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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都下午3點了，飯店裏真沒有什麽飯菜了。
    國營飯店一般賣的是早餐和午餐。
    晚上就不剩什麽了，要有的話都是大單位訂餐，招待領導啥的。
    別說在這個地方的小國營飯店，沒有隨時供餐的說法，縣城也很少有的。
    眼高於頂的服務員對李向南愛搭不理的。
    “姐姐！你可長得真好看！”在李向南客客氣氣的問有饅頭嗎？有包子嗎？有菜的時候，都被兩個冷橫的字答複回來了，“沒有！”
    她不得不改了一個策略。
    這時候趴在櫃台上了服務員才正眼看她。
    “小丫頭嘴還挺甜！
    就還有幾個饅頭了，本來是給人留的。
    她沒來，你要的話就賣給你吧！
    饅頭4分錢一個，二兩糧票！要幾個？”
    “我想要……”李向南想說是10個，可是到嘴邊上話又收回來。“6個，有嗎？”
    這年月飯店的服務員，供銷社的售貨員，絕對是牛逼的存在。
    東西他們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
    要說到底有沒有，那要看她的心情。
    看著小心翼翼的李向南，服務員笑了。“還有5個！”
    “那我全要了！”李向南立馬的掏糧票和錢。
    李向南現在是什麽東西都有。
    她掏出來屜布子。（是白布做的，蒸饅頭時用的。
    蒸完饅頭的時候洗幹淨，有的時候也用它包饅頭，窩窩頭之類的固體食物）
    李向南連連道謝之後走了。
    天知道，李向南當時就想咬一口的。
    全靠她體內這個成人的靈魂支撐著自己，才沒有那麽幹。
    進了供銷社，李向南拿出了1斤1兩糖票。
    買了一斤白糖，7毛5分錢。
    在這裏紅糖更缺。
    用一兩糖票，一分錢，買了10塊水果糖。
    李向南往村裏走，全靠兩條腿。
    路上她拿起大白饅頭就咬了一口，軟軟的，香噴噴的麵香味，甜絲絲的。
    李向南來這裏不過一個多月，就把饅頭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滋味。
    一口氣吃了一個。
    這饅頭不小，很大一個兒，可她還想吃。
    她又掰了一塊兒，這回細嚼慢咽的吃。
    李向南到村子裏的時候，天黑了。
    月亮升起來了。
    三哥三嫂都沒在家，李向南進屋點上了油燈。
    “……是向南回來了嗎？”
    外麵有人喊，李向南開門一看，是鄰居沈麗娟的大兒子何敏鬆，和她一般大。
    “是何敏鬆啊，我剛回來！”李向南說道。
    “你……你這不慌不忙的是不知道吧？
    顧老頭家又打起來了，你娘……你娘應該是受欺負了……
    大家都去幫忙了……”何敏鬆勸架兩個字還沒說完，李向南就從他眼前跑過去了。
    “……你們要幹啥？這咋滴都是我們家的事，你們管不著吧？”是顧老二媳婦的聲音。
    有顧長民撕心裂肺的哭聲。
    “你不許打我弟，你不許打我弟！”李向北的聲音。
    李向南還沒跑到地方，遠遠的就聽到了又哭又鬧的聲音。
    “……四哥，你放開我！
    我告訴你們，誰要是敢打我的弟，我弄死誰！”李向北的聲音。
    顧老二：“李向榮，我說的夠明白的了，我們家的事你管不著！”
    “你們家的事讓管我們也不管，老四，領著向北走！”這是三哥的聲音。
    “不行，四哥，長民會被他們打死的！”
    顧老二：“老三媳婦你讓開！
    你要是再護著長民，可別怪我的棍子不長眼睛！”
    “大伯子要打兄弟媳婦，我看你是不要臉了！”是沈麗娟的聲音。
    “我看誰的棍子不長眼睛！”李向南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
    李向北一直沒哭，聽到他姐的聲音他就忍不住了。“姐啊……啊啊啊……姐……他要把長民打死了！”
