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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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太子妃!
    陸涼川聽他越說越離譜,一個利眼掃過來,裴佑年嚇了一跳,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噤了聲。
    轉移話題“嘿嘿,這不是看京城最近事情太多,各方人物都行動起來,怕你勞心勞力,夜不能寐,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嘛。
    誰讓我一說你就真的去照鏡子,一副心虛的模樣。”
    裴佑年嘀嘀咕咕的控訴著,在離他不遠的椅子上坐下來。
    陸涼川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略過了讓宋弗脫衣裳那一段。
    剛剛,在他試探宋弗別的目的,提到太子和齊王的時候,宋弗明顯的神情有些異樣。
    貞潔名聲對於女子何其重要,而宋弗不僅絲毫不在意,而且還沒有半點女子該有的羞澀,也沒有身為豪門權貴身份麵對這種事會有的恥辱。
    這隻能說明一點那個原因對宋弗的影響,傷筋動骨。
    才能讓她把性命、臉麵、貞潔、名聲都拋諸腦後。
    裴佑年聽完,驚得一下從椅子上蹦起來。
    目露驚恐地看著陸涼川“你答應了?”
    陸涼川的身份,容不得半點泄漏,雖然他們這些年做了許多部署,但是,若和現在的朝廷正麵對上,他們的勝算並不高,唯有智取徐徐圖之才是正解。
    但是現在,出來一個對陸涼川知道底細的人,而且身份特殊,他的第一反應是殺人滅口。
    但很明顯,陸涼川沒有這麽做。
    陸涼川“是。”
    裴佑年“你瘋了。
    她是太子妃,還是丞相府嫡女,也是護國將軍府的外孫女,她一句話說錯,你就得陷入危難之中。
    就算她沒有這些身份,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傳出這樣的傳言出去,今後你也不得安生,哪怕能瞞天過海,往後要再想做些什麽,困難度直線提高。這樣的禍患你不鏟除,還要留下來合作,你是嫌命太長了?”
    裴佑年要暴走了。
    陸涼川“她若有心害我,早便說了,今日她來,你覺得是來送死的嗎?”
    裴佑年心頭一驚“你是說她留有後招,逼你就範。”
    陸涼川抬眼看他,麵無表情,
    “如果是你,你會什麽準備都不做,直接就來談判嗎?還是說留好後手好歹讓對方忌憚,保住一命。”
    裴佑年被問得啞口無言,眉頭皺起,很是擔憂。
    他頓了頓,問道“她不會是炸你的吧,我們掩蓋得如此嚴實,他怎麽會知道?”
    陸涼川搖頭“我試探過了,她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不僅知道,而且還知道很多。”
    裴佑年“那咱們就這麽被她掐住了脖子?”
    他們從來到京城,便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哪怕被懷疑身份,也能做到自保。
    隻是現在出現了一個明確的隱患,說不擔憂是假的,萬一對方以此相威脅,對他們來說不是好事。
    陸涼川起身,雙手負於身後,目光看向窗外
    “這一回,我決定賭一把。”
    事情到了這裏,別的路更不好走,索性賭一把,賭宋弗跟他說的是真的。
    裴佑年“賭什麽?”
    陸涼川“賭我跟她,能夠同仇敵愾。”
    裴佑年臉色凝重“我還是覺得太冒險了。”
    陸涼川“那你有別的更好的方法?”
    裴佑年搖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眼下京城正亂著,又來這麽一出,麻煩更大了。”
    陸涼川“不一定是麻煩,也有可能是出路。”
    裴佑年皺眉,不可置信地看了陸涼川一眼“你也太相信她了。”
    陸涼川拿出那兩封信,丟給裴佑年。
    裴佑年看完,臉上的紋路皺成了菊花。
    “這話能信嗎?
    字倒是寫得不錯,說的話怎麽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呢。
    說咱們白玉堂近期從海邊進的那批琉璃飾品不要賣。
    這不是鬧嗎?她不知道這種飾品多受歡迎嗎,看起來和琉璃水晶一模一樣,在陽光底下流光溢彩,價格卻隻要琉璃水晶的三十分之一。
    我才采了一大批貨回來,準備加十倍賣出去,要大賺一筆的。現在擺在白玉堂那幾支樣品都有不少人想要的,她說不賣就不賣?笑話。
    你不知道,我就算加十倍價格,也供不應求,一本萬利,不賺是傻瓜。”
    裴佑年看到這裏,對宋弗是一臉的不待見。
    比起裴佑年的激動,陸涼川平靜許多“你再看後麵。”
    裴佑年繼續往下看
    “這種琉璃製品是用海邊山上一種到處可見的棄芸草為主,來淘洗黑海灣的石頭而成,才有的豔麗色澤。
    色澤的保質期,最多兩個月,便會和初買時的樣子大相徑庭。
    從南邊海域到京城路上,差不多就要大半個月,等到了客人手中,一個月都不用就要露餡。”
    裴佑年“說的和真的一樣。這有什麽,衣裳穿久了也會舊會破,難不成不買衣裳了?花瓶還會摔碎呢,難不成別買了?”
