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感情與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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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鐵爪功從微末崛起!
“師弟,今日怎麽發了如此大火?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我知道錢震處處針對於你,師父也知道,但你今日如此作為,不正是讓他得逞了嗎?”
李豐年獨自坐於院落之內,師兄楊曄從身後緩緩走來。
“錢家既然針對我,那麽我躲肯定是躲不過去的。與其下次再有什麽陰謀詭計,我不如現在就將事情鬧大,將主動權放在我的手裏!
隻是師兄,師弟破壞了你的訂婚宴,實在抱歉!”
李豐年愧疚的看向師兄,不禁也有些後悔。得罪錢家是小,但萬一因此與師兄的關係造成隔閡,這將是他追悔莫及之事。
“這你無需愧疚,你說的對,與錢家聯姻是我看走眼了,借由此事,我已當場退婚!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有時間來你這裏!”
楊曄麵露微笑,也坐在了李豐年身旁。
“師弟啊,你說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麽,娶妻生子,延續香火便是最重要的意義嗎?”
…
“爹爹,小年他不是有意的,您可別怪他啊!”
鐵爪門正堂,楊詩詩正小心翼翼的替李豐年求情。
而此時楊烈山鐵青的臉上居然帶上了幾分喜色,隨後更是再也忍受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年兒不愧是我最看重的弟子,居然敢直接攪亂了錢家的喜事。
如此行事肆無忌憚,當真是痛快!”
說實話自己二弟子與錢家聯姻,這是他非常不樂意看到的。但奈何錢家做局直接讓生米煮成了熟飯,他也不好再反對。
所以李豐年的突然發難打亂了錢家的布局,這事還剛好隨了他的意。
凡事要麽不做,做就做絕!這也是他一貫的行事方式。
如果酒宴上李豐年選擇喝酒平事,那麽他會對李豐年非常失望。既然沒那本事,為何當初不早早求饒,非要讓自己難堪。
但其後來一怒之下翻桌而去,雖然也有失禮數,卻讓他更為欣賞稱讚。
李豐年此事做的其實不是很漂亮,對他的名聲多少也有些影響。但這天下豪傑,誰會在意一個血氣方剛的稚童盛怒之下的衝動之舉呢?
誰年輕沒犯過錯,隻要不是殺人放火,這事日後隻會成為一件笑談。
錢家主大氣客,鐵爪錚錚不畏強權,憤然掀桌而去。如此年輕氣盛快意恩仇,真為大丈夫也!
而且在這樣一個等級森嚴、充滿壓迫的世界,敢於反抗又何嚐不是一種值得人們稱讚傳頌的高潔品質?
…
“爹,都怪你們,如今曄郎與我退了婚,以後女兒可怎麽做人啊?”
錢家正堂內,錢彩兒抹著眼淚痛訴著父親與兄長。
錢震則也是一臉苦悶“爹,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敢如此,平日裏他都是一副老實人的模樣,怎麽今日就突然爆發了?
更沒想到那楊曄居然與李豐年密切於此,竟不惜當眾退婚給我錢家難堪。
他們這是一個個全都沒把我錢家放在眼裏啊!”
錢震恨得牙癢,這兩人簡直就是一對瘋子。
“好了,少說兩句吧!”錢萬鈞也是一副便秘的樣子,今天他們錢家可真是顏麵盡失了。
甚至這將會成為未來幾十年裏青鋒城內,人們飯後茶餘閑談的對象。
錢家為了區區一杯酒痛失乘龍快婿,這是何等的好笑啊!
“爹,此事不能就這樣算了,不如我們多找幾個殺手,直接將他一了百了。他不死,我錢家的麵子往哪放?”錢震殺氣凜凜道。
“夠了!殺殺殺,你就知道殺!這麽多件事情,你哪件事做成了?你以為你暗中向周唯傑與陳壽報信,李豐年沒有察覺到嗎?
恐怕正是因為他察覺到了,如今才會向我錢家發難,不留絲毫情麵!”
錢萬鈞恨鐵不成鋼道,如果他這個兒子有那李豐年一半優秀,他又豈會如此被動?
“不可能,此事做的絕對隱秘,他從何得來?”
“不可能?我現在都懷疑,那陳壽便是死在了李豐年之手!
周唯傑那個老匹夫也許久不見音信,恐怕也是早就遭了他的毒手!
