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越逃避,越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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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太子妃!
人群中頓時傳出震驚的呼聲。
“什麽,皇上遇刺了?”
“怎麽回事?”
“誰幹的?”
“皇上在宮中遇刺,難道又是西涼人的手筆?”
李元齊亦是一臉的焦急之色。
此時旁邊有官員上前來
“王爺,皇上遇刺,還請王爺回宮主持大局。”
李元齊眉頭緊皺看,向喜隊看過去
“但是曦和郡主……”
“王爺放心,屬下定然攜侍衛護送郡主安全到邊境,還請王爺以大局為重,等宮中安全,王爺再追來也不遲。
“王爺,皇上要緊,想來郡主和太子一定能理解。”
這位大人說完話,一下底下的侍衛齊刷刷跪了一地“求王爺回宮。”
李元齊麵露難色,似乎終於下定決心
“既如此,你們先送郡主出城,本王回宮看看,後頭再跟上。”
說完,李元齊駕馬,直奔皇宮而去。
馬車上,宋弗看到這一幕,隻掃了一眼,便對流蘇吩咐“走吧。”
流蘇“是。”
緊挨著辰時,宋弗的馬車被簇擁著出了城。
剛剛一出城,流蘇輕輕拍了拍馬車,語氣帶著興奮
“小姐小姐,朝陽出來了。”
宋弗抬手,微微的撂開一側的簾子,一陣清風吹來,朝陽金色的光落在窗框上。
抬眼望去,目之所及處,都被蒙上了一層暖黃色的光。
再往遠些,便看到遠處的山巒,沐浴在朝陽下,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模樣。
宋弗的心情也舒朗了許多。
出了這座城門,她踏上了前往北境的路。
一想到自己要嫁給陸涼川,她的心不由得便跳快了幾分。
宋弗深吸了一口氣,緩和自己的情緒。
放下車簾,閉上眼睛。
輕輕的靠在車壁上假寐休息。
她知道,陸涼川會跟著喜隊一起,心中無比安心。
另外一邊,宮中亂成一團。
大臣們震驚,居然在宮中發生刺殺事件,刺殺的還是皇上。
這是天大的事情。
宮中人心惶惶。
宮外,李元齊騎著馬一路過了長街。
火急火燎的進了宮門。
一路上,聽侍衛把宮中的事情都了解了一遍。
說是他們出宮之後發生的事情。
兩刻鍾前。
皇帝下朝之後,不準備回禦書房。
有個內侍提議,新來一批歌姬,歌聲猶如天籟。
皇帝來了興趣,當即下令,讓歌姬來了禦花園。
夏日清晨,晨風舒爽。
皇帝坐在禦花園的亭子裏,很快歌姬們就來了。
一群鶯鶯燕燕,在禦花園裏很是惹眼,歌聲婉轉動聽,皇帝坐在椅子上,聽著歌,想著李元齊出京,又有美人相伴,更覺得心情舒暢。
他往周圍看了一眼,四周都是信賴的侍衛,也沒什麽好擔憂的。
為首的歌姬身姿妖嬈,舞姿優美,皇帝看著意動,拉了過去喝酒。
誰成想,剛剛喝了兩杯,這歌姬卻趁著皇帝不備,從懷中抽出刀對著皇帝便刺過去。
因為挨著皇帝近,侍衛都來不及出手,皇帝更是躲不掉。
說時遲那時快,皇帝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一下,手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抓刺客。”
李公公驚呼,撲上去搶歌姬的刀,胳膊被紮了一刀。
而後,歌姬被侍衛抓住,當即咬毒自盡。
皇帝中這一刀,不重,但是刀上卻有毒,讓人昏迷不醒,到現在都在昏迷著……
李元齊聽完,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笑意。
往禦書房而去。
等他到的時候,大理寺卿工部尚書刑部尚書都已經到了。
皇帝在禦書房中,太醫們照看著,李元齊來了之後直奔內殿。
皇後和馨貴妃已經先到了。
此時見李元齊麵色焦急的看向裏頭,二人都隻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李元齊看著這一幕,略微皺眉,卻沒有往心裏去。
幾個女子而已,不值得他勞心勞力費神。
有侍衛進去傳話,太醫趕忙過來,對李元齊拱手一禮。
李元齊問道
“怎麽樣?父皇如何。
太醫回答“王爺不用擔心,皇上性命無憂。
“隻不過那刀上有毒,皇上的傷口見了血,身體被毒素侵害,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不過微臣們已經用了解毒藥丸,估摸著很快就會醒來。”
李元齊看了一眼門口的皇後和馨貴妃,繼續問太醫
“父皇大概多久才能醒過來?”
