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勇破水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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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訥烏!”張廣才厲聲叫挹婁。
挹婁還是不停下來,繼續往前走。
張廣才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挹婁的“坎肩”。挹婁想甩開張廣才,但他甩了兩三次,也沒有甩開。
張廣才說,“你以為你能甩得開我嗎?”
挹婁挺著個小脖頸說,“你不去,隻管扯著我作甚?!”
挹婁這時忽然學一句張廣才說的話,“作甚”。
張廣才說,“我不去能行嗎?你要出點啥事兒,姥爺又該怨我了。”
挹婁笑了,他湊近張廣才問,“你去呀,阿洪?”
“哼!”張廣才白他一眼,說,“你就知道我不舍得讓你自己去,就跟我來這一套!”
挹婁嘻嘻一笑,回手扳住張廣才,要往前邊走,張廣才停住不動,他對挹婁說,“可有一條。”
“要說就說三條,”挹婁涎著臉皮。說,“說一條幹啥?”
“你不用這樣,”張廣才警告他,“到哪裏,要聽我的。”
“哎,你個阿洪,”挹婁說,“啥時候咱倆出去,我不聽你的?”
張廣才不管他怎麽說,繼續說自己的話,“看著不好,不要強去做,趕緊往回返。不能硬著頭皮幹。”
“得令啦!”挹婁學著“烏勒本”裏的唱腔答道。
張廣才這才和挹婁走了起來,
張廣才說,“你這個小訥烏,還唬起人來了!可你那呼嚕別人聽了信以為真,我一聽,就是假的,你當你能唬得了我?”
“你沒信?”挹婁說,“你沒信,最後,你都要睡了?”
“誰睡,我也是唬你呢。”
“啊哈,以後我可得防著你點兒。”
——兩個人就這樣說說笑笑地往前邊走。
月上中天,晃晃同白晝。
放眼望去,見前邊是黑黢黢的山峰,再見不到路了。張廣才做了一個手勢,同時,低俯下身子,往前邊走。
挹婁有樣學樣,也像張廣才一樣貓著身子走。
又走了一會,見到一個披散著頭發的人,在水邊執著一把烏鐵劍,另一隻手,中指和食指並在一起,指向天上的月,口中念念有詞。
挹婁和張廣才他們倆都聽不出來他說的是什麽。
他還不像薩滿跳大神似的,一邊作法,一邊蹦蹦跳跳的,而是直直站立在那裏。
適應了一會兒,就看到從那人的手指尖兒有一道藍微微的光,射到月亮上,又從月亮上有一道同樣藍微微的光返了回來,射向一處隘口,隻見那隘口處有九節完達(梯子)高的波光粼粼的水牆。
這是什麽玩意?
一下子,沒人能看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隨著那人駐立的時間加長,那個水牆一寸寸地往上漲。但沒有標示,誰也看不出水牆在漲。
兩人俯下身子,呆愣愣地看著那人。
在他倆的一箭之地,公孫淵也看呆了,心裏想,這人是在幹什麽?倏忽之間,他感到身邊有人,冷不丁,回手劍指去。
他的劍,被一把蠅甩子搪到一邊去,公孫淵看去,見是姥爺!
