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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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玄公寓——
“我看你這兩天經常扶腰?是我下手太重了嗎?”顧衍看他白天需要上班,晚上回來又因為自己受累了心裏有些愧疚。
“是有點疲憊。”沐玄來到他的麵前托起他那沮喪的臉蛋安撫道,“我隻是缺少鍛煉而已…”說著就趴在他的胸口,小聲道:“不過要是有什麽方法可以不受傷就好了,雖然每次都很開心,但是事後都要疼好幾天……”
“那要不要下次主導權都給你?”顧衍握住他的手輕吻了吻,“我皮糙肉厚,隨便你怎麽造都可以…”
“好。”聞言沐玄紅著臉,小聲應道。“對了,我後天要去隔壁市出差,晚上就不能陪你了。”
“好!你想我的話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說著就望著他又親了親他的掌心。“我在家等你回來。”
“嗯。”
“叮咚——叮咚——”兩人正在纏綿,氣氛逐漸升溫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將兩人嚇得不輕。
“誰在這個時候敲門!”顧衍破口大罵,“真會破壞氣氛!我要擰斷他的手!”
“來了,來了!”沐玄立刻起身去開門。“叔叔!你怎麽來了?”
“啊,順路過來看看,想著好久也沒到你這裏來了……今天得空就來看看你…還買了你愛吃的荔枝。”沐禹說著就將手中的荔枝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
荔枝?!沐玄有些意外,沒想到叔叔竟然會特意去買這個。雖然他一直對自己都很不錯,但因為公司很忙所以很多事情他都照應不到自己。
“這是……”沐禹看見穿著居家睡衣坐在沙發上的顧衍問道:“有點眼熟?顧家的小少爺?小衍!”
“叔,叔叔好!”顧衍立刻僵硬地站了起來,恭敬道,“是,是我。”他以為是誰,結果來的是沐玄的叔叔,那就是自己的長輩,什麽擰斷手臂,呸呸呸!
“叔叔,坐!喝口水吧!”沐玄說著就拉著椅子給他坐下,這時顧衍立刻閃身去給他倒水,恭敬地端了上來。
“叔叔喝水!”
“哈!正好有點渴了。”沐禹接過水杯,看著顧衍道,“你看我有點緊張啊?之前聽說你在和那些老狐狸們談生意的時候可是步步為營的氣勢……”
“哈哈,工作上和生活中難免不一樣嘛……”顧衍抓著腦袋看著他慢慢道,“要是我顯示出半分懼怕退讓之勢,他們不就要把我吃了嗎?”
“小衍啊,其實你在這方麵真的很有天賦啊,你和小玄自幼相識,你要願意也教教他。我聽說現在顧氏由顧靖打理,顧維鈞有意將公司交給顧珩,他們上下都在為其作準備……”
“好像是的吧。”顧衍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開口道。
沐禹看了看沐玄,又看了看顧衍,“雖然我知道這樣說不太好,但是我看你和小玄關係也很不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你可以教教他。畢竟管好一個公司並沒有那麽容易,而且現在沐氏的情況…那些董事們都想分一杯羹…”沐禹再次抬頭看向顧衍,“你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想聘請你來沐氏。”
“叔叔的話嚴重了!”顧衍挑眉看向沐玄,“我和玄的關係很鐵的,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接開口就好,是吧?”
“啊?”沐玄好像明白了什麽臉微微泛紅,“是的,叔叔,你就別操心了!我可一直都在努力的!你以後就好好享福吧!”
“好吧,好吧。”沐禹看這兩個家夥,總感覺有貓膩。他之前就聽沐玄說顧衍和他住在一起,還擔心自家侄子,擔心商業泄密。後來發現在顧衍任職期間,並沒有做對沐氏有不利的事情,相反在一定程度上還加大了沐氏的收益。雖說過去了很久,但好歹也念一些以往的情分。哥嫂去世的早,隻留下這麽一個可憐的孩子。他單純善良,一開始還擔心會被騙,現在看來應該是自己多心了……“那你們就繼續玩吧,我就來看看,不打擾你們了!”說罷,沐禹起身向門外走去。“對了,小玄啊,你有空也和你沐清哥多聯係聯係…”
“嗯嗯,叔叔慢走!”說著沐玄送沐禹出了門。
目送著沐禹出門,直到門關上的那一刻,顧衍才鬆了一口氣,即使麵對加德納他也沒有這麽緊張過。
“叔叔很少來我這裏的。”沐玄轉過身看著顧衍攤了攤手,一副和我無關的樣子。
“你喜歡吃荔枝嗎?”
