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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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賊王!
柳如煙一腳踹了過去,“給你臉了是吧?你再凶一個試試!”
柳如煙在順子耳邊,低聲將事情經過說了。
“七八天前,徐家堡遭綹子打劫,綹子濫殺無辜,徐青梅父親慘死。”
“這邊到處是山,村裏獵戶多,很多人家都有獵槍。徐青梅回家後,拿起獵槍就找綹子拚命。”
“剛巧俺這嘚吧嘚吧的大兄弟,帶著幾個兄弟打探消息路過徐家堡,把青梅姑娘給攔下了。”
“俺這兄弟嘴賤,跟人家姑娘說,你這麽漂亮一閨女,去跟人家拚命,這不是上趕子去給人家當壓寨夫人嗎?”
順子笑了笑,這大來媽嘴雖然賤,話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柳如煙繼續道“你說你幫忙就幫忙,哪來那麽多廢話。”
“俺兄弟說,你要是答應給俺當媳婦,俺就把那綹子大當家的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夜壺。”
“青梅姑娘報仇心切,二話不說就當眾答應下來,弄得俺兄弟騎虎難下。”
“這家夥不僅嘴賤,還最要麵子,帶著那幾個兄弟,還真給那股綹子滅了。”
“他把那股綹子大當家的腦袋提去,算是給了青梅姑娘一個交待。人家青梅姑娘說一不二,當即就要嫁給他。”
“誰知道這個沒出息的,一張臉漲紅得跟猴子腚似的,說俺殺這綹子,是因為看不過眼,可不是圖你身子。說完,一溜煙跑回來了。”
“人家青梅姑娘是真看上他了。這不,找上山來,說什麽也不走。”
“要說也巧,這姑娘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還對俺脾氣,俺是看著哪哪都喜歡。”
順子聽了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柳承道瞪著順子“笑笑笑,有什麽好笑!”
這家夥就像川劇變臉似的,立馬又變作一張笑臉,朝柳如煙諂媚
“姐,俺就是不喜歡她那破馬張飛的樣子,娶了她,還不得把房子拆了?”
“咋滴?就你那樣,還想娶個學堂裏的女學生?”
柳如煙嘿嘿一笑,“人家上馬能打槍,下馬能鋪床,腚大能生兒子,哪裏不好了?”
順子在一旁早已解下了背後的手提箱,雙手遞給柳如煙。
“師娘,一路隻顧著逃命,隻能送您這個了!”
柳如煙打開箱子一看,滿滿一箱子全都是倭幣,立即高興得眉開眼笑。
她朝順子道“順子,可不是師娘見錢眼開,咱們被小鬼子逼得,這段日子可不好過。有了這些錢,咱黑風嶺心裏踏實多了!”
在他們夫妻路過津門時,帶了不少錢過來。
把黑風嶺由原先的一百多人,近百條槍,擴充到如今的三百多人,三百多條槍,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再加上散布在附近各地的眼線,錢越發不夠用。
小鬼子自扶持了滿洲國之後,在邊境封鎖得厲害,老張在關內聚集的財富,根本帶不進來。
到了關東之後,柳如煙無論如何也不讓老張再去闖窯堂,生怕他傷勢未複,有什麽閃失。
也正是黑風嶺兵強馬壯,柳承道才有底氣獨闖磨盤嶺。
老張一手拉著宋頎,走到柳如煙身邊,“如煙,趁著現在手裏寬裕,抓緊把承道的事給辦了!”
柳承道苦著一張臉,朝老張道“不是,姐夫,咱用不著這麽著急上火的吧?”
老張正色道“咱們成天跟小鬼子打打殺殺的,說沒了就沒了。俺可不是說不吉利的話,你好歹得”
話說到一半,老張看了一眼柳如煙,下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柳如煙立即明白了老張的意思,朝柳承道說道“你總得給咱老柳家留個根吧?這事就這麽定了!”
她看了眼老張,低聲道“永泰,俺俺柳如煙這輩子都欠你們老張家的”
說著說著,她聲音竟有些哽咽,眼眶也紅了。
老張哈哈一笑,拍了拍柳如煙肩膀,“你欠俺老張家什麽?要不是你,俺老張到如今還不是光棍一條!”
柳如煙有些忸怩,“賊老張,啥時候這麽會哄人了!”
沒能給老張生下一男半女,柳如煙一直引以為憾。
因此對老張十分體貼,對順子也格外溺愛。
順子把一切看在眼裏,自然明白柳如煙的心思。
他拉起師父師娘的手,低聲道“師父,師娘,沒有你們,俺說不定早就餓死在淮泗城街頭了。從今以後,俺就是你們的親兒子!”
老張笑嗬嗬地看了順子一眼,“馬屁精!拜師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你非得當著師娘的麵再說一遍?”
順子給了老張一個白眼,“您老愛聽不聽,俺這話是跟師娘說的!”
這馬屁拍的,越來越精準到位。
順子跟師父師娘在一起,又變得跟之前一樣,性格愈發開朗,話也多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們三個人在一起,還真有點一家三口的味道。
柳如煙一直把順子當兒子看,聽了這話,她心裏感覺十分舒坦,臉上也展開了笑靨。
“今兒順子和宋頎來了,是咱們寨子的大喜事。幹脆咱們就來個雙喜臨門!”
“糧台,吩咐下去,置辦酒席,今個就讓二當家的跟青梅姑娘洞房!”
柳如煙說的糧台,是山寨的裏四梁之一,專門負責管理山寨的衣食住行,也就是專管錢糧的。
綹子的裏四梁分別是炮頭、糧台、水香和翻垛的。
炮頭是帶著大家衝鋒陷陣的,槍法準,膽子大,眾人服氣。
黑風嶺的炮頭,自然非柳如煙和柳承道莫屬。
水香是管理站崗放哨和紀律的,翻垛的則是軍師。
在黑風嶺,柳如煙一旦隻喊職務,不含名字,那就是以大當家的名義,在發號施令了。
一個精瘦漢子走到柳如煙麵前,深深一揖,“大當家的,鄧希元領命!”
說完之後,立即轉身匆匆離去。
柳承道急了,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姐,你玩真的?”
柳如煙“可不是麽,軍中無戲言!”
柳承道轉向老張,“姐夫,你看她,你也不管管!”
順子和宋頎在一旁看著直想笑,這時候的柳承道,就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
他們搞不明白,這個家夥在山裏山外為什麽能區別這麽大。
柳承道看起來粗獷,其實心裏十分明白,自家老姐最聽老張的。
隻要老張開口,多半能把這事給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