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南盡量緩慢的把顧父的病情說了。
    李母如果不是被李向南拉住，她就癱坐在地上了。
    她忍不住眼淚就掉下來了。“跟他過了這麽多年，他待我雖然不如你爹待我好。
    但他從來不打我，罵我……
    他怎麽就……
    向南，你說是不是我命毒。
    你爹早早的走了，你二哥也走了，現在又是你顧叔……”
    原著李向南隻看了很少的一部分。
    不知道顧父是什麽樣的結局。
    估計應該也是這樣的吧。
    這個女人也真是夠可憐的了。
    幸好是自己來了。
    李向南“娘，你不能這樣！
    顧叔還等著你照顧。
    向北和長民還小。
    尤其是長民，顧叔要是……
    長民離了你可以活不了！”
    李母流著眼淚，一個勁點頭。
    李向南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她拉著李母往倉庫裏邊走。
    裏麵有高高的一垛麻袋擋著，李母坐在後麵，外頭的人看不見她。
    李向南“你先在這裏坐著。”
    李母點頭，她也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哭哭啼啼的樣子。
    陸陸續續的就有人來拿農具了。
    等李江南這裏忙完了，李母也擦幹了眼淚。
    李向南“娘啊，你先去我那裏待一上午。
    你這樣哭著回去也不是個事兒。
    我都和四哥說了，他一會去打聲招呼，你也不用惦記上工了。”
    李母摸了摸女兒的頭，“老天爺是不是看我這輩子過得太苦了，所以給了我這麽能幹的一個女兒！”
    突然這樣一個噩耗傳來，李母確實很難接受。
    她在向南這裏坐了一上午，時不時的就發呆。
    好在沒有再哭了。
    要到下工的時間，李母站起身來回去。
    李向南擔心的喊了一聲。“娘！”
    李母“我知道我該怎麽做。
    你兩個弟弟還小呢！”
    這件事情對李母來說很難接受，也是一個打擊，但是，她應該能挺得過來的。
    生活已經給這個女人太多的磨難了，她已經習慣了承受。
    李向南“娘，你放心吧，什麽事都有我呢！
    就是將來有什麽事的話，顧家人也不敢欺負你！
    他們要是在你跟前說不好聽，你記著，你隻管告訴我！
    他們要是惹你不高興，我不妨再拆他一次家。”
    李母的眼圈有些發紅，到底也沒有蓄上淚水。
    望著李母的背影，李向南揉了揉頭。
    長民在她娘眼裏是當自己的親兒子養大的。
    就是自己也把他當弟弟了。
    就顧長鎖那兩口子，根本就是靠不住的。把長民扔給他，都不知道能不能長大。
    顧家的那點財產，就是李母手裏的一點錢，還有那破房子，她不放在眼裏。
    顧長民想要房子想要錢，肯定就可能不放手長民。
    這中間恐怕有的扯皮了。
    李向南隻要長民，不要其他東西，倒是省事。
    可是日後唾沫星子恐怕能把李母淹死。
    說她是被趕出來的，都是好聽的……
    倒不是李向南的心冷硬。這人還好好的呢，就想的那麽長遠。
    因為不管是什麽時代財產問題都是最拉扯不完的。
    晚上的時候，李向南拿著顧叔的檢查單去找陳爺爺。
    陳爺爺“丫頭啊，人總有生老病死這一天。
    這個病人是……”
    老爺子無奈的搖搖頭，看來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我知道了，陳爺爺。
    我就是覺得我娘挺可憐的。”
    將來她肯定落一個克夫的名聲。
    不過有她在，肯定沒有人敢過分。
    就是怕她自己心裏過不去那個坎。
    陳爺爺“我幹活的時候順便看見草藥我就采了。
    也有不少種類了。
    看看到時候我給配點藥，能不能減輕他的症狀。
    這癌症到後期都要疼的！”
    李向南“那謝謝你了，陳爺爺！”
    ……
    顧父在家休養了幾天，胃還是時不時的就疼。
    但是他舍不得工分，說什麽也要下地幹活。
    不過在李母的堅持下，每天拿6個工分。
    李母經過幾天完全接受了這個事。
    自己雖然是命苦，但是覺得老天爺對他不薄了，她有孝順的兒女。
    不管是向東還是向南，都那麽孝順。
    向北雖然年紀小，但是也懂事的很。
    看看顧老三，他大兒子明知道他看病去了，他們回來之後卻不聞不問。
