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應該我問你！
    一切都好嗎？
    這一年來你連個信都不給我！
    我還以為你這個人丟了呢？”李向南其實是替他四哥心酸。
    “還……還算好吧！”陳彩霞說道。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麽叫還算好？”李向南有些狐疑。
    “向南，你猜猜他是誰？”陳彩霞拉著李向南看她身後的人。
    第一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李向南的心裏咯噔一下。
    不過瞬間她就否認了。
    陳彩霞就算是頂不住家裏的壓力，有了別的打算，或者是她自己有了別的打算。
    她還不至於直接把人領到李向南的麵前。
    這個人的相貌有些像陳彩霞的爸爸。
    陳彩霞在容貌上是像她媽媽。
    李向南的目光在這兩個人的臉上來回轉了兩圈。
    還是有那麽一點像的。
    李向南不太敢確定的問，“是你哪個哥哥？”
    “向南，這是我大哥！
    大哥，這些年來都是因為有向南。
    如果沒有她，不知道我和爺爺能不能活著呢？”陳彩霞說著眼睛裏頭含了淚花。
    “你好！
    我已經聽我爺爺和妹妹說了，這些年你為他們做的太多了！”說著陳大哥深深的給李向南鞠了一躬。
    把李向南嚇了一跳，她趕緊蹦到旁邊。
    李向南“別別，千萬別這樣！
    我可受不起！”
    陳大哥站起身來。“你受得起。
    這是我代我大伯，還有我父母給你鞠的躬。
    爺爺和彩霞都說了，當時他們有多難。
    而且當時如果不是你托人給我爸送去藥。
    我爸當時恐怕也挺不過去！”
    被人這麽感激的李向南就覺得肉麻。“那些都不要提了，不要提了！
    苦日子都過去了，咱們迎來好日子了，該高興！
    是不是彩霞姐？”
    陳彩霞根本就沒注意李向南說什麽，她在偷偷的看李向榮。
    陳彩霞“啊？你說什麽？”
    陳大哥瞪了一眼，他些個沒出息的妹妹。
    他笑著看李向榮，“我猜這就是你的四哥吧？李村長的兒子！
    聽我爺爺說，李村長對他們這些人可照顧了。
    彩霞砍柴困難，你也沒少幫忙！”
    “陳大哥，你太客氣了！
    都別站著了，快坐吧！”四哥說著就拿杯子倒水。
    李大哥在見過李向榮的之後也鬆了一口氣。
    人長得不錯，接人待物的也算說得過去。
    他妹妹就是認死理兒的。
    這要是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憨人。
    他妹妹日後的日子可怎麽辦？
    雖然爺爺說李向榮這小夥子長得還不錯，為人也行。
    但是他爺爺看人準嗎？讓他爺爺看藥物的分量和品質，那是沒問題。
    看人？
    他眼裏隻要有鼻子有眼的都是正常人。
    陳彩霞略微有些羞澀，但是還是鼓足勇氣的伸手把李向榮拽過來。“大哥，這是李向榮！”
    “你……你好！”四哥也不傻，陳彩霞這麽正式介紹他是什麽意思，他當然懂了。
    麵對這麽有氣勢的人，四哥有點氣短。
    門再次被打開，也不知道李向北是什麽時候出去的，他把李母領進來。
    “彩霞來了！
    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李母誇的可心誠了。
    “嬸子！
    我來了！”陳彩霞親熱的挽起李母的胳膊。
    “到家裏了，嬸子給你們做好吃的！”李母對自己喜歡人的招待就是給做好吃的。
    “嬸子你好！我是彩霞的大哥！”陳大哥趕緊恭恭敬敬的站在李母的身邊。
    妹妹後來學做針線了，可是依然不會做鞋。
    爺爺和妹妹這幾年穿的鞋全是李向南她娘做的。
    他們全家人對李向南的感激，那真是無以複加的。
    李母“哎喲，好孩子！
    長得可真好！
    你這是當公安的？”
    陳大哥“我今年春天從部隊回來，就在縣裏公安局上班了。
    今天正好放假，我就帶著妹妹過來了！
    感謝這麽多年來，你們對我爺爺和妹妹的照顧！”
    “這話說的見外了！
    向南和彩霞那是最要好的同學。
    我們家向南就彩霞一個朋友。
    以前她有事的時候就去找彩霞。
    彩霞有事了，她能不惦記嗎？”李母這樣說，陳大哥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李母是想起來當年李向南找陳父淘換藥的事兒了。
    正因為那藥救了向東他們連長家的孩子。
    人家是一直記得情分的。
    所以現在向東才批了工人。
    一家的日子過得可好了！
    人家對自己好，自己咋能不對人家好呢？
    李母這兩年走在村子裏，被村子裏的人都高看一眼。
    大家都對她客客氣氣的很尊重。
    李向南又那麽能掙錢。
    李母生活幸福，又有底氣。慢慢的在人前說話也就能站直了腰杆子了。
    和陳大哥寒暄幾句還是能行的。
    陳大哥“嬸子，這幾年我爺爺他們也多虧了李村長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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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代我父母去看望李村長一下。
    您幫我帶個路？”
    李向北“陳大哥，我帶你去！”剛才彩霞姐就讓他叫大哥了。
    “走，咱們一起去！”李母拉著向北。
    陳大哥從提包裏拎出來了兩瓶罐頭兩斤蛋糕，還有一個紙包。
    紙包方方正正的，有些厚度。
    裏麵包的是兩塊布……
    他們走了，屋裏就靜下來了。
    李向南“彩霞姐，你怎麽一走就沒有音信了呢？”
    陳彩霞和李向南坐在炕沿上，使勁握著她的手。
    “我爸媽去的農場，那裏大部分人是部隊轉業過去的，屬於兵團農場。
