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偉濤第一次把電話號碼塞給她的時候，讓她有時間給他打電話。
    程偉濤還問她要單位的電話。
    他有病嗎？
    她把這個電話號碼扔了。
    程偉濤查到了她單位的電話，問她為什麽不給自己打電話。
    魏海燕說電話號碼丟了，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第二次，程偉濤又把這個電話塞給她了。
    讓她有事的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問她這回電話號碼還會丟嗎？
    魏海燕要是再不明白程偉濤的意思，她就是木頭疙瘩。
    魏海燕覺得他們根本就不可能。
    程偉濤對向南是什麽態度她很清楚。
    天下的男人有的是，優秀的男人也有的是，她為什麽非要找一個對向南有意見的人？
    所以程偉濤走了之後，她打開紙條掃了一眼，就把這張紙條撕掉了。
    雖然是撕掉了，但是她也記住了電話號碼。
    誰叫記性這東西是天生的呢。
    程偉濤的家世背景不一般，他要是肯幫忙的話。初一說不定能早點找回來。
    她第一個電話是在電話亭打過去的，程偉濤他就不在。
    接電話的戰士說，他們幾個營在進行比賽訓練。
    不出個結果是不會回來的。
    晚上七八點鍾回來都是早的。
    所以魏海燕留在了辦公室裏。
    已經是第四次撥打這個電話了。
    時針已經指向九了。
    “喂？”
    “你好，我想找程偉濤，程營長！”魏海燕急切地說道。
    “是魏海燕嗎？
    你終於想起我來了？”程偉濤今天已經覺得很累了，但是接到魏海燕的電話，他還是挺開心的。
    雖然他肯定魏海燕找他是有事求他。
    他也挺開心。
    “嗯！”魏海燕似有似無的輕輕地答應了一聲。
    “你是在哪裏打的電話？”程偉濤怕她是在電話亭裏打的電話，這麽晚了會不安全的。
    “我是在單位裏！”魏海燕如實的回答。
    “這時候該下班了，就你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麽，程偉濤想到魏海燕一個人偷偷的給他打電話，他有一點小興奮。
    “是！”這回魏海燕的聲音還是輕輕的。
    “那你想我了？”反正 他在電話室裏，也沒有其他人，那頭也是一個人。
    又不會有人聽見。
    那頭沉默。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程偉濤猜測魏海燕是遇到大事兒了，他就不胡鬧了。
    “是遇到事兒了，我能求你幫忙嗎？”魏海燕試探的問。
    程偉濤：“可以呀，不過記得要請我吃飯。
    你讓我幫什麽忙？”
    “有個孩子丟了，我想讓你幫著找孩子！”魏海燕下意識的沒提李向南。
    “誰家的孩子丟了，需要你幫忙啊？
    是怎麽丟的呀？”程偉濤總要問問孩子的基本情況。
    魏海燕：“是李向南的孩子……她的女兒丟了！”
    “你可真行！
    李向南的孩子丟了，想讓我幫忙了，打電話來找我！
    孩子沒爸嗎？她爸死了！”程偉濤一聽李向南的名字，心裏就堵得慌。
    “他爸出國了。
    暫時回不來！”這是李向南在大家讓她趕緊通知孩子父親的時候，她這麽說的。
    “你不是說，我有事兒的時候可以打電話找你嗎？
    初一才4歲，她那麽小。又是那麽可愛的孩子！
    求你幫幫忙，行嗎？”魏海燕的聲音裏帶著祈求。
    程偉濤真是生氣：“魏海燕，要不是為了李向南的孩子，你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吧？永遠都不會！”
    魏海燕又不是騙感情的人，她沒有回答，那就是默認了。
    “不錯，你還挺誠實的！
    你不願意給我打電話，更不想和我有牽扯。
    是不是也因為李向南？”程偉濤這隻是猜測。
    “因為你對向南有敵意。
    我在上大學的時候，因為我不能在家掙工分了，我父母身體又不是很好，我妹妹沒有錢讀書都要輟學了！
    是向南幫我想了辦法，我才能有錢供我妹妹讀書……”
    “她是你的恩人，你要幫她。這也確實說明你有情有義！
    可她不是我的恩人。我還挺討厭她的。
    她的忙，我不幫。
    你還有別的事嗎？”程偉濤的聲音在那頭也變得冰冷了。
    “程偉濤，孩子才四歲！她那麽小！
    也是你說的，我有事可以找你！
    我除了你，不知道誰能幫我！”魏海燕是盡量放低了身段。
