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他們廠子，竇興盛就迫不及待的和李向南說，秦廠長被打板師傅坑了。
    從聽來的事情判斷，很有內情。
    有關這批服裝的事情，在這廠裏不是秘密了。
    秦廠長是去年開始擔任廠長的。
    他們廠子一直不景氣，好幾個月才開一次工資。
    這批訂單是秦站長在出口貿易交易會上和外商談下來的。
    這批羊毛麵料全是賒來的，工廠加班加點的生產。
    服裝樣式是由外商提供的，打板的時候，打板師傅擅自更改了樣品。
    多加了一條裝飾腰帶。
    因此外商才不要這一批貨物的。
    這事的責任確實是不在外商。
    李向南聽到這裏就疑惑，這筆訂單這麽重要。
    別說要經過多人的手，就說秦廠長本人，難道她不下去工廠去看嗎？
    不看圖紙嗎？
    再說一個打板師傅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他不怕廠裏處罰他嗎？
    這打板師傅坑的不隻是工廠。
    打板師傅做這件事情也應該有動機的。
    “這其中的故事情節大概能夠您寫一部愛恨情仇小說的！”竇興盛打趣道……
    這話要說到秦廠長二十來歲的時候的事。
    當時秦廠長是服裝廠的一名女工。
    就看秦廠長現在的樣貌，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大美女一枚。
    廠裏有不少的追求者。
    其中表現最熱烈的一個小夥子就是這位打板師傅的兒子。
    秦廠長一直沒有答應小夥子的追求，而這個小夥子又緊追不舍。
    小夥子一直被拒絕，實在是不甘心。一次秦廠長回家的路上，被攔住了。
    據說是秦廠長把打板師傅的兒子揍了，還要告他耍流氓。
    耍流氓的處罰一直都是很重的。
    這個小夥子嚇得就跑回家去了。
    打板師傅兩口子就來跪求秦廠長讓她不要告訴自己兒子。
    然後……然後……這事還沒有個定論的時候，這個打板師傅的兒子就上吊了。
    這位師傅家四個女兒，兒子隻有這一個。
    他老伴因為這件事情都瘋了。
    雖然不知道當年的情況是什麽樣的，就這一死一瘋，秦廠長當時的日子就不好過。
    打板師傅的媳婦去年去世了，同在服裝廠的他的二女兒也把工作賣了。
    然後，這個師傅就幹了這麽一件大事。
    這事可不是簡單的廠裏給個處分就可以的了。
    可是人家不怕，他得了絕症。
    廠裏保衛科的人，想去抓他，結果他留下了遺書後上吊了。
    李向南都想嗬嗬了！
    這件事中，如果那個打板師傅的兒子當時真的沒安好心，那就說明這個人又慫又壞。
    他家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他家四個女兒一個兒子。
    如果是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又僅僅隻有這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十有八九會被溺愛嬌慣。
    秦廠長可是夠倒黴的了。
    這件事情的真假還有待鑒別。
    但一個打板師傅能把這件事情做成，肯定是他們廠裏頭有人做掩護。
    好好的生產不好嗎？非要搞內鬥。還把臉丟到國外去了。
    根據李向南的估算，這羊毛大衣一件的成本在五十塊錢左右。
    這是2萬件衣服啊。
    50x=
    100萬。
    這大約是這批衣服的成本。
    如果每一件衣服的利潤是30塊錢。
    就是60萬的利潤。
    如果順利交訂單的話，就有幾十萬的收入。
    這個廠子很可能就會被盤活。
    可現在是沒有收益，反而是積壓了100萬成本的服裝。
    對於一個本來經濟狀況就不好的廠子，再加上這筆損失，會使這個廠子瀕臨倒閉。
    整個廠子的工人都會受牽連。
    李向南不反對報仇，但是你不能報仇的時候砸了全場工人的飯碗啊。
    這個打板師父死之前倒是把女兒撈出去了。但是他想過別人沒有啊。
    由他父親做事風格，李向南感覺他兒子都不是好人。
    竇興盛見李向南半天沒說話。“南姐，不管是當年的事，還是現在的事，鬧的都挺大的。
    估計要想知道事情並不難。
    你看我去調查一下嗎？”
    李向南：“去吧！
    再查一查這個廠子的情況。
    這兩天我都不出去。你盡管出去辦事兒。”
    李向南發現自己越來越像一個生意人。
    當發現有便宜可賺的時候……不想撒手。
    竇興盛本身就是一個能力很強的人，他又讓錢小七幫他的忙。
    很多事情就查個七七八八了。
    秦廠長全名秦曉麗。
    打板師傅叫馮長江，
    當年打板師傅他兒子確實是打著壞了秦廠長名聲的想法，讓她不嫁也得嫁。
    秦廠長卻是一個潑辣的人，她可不想窩囊的人想這個事。她堅持要找警察報案。
    當時廠裏想內部解決解決問題的，因為廠裏的職工要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對他們廠的名譽是有影響的。
    他們廠裏的保衛科出麵阻攔秦廠長報案，馮長江夫妻就跑去跪求秦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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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間上一拖拉，秦廠長沒來得急去報案。
    馮長江的兒子知道秦廠長不依不饒，完全就不是他希望的結果。
    他又驚又嚇的，就趁著這個時間在家裏上吊了。
    如果說，秦廠長仗著自己的美貌與這位男同誌搞曖昧。那也是她秦長長有責任。
    但是多名老職工證實，秦廠長壓根就沒看上那個小夥子。
    秦曉麗自從進廠之後工作積極，思想進步。多次被評為先進工作者。
    而馮長江的兒子木訥少語，性格內向，工作上也是平平無奇。
    兩個人根本就不般配。
    可不管怎麽說，因為這件事造成了一死一瘋。
    慢慢的又有流言詆毀秦廠長，如果當時她能高抬貴手，也不至於讓人家家破人亡。
    這是很常見的社會現象。
    受害者有罪論。
    弱者有理。
    這個馮長江死之前之前留下了遺書。把所有的責任都認下來了。
    秦廠長就是懷疑他們領導班子出了問題，也沒有證據。
    這件事情剛開始廠裏的職工恨得咬牙切齒的。
    本來廠裏的職工就等著這批訂單開工資的，結果全都沒了。
    他們對這個打板師傅簡直要恨死了。
    可是人死了，現在工人不滿的情緒，隻能衝著活人發泄。
    所以秦廠長的名聲一下子就很差了。
    她當年的事自然又被翻出來了。
    這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當年這個事情是因為人死了，所以而完結的。並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很多人都因為心裏的不忿，說話的時候就開始胡亂猜測。
    所以又傳出了一種說法，秦廠長到底有沒有被耍流氓？
    還是秦廠長隻想吊人家不給人家明確的說法，這才把老實人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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