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李向南同學來了！”馮建立比剛才說話提高了聲音。
    老頭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他聽見聲音後緩緩的回頭。
    “曾老從七八天前，突然耳朵不如以前好使了！
    你要是和他說話的時候，聲音稍微大一些。”馮建立特意和李向南交代了一聲。
    “你……先……出去！”曾老頭用他能動的一隻手指著馮建立。“走……遠些！”
    “是！曾老我先出去！”馮建立出去了，還輕輕的關上了門。
    李向南看著曾老頭。
    曾老頭盯著李向南。
    “其實你真是一個很有膽量的人！”曾老頭那雙渾濁的眼睛裏透出了幾分銳利。
    李向南一下子就發現了異常：“你說話沒問題？”
    曾老頭說話非常流利。
    “可是耳朵不好使了！你要大點聲！”
    李向南不想廢話就點了點頭。
    “幫我找到我孫子！”
    李向南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身體向後靠，並把椅子轉了一個方向，發出了“呲啦”一聲。“我娘，還有我二嫂是落在你手裏了，是嗎？”
    曾老頭像沒聽見她的話。“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孫子的下落！”
    “我不知道！”
    “你幫我找孫子，我也幫你找人！”曾老頭耳朵是不太好使了。
    耳朵不太好使的人，因為聽不見別人的聲音，會不自覺把自己的聲音放大。
    曾老頭說話底氣還挺足的，這是要死了嗎？騙人！
    “你也是老同誌了，你不知道這麽做你是違法的嗎？”
    “我是幫你找人！
    你也幫我找人！”
    李向南沉默不語。
    “你做不到，但周家那小子就沒有他不敢做的。
    他看重你，肯定聽你的！讓他給我找孫子！”
    “你以為誰家的孩子都跟曾文海一樣，無法無天嗎？”李向南冷笑。
    曾老頭聽了這話很不高興，他的手往下伸了一伸。
    曾老頭的腿上搭了一塊小毯子遮擋著，李向南也看不見小毯子下有什麽。
    現在對槍支管理的並不嚴格，尤其是他這樣地位的老同誌，有槍很正常的。
    曾老頭喘了口氣兒，目光掃了一眼，桌子上擺了一盆百合。
    把手拿出來又搭在了輪椅扶手上。
    “我再說一次，我是幫你找人！
    你也幫我找人！”
    “你是聽說了我娘的事，你利用這事騙我，還是我娘真落在你手裏了？”李向南說道。
    “我知道你不缺錢！
    但那隻是小錢！”曾老說到小錢的時候是咬著牙的。
    “幫我找孫子！
    我也可以給你足夠的錢，讓你在周家挺直腰杆子！”
    發生了曾文海的事，李向南對曾家也是知道一些的。
    “你覺得我對你家一無所知是嗎？
    你家三代貧農，你老家的房子大概還不如我家的房子好呢！
    你說你能給我足夠的錢？”
    曾老頭自己轉動著輪椅，很費力的挪動到抽屜前。他用好使的那隻手拉開了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匣子。
    他又很費力的用鑰匙把小匣子打開。
    裏麵是三條小黃魚。
    李向南忍不住嗬嗬的笑，她什麽話也沒有說，就用手指，指著三條小黃魚。
    那態度就是告訴他，看不上。
    曾老頭臉色氣的都發白了。“我隻是讓你看看，肯定不隻是這些！”
    “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你這麽哄我？
    就你，你能有什麽？
    就是找到了曾文海。
    你拿我娘和我二嫂威脅我，我能讓他活著？
    別忘了他背了那麽多條命。
    我也是他要殺的人之一。
    他不判死刑，誰判死刑？”李向南的話裏帶著囂張。
    也許是李向南的態度太輕蔑，也許是這屋裏頭沒有第三個人，曾老頭不用顧忌。有些話就脫口而出了。
    “你真不想要她們的命了？”
    “果然是你！
    不，不對，你是騙我的！你現在隻是享受的待遇好。
    沒有權利，你是怎麽指使人為你做事的？難道還有人能不要報仇的為你拚命？”李向南緊緊的盯著他，不錯過他的表情。
    這回換上曾老頭輕蔑的看著李向南。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香水百合上，而且目光裏還露出了喜愛。
    曾老頭此刻沒有說話，卻好像回答了李向南，我怎麽能做不到呢？
    “就你們家這種人，我怎麽可能信你？”李向南的手指有點抖。“我就是找到了你的孫子，你也不會放了我娘！
    你會用她繼續威脅我！
    威脅我想辦法給你送脫罪！
    你會一直用我娘威脅我，我怎麽可能信你？”
    李向南的聲音都有些抖。“扣住兩個大活人不是那麽容易的，你們為了保險起見，我娘和二嫂在不在都不一定了……
    你……你是不是已經把她們害了？”李向南一副傷心的要命的樣子。“我娘和我二嫂是無辜的，你這人怎麽這麽狠！”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
    我孫子在哪裏？”曾老頭也急了。
    “我不知道！”李向南心裏把曾老頭罵了一遍。我什麽時候說知道你孫子在哪裏了？
    “我知道文海落在你們手裏了！
    我就知道！”
    “我的家人才是無辜的，求你放了 她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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