    “你說你讓我給李向南幫忙，我生不生氣？”程偉濤不是想要報複，而是覺得他和李向南沒有交情。
    魏海燕：“程偉濤，我知道你生氣了……我會感謝你的！
    你說我們是朋友嗎？
    我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所以我想找朋友幫忙！”
    “你從來和我說話沒有這麽和氣過，你為了李向南求我！
    以前你把我當朋友嗎？”程偉濤都想把電話掛了。
    剛才以為她遇上了什麽難事，還擔心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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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是為了李向南。
    “從今以後你是我的朋友！”魏海燕這話說的是非常真誠的。
    “是男朋友也行嗎？”程偉濤問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的！”魏海燕雖然沒有猶豫，但說話的語速慢了。
    程偉濤更生氣了。“不會是你打算現在答應著我，哄騙我幫你，然後等孩子找到了，你就一腳把我踹了吧！”
    “不會！
    我答應了，就會以結婚為目的與你相處！
    如果我們彼此都合適，我不會反悔！”魏海燕心裏有些酸澀。
    她如果和程偉濤走到了一起，和李向南就會疏遠了吧！
    “如果李向南反對呢？”程偉濤現在就有被騙了的感覺。
    “她如果反對的話……
    我既然答應和你做男女朋友，我就是做好了，她反對的話，我會失去這個朋友的可能！
    但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如果你人品不好的話她會反對！
    你人品沒問題， 她即使討厭你，我覺得她也不會反對的！”魏海燕的語氣裏充滿了對李向南的肯定。
    程偉濤：“你可真自信，你可別到時候打臉！”
    魏海燕想說不會的。但她清楚她要這麽說了，程偉濤會很生氣。“時間可以檢驗一切！
    你現在能幫我了嗎？”
    “你想我怎麽幫你？”
    “我也不清楚！
    我就知道你很有能力，你家裏很有能力！”魏海燕在市財政局上班後能知道不少事情。
    程偉濤他爸在城市建設局工作，管理整個京都市那些掃大街的清潔工人。
    每個街道的清潔工人如果都能發動起來的話，就等於每個街道都排查到了。
    “我會和我爸說的！他管理著整個京都市的清潔工人……”程偉濤說出了魏海燕心裏所想。
    “謝謝你！”
    “不用謝！不過我覺得你用完了就會把我甩了的！
    你別說不會！我覺得我沒有保障！”
    “保障？這還能怎麽做保障？”
    “我這就請假回去，你要陪著我啊！
    我是你男朋友，這個要求不過分吧？”程偉濤立刻就提要求了。
    魏海燕沒想騙他，所以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程偉濤掛了魏海燕的電話，他沒有失信，立馬就給他爸打過去了電話……
    他想一想，又給他叔叔打過去電話。
    他叔叔在部隊裏很有根基。
    ……
    周父和邱清婉，這一夜都沒睡好。
    邱清婉上了年紀這一晚沒睡好，眼下就烏青。
    “白天的時候多休息一會兒吧！”周父心疼妻子了。
    “我沒事！
    我一想到那個孩子……
    這是我爸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那不要命啊？”邱清婉忍不住咒罵起了人販子。“誰偷了孩子，抓住了就槍斃算了！”
    “今天是你生日，周靜她們要過來的！”周父本來想今天早點下班陪妻子過生日的。
    “還過什麽生日啊？我沒心情！
    我給周靜打電話，今天別過來了，改天吧！
    你別忘了今天再去催一催！
    趕緊讓人幫忙去找孩子！”邱清婉煩躁的把梳子扔在了梳妝台上。
    “你說初一那麽聰明，她能不能記住自己的家在哪裏？”邱清婉忍不住胡思亂想。
    那麽點的孩子要是被賣了，記不住家是哪裏的，說不定就一輩子找不到家了。
    “邱……邱阿姨……你你是說……初一丟了！”都到吃飯的時間了，樓上還沒什麽動靜。
    小董上來想招呼一聲。
    要是再晚了的話，周叔叔上班就來不及了。
    “我不是有意偷聽的，我看時間不早了，想……想招呼你們下去吃飯！”小董才意識到聽人說話不太禮貌。
    “沒事兒！我們這就下去吃飯！”邱清婉不是那事兒多的人。
    “那……邱阿姨，我沒聽錯吧！