太醫回答“這個不好說,每個人的抵抗能力都不同,反應能力都不同,按照推測,大約需要日。”
李元齊點點頭,囑咐道
“好生照顧著父皇,可千萬不要出差錯。”
太醫們一拱手,“是,王爺,微臣們定當盡力。”
他從裏頭出來,馨貴妃冷哼一聲,一副沒事找事的模樣
“王爺此時不是應該出城了嗎?
“作為送嫁的大臣,這個時候入京,可是抗旨不尊,皇上醒來,一定要責罰的。”
李元齊麵無表情回答道
“貴妃娘娘此言差矣,任何事都不如父皇的安危重要。
“本王作為父皇的兒子,絕對做不到,在父皇如此時刻,棄父皇於不顧。
“想來大周太子妃能理解,大周太子也能理解。
馨貴妃此時說出這樣的話,是居心叵測。
皇帝不在,大家連表麵的友好關係都不想維持,唇槍舌劍,張口就來,絲毫不給對方留麵子。
一旁的皇後見狀,也出言道
“既然齊王有理有據,那一切便等著皇上醒來再說。”
若是平時,她定然是坐山觀虎鬥,看熱鬧的。
但現在,她見著李元齊便眼睛出火,不想讓他好過,自然便和馨貴妃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在她看來,李元齊算什麽東西。
這一回刺殺事件怎麽回事,她不知道,但是反正不能如李元齊的意就是,
上頭也沒有傳下來要皇帝死的消息,所以這一出一定是李元齊為了留在京城,而設的局。
看得出來,李元齊並不想要讓皇帝死。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在這裏守著。
每日過來看看一二就是,事實上,現在來說,這些表麵功夫她都不願意做。
李元齊也沒打算跟她們浪費時間,隻微微拱手,便退了出去。
他準備去現場查看。
既回來了,這些事情定然是要過問的。
皇帝後麵如何,後麵再說。
但眼下,他得做到自己的職責,無論如何不能讓人挑出錯出來才是。
大殿中,皇後看了一眼馨貴妃,顯然是不想在這裏守著,她開口道
“本宮就不在這裏耽誤太醫了,本宮去和康宮吃齋念佛,祈求皇上的平安。”
馨貴妃“這裏本宮幫不上忙,便替皇上抄些經書祈福。”
二人都出了禦書房,各自離開往自己的宮殿而去。
馨貴妃記著太醫說的,皇帝要日才會醒,她沒事過來做做樣子,到了挨著快醒的時候,讓人去通知再來。
自從李元晉沒了之後,她是一點心思都不想對皇帝用。
從前似乎不覺得,現在突然一下就覺得厭倦了。
盛家沒了,盛毅不認她,薛家也靠不住。
她得琢磨著,怎麽才能為自己謀求一條出路。
回到自己的宮中,馨貴妃讓人送了一份消息出去。
她現在沒了子嗣,皇帝又是這個樣子,連一個李元齊都鬥不過。
更何況還有大周太子。
按照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情,她認為,大魏必敗無疑。
投靠大周太子,是她最好的選擇。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李元齊得了好。
她現在,是大魏的貴妃,跟著皇帝,隻要不被發現,若大魏皇帝勝了,她便收養一個孩子,來頤養天年。
若大周太子勝了,她依靠著這層關係,也可以有個退路。
左右,對她都是有好處的。
另外一邊,皇後也送了消息出去。
收到消息的時候,宋弗和喜隊剛剛到了順城。
此時在一處客棧中歇息。
她已經換下了嫁衣,穿了一套尋常的服飾,不過也是大紅色的。
嫁衣太過繁瑣,行動走路都不便。
在京城的時候沒法子,出了城自然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
要不然拖著那麽一身重的衣裳,還要端著禮儀,一日什麽都不幹,就得累慘了。
能讓自己舒服的時候,宋弗自然是要對自己好一些的。
發髻也都另外梳了,原先的釵環全部卸了下來,此時,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這時候,她剛剛用過午膳。
流蘇進門,把外頭的消息一一稟報了。
