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義,我從之;不義,我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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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婁和張廣才在綺妍貴妃的懷裏感到很溫暖,她身上暖暖的香氣,使人感到很幸福。綺妍貴妃當下就安排他們坐進了東屋,溫軟地和他倆嘮開了家常,了解了挹婁和張廣才家的情況。
當她知道張廣才是漢人的時候,驚訝地說,“我說我總覺得你哪兒有些不對嗎,原來你是漢人。”
“漢人哪兒不對了?”她兄弟嘎嘎穀問她。
“不是,不是。就覺得吧,”綺妍貴妃表達不清楚了,“你和我們,和挹婁也兩路勁兒。”
他們並不再問了。
綺妍貴妃給他們拿出許多吃的,又擺出許多玩兒的,張廣才都婉言謝絕了,說,“拜見完了你,我們的結拜儀式就算告一段落了——再以後到誰的家,再拜見誰的父母,這會兒,我們要出去辦點兒事。”
綺妍貴妃這回說,“你們忙你們忙,男人嘛,總有男人要辦的事。晚上在我這裏吃飯?”
張廣才說,“不一定。姐,你別特意準備什麽,把我和挹婁,就當成嘎嘎穀,才是公平,公正的。”
“好!”綺妍貴妃爽快地說,“姐一定把你們倆當成嘎嘎穀一樣看待。去吧去吧,你們去辦事吧。”
這麽說完,張廣才、挹婁和嘎嘎穀就走了出來。
闊力不知在那裏旋到挹婁的影子,從空中打了一個旋,又衝空而去。
嘎嘎穀抬頭看一眼闊力,問挹婁,“二哥,這是你的鷹?”
挹婁說,“是,跟我六年了。”
嘎嘎穀說,“這鷹好像通人氣。”
“你怎麽知道?”挹婁問。
“剛才它想,‘牛兒的,你們窩在那屋裏幹啥?’”嘎嘎穀說。
張廣才驚異,“你還能參透鳥獸之心?!”
嘎嘎穀說,“有的時候,會的。有的時候不行。”
張廣才和挹婁就不再做聲了。
走了幾步,嘎嘎穀問張廣才說,“哥,咱們上哪兒?”
張廣才說,“你不是能看透我的心思嗎?你還不知道我想上哪兒?”
“所以,我感到很奇怪,”嘎嘎穀說,“你明明說要去找內廷總管賽斯,可為什麽,一會兒想去古樹林,一會兒又想回你倆住的暖客閣呢?”
張廣才看了挹婁一眼,歎了一口氣,對嘎嘎穀說,“真沒辦法你,連遊移著的想法,都逃不脫你的窺視。”
“所以,”嘎嘎穀笑著說,“你和我就老老實實的,來不得半點兒虛謊。”
“好吧,”張廣才下了決心,“回暖客閣吧。”
三兄弟這才樂嗬嗬地往暖客閣走。
離暖客閣還有五六十丈遠的時候,暖雪走出了暖客閣的房門。挹婁用嘴向暖雪那邊拱了一下,對嘎嘎穀說,“嘎嘎三弟,你能不能看出來那個小宮女看我們走來了,都想的是啥?”
“這麽遠?”嘎嘎穀搖搖頭說,“感受不到,太遠了。我的這種感受,得和那人麵對麵,才能,這麽遠,我是神人哪?”
張廣才問,“嘎嘎三弟,你這種能耐,是自身就帶的,還是有師傅教的?”
“怎麽說呢?”嘎嘎穀在斟酌著他這話怎麽講,“我家在南摟山*南麓,我三歲那年在外邊玩兒,就過來一個老道,他誇我,說,這小孩真真純淨。說完,就彈我一個腦瓜鏰兒,我就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叫他一聲‘師傅’。那老道說,咱們還沒到師徒的緣分,有那麽一天,你為難著窄,事不可解的時候,你衝東南方向再這麽叫一句,我再與你敘師徒之緣。說完,他一拂袖,就不見了。我再也沒見過他,不過,從此,我就有了這種能看穿人心思的能耐。”
挹婁和張廣才都覺得這很是神奇。
三人說著話,就來到暖客閣,暖雪閃到一旁,向三人施禮。
挹婁用肘拐了嘎嘎穀一下,向暖雪怒了一下嘴,意思讓他測一測暖雪現在是怎麽想的。
嘎嘎穀笑了,他說,“她罵我們仨呢。”
“誰呀?”暖雪抑製不住地說。
嘎嘎穀說,“你。你說‘看他們仨那窮酸樣,還裝公子哥呢。’”
暖雪連忙用手指去掩口。
挹婁指著暖雪說,“哪天我非得先蒸了你,再炸了你不可!”
暖雪嚇得直縮縮著身子。
她這一吃驚害怕,臉上就放出魅人的光,顯得她分外的靚麗。使這麽小的三個男孩兒,都忍不住地看她幾眼。
他們三個進了屋,在中堂分大、小坐下之後,軟風和暖雪趕忙獻茶。然後,張廣才對軟風和暖雪說,“你們倆先避一避,我們哥仨有事商量。”
一聽這話,軟風和暖雪就退了出去。
她們倆把屋門關上之後,張廣才問嘎嘎穀,“我們是為了夫餘族而結義的嗎?”
