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南把竇興盛叫起來。
    李向南和竇興盛說自己要出門。
    讓他注意一點，看看有沒有尾巴跟著。
    竇興盛已經讓隋桂蘭的事弄的警惕值拉滿。
    出了大門，竇興盛簡直是雷達全開。
    好在沒有發現有人跟蹤。
    四合院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屋子的灰塵卻不多。
    這是周博辰的院子，竇興盛知道。
    他還有這個院子的鑰匙呢。
    南姐讓他定期來這裏打理，所以屋子裏的灰塵才不多。
    李向南也沒有心情打掃。
    她在院子裏的一棵李子樹下，來回踱步。
    竇興盛默默的把所有的窗戶打開通風，把屋裏的被褥拿出來晾曬。
    然後就開始打掃堂屋。
    南姐的樣子，一看就是在等人。
    不過她的表情一會兒一會沉思，一會兒又有喜色。
    南姐等誰呢？
    不會是周博辰吧？
    竇興盛雖然是好奇，但是他一言不發……
    院子大門被某人推開。
    周博辰大步走進來。
    鄧宏宇跟在屁股後頭趕緊關大門。
    周博辰不管旁邊還有兩個人，直接把李向南擁抱在懷裏。
    李向南一向是精神飽滿的，結果此刻她的眼下已經有烏青了。
    周博辰忍不住親了親李向南的發頂。“一切有我呢！”
    “哎哎！”鄧宏宇雙手捂住眼睛。
    竇興盛則轉過身去，進了東邊正房。
    堂屋已經擦拭幹淨了。
    鄧宏宇又忍不住把手指分開，從手指縫裏往外看。
    正好對上了周博辰淩厲的眼神。
    “我轉過身去，我這就轉過身去！”
    其實這個時候，周博辰哪有旖旎的心思！
    除非他瘋了。
    “跟我說一說事情都發生到什麽程度了？”周博辰牽著李向南的手。
    鄧宏宇跑到正房的東屋門口。“快別幹活了，出來出來！”
    竇興盛其實已經站在屋門口等著了……
    從事發起，到現在所有的事情經過，也包括錄音磁帶。
    竇興盛和鄧宏宇也都是第一次聽磁帶。
    也是頭一次把所有的信息了解清楚。
    這不隻是簡單的人口失蹤，涉及的事情更多。
    隋桂蘭是特務無疑了。
    她接觸的人要麽是他的同夥，要麽是被她拉攏的對象，或者是竊取情報的對象。
    周博辰麵前擺了一張紙。
    目前他們知道的，所有的涉及到的人全都寫在這上麵。
    隋桂蘭和情夫打情罵俏時候說出來的人，肯定隻是部分的，甚至是一小部分。
    這個隋桂蘭有可能靠著出賣身體，她拉攏的人更多。
    “勞教所，我猜想，我娘她們有沒有可能在勞教所裏。
    如果，隋桂蘭接觸到的人都是對她有用的人。那勞教所裏的人對她的用處是什麽？”李向南有些激動的抓著周博辰。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周博辰的手幹燥而溫暖。“你回去穩住家人。
    讓宏宇送你回去。”
    周博辰說完之後看向竇興盛。
    “周先生，有什麽事情，您吩咐！”竇興盛覺得抓特務義不容辭。
    何況這還涉及到南姐的家人。
    周博辰：“好！
    曾老頭這裏還要穩住。
    你給向南做事，我想很多人都能查到。
    取黃金的事就交給你了。
    今天晚上動手。
    如果今晚不方便動手，你也去附近踩點。
    曾老頭不能有太多的人手，但他肯定想知道向南同不同意與他合作。
    所以，最可能的是曾凡強家附近有人監視。”
    周博辰猜想，在向南家附近有人蹲守的可能不大。
    一來曾老頭人手不夠。
    再有，有竇興盛在，蹲守在向南家附近，時間稍長一些會被發現的。
    李向南的人去拿黃金了，就說明同意了和曾老頭的交易。
    也能暫時穩住曾老頭。
    而對竇興盛而言，別說曾凡強家住著人，就是養了狗，以他的本事，他也能進出自如。
    取黃金的事，對他來說容易。
    鄧宏宇的目光在辰哥身上掃過，又落在南姐身上。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
    鄧宏宇立刻說道：“我車上有給辰哥準備的東西，你幫我拿下來！”
    他也不等竇興盛說話，拉著人就往外走。
    他車上有什麽？
    不過是幾件衣服，還有幾包點心。
    竇興盛也看在車上不說話。
    像鄧宏宇這樣家世背景都很深的人，這輩子隻要不殺人放火都能過得平平順順的。
    何況還是他這樣的聰明人。
