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槍就射了出去。
    不是她這麽草率的嗎？不瞄準嗎？
    這不能脫靶吧？
    正好那邊一輪靶也打完了。
    有人在報打靶的成績。
    賀師長他們都以為邱清婉脫靶了。
    結果戰士報出打靶成績，打了四環。
    這個成績按說是一般，可這是沒有瞄準的情況下啊！
    而且，一個退休的教育局幹部沒事能總摸槍嗎？估計她已經很生疏了吧。
    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射擊了。
    邱清婉就跟著了。
    戰士在打靶訓練的時候很謹慎，打完一槍，瞄準之後再打下一槍。
    邱清婉是一槍接著一槍。
    她一口氣把彈夾清空了。
    那邊戰士們才打出了兩三槍。
    “媽，你怎麽射擊這麽快？”周博辰也是頭一次看他母親射擊。
    “你以為戰場上敵人會等著你瞄準嗎？
    這靶是固定的！
    比戰鬥的時候簡單多了！”邱清婉說著話，再次壓入了子彈。
    這個周博辰當然知道。
    “周團長，看來你還要跟你母親好好學學！”賀師長開玩笑的說道。
    等報成績的時候，大家都有點傻眼。
    “10號靶，五環，六環，七環，六環，七環，七環，六環……”
    這個射擊成績和肖師長、周博辰這樣的人比不算好，可依然出乎大家的意料。
    而且她射擊迅速。
    以她這個準確度在戰場上就可以把敵人消滅了。
    邱清婉又開始了下一輪射擊。
    還是舉槍就開始射擊。
    打靶成績，七環，七環，八環，七環，九環，九環，七環，七環……
    賀師長都忍不住帶頭給鼓掌了。
    邱清婉又打了第三輪。
    這一輪不是像前兩輪那樣，抬槍就射擊追求速度了。
    是一槍一槍的射擊。
    不過瞄準用的時間也不長。
    打靶成績：九環、十環、九環、九環、九環、九環、九環、十環……
    賀師長等人忍不住又一次為邱清婉鼓掌。
    邱清婉的射擊成績要是放在部隊，不夠亮眼。
    可她是退伍多年的老兵，現如今頭發已經斑白。
    而且她自己也說了，她的工作多數在後方，參加戰鬥的次數並不多。
    三輪射擊完畢後，邱清婉就放下了槍，不再射擊了。
    “爸，你打的準不準？”長風一雙眼睛充滿了渴望。
    其他的三個孩子也是這樣的目光。
    周博辰就拿起了槍。
    初一激動的給爸爸鼓掌。
    接著四小隻都開始鼓掌。
    不說別的，就周團長家這四個孩子就要把人羨慕死。
    周博辰的射擊成績就不用說了。
    李向南今天帶了相機。
    她不時抓拍了幾個鏡頭。
    這是空曠的訓練場，除了戰士和槍支，沒有其他的東西，而且槍支也是部隊普遍配備的槍支，不涉及保密。所以沒有人阻攔的……
    邱清婉在訓練場上走一圈，重溫了年輕時的戰鬥激情。她整個人好像都年輕了一些。
    射擊完了之後她不再過多停留，免得耽誤人家的訓練。
    常德又帶著她們出了訓練場。
    賀師長等人自然對這些前輩很尊重。
    邱清婉射擊這麽厲害，他們好像比周博辰夫妻更自豪。
    女人怎麽了？
    我們的母親、姐姐、妹妹一樣可以上戰場。
    我們全民皆兵，所以我們能勝利。
    賀師長和肖政委等人忍不住就說起了自己以前的領導，以前的戰友，尤其是女同誌。
    那時候的戰爭殘酷啊，環境太艱苦了。
    不知不覺的和周博辰相互之間關係都拉近了很多。
    賀師長他們今天心情也不錯，直接讓周博辰早些回去，回去陪陪他母親。
    周博辰沒有推辭。
    他不過是早離開兩個小時。
    其實這兩個小時對他來說有和沒有都一樣。
    但這意味著領導們對他母親的尊重。
    望著周博辰的背影，丁副團長滿嘴的苦澀。
    不說他和周團長之間自身素質的差別。
    就是其他方麵。
    他就永遠都不如人家……
    “你今天回來的怎麽這麽早？”李向南拿了一個小筐要去菜地裏摘豆角。
    她家的豆角能摘了，正好遇見了回來的周博辰。
    “賀師長和肖政委讓我早回來陪陪我媽。
    說她大老遠的來一趟不容易！”周博辰隨手拿過李向南手裏的小筐。
    周博辰：“我去摘菜，你回吧！”
    李向南其實挺懷疑的，他以前摘過菜嗎？“我和你一起去吧？”
    周博辰當然不反對，兩個人一起做什麽他都挺開心的。
    “你發覺沒有，初一她奶奶好像從來到現在沒提過她爺爺。
    我和她說郵信在咱們這裏可以直接郵。
    要是在村裏的話，郵信還要去鎮上。
    初一奶奶居然說不用。
    今天在訓練場，說起她以前的戰鬥生活。
    她不應該和初一的爺爺一直是在一起的嗎？
    媽一句沒提過初一爺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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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他們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嗎？”李向南覺得他們夫妻之間有些……可能有些問題。
    周博辰沒有直接回答他們夫妻感情好還是不好。
    李向南以為他不會回答。
    周博辰半天開口說話。
    “大姐出生的時候，那時候正亂著。
    大伯和大伯娘是他們的親人，也是他們的兄長，戰友。
    他們犧牲了，對於他留下來的唯一孩子，我媽和我爸是真的放不下。
    那種情況下照顧一個孩子就挺難了，不得已我媽把大姐寄養到了別人家。
    到我二姐的時候，他們正在剿匪。
    那時候我媽就想撤到後方來。
    我媽就打申請，想調回京都。
    那時候我爸是她的領導，我爸沒批準，把這個機會給了別人。
    在那種環境下，我媽又不得不把二姐寄養給了劉家。
    劉爽從小就有不少壞毛病。
    我媽就覺得要是不把她寄養出去，她不會這樣的。
    所以當年我爸沒批準她撤回後方，我媽一直心裏是過不去的。
    我媽這個人不會把一件事情反複的拿出來說。
    這件事情也就壓在心底了吧！
    那時候的環境又不好……
    我媽慢慢的也就把這件事情放下了。
    自從劉爽的身世暴露出來……
    這件事情我媽能不想嗎？
    如果當年我爸批準了，剩下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所以我媽對於當年的這件事就放不下了！”
    邱清婉是一個普通的母親，母親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著孩子好好的。
    結果她的孩子吃了這麽多苦，受了這麽多委屈。
    她很多事情就放不下了。
    “他們在我麵前沒吵架，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們冷淡很多。
    也不是從劉爽的身世暴露開始的。
    是從我回來之後……”
    他們夫妻感情上第一次裂痕，應該是在父親的逼迫之下，向南決定和自己分手。
    邱清婉就開始對丈夫冷淡了。
    周博辰回來之後，因為邱清婉覺得兒子的幸福讓丈夫毀了大半。
    又使這道裂痕加深了。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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