當聽到宮中刺殺事件的具體發生時,宋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李元齊向來如此。
不過這樣一來,倒也好。
皇帝沒死,醒來之後,對李元齊必定痛恨。
到那時,她便可以利用雙方的矛盾部分,不費吹灰之力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宋弗起身,走到案台前,提起筆,開始寫寫畫畫。
她在演算,等皇帝醒後,她要如何做,能讓自己的利益達到最大化,而讓李元齊沒有好日子過。
她推測著,每一種計劃的走向以及結果,從而判斷每一種走向有可能的風險,以及對己方的好處,再來推測出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
寫到一半,宋弗抬頭看向窗外,今日天晴,窗外陽光明媚。
他心中想著的是,陸涼川在就好了,這種事情他們可以商量一下。
從前有什麽事情,她都是自己決定,都是自己想,自己琢磨。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似乎習慣跟陸涼川商量,甚至期待跟他商量出結果。
她看向流蘇,想問一問陸涼川到哪兒了。
但是話到嘴邊還是住了聲。若不出意外,陸涼川此時應該就在不遠處,若有變化,流蘇一定會告知她。
她這麽問,反倒顯得自己有心了。
此時的宋弗還沒有意識到,越是逃避,越是欲蓋彌彰。
她換了話題,問流蘇,
“宮中其他人如何?”
流蘇當即把宮中一些主要人的反應都說了一遍,其中著重說了馨貴妃和皇後。
宋弗聽完,想了一下。
“回複馨貴妃,就說同意合作,讓她先等消息,有需要她的事,我們會再告知。”
流蘇“是。”
馨貴妃的用處,她還沒想好,但是己方隊員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至於皇後……
“皇後想趁這次機會,對李元齊動手,那便讓她去,我們會一些便利。
“她若能成功,那最好不過,還不用我們自己親自動手了。”
若是從前,宋弗還會執著於自己的仇自己報,自己親自動手。
但現在,對於李元齊,她沒了這樣的想法,她覺得隻要達到目的就是好的,隻要李文齊死了,就可以。
具體他死在誰的手上,怎麽個死法,宋弗並不介意?
現在有人上趕著去做這把刀,宋弗求之不得。
流蘇收了消息,正準備出去吩咐事,才剛剛走到門口,又從外頭進來,往四周看了一眼,這才悄悄的對宋弗說道
“娘娘,剛剛奴婢忘記了,公子有傳話來。
“說西南預備役那邊出了點事,需要處理一下,要三日後才能跟上喜隊,
“現在喜隊裏,娘娘身邊都是我們的人,會保護娘娘的安全,娘娘放心。”
“等過了林城,我們會陸陸續續的把喜隊的人全部都換掉,絕對保證娘娘的安全。”
宋弗現在已然出嫁,雖然說人還沒有到邊境,但已經辭別了“父母”,這時候,換娘娘才是正確的稱呼。
宋弗聽到消息,略略垂眸,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去吧。”
西南渝北那邊,確實有些麻煩。
那是皇帝的直屬勢力,上一回陸涼川來的時候就說過了,確實做了準備,但並沒有完全解除這個問題,隻是把有可能的傷害降到最低,但危險還是沒有解除。
現在看起來,皇帝應該又出了什麽幺蛾子。
宋弗想了想,有沒有可能,直接解決了西南預備營。
之前一直不敢動,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也怕對方知道這一點,暴露了這裏,又準備其它的她不知道的後手。
這件事她知道,可以做最好的預防。
所以一直沒有動。
現在她要想,解決西南預備役,究竟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這件事,要有個結果。
宋弗腦中琢磨著,又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