    已經很久沒有踏進顧老頭家門的李母，進了顧家門。
    對於她的到來，所有的人都挺驚訝的。
    顧老太太當時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來幹什麽？”
    屋裏的顧家人都沒有說話。
    顧老二想了想，他還是站出來了。“娘，那三弟妹要來看看你們還不是正常的嗎？看你說的！”
    李母“長鎖啊，我來找你有點事！”
    “啊！娘，有事啊？”長鎖有點心慌，不會是他爹看病來問他要錢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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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母“到你屋說去吧！”
    顧長鎖住在老顧家廂房。
    “有事就在這說唄！你有什麽怕人的事啊！”張杏兒和他男人想法是一樣的。
    她覺得這屋人多，李母要是來要錢的，屋裏的人都不會向著她說話。
    李母這幾天心裏是很難過的，張杏兒這個樣子，一下就激怒了她。
    李母抬起來就給她一耳光。“誰教的你這麽跟婆婆說話的！”
    李母心裏有怒氣，她也有底。
    李母這樣把所有的人都驚嚇到。
    “你敢打我，長鎖你是死人哪，你看不著啊？”張杏兒吼道。
    李母“長鎖，你媳婦兒喊你呢！
    你替她打回來呀！”
    媽呀，就是借顧長鎖三個膽他也不敢打回來。
    顧長鎖“不，不。
    娘，那，那到我屋裏說話！”
    “爺爺！她憑什麽抬手就打我？
    還有你們這些長輩在呢！”張杏兒不服氣的說道。
    其實顧老爺子也氣短的很。
    如果是以前他覺得李村長不會願意管一個改嫁的兄弟媳婦兒。
    可誰叫他得罪過人家呢？
    顧老爺子什麽話也沒說，就朝顧長鎖擺擺手，那意思有事快去說。
    張杏兒都要憋屈死了。“爺爺，你是咱家的一家之主，你就看著她這麽欺負上門來？”
    顧老二“行了！
    你婆婆就是找你男人說句話。
    你老捅咕你爺爺出麵幹什麽？
    這事你爺爺不占理，吵吵起來你爺爺有臉麵啊？”
    “你就是個惹禍精！
    打了老的就能惹來小的。
    是不是你屁股不疼了！”顧老二媳婦兒一想起來李向南把她家砸了個精光就來氣。
    還不是這兩口子招來的。
    張杏兒再想說什麽也不敢了。
    這是家裏的人都怕李向南，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的。
    大家都望著廂房門口。
    還真就是沒幾句話的功夫，李母就出來了，也沒有進主屋直接就走了。
    張杏兒坐不住了，到底是啥事兒啊？
    她跑過去問了她男人半天，她男人啥也沒說。
    她連拖帶拽的，把她男人拽到主屋去。
    “你當著我不能說，爺爺奶奶，大伯二伯都在這兒呢。
    他們老李家要是不講理，我就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
    你跟我說到底她怎麽欺負人了，瞅瞅你這個樣？”
    顧老大也覺得長鎖有點不對勁。
    顧老大“長鎖啊，到底怎麽了？”
    李母臨走的時候說還沒告訴他爹得了啥病，讓他也先瞞著。
    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合適嗎？
    張杏兒“老李家那個女人看著忠厚老實，實際上一肚子心眼子。
    她把你爹擺弄的服服帖帖，你有話還不說出來，說不定她耍什麽鬼心眼子呢！”
    長鎖眼睛一亮，難不成李母剛才說的話可能是假的？
    顧長鎖就把李母說的話全說了。“……她說是得的啥病，我沒記住，反正那意思是說是沒救了！
    你們說她能不能是騙我的？”
    顧老二覺得自己這個大侄兒沒救了。讓媳婦這句話攛掇的就沒了主心骨。
    這兩口子要不是他媳婦兒竄的，從老三家也分不出來，現在過的日子好，還是以前過日的日子好，他不知道嗎？
    他上去就給顧長鎖後腦勺一巴掌。“你長沒長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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