    顧家的人聽見了，李向南的聲音臉色都不好了。
    顧長民臉上有一道傷，李母緊緊的抱著他。
    顧老太太手捂著額頭滿臉是血。
    顧父臉上有傷，還坐在地上。
    顧家大房，顧老大和他媳婦兒，三個兒子都站在旁邊，有點虎視眈眈的意味。
    院子外那些人是看熱鬧的，院子裏不少拉架的。
    李向南來了，李尚榮就鬆開手，李向北跑過來拉著他姐。“姐，他打長民！”
    李向北指著顧老二。
    顧老二被李向南看的後退了一步，就覺得挺丟人的。他梗著脖子喊道，“這小崽子就是個牲口，你看他把他奶打的！
    好好的孩子怎麽像牲口似的？還不是被他娘教的。
    這崽子揍死都不多！”
    這就是指顧長民打顧老太太是李母教的。
    “不是我娘教的！”李向北喊道。
    “顧家的子孫我管的天經地義！
    跟你沒關係！”顧老二到底是個男人，個子高手長。他伸手一拽就把顧長民從李母的懷裏薅出去了。
    這是動硬的了！
    李母怎麽能讓？她撲上去搶孩子。
    顧老二使勁一推，李母就被推倒在地了。
    李向南啥時候摸起的棍子，誰也沒發現。
    顧老二揚起手來要打顧長民的時候，李向南用棍子輕輕一挑，他的手就打空了。
    接著李向南上去就一腳把顧老二踹出去了。
    李向南是收了力氣的，要不然這一腳下去他可沒好。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想拉架的人都沒來得及呢。
    李向南：“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娘？
    向北，到底怎麽回事兒？”
    顧長征被李向南差點斷了子孫根，顧長河至今還斷著腿。
    她踹倒了顧老二，其他的顧家人還真沒敢上來。
    李向北小嘴劈裏啪啦的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原來是顧老太太從李向南走了沒幾天就作妖，她非要把幾個兒媳婦叫到一起，她罵兒媳婦們不孝順。
    第一回是罵人，第二回是讓幾個兒媳婦跪著。
    要是兒媳婦不跪下，她就要去撞死。
    這就逼得三個兒媳婦不得不給她跪下。
    可是她讓顧老大和顧老二媳婦跪了一會兒就起來了。可是不讓李母起來。
    那天李母是跪了很久的，膝蓋都跪青了。
    顧老太太就一直哭，說兒媳婦不孝順，說李母不孝順。
    說李母對她家的孩子不好，是喪了良心，看著她家孩子去死。
    接著又有了第三回，李母和顧父是分家出去過的，又不在一起住。
    她在喊人的時候，李母就不去了。
    轉過天了，顧老太太就有病了。
    這事兒整個百安村差不多都知道，她讓兒媳婦輪流伺候。
    輪到李母，李母來了她先是罵人，還又讓罰跪。
    李母不幹了，直接就走人了。
    後來顧老太太就尋死覓活的。
    她鬧騰著逼著他三兒子和媳婦兒來她家。
    今天顧老三夫妻被逼的沒辦法了才過來的。
    她讓顧父打媳婦，她兒子要是不打，她就去上吊。
    顧父打了兩下顧老太太沒滿意，顧老太太非說他兒子就是糊弄她，要把她氣死了。
    聽到這裏，李向南轉頭看向顧父。
    顧父喏喏的說，“我，我沒用力……”
    顧老太太給顧父拿了一個棍子讓他打李母，顧父說什麽也不動手。
    她說她被氣得要不行了。
    顧老大和顧老二一起把顧父揍了，說他不孝。
    挨了打的顧父說什麽也不動手，顧老太太就親自動手打李母。
    他們顧家的女人還堵著門，不讓李母出來。
    顧長民看李母挨打了，他拿起蒜缸子就砸向了顧老太太。
    一下打空了。
    他又摸起了一個碗，顧老太太的頭就破了……
    顧老太太的頭都破了，那還了得？
    顧老二就打顧長民，李母是往死裏護著。
    顧老二媳婦兒和張杏兒就拉架……
    現在顧家的院子外裏三層外三層的看熱鬧的人，誰都清楚這個拉架是怎麽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