“嗯,我喜歡那種有清甜味道的,冰鎮一下口感更好,就像……”沐玄突然思考了起來,“…嗯…反正就是好吃!我把這個衝一下,一半冰鎮一半直接吃。你吃吃就知道了。”
“好!”顧衍跟著沐玄一起進了廚房,“真讓人期待啊!”
第二天,沐玄照常去上班,而顧衍則被叫去參加“家宴”。
“一段時間不見,小雪變得更優秀啦!”顧維鈞看著她,喜歡之情溢於言表。
“ 謝謝顧爺爺!”姬雪微笑著回應。然後便就微笑著看著顧珩,眼裏帶著笑意。
顧珩望著她,兩人四目相對,此刻心意相通。
“不知道小雪妹妹,現在還喜不喜歡吃椒鹽排骨了?”顧珩看著她問。
“喜歡!顧大哥給我準備了?”
“嗯,中午的餐桌上會有的。”
“謝謝,哥!”
“你們關係還是很好啊!”姬遠和看著顧珩和姬雪感歎道。相比於顧珩,他其實更看重顧衍,畢竟顧衍更有實力。如果他和姬雪能夠在一起,二人合力定可以將顧氏和姬氏推上頂峰,所以之前才極力鼓勵姬雪去追求顧衍。但可惜顧維鈞並沒有將公司交給他的打算,看他的態度,顧衍估計是不可能真正獲得話語權,雖然顧珩沒有顧衍那麽有能力,但好歹是長子……
“那可不!顧大哥一直都很疼愛我這個妹妹的。”姬雪看著姬遠和道。
姬夜沒有說話,靜坐在一旁,默默地喝著茶。他明白姬遠和放棄顧衍這個棄子,想要拉攏顧珩。雖說對這個世道而言,聯姻是一個保障。但是他不喜歡讓自己的妹妹去依靠別人,尤其是一個男人來壯大自己的公司。他比任何人都知曉姬雪有多努力,她足夠優秀,她有能力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雖然顧珩一直笑眯眯的,但是姬夜看得出來即使他對她再好,那也隻是對妹妹的寵愛而已。這場宴會,是因為老一輩的人為了他們想要的利益而存在的,很慶幸這場交易不會存在。姬夜看著顧靖,他一直在意顧維鈞的神色,即使活了半輩子有些事情卻也是沒有膽量去說去做;相比之下羅舒馨比那兩個老男人要好得多,畢竟她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他一直都沒有給顧衍好臉色,總是對他很防備,雖然沒有之前那麽厭惡,但是就像獵物警惕獵人一樣……是啊,誰都知道他有多不受待見,卻依然麵帶微笑,麵色溫和端正地坐在這裏。對待笑裏藏刀的顧維鈞、優柔寡斷的顧靖、從來都不待見他的羅舒馨,依舊是禮貌溫和。誰都不知道他的意圖是什麽,死了九年卻又突然出現的人……自己也算有一些人脈,可是竟然查不到他的過往……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內裏可能比顧維鈞還要可怕。他隻希望,他離自己的妹妹遠一些!