公孫淵想說什麽,姥爺手指抵唇,示意他噤聲。他就沒出一點兒聲音。
姥爺走到他跟前用蠅甩子向右邊指了指,公孫淵順著姥爺所指,看到有三個人拿著刀、槍悄悄向挹婁和張廣才兩人靠攏,很顯然,他們是針對挹婁他們倆去的。
公孫淵和姥爺勾對一下眼神,就向那三個人靠去。那三個人還沒意識到有人靠過來——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三個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沒有想到有人會靠近他們,等他們有所察覺,有一個人轉過頭來,花玉喬的蠅甩子拂了過去,那人一聲沒出,軟癱地倒在地上。兩個同伴有所察覺,回頭看他倒了下去,抬起頭來,和花玉喬對上眼光之際,花玉喬的蠅甩子早就到了,兩人也沒來得及喊一聲,就一齊倒在地上。
他倆倒地時,二人的兵器碰撞一下,發出“噔鈴”一聲金屬聲。挹婁和張廣才都聽到了,他們回頭向這邊看。但,花玉喬和公孫淵以及倒地的三個人,都在山林的暗影裏,他倆根本看不到。
同理,那個指著月亮作法的人,也聽到這個聲音了,但他沒有扭頭看過來。或許,他知道他的四周有他們的人在保護著他,所以,有恃無恐。
花玉喬挺起身子,看了看,捅了一下公孫淵,低伏著身子向山林裏快速走去。
挹婁看出了門道,他指了指水牆,兩隻手掌比了一個高度,又一節一節地向上升著,比量著,意思是那水牆在一點點地漲。張廣才點點頭,意思是他懂了。
挹婁比著一個手攥著什麽的樣子,點點自己,意思是,我打他拿刀的手;又將一隻手比作那人指向月亮的手勢,指指張廣才,意思讓張廣才打他另一隻手。張廣才懂了,點點頭。
兩人都從口袋裏掏出了珍珠,抵在拇指蓋上,就在心裏唱道:“彈一彈,二百年……小紅棗,往裏倒。”這個“倒”字剛在心裏迸發出,二人的手指間的珍珠就彈了出去。哪人“啊”的一聲大叫,把手裏的烏鐵劍扔在地上,另一隻手的手形也變了,那道通月的藍光立即消失了,同時,從月亮返回的藍光也消失了,那座水牆訇然倒塌,一泓大水奔湧而下,立刻,把那人和挹婁、張廣才兩人埋沒在水裏。
花玉喬是早一兩分鍾知道這個結果,領著公孫淵逃離了水淹的現場。
兩人停了下來,看著咆哮奔騰的大水向下遊奔騰而去,公孫淵以拳砸掌無比歎息地說,“可憐了兩位英雄!”
公孫淵又轉向花玉喬說,“姥爺,你知道這個結果?”
公孫淵指挹婁和張廣才被水淹的現實。
花玉喬點點頭。
“知道,你咋不帶走他倆?!”公孫淵有點兒急眼。
“要帶走他倆,”花玉喬不緊不慢地說,“他倆就不能擊垮那個作法的人;不擊垮那個人,那隘口的水牆就破不掉。那人要再做一會兒法,那水就足可以把我們紮在林中高地的營盤摧毀。”
“可是,”公孫淵一百個不甘心地說,“那也不能壞了我兩個哥們兒的性命啊!”
花玉喬這才知道公孫淵情緒如此激動的緣由,他拍拍公孫淵說,“難得你們兄弟感情這麽深重。不過,婁兒和才子會沒事的。他們是‘水莫湮沾’。”
“啊?真的嗎?”公孫淵以為姥爺在安慰他呢。
花玉喬微微笑著說,“咱們回去等著他們吧。”
花玉喬說完就往回走。
公孫淵半信半疑地跟在後邊。
闊力“噶”地叫一聲,從他倆頭頂飛過。
回到營地,看到水剛好到他們高崗的邊沿,他們的兵士,安全無虞。要是再憋一會兒水牆,可就不好說了——睡夢中,被嚎啕大水衝走,後果不堪設想。
花玉喬和公孫淵回來了,驚動了哨兵,哨兵一大聲問話,把全營的軍士都吵醒了。許多人才看到大水眼看就衝到跟前了,很是驚懼。公孫淵勸慰眾將士,說,“大水隻能到這一處了,不會再漲了,放心回去睡覺吧。”
兩個軍官和兵士們,憂心忡忡地回到了各自的帳篷。
公孫淵陪著花玉喬等著挹婁和張廣才。
花玉喬憂心上攪:按理說,挹婁和張廣才他們倆該回來了,怎麽還不見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