    竇興盛從來不認為自己笨，但是卻沒有鄧宏宇這樣的眼色。看來自己還要學習啊！
    ……
    堂屋裏。
    李向南：“我把曾文海處理了！”
    周博辰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你……”
    雖然兩個人沒有明確的說要怎麽把人弄死，但是都默認周博辰所說的處理了，就是把人弄死了。
    他沒有想到李向南這麽大膽，居然敢動手殺人。
    這個人不能留著，他知道李向南是異於常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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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不能留著這個禍害，將來害了向南吧！
    就曾文海來說，被抓捕歸案也是死刑。
    怎麽著都是死。
    那就讓他死的沒有威脅是最好的。
    隻是，他不想李向南動手！
    可是自己沒有時間，她不動手，能怎麽辦？
    他真說不出來你應該等著我的話。
    周博辰的表情也顯示了他的心情，讓李向南猜個差不多。
    “不是我動的手……也不是……我是借豬殺人！”
    “什麽是借豬殺人？”周博辰疑惑極了。
    李向南：“田滿的事，我給你寫信了，你沒收到嗎？”
    李向南把田滿帶到京都後，她是給周博辰寫了信的。
    當然信上寫的就是該寫的內容，不能寫的她不會寫的。
    “之前，我沒有收到信。
    我出來的時候也沒來得及問。
    匆匆忙忙的就出發了！”周博辰覺得李向南說的話跳躍太大。
    剛剛還說曾文海，怎麽又說田滿了？
    但他還是如實的回答了。
    李向南就把去田滿家的經過簡略的說了。
    即使她說的很簡單，周博辰也能感覺到她經曆的危險。
    李向南經曆這些都是自己給她招來的，他有些後悔讓她去看田滿。
    可是這話又說不出口。
    杜老平安，能讓傷亡減少千千萬萬。
    周博辰忍不住抱著李向南喃喃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現在也不是纏綿的時候，現在是李向南最需要自己的時候。
    “我一定把李嬸子平安的帶回來！
    你現在回家去，好好休息！
    剩下的等我的消息！”周博辰心疼的撫摸了一下李向南的臉頰。
    李向南：“你還沒吃飯吧？”
    周博辰：“這點小問題我自己就解決了！”
    周博辰下了飛機就過來了。李向南不知道他接下來具體要去做什麽，但是肯定沒有時間吃飯的。
    李向南把飯菜一樣一樣拿出來。
    周博辰又輕輕的親了親李向南的額頭，推著她走出去。“回家去休息……”
    “辰哥，南姐！”鄧宏宇連忙抱著衣服和糕點跑過去。
    周博辰把東西接過來，“你們馬上走吧！
    宏宇，我有事的時候會去找你的！
    你和竇興盛要有什麽事想找我，就都來這個院子留個紙條。”周博辰估計多數的時間他都不會待在這裏。
    現在時間緊迫，周博辰抱著東西就回去了。
    他進屋抓起饅頭就咬了一大口，然後大口的吃菜。
    七八分鍾的功夫，兩個饅頭，一碗菜，就進肚子了。
    然後又把一碗水喝掉。
    周博辰身上還穿著軍裝，拿起鄧宏宇剛才給他的衣服就換上了。
    抓起桌子上的蘋果，他哢嚓咬了一口，就隨手帶上了房門。
    廂房裏有一輛破舊的自行車，被周博辰推了出來。這是他以前為了方便放在這裏的。
    用鄧宏宇的車子最快，也方便。
    可是這年月有幾個人能有自己的車。
    鄧宏宇就有一輛。
    如果特務們把接近李向南作為目標，那鄧宏宇這輛車那些人就不可能不知道。
    周博辰坐上這麽目標明顯的一輛車，這不等於招搖過市嗎？
    所以，周博辰要騎滿大街都是的自行車。
    周博辰一隻手掌控著自行車把，車子騎的飛快，但是沒耽誤另一隻手拿著蘋果。
    那還時不時的把蘋果往嘴裏送。
    從他進院子，再到出來不過半個多小時。
    這時候，他的腦袋不停的想事。
    向南想到勞教所，這也不是不可能。
    以羅建國多年的辦案經驗，他能不查勞教所嗎？
    從出事到現在這麽長時間了，京都的勞教所肯定都查過啦，現在沒找到人，那就是一無所獲。
    羅建國隻把這個案子當做普通的人口失蹤案，想象不到罪犯有多大的能力，他的尋找範圍肯定小了。
    京都市轄區內有勞教所。
