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你怎麽還買這麽多呀？”
    李向南“也不知道咱們能不能趕上回去的車，買點吃的預備著！”
    他們從國營飯店出來的時候，就有點瀝瀝的下著小雨了。
    也許是因為午休時間，醫院的人很少。
    三個人就靠在長椅上打盹。
    到了下午上班時間，李向南在鄧副院長辦公室門口徘徊。
    現在的醫院要想找個領導還是很容易的。不像後世，醫院的管理層有的時候都有門禁，根本進不去。
    李向南看著一個中年人打開了掛在副院長辦公室門上的鎖頭。
    李向南連忙跑過去。“您好！您是鄧副院長嗎？”
    中年男人點點頭。“你有什麽事兒嗎？”
    李向南趕緊給人家鞠躬行禮。“您好，鄧副院長。
    我是患者家屬，我慕名而來。
    我覺得我叔的病挺重的，所以我想讓您給我們看看。”
    現在看病，隻要你央求醫生，能給你看就行。
    鄧副院長“醫生給你開的什麽藥啊？”
    人家猜到李向南是找人看過了。
    李向南把藥方遞了過去。
    說實話，這個藥方上寫的……不能算是龍飛鳳舞，更有點像筆劃跑偏了。
    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麽。
    鄧副院長歎了口氣。“你把患者帶過來吧？”
    顧父和李母一聽是要找當官的看病挺緊張的。
    但是沒想到這位鄧副院長的態度比剛才大夫還要好得多。
    鄧副院長仔細詢問了顧父的症狀，並且讓他躺在一張床上，仔細給他按壓了腹部，又觸摸了他的腋窩，腹股溝等處。
    總之檢查的挺仔細的。
    他看著先前大夫開張的那張藥方思考了半天。
    鄧副院長“病人需要做一個空腹檢查，明天早晨空腹過來吧！
    還需要化驗。
    需要的費用……”
    顧父輕輕拽了拽李向南的衣角。
    她就當沒感覺到。
    李向南“我們做！
    既然來看病了，檢查總要做的！”
    “那我把檢查單據給你開了！”鄧副院長說完就坐下，拿筆在寫。
    李向南總覺得剛才鄧副院長看她的眼神裏有別的意味。
    李向南把他們兩個人領了出來。“人家醫生在寫字，咱們一直等著也不好，你們先坐在這兒。”
    李母和顧父真的一點沒有別的想法，乖乖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鄧副院長看著去而複返的李向南。“小同誌，你今年多大？”
    李向南“我16了！”
    鄧副院長“你家有幾個哥哥姐姐……”
    李向南“我家的事情我能做主，你要有什麽事情說的話，和我說就行！”
    鄧副院長略微遲疑了一下，不過剛才他就看得出來，這兩個老農民是聽這個小同誌的。“小同誌，根據患者的症狀，還要給他查體，他恐怕不是簡單的胃潰瘍，很可能是胃癌……”
    “胃癌？”李向南很吃驚。“有多大的可能是胃癌？”
    鄧副院長有點吃驚。有很多人都沒聽說過這種病，肯定要問問的，看樣子這小姑娘卻知道。“有90！”
    “癌症是要分期的吧？是幾期了？
    是早期還是晚期？”李向南心裏頭已經有了很大的猜測，沒做什麽檢查呢，也沒化驗血，醫生就肯定有90的可能是胃癌，恐怕是晚期了。
    鄧副院長她知道的真不少。
    “他鎖骨上淋巴結有腫大，很可能是轉移來的。
    這個疾病，如果從臨床上分期的話，說起來也複雜。
    簡單的說是晚期了！
    當然這些還需要檢查結果來確定……”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雨就下大了。
    看這個樣子，雨是沒個停了，也等不起，他們隻能冒著雨往招待所走。
    到了招待所門口了，顧父和李母還不想進。
    他們說在火車站也能對付一夜。
    李向南大步的往裏走，他們沒辦法，隻能跟著。
    招待所真沒有多少住宿的，但是他們渾身都濕透了，服務員有點不高興。
    服務員“哎呀，你們身上都濕了，要是把我們的床單弄濕了怎麽辦？
    你說你們住什麽旅店啊？”
    那種嫌棄和鼻孔朝天的樣子，真是讓人心裏堵得慌。
    李向南今天心情有點不爽。“你們有規定衣服濕了的人不許住宿嗎？”
    服務員“你看看你們的衣服濕了還不讓我說啊？”
    李向南“你就說我能住還是不能住？
    你要是告訴我不能住，我就去找你們領導問一問，你們有規定可以把老百姓攆出去嗎？”
    李母嚇得直拉李向南。
    顧父一個勁兒道歉，“孩子不會說話，您別和她一樣的！”
    服務員看著這兩個年老的都害怕了，態度更囂張了。
    李向南“你們別說話，也別怕！就在這裏等著我。
    你，現在就回答我，你是讓住還是不讓住？”李向南指向服務員。
    服務員根本就沒瞧得起這幾個鄉下人，李向南還一句好話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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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讓住！”
    李向南“看來是你們領導不在呀？
    知道我找不到領導，你不怕是不是？”
    服務員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你在這裏給我等著！
    我去趟縣政府。
    縣政府的領導就是和招待所的領導一樣沒上班，那也不可能一個領導也沒有。
    我就問問他們，招待所的領導，上班的時間不在幹什麽去了？
    招待所不讓我們老百姓住，他想給誰服務？
    看看這上麵這幾個字為人民服務！
    他們都是文盲啊，不認識啊？”
    李向南說完轉身就走。
    敢在招待所裏起刺兒的人，就沒有一個是鄉下來的。
    而且從年頭到年尾也碰不上這一個。
    結果這個這麽硬氣。
    服務員有點傻。
    在旁邊看著有一個歲數大的人，一看李向南出去了，她一推服務員。“趕緊去追呀！你看不著這小同誌這麽厲害，你找死啊！”
    兩個人也不管下不下雨了，冒著雨跑去追李向南。
    她們攔的李向南，好一頓道歉……
    顧父和李母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切。
    就看兩個人不停的給李向南道歉。
    她們和自己一樣，全都淋濕。
    “好啦，小同誌，我給你找個幹淨的房間。
    你就是找到縣政府，也要在這裏住。我幫你解決了……
    給你們安排住的房間，今天晚上我不安排別人了！
    而且保證是最幹淨的房間！”
    那個年齡大些的一直在說好話。
    李向南也不是想得理不饒人，能住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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