便躺下睡了,隻是這天蒙蒙亮的時候,雙臂之間那縈繞不散的淡淡馨香,以及極為輕微的血腥氣,卻又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直到——
    不明真相的蘭芳澤,緩緩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