顧衍注意到姬夜打量自己目光,便抬眼望去,看著他,回以一個標準的微笑。
……
後來兩家人在一起吃了飯,關於聯姻的事情,因為孩子們都很排斥自然也沒有談得攏。但是卻沒有影響彼此間的感情,雖然不能成為家人,但依舊是兄妹、朋友,多年的情誼是不會變的,以後生意場上多往來。
……
顧珩臥室——
“呐!你要的東西。”顧珩從抽屜裏拿出之前說好給姬雪的雜誌和前麵周邊。
一看到東西,姬雪就兩眼發光。“好,謝謝大哥!大哥真好!”一拿到手,姬雪就翻開雜誌,裏麵有各種各樣的“精美”照片,每一張都是自己偶像的獨家照片!“乖乖!這我得拿回去晚上偷偷看!”說罷就立刻合上書。
“哈哈哈哈。”顧珩看她,明明都這麽大了,還一副小孩子的樣子,“去吧去吧,別被姬爺爺看見,不然他會說我帶壞你。”
“好的,好的。”姬雪裝好東西,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對了顧二哥在哪?我有話和他說。”
“小衍?估計在花園吧?他經常去那裏。”顧珩聽說過姬雪之前對顧衍死纏爛打的事情,已經消停一段時間了,難道又要開始了嗎?“你找他有什麽事情嗎?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找找?”
“謝謝顧大哥,我自己去就好,先走啦!真的很感謝你給我帶的禮物!”再次道謝後就立刻拎著東西出去了。轉身就去了花園,以前大家隻有丁點大的時候都喜歡來這裏玩耍。顧靖依著顧珩的要求在顧維鈞最喜歡的百年銀杏上係了個秋千,其實是姬雪想要的。那時候大家都喜歡在這裏野餐,尤其是秋高氣爽的時候,金色的落葉猶如一個華麗的地毯,當真是美麗極了。
在路口一個轉身,姬雪就看見顧衍在秋千旁。
顧衍看著木板上的落葉,思緒不覺間又回到了小時候。在顧家的那些年,自己一直都很聽話,小心翼翼的努力去討好所有人,雖然有時候會覺得很累很累,但自己過得足夠富裕,受到了當時最好的教育,和在國外的幾年相比簡直是太過安逸了……顧衍彎腰伸手掃落了木板上的落葉,然後穩穩地坐了上去…輕輕地晃呀晃…真不錯,看來以後可以在家裏安一個,大一點的更好,這樣可以和玄一起坐著蕩。不對,如果可以躺著晃悠就更好了……
“顧衍!”姬雪看見有些發呆的顧衍,聲音提高了些,走了過來。
顧衍看見來人,站了起來。“怎麽了?”
“對不起!”姬雪走進之後接著一個九十度的標準鞠躬,“我之前都是鬼迷心竅了,聽了爺爺的話,把對你的仰慕無異味喜歡,騷擾你了那麽久……我現在才知道我自己那樣的行為有多讓人討厭……”姬雪最近遇到一個狂熱的追求者,都已經明確拒絕了,結果他還是總是出現,有時候保安都攔不住。前些日子和姐妹逛街還被性騷擾了……真的很煩…於是就找了兩個保鏢。雖然之前自己沒有性騷擾顧衍,但是天天去煩他,感覺也是夠讓人討厭的了,越想就越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幼稚且令人生厭……“真的對不起,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如果你還願意認我這個妹妹,我還和以前一樣稱叫你顧二哥,如果你討厭我,不想再見我,我以後都不出現……”說到最後,姬雪也沒了底氣。其實她也是有那麽點喜歡顧衍的,畢竟內外兼修的人誰都會心動……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你還是我的妹妹。”說著就伸出手輕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還和以前一樣…”
“什麽?”姬雪抬頭不解的望著他。
“沒什麽…”
“顧二哥,可以再給我推一次秋千嗎?”說著就在秋千上坐了下來,一臉期盼地望著他。
“我要推了,抓緊點!”
“嗯!”
……在窗前的顧珩看著樓下這和諧的一幕,不禁攥緊了拳頭…………
y國,皇家演奏廳內——
任江和歐陽泫坐在第二排中間的位置,觀賞著台上的演奏。歐陽泫知道自己老爸就坐在上麵,出於對父親的敬重與害怕,所以坐的格外的端正,甚至有些拘謹。相反任江則是一臉陶醉的樣子,現已完全沉醉在這音樂的世界。
台上的樂手們,相互配合默契,這仿佛不是一場演奏,一場表演,而是心靈的洗滌,靈魂的交融……曲閉,觀眾有序離場,歐陽泫拉著任江留在了最後。
“我們不出去嗎?”任江第一次來這個隆重莊嚴的地方,即使他現在穿的是定製西裝,但音樂一停,周圍的環境還是讓他緊張,有點喘不過氣來……
“你不是說想要合照嗎?我們去後台要合照!”歐陽泫伏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啊,這,這不太好吧……”
“沒事的,好幾個演奏的人我都認識……走走走。”在觀眾都走了之後,歐陽泫立刻拉著任江去了後台休息室。剛到門口,就被安保人員攔了下來。
“觀演完畢請從出口出去,謝謝配合!”
