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挹婁要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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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挹婁和張廣才怎麽說,綺妍貴妃一意固執。
嘎嘎穀也為挹婁進言,她還是不聽。最後,她嫌吵了,說,“這個話題就擱到這兒,誰也不要再說了。”
三人聽她這麽說,就不敢再說什麽了。
挹婁和張廣才回暖客閣,已是掌燈時分。
綺妍貴妃稍事休息,就叫來了乞靈,讓她把軟風叫來。乞靈走了,不一會兒就領著軟風來了。
乞靈複命,軟風跪在地上,給綺妍貴妃請安。
綺妍貴妃對軟風說,“你,到我近前來。”
軟風很是遲疑,以前她從來沒聽到綺妍貴妃對她這麽說過話。但那也得上前啊,她敢抗命嗎?
軟風就站起身來,膽兒突突地來到綺妍貴妃跟前。
綺妍貴妃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軟風的下巴,眼湊近她,仔細地端詳著她,半餉,才說,“果真是有福的麵容。”
“托娘娘旳福!”軟風趕緊作答。
“呦,這小嘴兒,巴巴的。真真是人見人愛。”綺妍貴妃由衷地稱讚道。緊接著又說,“吃餃子了?”
軟風一怔,她沒想挹婁給她拿回餃子一事,貴妃娘娘也知道。
她急忙說,“我和暖雪還說呢,這一準兒是貴妃娘娘讓給咱倆捎來的。”
“暖雪也吃到了?”綺妍貴妃問。
“啊,二公子讓我倆吃。”軟風閃著眼說。
綺妍貴妃動作不小地甩開了軟風的下巴。
軟風倒退了兩步,垂立在一旁。
“學學,二公子把餃子拿給你,是怎麽說的?”綺妍貴妃有些嚴厲地說。
軟風一凜,她趕忙說,“二公子說,‘這是熙和院包的餃子,拿回一碗,給你倆嚐嚐。’”
“嗯——”綺妍貴妃坐直了身子,厲問,“他怎麽說?”
軟風一哆嗦,趕忙跪下,又把她剛才學過的話,學了一遍。
綺妍貴妃還未鬆口,仍舊保持著嚴厲的口吻,“他說是‘給你’,還是‘給你倆’?”
“‘給……你’”軟風隻好如實說。
軟風和暖雪是臨時派往暖客閣,侍候挹婁和張廣才他們倆的。王宮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客人要你,你不能反駁,有反駁者,杖斃;反過來,在沒有人安排的情況下,你不能主動去“魅客”,一經核實,亦杖斃。
軟風心想作為客人的二公子給自已拿回一碗餃子,讓別人怎麽想?你是不是“魅客”了?所以就不好如實說。可是,貴妃娘娘逼迫得緊,她就不敢不說實話了。
綺妍貴妃似乎鬆了一口氣,她把身子靠向椅背,眼睛看著自己的指甲,懶懶地說,“二公子,看、上你了。”
軟風到抽了一口冷氣,蚊聲說,“怎麽可能呢?”
“今晚,”綺妍貴妃仍舊保持著剛才的語速,“你就和二公子圓房。”
“這……”軟風又倒抽了一口冷氣。
“二公子可能不大懂男女之事,你要教他。”綺妍貴妃說著,回回手,從哪裏扯過一方白綢甩給了軟風,“明早,我要驗紅。”
——熙和院裏的這一幕,挹婁不知道。乞靈悄悄地來,又悄悄地把軟風叫走,挹婁在和張廣才說話,他哪裏知曉?
“阿洪,你怎麽哈麽央兒就和嘎嘎穀結拜呢?”挹婁不解。這類涉及到他倆的事,張廣才一般事先都和他商量一下,這次沒有,張廣才對嘎嘎穀說,他倆要和他結拜的時候,挹婁一點兒也不知曉。按理說,這都沒什麽,張廣才當得了他的家,隻是,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你覺得嘎嘎穀不當意嗎?”張廣才問。
“當意到是挺當意,隻是……”挹婁一時不知用什麽詞好了。
“太快了?結義乃人生大事,有點兒輕率?”張廣才問挹婁。
挹婁說,“這個吧……”
“這都是很正常的,”張廣才說,“想劉關張桃園三結義,他們也一麵之交,也是一天的事,就決定了,男子漢大丈夫,行走在天地之間……不過,我當時是想和他結拜了,我們解救季步璐的事,即使讓他知道了,因為結義時發過誓,他也不能告發咱們。”
挹婁點點頭,才知道張廣才“哈麽央兒”和嘎嘎穀結義的緣由。
“阿洪你說,”挹婁又做一個假定,“嘎嘎穀向他姐打聽的結果,不是那麽回事,他能不能告發咱倆?”