    農場裏有不少知青，還有一些本地的村民劃歸到農場裏了。
    最初的時候我媽被幾個村裏的婦女……
    相比之下，其他人都還好。
    所以我媽對農村人……是有很多看法的！
    她怕我是在困境中的時候，想抓住救命稻草，其他的就什麽也不顧了。
    我爸說他尊重我的選擇，說我是大人了。
    我爺爺也同意。
    他說李村長是個難得正直的人。
    就怕他當初不同意，現在也未必會同意。
    我家人又全都不相信我爺爺的眼光。
    我大伯就說，給我一年的時間，讓我這一年裏不許和你們有任何聯係。
    如果我能做到這些。
    一年之後我還是不改主意，他就打保票，家裏誰也不能阻撓我！”
    陳彩霞偷偷的看了一眼李向榮。
    這一年裏其實很可能有很多變數的。
    她自己知道她能等，她也不會改變主意，但是李向榮呢？
    他到年紀了，他在村子裏也是很受歡迎的。
    誰知道一年的時間他還會不會等自己。
    陳彩霞一直都是過得可擔心了。
    直到來的路上，他大哥和她說，他打聽過了，他家倒是挺著急的，李向榮可不著急個人問題。
    這一年來，沒有相看過對象，也沒處對象。
    李向南簡短問了一下陳爺爺好不好，問了陳彩霞的父母，她就要拉著長民出去。
    也就長明這個傻孩子沒有眼色，李向南拉他，他還坐在那裏不動。
    陳彩霞摸了摸長民的頭。“不認識我啦？長民！”
    “彩霞姐！”長民不是很熟悉的人，他是不會打招呼的。
    “還行，還算你小子記得我！”陳彩霞轉身就到包裏翻東西了。
    她從兜裏拿了兩塊石頭。
    這應該是沒有雕琢的原石。
    陳彩霞“長民，送給你的！”
    “嗯！”長民也沒抬頭。
    李向南“他這是雕刻雕入迷了！”
    長民最後雕了幾刀，然後才發現手邊的東西。
    炕上有個小箱子，那裏麵都是長民的寶貝。
    除了他姐，向北都不能動的。
    長民從裏麵翻出來了一個雞蛋大小的東西，直接塞在了陳彩霞的手裏。“給你！”
    是一隻木雕的小羊，憨態可掬的。
    “可真好看，送給我的！”陳彩霞高興的擺弄著。
    長民把陳彩霞給他的原石放進箱子。
    “這小子挺有心呀！他給我們每個人都雕了一個生肖木雕。
    沒想到他還給你準備了！”李向南真沒注意他是什麽時候雕刻的。
    陳彩霞被長民惦記，她心裏特別美。
    長民這孩子心思純淨，他惦記一個人就不摻雜其他。
    李向南“走，跟姐姐去做飯去！
    今天給陳大哥還有彩霞姐做好吃的！”
    李向南把長民拽出去了。
    四哥幹脆把長民放下的木雕和刻刀塞到了他的手裏。
    李向南想笑，這孩子要是拿不到心心念念的東西，過一會兒肯定會打擾他們。
    四哥想的很周到。
    李向南剛關上門，陳彩霞就撲了上去。
    兩個人擁抱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
    陳彩霞和四哥兩個人說了什麽不知道，但是兩個人都開開心心的。
    吃飯的時候，陳彩霞才和向南說，她一直跟著爺爺在省中醫院了。
    她要是有機會的話，會去讀工農兵大學
    工農民大學的文憑，在過些年裏是挺尷尬的。
    李向南“你現在有沒有學習高中的課程？”
    “我在中醫院裏，給爺爺當助手。
    要當一個好助手，就要學很多東西，我哪還有時間能顧得上別的呀！
    學到用時方恨少。
    我以前我覺得我學了不少東西了，可是到了臨床上發現還有好多不會！我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陳彩霞明明是抱怨的，但是臉上帶著微笑。
    因為她喜歡中醫。
    李向南“要我說呀，你應該繼續把高中課本撿起來。
    你不是已經學了很大一部分了嗎？”
    陳彩霞高中念了一年，所以課程沒有全學完。
    李向南曾經讓她沒事的時候去學習。
    有邱老和魏老，陳彩霞什麽時候想請教都有老師。
    陳彩霞“我基本上是學完了。
    但是實在不想學。”
    陳彩霞對上學可真是不積極，從來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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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中醫，她是充滿了熱情。
    飯桌上說話的就是陳彩霞和李向南。
    其他人都默默的吃飯，李向北偶爾會插上一句。
    陳大哥聽見李向南規勸他妹妹學習，他抬頭看了看李向南。
    她真的是和別的農村姑娘不一樣。
    她就是因為熱愛學習嗎？還是因為別的？
    因為他大伯的關係，他也知道了一點風聲。
    但隻是一點風聲，不一定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
    陳大哥“我覺得向南說的對，你應該利用空閑時間學習。學習是有用的。”
    李向南聽了這話，心思也轉了一轉。“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都說學習沒有用，可是最起碼的工廠招工還要考試呢！
    所以我和四哥一直在學高中課程，學完之後我們又複習著呢！”
    果然陳大哥聽了這話把目光落在了四哥身上……
    陳家兄妹在李向南家吃了飯。
    也不知道陳彩霞和四哥是怎麽說的。
    吃完飯就後陳大哥，就張羅著回去了。
    這時候李向南才能單獨的問四哥。
    四哥什麽也沒有說，先是咧嘴樂。
    李向南“樂什麽呀樂？
    快說，你們是怎麽打算的？”
    四哥“彩霞說這一年她堅持下來了。
    要想讓她家完全同意，就看我的表現了。
    我要能掙錢養家，她爸媽才能同意我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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