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幕 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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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意外成了白切黑世子白月光!
蘭芳澤在蘭生幽的長了公裏,又坐了一會兒,隨意的閑扯了幾句,爾後心滿意足的回到了采思殿。
隻是當天夜裏,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的江芙蓉,煩悶不安,她實在有些睡不著,渾身癢的難受,她坐在床邊回想起,蘭芳澤讓冬青送來的那一盅小吊梨湯,裏頭好像加了燉的稀爛的川貝母,如果沒記錯,江芙蓉小時候吃過這種根莖類的果子,似乎也有過相同的症狀。
江芙蓉起身,有些艱難地輕輕喚了一聲含煙,有些昏昏欲睡的含煙,一聽見江芙蓉的嗓音,立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快速衝到了她的床邊,關切地低聲問道
“怎麽了,公主,可是哪裏……”
話還沒有說完,含煙便瞧見了江芙蓉胳膊上,透著紗衣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密密麻麻的紅疹子。
“去太醫院去找方俶貞,就是我白天用了些川貝母,身上似乎起了風疹,難受的很,叫她速速來采思殿一趟。”
含煙得了命令,立刻去太醫院找人,而原本昏暗一片的正殿,察覺到江芙蓉住著的偏殿亮起了燈,於是也讓冬青掌了燈,提著燈籠去偏殿裏慰問一番。
還沒到門口,含煙遠遠地就看見,背著一隻精致小藥箱的方俶貞站在風裏,似乎在等著什麽人。
含煙剛想上前去,黑暗的角落裏,慢慢出現一個佝僂著腰背的身影,緩緩地靠近方俶貞。
“方院判,陛下已經在乾暘殿等候您多時了。”
含煙定睛一看,那頭戴煙墩帽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蘭溪舟身邊,那個形影不離的趙培安。
方俶貞側眼淡淡地瞥了一下跟她說著話的趙培安,隨即一聲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後,徑直向乾暘殿走去。
此時的含煙已經顧不上找什麽方俶貞了,隨手在太醫院揪了一個醫官,火急火燎地往采思殿領。
不是方俶貞也行,先把江芙蓉的風疹治好在再說。
江芙蓉已經夠小心行事了,還是有些意外地驚動了蘭芳澤,除此之外,得了消息的樊氏,也破天荒地來了采思殿看她。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含煙抓了一個年輕醫官去偏殿,開了一劑解表的湯藥,江芙蓉喝下去發了一身汗便沒事了,隻是未曾想,就起風疹這點小事,竟然在第二日巳時迎來了大駕光臨的樊帝後。
就連蘭芳澤也很驚訝,隻不過去了一趟長春宮,樊氏表現出來的舉動,卻像是與江芙蓉十分親昵似的,一進門,就拉住江芙蓉的手,噓寒問暖道
“莫不是本宮寢殿裏的那些花的花粉讓你發了風疹?之前德華來過一次,回去了也是這般,本宮擔心……”
石菖蒲是吧?
石菖蒲的枝葉有微毒,沾染了之後也會引起類似於風疹之類的症狀,樊氏此行隻是為了探探虛實,來看看江芙蓉的風疹是不是因為她宮裏過於明顯的石菖蒲氣味。
終究還是心虛的。
“多謝帝後費心,妾身隻是昨日吃了一些吊梨湯,裏頭的川貝母,讓妾身起了風疹,昨晚用了藥發了汗,現在感覺好多了。”
“哦,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樊氏笑得溫柔,心中卻暗自鬆了一口氣,江芙蓉抬眼看向正殿門口朝她此處站立的蘭芳澤,挑起左眉,對她使了個眼色。
江芙蓉似懂非懂地微蹙起眉頭,對著床榻邊坐著的樊氏,打哈哈一般地笑著,低垂下眼眸,偷偷打量著眼前的樊氏,卻發現她不僅一點都不喜形於色,甚至臉上過分平靜的表情和肢體動作,讓人根本猜不出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也對,畢竟能夠在後宮屹立不倒多年的女人,定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更何況還是在蘭溪舟的身邊。
“珊瑚好好地放起來了啊。”
見江芙蓉並無大礙,樊氏的目光落在桌案上,那隻用琉璃罩子罩子住的紅玉珊瑚,隨意地拉扯了幾句,為一會兒順理成章的離開,做好了準備。
“是了,帝後賞賜的東西自然珍貴,肯定是要好好的小心珍藏著。”
樊氏聽罷,勾起嘴角,輕輕的一抹淺笑,爾後在宮人的攙扶下緩慢起身,柔聲道
“本宮來的突然,怕打擾了世子妃休息,長春宮裏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本宮就先回去了,世子妃若有什麽難處或者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到長春宮來找本宮,隻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本宮定然會在所不辭的。”
江芙蓉見狀,也跟著掀起被子起身,卻被樊氏一把按住
“誒?這春日裏本來就容易起風疹,世子妃剛來南煙,各處都不太適應,更何況本就身弱,多少還是要注意些的好。”
說著,又轉頭對著含煙厲聲道
“多看一些你家主子,不要讓她吃一些來曆不明的食物,跟在世子妃身邊多年,也要學會勸誡著點。”
含煙聽著,點頭如搗蒜,隻是江芙蓉心中卻有幾分的不悅。
她是蘭芳澤的妃子,又不是蘭溪舟的妃子,不僅要管著她,如今倒是她的下人也要管起來了?
江芙蓉心裏頭猛然有些窩火,西戎公主的脾氣驕縱慣了,於是一時上頭便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那帝後可知……昨日妾身讓含煙去太醫院尋方院判的時候,正巧撞見方院判子時前往乾暘殿。”
江芙蓉恰到好處的停頓,給人留下了無盡的遐想。
而已經走到門口的樊氏,聽見江芙蓉的這句話,輕笑著轉過身,沒有開口,隻是朝著江芙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臉意味深長地輕輕挑了挑眉毛,爾後便留下一個單薄瘦弱,卻有格外瀟灑的背影,看的江芙蓉一愣一愣的。
“帝後她……剛剛的那個笑容,是什麽意思?”
同樣蒙圈的含煙,也不知樊氏離開前那個似笑非笑,夾雜著幾分戲謔和不屑的淡淡笑意,是出自何意。
但江芙蓉也懶得細想,目前她沒有威脅到她的計劃,那就暫且不做打算,等到時候再做定奪。
於是,江芙蓉度過了接下來她來南燕最為安穩的兩天,沒有蘭芳澤的叨擾,也沒有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直到蘭溪舟壽宴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