    陸涼川沒說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裴佑年撇撇嘴,繼續往下看。
    他本來想隨便看看就算了,但是當看到某一段的時候,一個激靈嚇了一跳
    “什麽,做首飾的石頭有毒?淘洗石頭的棄芸草也有毒?這……”
    若是東西不好看,成色不好,易破易碎易變色都好說,但是賣的東西有毒,這個事情就大了。
    往小了說是以次充好,往大了說就是投毒,無論引起巨大的影響還是吃官司下獄,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事。
    裴佑年咽了一口唾沫
    “這……不會是真的吧?”
    陸涼川“我已經讓盧大夫去查看了,下午應該就能出結果。”
    裴佑年心中直道阿彌陀佛,若真有事,他那一大批在路上的貨,就要打水漂了。
    裴佑年欲哭無淚。
    陸涼川“看看另外一封。”
    裴佑年“一個月後,西北蠻夷來犯,盡管派自己的人去前線,這一仗,必贏。
    若說剛剛那個多少有點依據,那麽這一條就太扯了。
    一個月後的事,誰知道呢。
    還必贏。
    她是能未卜先知呢?還是能力挽狂瀾呢?
    我怎麽看著這人這麽不靠譜呢?這吹牛也不打草稿,街頭的神棍見了也得甘拜下風。”
    裴佑年企圖說明宋弗瞎說,來驗證前麵一條也是錯的。
    他喋喋不休的發表了一長串的想法,顯然是對這兩封信中的內容不相信,且嗤之以鼻。
    他看向陸涼川,見陸涼川沒說話,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
    “你不會信的吧?”
    陸涼川“信,為什麽不信?
    這兩件事情,無論真假,我們不信,便不做,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
    但若真的,我們信了,按照信上的提示去做了,那對於我們來說卻是非常大的收益和好處。
    若是假的,我們信了,邊境她不知道我們派誰去,對她來說沒有意義,且現在邊境不是主戰場。
    飾品不做,也隻是損失一些錢財,我們什麽都不多就錢多,幾乎影響不到我們。
    在這種情況下,對了大賺,錯了沒影響,為什麽不信?
    再說了,她若有心害我,直接把她知道的廣而告之就是,何必這麽迂回麻煩。”
    陸涼川說的好有道理,裴佑年無法反駁,一下噎住,
    “那……那萬一是這太子妃太閑了,來消遣我們呢?”
    陸涼川眸光微暗,想到宋弗剛剛脫衣裳的平靜神情。
    再怎麽消遣,不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更不能做到麵對他的言語侵犯,能如此無動於衷。
    “不會。”
    裴佑年“這麽果斷?”
    陸涼川“我相信我的判斷。”
    裴佑年眼珠子轉了轉“聽聞丞相嫡女是京城第一美人,你不會被美色蠱惑了吧。”
    裴佑年一邊說一邊看向陸涼川,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信息。
    陸涼川沒理他的話,轉而說道
    “我撥了一隊暗衛給她,把流蘇也送過去了。”
    裴佑年撇嘴,暗衛的培養不僅要錢還極花時間精力。
    陸涼川二話不說就送了一隊。
    他好心痛。
    陸涼川“我下次讓佟秋識多給你帶點小話本。”
    陸府的表公子裴佑年,陸涼川的左右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除了吃飯睡覺,最愛看小話本。
    裴佑年麵色微蘊,忍住嘴角的歡喜“那還差不多。”
    陸涼川“你把事情都安排下去。
    劍南道的鐵礦讓人去探清楚,京城的布防圖讓人對著走一遍。西北邊境,讓謝啟出手。”
    “行,我這就去。”
    裴佑年歎了一氣,他是不相信宋弗的。奈何陸涼川相信,他隻能照做。
    出了門,裴佑年走到門口一拍腦袋。
    他就說剛剛忘記了什麽事。
    這陸涼川分明就是被美色迷惑了還不承認,見著美人兒,臉都紅了……
    裴佑年頓住,走到暗處吹了一聲口哨,影二影三從暗處出來,對著裴佑年拱手行禮“裴公子。”
    裴佑年“咳咳”了兩聲,擺好架勢。
    “今兒,剛剛新婚的太子妃來過了?”
    影三“是。”
    “太子妃好看嗎?”
    影二影三麵麵相覷“好看。”
    裴佑年“以後注意著點,別讓我大哥著了太子妃的道。”
    “是。”
    裴佑年離開,影二影三回到崗位上。
    影二悄悄摸過來,“你說剛剛裴公子什麽意思,什麽叫讓主子別著了太子妃的道,太子妃能幹什麽?”
    影三想了想“太子妃長得好看。”
    影二忽而眼睛瞪大,想到過往那些往主子身上撲的女子“原來是美人計啊。”
    “但是,但是……誰家美人計用太子妃啊?太子同意了嗎?”
    影三撓了撓頭“什麽亂七八糟的,別東想西想些有的沒的,反正下回太子妃再來,咱們想辦法悄悄通知裴公子就好了。”
    影二豎起大拇指“還是你腦子靈光。”
    “但是……,咱們不會被關小黑屋吧。”
    影三想了想,認真道
    “如果裴公子來得及時,能保住主子的清白,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