嘎嘎穀說,“不是。”
張廣才把頭轉向挹婁,“那我們是為了肅慎族結義的了?”
挹婁看看嘎嘎穀,看看張廣才,說,“不是啊,為了肅慎鳥蛋!”
張廣才又說,“當然,更不是為了漢族結義的。漢族的曹丞相現在也四處張榜捉拿我們一家呢,雖然,奸雄曹丞相他一人代表不了漢族。”
“怎麽回事?”嘎嘎穀問張廣才。
張廣才說,“說起來話長,等倒出功夫的時候,我再講給你聽。現在我想問的是,我們為什麽結義?”
挹婁眨巴眨巴眼睛,不知說什麽了。
嘎嘎穀想了一下,說,“我們當然是為了‘義’而結義。”
“著啊!”張廣才雙手一拍,說,“我們為‘義’而結義。天下義事,皆我從之;天下不義,皆我除之。”
嘎嘎穀和挹婁點頭稱是。
“目下,有一樁不義之事,吾輩將奈之如何?”張廣才很鄭重地說。
“不義,必除之!”嘎嘎穀說。
“對,除之!”挹婁不會說這種半文半白的話,但,和張廣才以及姥爺在一起,經常聽他們這麽說,可是明白。況且,他隱約感到張廣才想說什麽了,就脆脆地迎合著張廣才。
張廣才好好地穩定一下情緒,象他若不這樣,就能氣爆了似的。他說,“一個國的國王,把另一國的一個大人關押了起來,非讓這個大人答應當他們那個國的國王,不答應,就關著他。一直關了六年。我說明白了嗎?”
嘎嘎穀說,“說明白了。問題是,那個國的大人為什麽不應允了這個國的國王呢?因為,這在一般人的眼裏,這是好事啊,有人架攏著我,讓我當國王,這不好嗎?”
張廣才說,“一,那個國,有國王,隻是暫時失聯了,有可能在哪個山裏修行呢;二,那個大人知道了這個國的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國王怕大人泄露出去,要把大人拉入他們一夥;還有三——你知道呂布認董卓幹爹的事吧?”
“知道,那是臭名天下的勾當。”嘎嘎穀說。
“哪個國的國王,讓那個大人,也認他做幹爹,才能讓這個大人當國王。”說到這裏,張廣才不說了,他直盯盯地看著嘎嘎穀。
“我知道了,”嘎嘎穀說,“那個國王之所以把那麽大的便宜給了那個大人,不僅僅隻是想當一個幹爹的事,而是想控製那個國,讓那個國,當他們國的附庸,依附於他們,稱臣納貢。對不?”
“對,就是這個意思。”張廣才說,“普天之下,還有這麽不義之舉嗎!”
“義,我從之;不義,我除之!”嘎嘎穀義憤填膺地說。
“可是……”張廣才說到這裏,又停下了。他直勾勾地看著嘎嘎穀。
嘎嘎穀說,“無論是誰,我的做人原則不變:義,我從之;不義,我除之!”
“給你考慮的機會:你可以不參加我們的行動;也可以告發我們。因為,這個國王,就是你的姐夫,夫餘國的國王。”
嘎嘎穀聽了之後,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不可能……是不是我姐夫,咱先不說,我們夫餘國王,一向是個正人君子,絕不會做出這種齷齪小人的勾當。不可能,我不信。”
嘎嘎穀說著,站起身來,向外邊走了出去。
張廣才沒有攔他。
挹婁也沒有攔他。
嘎嘎穀就那麽徜徉而去。
待嘎嘎穀關上了門,挹婁一頓足,唉歎一聲,“怎地不截住他?!”
張廣才有些木然。
挹婁說,“這事本不該當他說,人家畢竟是姐夫、小舅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你不也看到了嗎?”張廣才說,“這事能瞞住他嗎?你心裏想啥,他都知道。”
“不當他麵,他參不透你的心。”挹婁說,“剛才我問他暖雪想的是什麽,他說離的太遠,他無法知道。”
“你能保證當他的麵,不去想營救季步璐大人的事?”
挹婁不吱聲了:是啊,誰也無法保證這一點。
挹婁接著問張廣才,“接下去怎麽辦?關鍵是這個事要是敗露了,那就知道那個太監是怎麽死的了。”
張廣才苦苦的一笑,“還能點咱倆的天燈?”
挹婁說,“咱逃吧!”
“逃?”張廣才搖搖頭,說道,“在他們的王宮裏,還想逃?你都不知咱的馬拴在哪裏,憑兩條腿,想逃出去?門兒都沒有。”
“哎,”挹婁突然想起一個辦法,“叫唐大師!告訴我叫他的咒語,我叫他!”
張廣才經挹婁這麽一提示,也來了腦筋,他仰起頭,向棚頂看了看,說,“‘喃尼瑪齊力嘍’對,是‘喃尼瑪齊力嘍’,訥烏,你說吧。”
挹婁坐坐正,就說,“喃尼瑪齊力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