    京都勞改工作管理局下屬還有勞動教養所，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勞改農場。
    一個勞改農場，有的都有大幾萬人口，職權範圍也很大。那不是說查就查的。
    而且，他們還可能有意遮掩，那就更不好查了。
    以羅建國的職權範圍，他要申請，還要上級部門下發協查函。
    那時間有的磨了。
    所以，周博辰要從部隊渠道著手。
    部隊的速度……部隊要是沒有速度，國之將亡！
    周博辰還覺得向南有一件事的估計是對的，李嬸子和二嫂現在是平安無事的。
    殺兩個毫無價值的人，引來各方麵的追查，他們覺得是得不償失的。
    除非是李嬸子或二嫂撞破了他們秘密。
    可是據說她們除了家裏就是去賣衣服。
    就連家裏的菜蔬都是大伯娘買回來了的。
    按說是沒有機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李向南現在確實是踏實了。
    雖然她還不至於能安然入睡，可也閉眼睛淺睡了幾個小時。
    又一天的太陽升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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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向南起來沒有著急洗漱，她坐在台階上。
    晨曦的陽光打在李向南身上，讓她沐浴在光線裏。
    大伯欲言又止。
    向南昨晚回來後，就安定的多了。
    李向南拍拍台階。“大伯，坐一會兒！”
    李大伯幹脆坐下了。
    他也不問了。
    向南是有分寸的。
    吳紅兵從外邊進來。“南姐，有兩個人在外邊鬼鬼祟祟的。
    我給抓過來了
    還有一個女的跑了！那個女的比他年輕！”
    嗬！被提進來的人是李四叔。
    “跑的那個人誰？”李向南冷冷的問道。
    “怎麽……怎麽說話呢？我是你四……四叔！”李四叔梗著脖子，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
    還不待李向南說話，吳紅兵的大手就拍上了李文輝的肩膀：“會不會說話？
    怎麽和南姐說話呢！”
    不管這個人是南姐的親叔還是假的，南姐的大爺坐在這兒，都沒
    擺譜呢！
    “哎呦！”拍的可是真疼！李四叔一下子就老實了。
    他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幹什麽的，但凶的很。
    “說話呀，那個女的是誰？”吳紅兵把手又抬起來了。
    嚇得李四叔抱著腦袋，“是薑豔麗，是薑豔麗！
    我有點找不到路了，她領我來的！”
    “你又幹什麽了？”李大伯恨不得拍死這個弟弟。
    “我什麽也沒幹！
    是派出所的人到處攆人，不讓住了。
    都讓回家。
    我沒有路費！”李四叔像一個受氣包似的。“大哥，借我點路費吧！”
    李向南一想就明白了，各個派出所在轄區內排查，盲流之類的會被查出來遣返。
    李四叔他們是有介紹信的，但是介紹信上是有日期的，肯定過期了。這樣的人要遣返。
    沒錢的去幹活掙錢。
    確實是這個原因，但還有其他內情。
    李四叔沒有回家的路費，人家就讓他去幹活掙錢。
    他聽說去篩沙子。
    他可不想出這麽大的力氣。
    李四叔說自己侄女是大學生，他問侄女借錢回家。
    這次集中排查，這這樣的人多了，相關單位收容不下了。
    要是這樣的人自己能找到門路回家，人家巴不得呢！
    所以，給他時間借錢。
    “你自己手裏一點錢都沒有了？”李大伯真生氣。
    當初從這父子兩個身上搜出不少錢，這是都花了？
    他不還多少掙點嗎！
    “沒有了。
    我是真沒有了！
    剛開始沒找對地方，買的糧食貴了！”李四叔在心裏還埋怨大哥，當初就不能告訴自己一聲，怎麽買糧食合算。
    讓自己白白吃虧了。
    李大伯一聽李文輝這樣說，火氣就來了。
    在別的村裏，那些錢，恨不得是一家人一年的剩餘。
    這才兩個來血就花光了，他還有理了！
    李文輝看見大哥怒火中燒，他嚇得又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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