    是初一丟了嗎？”小董問的很忐忑。
    邱清婉點了一下頭。“所以我和你周叔叔說，找人幫幫忙，趕緊把孩子找到！”
    小董給初一做過好幾次早餐。
    初一長得那麽好看，又那麽有禮貌。
    還圍著她叫姐姐……她說叫阿姨。
    初一說漂亮的都叫姐姐……
    小董眼圈都紅了。“是誰這麽缺德！
    不怕天打雷劈！”
    邱清婉也覺得是這麽回事，跟著直點頭……
    李家，所有的屋子的燈都亮了徹夜。
    李大伯夫妻都是在這裏過的夜。
    天亮了，家裏所有的人都出去找孩子了。
    李向南拿起了電話，她要是打給孟秘書。
    不過孟秘書在陪領導開會，所以暫時是不能接電話的。
    接電話的是孟秘書的助理李幹事。
    李幹事自然知道李向南和孟秘書他們之間的淵源。
    李幹事詢問李向南有什麽事。
    因為領導今天的這個會議特別重要，孟秘書除了工作上的事，私事肯定不能打擾他的。
    既然這樣，李向南就把電話掛了。
    其是她不是想讓孟秘書幫忙托人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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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想讓他幫自己拿主意。
    看看有沒有哪方麵欠缺的。
    李向南又打電話給幹爸，不過也沒聯係上。
    “哎？你怎麽還硬往裏進啊？”院子裏是孔姨的聲音。
    李向南抬頭看去，是幹爸過來了。
    黃副軍長的部隊駐紮地離京都不遠。
    他接到了上級領導的幫忙請求。
    幫著找孩子。
    他看到孩子的信息，這不是向南家的嗎？
    所以他幹脆直接就過來了……
    李向南人憔悴了很多，但是精神氣在。
    李母和大伯娘眼睛都哭得通紅。
    幹爸勸慰了幾句。
    該找孩子這邊去找孩子。
    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要保重身體。
    尤其幫忙的人一會兒有可能過來，人來人往的。
    長風和揚帆還一直在家裏嗎？
    铖順蔫噠噠的。
    幹爸建議先把這三個孩子送到別處吧。
    李向南覺得幹爸說的對。
    李雲娟跟著李母，帶著三個孩子先去大伯家吧……
    偷孩子的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都第二天中午了，也沒有任何線索。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邢三和喬小姑他們一人帶來一個提供線索的人。
    都說差不多在事發的時間，看見有人從飯店後的那個胡同走出來。
    是一個男人推著一輛破舊自行車，自行車上麵有個大籮筐。
    這兩個人並不住在附近。
    他們是路過時看見的。
    兩個人誰都沒注意到這個男人的長相，隻是覺得身材比較壯實，個頭比較高。
    當這兩個人提供線索後，公安又對公交車的司機又進行了詢問。
    同時，在報紙上發了有償提供線索的短文。
    公交司機的注意力是在開車上。
    誰上了車下了車，他們幾乎是不怎麽注意的。
    一天那麽多人上車下車的，沒有特殊情況，他們沒發現什麽。
    這兩個人提供的線索，一個拿大籮筐的人。
    公安人員猜測孩子是在筐裏。
    所以又重新詢問了公交車司機們。
    七路的公交司機說，那個時候上車的有一個是他的發小的哥哥，特意和他說了幾句話。
    他說可以找那個發小的哥哥，問一問當時上車的人裏，有沒有拿大籮筐的人！
    反正是他沒注意。
    公安的同誌輾轉的找到了那位乘客，果然他說當時有一個人是拿著一個大籮筐上的車。
    筐上蓋的蓋子很嚴實。
    他和車上的人也沒人交流。
    隻是覺得他拿個大籮筐，司機發小的哥哥才多瞅了兩眼。
    那個人相貌特別普通，是混入人群裏根本就不顯眼的一個人。
    相貌特征……
    他想想就是皮膚有些發黑，個頭比較高，體型壯實。
    低著頭，腰不直……有點像剛進城的鄉下人……
    其他的也沒有描述出來什麽。
    不過那個人好像坐了兩三站就下車了。
    具體哪一站下車的他沒注意，隻是覺得沒多長時間就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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