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過了，頂級的繡娘繡出來的東西像畫一樣漂亮。那也等以後再說吧！”葛衛平覺得去京都是很遙遠的事。
    “其實不用等以後吧！
    你不是會畫畫嗎？
    其實畫什麽都是畫，你會不會畫衣服!
    向南的工廠缺畫衣服的人。
    你要是畫好了，郵給你向南姐看看。
    要是工廠裏也覺得好看，照著你畫的做衣服還能給你錢呢？”這也是李向東聽的一知半解的事兒。
    向南說他們服裝廠現在靠她撐著，會畫服裝的人太少。
    妹妹說想找這樣的人才，這樣的人才都找不到。
    聽妹妹的意思，以後要上國營大廠去聘這樣的人。
    還要培養自己人畫衣服。
    葛衛平要能畫出來的話，那就郵給向南看一看。
    李向東還不懂服裝設計這個概念，反正她就覺得這是在紙上畫衣服。
    那和葛衛平學的畫畫不是差不多嗎？
    “大姐，你說的是服裝設計師吧？
    這課和我學的不一樣！”葛衛平一聽就懂了。
    李向東：“對對對，我還想不起來那叫什麽了，就是你說的這個詞兒！
    我想著反正都是畫東西，你畫的是畫，人家畫的是衣服。
    其實衣服也是畫，對不？
    我就是手笨，這麽大歲數學也都來不及了。
    要不然我就想學。
    該吃吃，該睡睡，該幹活幹活，沒事的時候就去畫一畫。要是人家看中了還給錢，多好的事啊？”
    葛衛平笑了。
    說實話，他真心動了。
    但服裝設計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還不知道。
    他這個年紀還可以學一學呀。
    李向東還不知道，他的幾句話就把葛衛平拐離原來的生活軌道了。
    而李向南的服裝公司多了一個優秀的設計師。
    葛老師看著趙國梁，讓他做普通的飯菜就行。
    中午他們就吃的是普普通通的飯菜。
    李向東也不和他們爭執。
    打算走的時候再給他們拿半袋子白麵。
    現在家家不愛餓了，但是葛老師他們是吃定量供應的，他們和農場吃定量供應還不一樣。
    農場的地多，尤其是在豐收年。剩下的邊邊角角的，連隊領導就當看不著了。
    他們總能弄點東西回家的。
    而且她家有兩個小的，他們口糧根本就吃不完。
    所以他家的口糧就挺寬裕……
    送走了葛老師，李向東打開葛老師送來的東西。
    裏麵有兩罐麥乳精，兩罐奶粉。
    先不說價錢，這些東西都不好弄。
    明顯的是想給趙玥吃的。
    他們放在院子裏的東西是一隻收拾幹淨的母雞，還有粘豆包。
    他們連隊這邊不種粘米，還真沒有粘豆包吃。
    “這些東西你路上都帶著吧？”趙國梁說道。
    李向東：“不帶了！
    路上東西多了不好拿！
    我還要顧著孩子呢！”
    一個孩子帶兩套衣服，再加上她自己的。再帶上這兩袋奶粉。
    她還帶點家裏曬的豆角絲和土豆幹。
    這是娘愛吃的。
    這些東西湊合湊合就不少。
    “我和你去！
    想帶啥就帶著吧，路上我背！”趙國梁說完這話就出去了。
    這人怎麽改變主意了？
    是葛老師勸他了？
    “你在外屋地幹啥呢？”李向東聽見外屋地有雞叫。
    她跑出去一看，趙國梁要殺雞。
    李向東：“怎麽還殺雞呢？”
    “殺了，今天晚上凍一宿。
    我路上都背著。
    到京都了，咱們也不好空著手！
    娘她們也不缺什麽東西，咱們也沒什麽可給的！”趙國梁說著就要動手殺雞。
    李向東：“那就把這兩隻老母雞殺了。
    這幾隻小母雞是我今年新養的，開春就能下蛋，殺了白瞎了！
    趕緊放了吧！”
    現在家家都可以多養雞了。
    李向東就養了10來隻。
    “咱們也不打算回來了，這些雞就都殺了吧？”趙國梁也沒抬頭，用手薅雞脖子上的毛。
    準備在這裏下刀。
    “不是，你怎麽改主意了？
    你想好了？別明天咱們走的時候你又改主意了！”
    李向東早就表態，她一定要去京都。雖然還沒事到臨頭，但是她提前就勸過趙國梁。
    每次他都不同意。
    要麽就是沉默。
    “葛老師勸我，我是你的男人，就要時時護著你。
    不在你跟前的話，我怎麽護著你們娘幾個？”其實趙國梁是聽了葛老師後麵的話才讓他下定了決心。
    “……你是不知道外麵啊！
    衛平回來說，現在火車上亂的很！
    都有人拿刀子。
    向東要是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這仨孩子還不讓人給偷了……”
    他們娘三個要是有什麽事的話，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所以他也顧不上別人笑話他癩蛤蟆吃了天鵝肉。
    也不怕別人笑話他是瘸子了。
    必須跟著他們娘幾個一起走。
    “總算你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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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了這幾隻小母雞留著！”李向東自己伸手把幾隻小母雞拎起來又塞回雞架了。
    “咱們都走了，留這麽多活物怎麽辦？
    要是讓誰偷去了，後悔都來不及！”趙國梁想著他們不在家，遊手好閑的人摸進來給偷了，不虧大發了嗎？
    李向東：“放心吧！咱們全家走吧，你媽後腳就能來！
    什麽東西也丟不了！
    到了京都咱們安頓下來，就把這幾隻母雞給你媽得了！
    對了，還有那兩隻鴨子！”
    李向東向來都這樣大方，就算是他媽那麽作，向東從來也沒不讓他孝敬他娘。
    “這幾隻小母雞也值不少錢的！”趙國梁覺得在外麵過日子肯定不容易，這雞要是能賣錢就好了。
    李向東沒有心情顧及小母雞值不值錢。
    李向東：“你要是決定跟我一起走，那保管員的活交給誰幫著看幾個月？”
    是交給他大哥還是他二哥？
    下雪的時候連隊的人要來領工具的。
    隻要這點活安排明白了，月月工資就少不了李向東的。
    趙國梁：“讓二哥幫著發工具吧！
    有掃雪的活就讓大哥幫我們去幹！
    我明天早上起早和他們說！”
    原來她覺得趙國梁不會跟她走。
    都沒收拾趙國梁的東西。
    這兩口子立馬就開始忙起來了。
    趙興看他爸殺了兩隻雞，趕緊跟著給打下手。
    幫著燒燒水什麽的……
    第二天一早，李向東就把家拜托給了鄰居。
    其實她鄰居也知道向東的婆婆是個什麽性子。
    李向東把鑰匙送到她那裏，就是走個過場，她婆婆肯定不到中午就得來要。
    而李向東的公公婆婆現在都傻了。
    沒聽樂李向東張羅，這怎麽突然就走了呢！
    但是，兒子這樣子是攔不住了。
    趙國梁在前麵走，他父母在身後就追。
    一直追到了連隊的路口。
    這裏是等客車的地方。
    趙國梁他媽拽著李向東就要嚎。
    李向東：“你要嚎就好嚎吧！
    以後我就叫這兩個孫子，誰都不認你！
    你們兩個過來都在我旁邊！”
    趙興趙武乖乖的站在了他媽旁邊。
    “媽，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不哭鬧嗎……”趙國梁此刻要走的心比之前堅定多了。
    他真怕他媽這麽鬧。
    李向東過後和他娘說這時候的事兒。
    她婆婆哭的跟當初死了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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