“那個,我……”歐陽泫正在想怎麽開口的時候,就有人走了過來。
“沒關係的,讓他們進來吧!”一個金發藍眼的男人走了過來,身姿挺拔,看起來比歐陽泫大不了幾歲。
“老師在等你呢,話說有五六年沒見了吧?”說著就回頭看了一眼任江。
“是好多年沒見了。”當歐陽泫和任江來到裏麵之後,隻見一個長者在中間,細心的擦拭著剛才演奏的小提琴。
長者抬眼看了一眼歐陽泫,然後又看了一眼任江,便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
“那個,我,我先相互介紹一下吧……”歐陽泫看著長者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然後繼續道,“寶貝,這個是我之前學習音樂的師哥。”他先給任江介紹了帶他們進來的男人。“這個,這個是我的爸爸……”說著就低下了頭,“爸,任江是我在z國認識的,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因為離家多年所以他真的很怕被罵。
聽到男朋友這幾個字任江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然後他突然反應過來,麵前的人,那個領奏人是他,他,他的,爸爸!這,這,一下子感覺信息好像有點過量。突然失了聰,隻覺眼前一黑。人就栽倒下去,歐陽泫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
“寶貝!你怎麽了?”歐陽泫輕拍著他,大聲的呼喊著。
“什麽情況?要不要叫醫生?”其他人也關切的圍了上來。
任江緩緩睜開眼,看向歐陽泫的父親,他感覺自己太沒出息了,第一次見家長竟然就這麽暈過去了,太失禮了。
“對不起。”任江用自己不太地道的發音用y語向歐陽泫父親道歉。
“沒事,沒事,你坐吧!”說著示意旁邊的徒弟給他拿個椅子。
“坐吧,沒事的。”歐陽泫手放在他的肩上,安撫道。
這時又有個女生給任江端了一杯水過來。
“謝謝!”
“你這小子,你跑後台來幹什麽?以前讓你來你都不來,你不是說你打死都不要碰音樂的嗎?”
“爸,我知道錯了。我好久沒見著你了,這不是想著來看看您嘛!爺爺奶奶最近身體應該也很好吧!”
“你這小子!真的是!你姐都和我說了,今晚你就回家去吧,幾年都不回家真的是太不像話!”語氣雖然透露著責備但並沒有想象中的生氣,男人看了一眼任江開口道:“孩子你不要害怕,爸爸我呀也沒有那麽嚴肅的。”說著努力擠出一抹微笑,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嚇人。
“好的。”任江握緊手中的杯子,手心裏全是汗。
旁邊的人,看著他們一向嚴肅的老師竟然會為一個外人露出微笑。畢竟他是音樂界出了名的臭脾氣,雖然有很多人慕名而來拜師學藝,但在他手下堅持下來的人少之又少。
“那個,我們是來要合照的……”歐陽泫看了一眼自己爸爸,又看了看周圍的人,雖然這個樂團一大半的人都認識,但是如果爸爸不點頭的話,他們估計也不太敢。“所以,爸爸……”
“既然要拍照,那就趕緊拍,拍完你們收拾好就回去吧。”
最後任江如願的拿到和樂團的合照,拍了不少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歐陽泫的原因,樂團裏的人對他出奇的友好,他們都很熱情溫暖,讓他一直緊張的心情也得到釋放。
“今晚就回家去住吧,家裏都收拾好了!”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歐陽泫和任江說道,“回來了就回家多待幾天,這麽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看看家人!”
“好的爸!”歐陽泫緊握任江的手幹脆的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