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水中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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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挹婁啊,就算是你和係盧奇卡放走的那條船,你也別去管它!
    你剛才的想法是對的,你怎麽像耗子一樣,撂下爪就忘了?又去專注那條船去了?
    這時,挹婁已意識到自己身處危險之中,可是架不住心裏癢癢的:他想,隻要我跑過去沒人看到,我就一頭紮進河裏,從河底下遊到河對岸,把著船幫往回遊,遊到紅河口,我就上船沿著水中暗道往回劃,這樣,闊力來攫我,也能少飛一些路。他知道,闊力受的傷,不是一下子就能好的。
    ——他不過是找個借口。他主要是,一彰顯他個人英雄主義;二天開始熱了,在山窩裏不舒服,悶熱了,哪有在水裏自在?
    挹婁把他的弓,他的劍,他的衣衫,他的腰帶,都整理了一番,把剩的那份兒肉食攥在手中,好好看看周圍,確信沒有人看著他,他就快速地向河邊跑去。
    ——他要不這麽跑也許就不會有人注意他,比如,他溜溜達達地走向河邊;他這一跑,移動的目標向來都會引起視網膜反應的,對於野獸如此,對於人也是如此——有一個在小高爐上除爐渣的勞工,站在東邊的小高爐上,看到了他。
    離得遠,隻看到是個人從山窩子裏跑出來,向河邊跑去,看不清是個大人,還是個小孩。況且,誰家的小孩到河邊子裏來呀。
    這個勞工就向另一個和他並肩幹活的勞工說,“夥計,你看。”
    那個勞工隨著他同伴的手指看去:挹婁剛跑到半途,還在往河邊跑。
    兩個勞工一起驚異:這是誰呀?
    其力哈撒蘇的紅河冶鐵的警備,是全民的,他向這裏所有的人下了一個死命令,看到奸細,或者疑似奸細,一律上報,有不報者,統統投進高爐裏。
    其力哈撒蘇看著老邁、孱弱,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樣子,實際上,他的統治是殘暴、無情的,有的時候,令人發指。
    他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一個違反他指令的人,投入小高爐裏。所以,他的子民,對於他、他的指令,都是驚悸以對,不敢越雷池一步。
    兩個勞工看到挹婁快速跑到河邊,一下子就跳進河裏,再就沒影了。
    不對吧?那個人那麽快跑向河邊,一頭紮進水裏,就沒動兒了?
    一個對另一個指指對岸的那隻獨木船。
    意思是進入水中的那人,是奔那根木頭去的。
    ——這裏的人們很少看見獨木船,這種船,都是來自山地區,渡大甸子用的。這裏的人,一般都用正規的船。再說了,誰家的船逆水到紅河口來?
    所以這裏有一個怪現象:有河,不見船。
    至於,那個人為什麽奔那根木頭去,那就不管了,反正他不正常。
    工頭在下邊吼他倆,“不幹活兒,你倆抻著脖子看啥呢!”
    一個勞工向工頭招手,“頭兒,你上來,八成有奸細!”
    一聽說有奸細,工頭來了精神,他攀著高爐上的鐵梯子,上到高爐的頂端。夥計就把挹婁潛入水中的地點,和他對麵的那根木頭指給工頭。
    工頭看時,風平浪靜的,沒有什麽移動的信息。工頭別過臉來,嗆嗆他的夥計,“你他娘的,讓我看什麽?!”
    這個勞工說不出什麽來了,隻是一個勁兒嗚嗚突突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就在這時,另一個勞工忽然指給他,“頭兒,你看!”
    工頭看去,見那根木頭溯流而上,一點點,向上遊移去。
    一勞工喊,“下邊有人!不地,木頭怎地會向上遊遊?”
    誰的腦袋沒被門夾,一眼就能看出獨木船下有人。挹婁騙得了別人,還騙得了紅河沿岸的人?尤其是那些爐工,
    挹婁真在獨木船的下邊,他不用露出水麵,就在水裏,伸手推著獨木船的船底,就頂著水兒,向前遊。
    頂水推一隻獨木船,很費勁的,挹婁就有些喘,就本能地要張開口,一想不行,這是在水裏,張開口,水不灌到肚子裏了?就把頭探出水麵,喘一口氣,又要沉下去,一想,我就露出一個小腦瓜,影在船的後邊,誰能看見咋地?
    主意已定,挹婁就貼著船尾,手和腳劃動著水,用頭頂著船向前遊著。
    挹婁並不會遊水,也沒人教他,遊水的動作,完全是本能,從他第一次進入那泓暖潭時起,就是本能。
    不怪有的沙比教兒童遊泳,會冷不防地把兒童推入水中,原來,人類就存在這種遊泳的本能。
    遊了一會兒,挹婁感到,他應該遊到紅河口了,就別著脖子向前看。正在這時,他就感到,有什麽纏住了他的雙腿,用腳去蹬,越發纏得厲害了,他就沉入水裏,用手去解,一摸,是網!
    挹婁一想,不好,不管這網是漁人為了網魚設置的,還是特意為了網他而設的,都是很麻煩的事,他必須把這網除掉,才能脫身。
    想到這裏,挹婁在水下抽出腰間無影斬妖寶劍,向漁網揮去。
    水中有阻力,挹婁舞劍的姿勢並不灑脫,反倒像慢境,拉開揮去的。好在那片漁網迎刃而解,紛紛破碎在水裏。
    挹婁解開雙腿,頭探出水麵,水聲剛剛從耳朵中消失,就聽到岸邊有人大叫,“網破了!網破了!”
    “是那個小嘎子!叫聖人的那個小嘎子!快用撓鉤,把他撓上來!在船尾!”
    挹婁再一看,見是沃沮的幾個兵士!
    挹婁心裏一凜,趕忙潛入河底,順流而下,都不撥動水體,就那麽挺在水裏,任河流推著他往下遊流去。
    但他這時的思緒還是不停地旋轉:自己被發現了,剛才的魚網,是專門給他下的。他心裏恨恨地發誓,有一天我挹婁要是成軍,我第一個討伐的是沃沮,第一個滅的國,是沃沮國;第一個抓的國王,是其力哈撒蘇!
    當年,公孫淵抓他,我不勸他放,好了,這回兒,就不會有這麽一個纏腳鬼。
    挹婁又想,別想這些煩心的事了,現在要緊的是,怎麽擺脫岸上兵士的追蹤,脫離險地是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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