李豐年此人隱藏極深,若非沒有絕對的實力,他又怎會與我錢家交惡?”
錢萬鈞不愧是老謀深算,竟是將事情推算得八九不離十。
“怎…怎會如此,他怎會有如此實力?”錢震不可置信道,緊接著就是一陣後怕。
如果陳壽都死在了李豐年手裏,那其覆滅他錢家不也是舉手之間?
“爹,這可如何是好?”錢震瞬間嚇破了膽,再沒有了與李豐年作對的勇氣。
“莫慌,你畢竟是他的同門師兄,明日你親自登門拜訪,割舍一些產業,我想他會原諒你的!
切記,可以改錯,但絕不能認錯!尤其是你暗中下絆子加害李豐年之事,更是打死也不能說!
他沒有證據顧及顏麵可能不會出手,但你若是自己招了,可就誰都救不了你了!”
錢萬鈞語重心長道,對於兒子的此時的表現他很滿意。
他這個兒子沒別的優點,就是聽勸,不自以為是。他說的話兒子都會聽,並且絕對按照他的意思去辦,這就夠了!
這樣的人雖然不能為家族開疆擴土,但至少也不會亂作決定導致家族敗亡,也算是個守成之士。
其實在他心裏,並不認為李豐年有殺死陳壽的實力,他這樣說無非想嚇嚇兒子,讓其打消再與李豐年為敵的想法罷了。
但李豐年的實力卻也不容小覷,今日他對自己小兒子出手之快,甚至就連他也沒能反應過來。論實力,李豐年絕不在他之下!
所以這才是他要與李豐年和解的根本原因。對方如此實力又如此年輕,就算如今被藥毒所毀,也有著無限的可能啊!
與此子為敵,著實不智!
第二日一大早,錢震便帶著眾多家丁來到了李豐年的府宅。
“四師兄,冒昧來此,可是來找師弟我算賬的?”李豐年打趣道。
“師弟說笑了,你我兄弟情深,哪能有隔夜仇啊!”錢震嬉笑道,隨後他使了個眼色,家丁們便開始大包小包從車上搬運禮品。
“師弟,明人不說暗話,昨日是我不對!今日師兄特來此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這一次。”錢震麵露誠懇道。
李豐年見其認錯態度良好,於是便接過了其手上的賠禮清單。
“好家夥,這廝暗地裏到底做了多少害我之事,賠禮竟然如此之多!”看著手中的清單,李豐年心中不由一陣吐槽。
隻見清單之上所列禮品各個價錢不菲。光是銀子便有三千兩之多,絲綢茶葉等生活用品也有十餘箱,生肌丹與鍛骨丹各二十枚。
另還有山參十株,風吟草三棵,其餘藥材若幹。
“不夠!”雖然心中早已風起雲湧,但李豐年還是淡淡回了這兩個字。
“嘿嘿,師弟你別急,師兄還沒說完。”錢震一臉諂笑道,隨後又拿出了幾張地契“為兄還為你準備了城中心府宅兩套,店鋪三間!”
“還不夠!”李豐年再次麵無表情地回道。
此時他已篤定自己這兩次行蹤泄露均是錢震所為,包括周唯傑那次!
最開始他還並沒有多想,以為隻是巧合而已,但後來他越想越不對,這世間怎會有如此趕巧之事?
如此種種加在一起,就算殺死這錢震兩次都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又豈是這點錢能夠擺平?
見李豐年還不滿足,無奈之下錢震隻好再次拿出一張地契,此時的他心裏簡直是在滴血!
“既然如此,我錢家的那間賭坊就轉讓給你吧!”
“哎,師兄為何如此客氣,如此師弟便卻之不恭了!”見狀李豐年也不再客氣,直接收了下來。
“師兄,裏麵請!”