“這種假設不成立,”張廣才斷然地說,“咱們倆能唬他嗎?咱要唬他,那是咱們的不義,咱們該電打雷劈。”
“要是,”挹婁進一步說,“咱沒唬他,而是他姐唬他,或者是季步璐唬咱呢?”
“這……”張廣才沒話了。
——太有可能是這樣了:他姐綺妍貴妃唬他的可能性太大了,她站在宮廷的王的立場上,太有可能說出曲解事實的話,或者,夫餘王對她說的時候,也有沒說真話的可能。再或者,季步璐是因為別的事,被夫餘王關進石屋,季步璐為了逃出去,就編出他很大義,很漢子的一段話唬挹婁和張廣才的可能性有沒有呢?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讓張廣才怎麽說?
張廣才搖搖頭,說,“訥烏,轉眼之間……你、一下子,就、複雜了。複雜的,使我無言以對,使我不認識你了。”
“你說,”挹婁說,“有沒有這種可能****?不管這兩種可能性的哪一種,咱們都能招來殺身之禍。”
張廣才感到一下子挹婁成了阿洪,他變成了訥烏。
“這件事,我想,”挹婁說,“咱還要向嘎嘎穀億攬訥烏學一學。”
“想學什麽。”嘎嘎穀在外邊接上了話。
挹婁和張廣才忙站起身來,迎接嘎嘎穀。
挹婁對嘎嘎穀說,“向你學凡事要查證核實,不要冒冒喧天(魯莽)地就去辦,”
挹婁把他說的那兩種可能性又說了一遍。
嘎嘎穀說,“我也是初識二位哥哥,心下也沒底。人們都傳頌劉關張桃園三結義,殊不知,世間有多少結義,是不義之結呢?這些事,聽到耳裏,記在心裏,不得不防。”
張廣才向挹婁和嘎嘎穀二人拱手,“阿洪,兩位阿洪。”
挹婁打了一下張廣才,“喝了?”
嘎嘎穀也出手推張廣才,“挺能逗殼子啊!”
張廣才一指嘎嘎穀說,“你們也這麽說?”
“什麽?”
挹婁說,“‘逗殼子’,你們也說逗殼子?”
“我們不這麽說。”又有人在外邊說話,開開門,大家一看,是軟風。
軟風說,“我們叫‘逗悶子’,就是逗著玩兒的意思,你說是不是嘎嘎公子?”
嘎嘎穀說,“是是,我們確實說‘逗悶子’。‘逗殼子’,是向你們肅慎族學來的。我想想,我是怎麽學來的?啊。想起來了,今年春起,刮了一注龍卷風,把熙和院的東廂房上的房蓋兒掀去了,就找來一隊苫房工來苫房,其中就有一個苫房工是肅慎人,他的話隔路,還能說,我就把他這句話學來了。哎,軟風,那幾天你不是也在嗎?”
“我要不在,就不知道這是‘野人’的話了。”軟風有些刁味兒地說,同時還斜斜地看了挹婁一眼。
挹婁漲紅了臉,“你說誰是野人?大人們說說,也倒罷了,你個小丫頭還跟著說?”
“誰是小丫頭?”軟風挺著小胸脯,靠向挹婁,“你比誰大多少是咋地?”
嘎嘎穀一扯張廣才,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咱還別摻乎人家兩口子的事了。阿洪,走,咱玩兒六博棋去!”
挹婁追去,就聽門環響,門在外邊被掛上了。
挹婁想要去拉門,軟風一陣風樣的橫在他麵前。
挹婁說,“你幹啥?”
“我幹啥?”軟風說著,一步步逼近挹婁,“你在外邊說了我什麽?”
“我,我沒說什麽啊……”挹婁一步步倒退。
挹婁要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