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隔了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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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舔狗四年,我不舔了校花急了?!
    遠道而來的殺手們似乎都沒有像第一個男人一樣的覺悟,這給顧清婉帶來了一點小小的麻煩。事實上藏於陰暗中的一切都無論多麽駭人聽聞,都比浮在表麵上的更雅觀。
    世界隻會讓人們看到他們想要看到的,比如泛不起波瀾的湖麵。
    他們如果都選擇在夜間作案,那麽顧清婉大可不必各個都親自出手,等嵐京警方布下天羅地網,等待他們一個個鑽進來就足夠了。
    殺手們也是挺悲哀的,除了莽撞的撞進這個必死的蛛網外,他們別無選擇,後退更不可能,接到這個任務要麽成功要麽死。霓虹國的死士部門更絕,九月即便成功也要死,消除掉一切的證據,包括殺手本身。
    為了不引起當地居民的恐慌,製造一個祥和的假象,警方拜托顧清婉悄無聲息的解決掉選擇白天出手的殺手們,而夜間的那些人將會在數以百計的特警包圍中慢慢被困死。
    有些負隅頑抗的殺手活活被打成了篩子,而居民聽到槍聲後,官方給出解釋是在進行城市反恐演習,短短十八個小時的時間內,已經有三十二名殺手被擊斃。
    甚至有很多倒黴的人,尚未至嵐京就被捕獲,然後轉移到監獄中盤問他們的後台。能夠跨越遼闊的華夏版圖到達這裏的人,都是殺手中的精英。
    菜逼連入駐這個城市的資格都沒有。
    晚間八點。
    一條街。
    江城在鳳陽路上走,他聽說這條街的末尾拐角處有一家賣的很火熱的糕點店,陪伴洛小璃的時日不多,再過幾天他就要回京都正式開始繁重的工作,偶然間聽小璃說了一句想來這家店。
    他默默的記在了心裏,今天便帶她過來了。
    下午江城走出單元門的時候,並未抬眼向上看。如果他看一眼一樓的陽台處,就會發現那裏有著一些未擦拭幹淨的紅褐色血跡,長長的一道大概有兩米左右,隻有脖頸處的動脈血管才能濺射出如此壯觀的血跡。
    這還是顧清婉經過計算之後的結果,如果是直直的砍下去,恐怕會出現噴泉一樣的景觀,洋洋灑灑的血像雨一樣飄下來。
    是夜,又是夜。
    隻有這樣昏昏沉沉,在蕭瑟的冬季意味著山雨欲來的天空,才適合一個殺戮的故事應該有的背景。站在這樣的夜空下,仰首看不見雲端,隻有北鬥星如此清晰,像一雙眼睛。
    高聳樓宇站在兩側,宛若沉默的無情的巨人,俯瞰著地麵上燈火通明的一切。擺攤的小販,掛著彩燈的麵包車,五光十色的小飾品;透明的氣球,亮著光芒的內部,小販的叫嚷聲;開直播的網紅,跳著荒誕的舞蹈,扯著嗓子喊“感謝大哥的宇宙飛船”。
    煙火氣十足的人間,每一個樓頂的天台,不約而同的站著窺探街上行人的殺手。
    他們來自不同的國界,或是人跡罕至的邊境,或是戰火連天的前線,現在他們的目的是共同的,隻有一個。
    爆掉江城的頭,世界將迎來短暫的沉痛,然後歡欣鼓舞。
    江城什麽都不在乎,他要去往盡頭的那家店,買到招牌的糕點,哄自己牽著的洛小璃。即使他已經站在世界的聚焦點,稍有不慎就會讓人類史發生改變,在無限的壯闊之中,在波濤洶湧的時間長河裏,他默默前行,哪怕一把狙擊槍已經對準了他的頭。
    他從來不需要怕,因為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足以阻擋所有風雨的龐然大物,江城坐在巨人的肩膀上,他可以雲淡風輕的觀望世界。
    “一號警備隊已準備。”
    “二號警備隊已準備。”
    “三號警備隊已準備。”
    “注意保護居民安全,事後官方會作出解釋,第一時間回收屍體。”
    “報告給顧長官整條街的監控情況。”
    “不,不需要了······”
    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人站在最高聳的那棟樓的天台,她的眼睛淡藍色的攝像頭在收縮,大腦中顯現出街道的三維地圖和每一個殺手的確切位置,用紅色的標記上,熱成像設備把他們站立的地方,用何種姿勢在瞄準都清楚的顯出來。
    顧清婉在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內確定了最優的方案,然後她歪了歪脖子,本來白皙的手臂驚悚的浮起指甲蓋大小的片狀機械片,皮膚被隱藏下去,從手肘處的位置,本來的肉體組裝成一把刀。
    足足有三米的機械雙翼頃刻間舒展開來,她麵無表情,遙遙對準了數個方向中的其中一個。
    驚豔的麵容絲毫不能掩蓋住她身上的殺氣,翼中猛然射出一道鋼線牢牢嵌在對麵天台的位置,然後顧清婉一躍而下!
    鋼線在收縮,她在急速朝著目標靠近,與此同時指令也在瞬間發布而出,隱藏在嵐京鳳陽路各個角落裏的特警忽然就湧了出來,他們手中舉著防爆盾牌,宛若電影一樣出現在懵逼的群眾眼前。
    人流如織的街道上,熱鬧的景象之中,這一秒鍾,江城低下頭來問,“小璃,前麵就是那家店了。”
    “我看到了,好大的招牌!”
    站在一層台階上,玻璃窗裏的糕點店裝扮的像是童話世界裏的麵包屋,裏麵有好多客人,服務員都忙不過來了,打包一個個糕點。
    “我們進去吧,待會要關門了這家店。”
    “好耶!”
    兩人踏過一層層階梯,明明在同一個街道上,幾十米的距離。
    江城和顧清婉,卻隔了一個世界。
    天台上的狙擊手,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的麵容幹澀,胡茬都沒刮,看起來邋裏邋遢的。然而就是這樣其貌不揚的男人,有著無比光輝的戰場功績,他瞄準鏡下的江城似乎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他擁有絕對的自信一槍爆頭。
    再等一秒,隻需要一秒,江城踏上那個台階,就到了絕佳的狙擊位置,子彈會穿過他的腦殼,豁出一個大洞,紅白之物瞬間就會濺在他前麵的玻璃上,像一朵盛開的花。
    腦花。
    他的手扣在扳機上,然而脖頸處卻忽的傳來一陣刻骨的寒意,還未等殺手抬起頭來,一把刀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脊柱旁邊,一聲悶響······
    “噗呲”一聲,刀捅進了皮膚下層,狙擊手感受到一種難以形容的劇痛,讓他渾身都開始痙攣,大腦在顫栗,肌肉繃得緊緊的。
    令人牙酸的切割聲音響在耳邊,刀在不斷的下滑!下滑!下滑!
    沿著他的脊柱,猶如剝皮一樣,順著割到他的尾椎骨。
    這把刀是顧清婉的刀,她生生把這個殺手的後背分成兩半。
    這個男人保持著一個奇怪的姿勢,好像是想要側身看過來劇痛傳來的那裏,但就在這短短一秒鍾的時間,他就徹底失去了生命,渾身浴血。
    血液還在不斷的冒出來,打濕他的衣衫,緩緩流淌在粗糙的水泥天台上,沾染大片樓沿。
    他的眼睛死死的瞪著。
    顧清婉一腳把屍體踢開,用左手拿起狙擊槍,對準了東南方向,瞄準鏡裏,已然出現了另一個殺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