歉也道了,禮也收了,李豐年也就不好再深究,於是便將錢震請進屋內,請他喝了幾口茶水。
屋內,兩人相聊甚歡。雖然李豐年知道錢震暗地裏算計了他,錢震也知道李豐年清楚他的所作所為。
但兩人卻誰都沒有提及此事,心照不宣的將此事翻篇而過。
直到中午,李豐年才以做飯為由將錢震給打發走。
而想到吃飯,李豐年的肚子不由又是一陣翻滾,他更是難受得直接趴下了地上。
如今已是他辟穀的第十七天,但他卻實在堅持不住了,幾欲到達崩潰的邊緣。
他拚命的挪動腹腔的肌肉擠壓胃部,想讓它減少蠕動。但此時那饑餓感早已衝破了閾值,再也無法寸止。
無奈之下,李豐年隻好終止此次辟穀,開始循序漸進恢複飲食。
隨後七天裏他又吃了一些調理脾胃的湯藥,讓身體恢複了些許狀態後,便再次開始了新一輪的辟穀。
…
轉眼三個月過去,李豐年卻依然沒能突破第十八天。但他有預感,一旦能夠越過此關定會受益無窮!
當然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便是最近總有人來打擾他修煉。
自從他接手了錢家賭坊後,那些賭鬼的家屬們總是來他這裏哭慘,希望他能夠大發慈悲寬限幾天賭債。
這三個月來李豐年可謂飽受折磨,並且他也實在見不得這麽多妻離子散之事間接出於他手,於是他便大手一揮免去了所有人的賭債,並直接將賭坊關閉。
這一舉動瞬間讓李豐年在青鋒城中的聲望暴漲,成為了十裏八村有名的大善人。
他那本來已經要淡漠於江湖的鐵爪錚錚之名號也因此再次翻紅,讓這濟北江湖再次想起了這位鐵爪錚錚大俠的光輝事跡。
懲惡揚善,救民於水火,如此大俠在這該死的世道真是越來越少了!
不過李豐年關閉賭坊的舉動,對於青鋒城百姓來說雖然是拍手叫好,但在楊詩詩那裏,兩人卻是為此吵了好幾架。
在楊詩詩看來李豐年就是腦袋有病,良心值幾個錢啊,至於跟銀子過不去嗎?
雖然李豐年也因此收獲了頗多聲望,但她也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的小姑娘了,這年頭聲望有個屁用,名聲有個屁用,最重要的還不是銀子?還不是實力?
至於那些泥腿子們的感激則更是沒用了,人大多是寡恩之輩,李豐年就算對他們有再造之恩,這分恩情又能夠持續幾年呢?
恐怕不出兩年,李豐年是誰,他們都不會記得了!
…
“你的氣色越來越差了,要不跟我出去走走吧?”楊詩詩看著每日頹廢在家,且功力越來越差的李豐年有些心生不滿。
男人啊一旦沒了本事,又不會賺錢,狗都嫌煩。
楊詩詩也是一個正常女人,她又怎會希望自己未來的夫君如此頹廢。
“師姐,我這些天來也沒閑著,也是在認真修行啊!”李豐年無奈道。
“可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簡直就如病鬼一般,再這樣下去你的一身功力不要了!”楊詩詩恨鐵不成鋼道。
辟穀雖然能夠清除體內雜質,但也是一個持續傷害自身的過程,而且期間又不能一直修煉,所以導致如今李豐年的功力退步了很多。
但說來也怪,李豐年的功力消退他自己倒沒感覺怎樣,楊詩詩卻先按耐不住了,好似李豐年的實力受損也是她的諾大損失一般。
包括賭坊一事也是一樣,明明損失的是他的銀子,楊詩詩卻比他還要心疼。
不過這又在清理之中,夫妻本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李豐年實力下降對楊詩詩來說當然也有著沉重的影響。
換句話說,可能她中意李豐年的地方並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一身的武功吧。
“秦家大公子明天結婚,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借此機會也能多結實一些人脈,日後想做些什麽都離不開人情世故。
我想這點應該難不倒你吧,畢竟你以前就做的很好。”楊詩詩開口說道,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想讓李豐年放棄武道,也如其他師兄一般將重心轉移到經營勢力之上。
畢竟再讓其這般頹廢下去,別說修成內力,她怕李豐年就連如今的實力也保不住了!
但李豐年卻是搖了搖頭,“師姐你知道的,我最討厭這些人情往來,現在的我隻想安心習武,不願讓這些瑣事浪費時間。”
“你不願?師弟你為何還如此天真,這世間之事又豈能事事如你所願?”楊詩詩嗤笑的看著李豐年。
“想要成長,想要變得更加優秀,就是要努力去麵對自己那些不願麵對之事,麵對困難不去克服,難道要躺在家裏混吃等死嗎!”
見楊詩詩咄咄相逼,李豐年也上來了幾分火氣“成不成長又如何?優不優秀又如何?一個人成不成功又是由誰界定?
我隻想做自己喜歡的事。人活一世,如果隻為別人而活,未免太過可惜。先把自己活明白了,再來說教我吧!”
“李豐年你太沒有擔當了,你若這樣下去,拿什麽娶我啊!”楊詩詩聲嘶力竭的喊道。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楊詩詩,李豐年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知道楊詩詩也是為了他好,以為他是因為前路斷絕而破罐子破摔。
但他真的在努力修煉啊,按照如此進度下去,不出一年他就可以完全清除體內藥毒!屆時修成內力也絕非什麽難事!
可他不卻能說,因為清除體內藥毒之事實在太過驚世駭俗,一旦暴露出去,勢必會引起一番波折。甚至鐵爪門都會因此遭殃。
你李豐年既然能有清除藥毒之法,手中是不是還有其他奇妙秘法?
什麽你說沒有?我將你囚禁起來一天十八頓折磨,不怕你不說!
又或者這個知識產權早已被某個大勢力“注冊”,當其發現李豐年居然也會後,勢必也會來調查一番,看看是不是偷學了他門派絕學?
無論哪種,都不是現在李豐年能夠承受得了的。
就如當初他一個月花費二十兩銀子就引來了師兄秦川的歹意。如今的他自然也守不住如此秘法!
這些種種都有著前車之鑒,他又怎會再犯?
不是他不相信師父師姐,而是因為消息一旦傳經第二人耳,便就多了一份泄露的危險。
若是楊詩詩因為他這短暫的低穀就離他而去,那就隻能說明他倆此生有緣無份。
雖然他這樣做多少也有些試探人性之嫌,但這絕非他所願。
他不願去試探人性,因為他知道人性是經不起試探的,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一定會真心實意去對待楊詩詩,但對方最終若還是離他而去,那他便也沒什麽辦法了。
“師姐是對我沒有信心嗎?雖然如今我的功力衰退嚴重,但我對身體的掌控卻是卻越來越強,實力比起一年前來也是隻高不低!”李豐年含笑說道。
“你的狀態擺在這裏又何須騙我,你為何就不能為了我放棄習武,轉去經營勢力呢?
如今我已開了三脈,眼看便能再開第四脈。雖然你可能不願意聽,但我的武學天賦就是比你強,比你們所有人都強!
如果我能開辟六脈,達到當初猛虎幫幫主的實力水平,這青鋒城又或者整個濟北郡還不是我們一家說的算?
隻是這內功一道花費眾多,需要各種天材地寶也是不盡其數,所以我很需要你的幫助。
如果你真的愛我,你可以幫幫我嗎?”楊詩詩溫柔的看向李豐年,眉頭微鎖當真是我見猶憐。
“哎,說來說去不就是缺錢嗎?需要多少你說個數,我保證給你賺來!”李豐年揮了揮手,這天底下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但對於楊詩詩的實力與天賦,李豐年卻是不敢苟同。
當初若不是師父覆滅了周家取來了寶藥,楊詩詩現在連內力的影子都別想摸到,至於實力則更是一塌糊塗。
哪怕如今她已開了三脈,李豐年打死她也不用三拳。
但他並沒有說這些,他認為親人之間沒必要爭執這些無用的對錯。
“我大概算了算,如果想開辟六條經脈,可能得需要至少十萬兩銀子!
如此巨大的數額,哪怕是武館也需要苦心經營二十年才能賺到!但武館又不是爹爹一個人的,手底下那麽多人等著吃飯,又能分給我多少呢?
所以我想你能幫幫我,如果將來你能夠從爹爹手中繼承鐵爪門,對於我來說無疑是莫大的幫助!”
“十萬兩銀子嗎?多了不敢說,每年一萬兩銀子我還是能賺來的。
師姐你太局限於眼前了,區區武館生意能賺幾個錢啊,開設賭場,倒賣藥材又能賺多少?
你一切放心,都交給我吧。以後你安心修煉,賺錢的事交給我,不過也請你日後不要來幹涉我的修煉!”李豐年自信滿滿道。
“既然如此,我們拭目以待吧!”楊詩詩微微點頭。